第143章：為何會有血參
第143章：為何會有血參
丫丫說著，眼眶就紅了，眼淚不停地往下掉。而翠丫看著她，鼻子一酸，伸手就攬著她的肩膀，兩姐妹抱頭痛哭著。
淩若悠愣了片刻，卻還是繼續說道：“難道因為貧窮，為了要擺脫貧窮，你們就可以肆意向人下毒嗎？”
這一次幸好她的警覺性高，及時阻止了她們。萬一還有下次呢？就算不是對她娘親，可還有其他人。如果有人要她們對別人下毒，為了錢，她們也能眼都不眨地照辦嗎？
“我們不知道那是毒藥！”丫丫大聲反駁著，但淩若悠卻定定地看著她，眼神裏有著冷意。丫丫愣了一愣，心中沒來由感到一陣心虛，改口說道：“就算知道那是毒藥，也不知道那是很毒的毒藥，充其量就跟蒙汗藥差不多！”隨後，她便嘟囔著，“眼睛大就了不起啊！瞪什麽瞪！”
“姑娘，你如此魯莽、天真，你姐姐平時應該很擔心你吧？”淩若悠看著丫丫，忍不住問道。如此心直口快又天真的樣子，估計隨時都能惹禍吧？
“你怎麽知道？我姐姐平時就不怎麽讓我跟著她去賣藝，尤其是當有廟會的時候……”丫丫睜大了眼睛，驚奇地問著淩若悠。
淩若悠搖了搖頭，轉頭問著翠丫，“那你們知道那個給你們血參，讓你們下毒的人是誰嗎？”
雖是不死心，開口問了這個問題，但此時淩若悠心裏已經明白，那個人多半是找不到了。
翠丫搖了搖頭，糾正淩若悠，“小姐，您說錯了，不是給我們血參。”
淩若悠驚詫萬分，“不給你們血參，那血參你們是怎麽有的？”
想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娘親死於意外，就得用血參和那毒藥一起用，才會有效果，否則的話，無論單獨用哪一種藥，症狀都特別明顯，但卻都不是致命的。
這時，旁邊的丫丫仿佛被冤枉了一樣，大聲為自己和姐姐辯解著，“我們不知什麽血參，那人隻給了我們藥粉，說是隻要將它溶解在水盆裏，給正在生產的夫人擦身就好……”
翠丫也跟著點了點頭，“小姐，我妹妹說得對，那血參確實不是我們帶進來的，而是在臨進產房的時候，門外的一位小姐，將那盤子上的紅人參交給我們，說是隻要夫人一暈，就把它切成片，給夫人服下……”
“我們本來也沒有害夫人的心思，所以才會聽了那人的話，將紅人參切片，泡在水裏，剛喂了夫人喝了還沒一口，你寄進來了，將碗打翻，還打了我和姐姐……”丫丫在一旁委屈地訴說著，眼睛裏滿是控訴。
淩若悠震驚於自己耳朵裏聽到的事情，她淩厲的眼神，往淩若曦那邊一掃，“老實交待，產房裏的事，你和祖母是不是都有份！”
淩若曦翻了翻白眼，並不理會淩若悠。可淩若悠並不打算就這樣算了，她扳著淩若曦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定定地望著她的眼睛，“說，這事是不是你們指使的？”
淩若曦用力的將她的手扯下，她瞪著淩若悠，一臉生氣地說，“你發什麽瘋！這事我和祖母根本都不知道。之前淩若雪來找祖母，說是問了產婆，你並沒有將血參拿給母親用，許是覺得珍貴不敢擅用，所以她就替你來跟祖母借，承諾事後定然來找你將半株血參送回去還給祖母……與其對我發瘋，你不如去找淩若雪好好問個明白！”
淩若悠聽了這話，慢慢放鬆了手中的勁道，她喃喃道：“淩若雪？”隨後，她神情一凜，冷笑道，“今天的好戲真是多，看來，大家都有得玩了……”
接著，她便讓暗衛繼續將兩姐妹帶下去關著。丫丫和翠丫都吃驚地望著她，翠丫驚疑地問道：“小姐不是說隻要我們坦白從寬就放過我們嗎？而且，我們並沒有害到夫人啊……”
淩若悠冷冷掃過翠丫所在的方向， 輕聲說道：“知道嗎？就因為那點血參水，害得我娘親差點因為難產而死在產房裏，這個時候，你們是否還敢拍著胸脯說自己並沒有害到我娘親？”
兩姐妹都愣住了，她們垮著臉，不知所措。淩若悠揮手，走進門來的暗衛便將她們帶了下去。
“接下來就是你了……”淩若悠淡笑著走到大夫身邊，她用腳踢了踢從進門就一直在裝睡的大夫，“聽了這麽久？還打算繼續裝下去嗎？要不然，我讓人給你喂點東西，保管你喝下去之後，想醒也醒不過來，快樂地在夢裏和周公作伴？”
聽到這話，大夫立馬睜開眼睛，從地上爬了起來。隻見他諂著一張皺巴巴的笑臉，對淩若悠說道：“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小的剛才實在是困頓，這才略微小憩了一下，您可千萬別怪罪小的啊……”
“嗬嗬，大夫，您還真是會說話呢，”淩若悠皮笑肉不笑地說著，隨後她臉一沉，便冷喝道，“你究竟為何對我娘親下手，還不從實招來！”
那個大夫一哆嗦，雙腿一軟，便在淩若悠麵前跪了下去，“小姐饒命，之前小的是鬼迷了心竅才會對夫人下手，如今小的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指著我過活呢，求您就饒了小的吧……”
淩若悠一把抓起大夫的前襟，大聲喝問，“我沒時間和你耗，快說實話，當初你為何對我娘親下毒手？”
淩若悠愣愣地看著暗衛將那個大夫帶了下去，從大夫剛才所招的供來看，他當初對娘親下手是為了保全醫館多年來從未有過失敗的接生案例的名聲，隻有這樣，醫館才能在競爭激烈的京城中，穩坐接生行業的頭一把交椅，不斷地為各個大戶人家進行接生，從而賺取更多的錢財。哼，想錢想瘋了吧？做哪個行業能沒有風險的？一有失敗的例子就要殺人滅口，這種醫館早晚得被人滅！
“悠兒，可是問出了有關人偶的事了？”淩若曦笑得一臉愜意，神色愉悅地看著淩若悠。
淩若悠抿著嘴唇，並不回答她，而淩若曦卻拍了拍身上看不見的灰塵，“既然還沒問出來，那你就自己繼續在這裏慢慢地玩吧，我先過去向祖母稟報了。”淩若曦說完，便轉身離去。
淩若悠轉過頭，又看著四周的擺設沉思著。翠丫和丫丫的樣子不像說謊，所以，她們應該都沒有見過木偶，而那大夫更不可能。產房裏，可是禁止男大夫靠近產婦三尺之內的。所以，木偶在產房中，並沒有被那些接生的人看過。也就是說，木偶是在眾人請安的時候被藏到床榻裏的！
通過層層剝繭，淩若悠確定了詛咒人偶被藏的時間。當時正是各院的姨娘都來跟林氏請安的時候。淩若悠的腦海中浮現了當時請安的整個畫麵。那到底是誰呢？誰敢擅自進娘親的寢室，從而將人偶藏了起來呢？淩若悠閉著眼睛，焦急地進行排除和篩選。最終她鎖定的人選便是四姨娘柳如夢、五姨娘千喬和六姨娘染墨。這三個人，到底誰最有可能藏了那個人偶呢？
淩若悠皺著眉頭，苦苦地思索著。這個時候，淩若雨的貼身丫鬟帛錦在門外叫著淩若悠，“七小姐。”
得到淩若悠的允許之後，帛錦便走進了房間，她將一塊白布拿給了淩若悠，在淩若悠疑惑的眼神中，帛錦解釋道，“七小姐，這是三小姐讓奴婢交給您的，您看這一塊布料，是不是看著很熟悉？”
淩若悠緊皺著眉頭，隨即，她神情恍然，“難道……”這個時候，淩若悠驚詫萬分，她手上那塊布料的確很熟悉，它跟那個人偶身上的布料，根本就是一模一樣的！
帛錦點了點頭，繼續為淩若悠解惑道：“七小姐聰明，這塊布料和人偶身上的料子是一樣的。三小姐囑咐奴婢告訴您一件事……最近府中粗使下人之間，流傳著一個‘同心人偶’的傳說……”
聽了帛錦的講述，淩若悠茅塞頓開，她高興地對帛錦說道：“替我謝謝你們三小姐，改天我一定當麵去好好向她行個大禮！”
帛錦微微一笑，“七小姐的話，奴婢記住了，這就回去跟我們小姐稟報！”
淩若悠隨口一問，“你們小姐今天很忙嗎？怎麽後來都沒怎麽看見她？”
正準備行禮告退的帛錦，忽而神情一頓，緊張地說道：“沒、沒什麽……”
本來淩若悠也沒打算追問，隻是她這麽一結巴，卻引起了淩若悠的注意，在淩若悠目光的咄咄逼人下，膽小的帛錦終於說了實話。
原來，淩若雨在將林婆領出去之後，突然看到所有原本守候在產房前的暗衛都順著一個方向離開了，她便和帛錦偷偷跟著去一探究竟。就在暗衛們來到城牆邊正準備出城的時候，淩若雨拿著白玉令牌阻止了他們，便命令他們趕緊分散回府，以免引起別人的注意。而她則從暗衛們口中得知，淩世傑每天進出宮門的必經之路，隨後她便和帛錦向宮牆邊跑去，準備找淩世傑回府救急。哪知情急之下一不小心崴了腳，但盡管這樣，淩若雨卻還是在帛錦的攙扶下，到達了那條必經之路，等到了淩世傑，並告訴了他情況。淩世傑這才及時趕回了府。
淩若悠靜靜地聽著帛錦的講述，心中激動萬分，沒想到，三姐既然待她如此情深意重，讓她何以為報？
帛錦講完，便忐忑不安地看著淩若悠，“七小姐，您下次見到我們家小姐的時候，可千萬別說是奴婢告訴您這些的啊，不然，奴婢一定會被我們家小姐海削的……”
“……”聽著帛錦說的話，淩若悠突然眼角抽了一抽，沒想到，她家三姐竟然比她還會調教人！瞧這帛錦，從前多麽純良，在人前多麽害羞的一丫頭，如今竟然在她三姐的調教下，連“海削”都學會了……
“好了好了，你放心吧，我知道應該怎麽做了，就當做我不知道這件事，你回去隻需要跟你們小姐稟報人偶的事就行……”在淩若悠的保證下，心中各種擔憂的帛錦一望三回頭地離開了。
在帛錦走後，淩若悠抓著手中的布料，輕輕笑了笑，“同心人偶？柳如夢，你想‘同心’，竟然設計到我娘親頭上，你說我該怎麽回敬你呢？”
如夢園。
柳如夢一回到屋子就讓小翠將門關上，而她則坐在軟榻上瑟瑟發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