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翅膀硬了
她要在顧家立威，總得有自己的本錢，退而求其次才要和顧惟成聯合。
顧惟成雖然能力上不及小兒子，事業上又做不到顧惟賢的位置，屈居第二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個心頭刺，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令他痛上一痛。
所以孟芳雲要和他聯手，顧惟成求之不得。
他匆匆趕到孟芳雲在外的別墅，這是個臨湖二層小樓，可以看得出來，孟芳雲一直不會在吃穿用度上虧待自己，所以她就算在外麵住的地方，那也是本城的一塊風水寶地。
“小媽。”顧惟成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他是個有野心的，沒有這個野心就不會去碰顧天宸的未婚妻。
至於到底是新鮮刺激還是想獲得點別的，顧惟成暫時沒想。
但目前的情況來看，丁沐兒是他自己想方設法溫柔體貼騙到手的，但孟芳雲這絕對是顧天宸自己推出去然後送上門的。
所以他的笑容裏帶著幾分討好的意思。
孟芳雲先問了下他手頭公司的情況，而後把自己在國外帶的這個項目一談，顧惟成眼睛一亮，頓時間興趣盎然起來，坐下來就和孟芳雲聊了起來。池亞撲號。
等到談得差不多了，孟芳雲斟酌著說了件事，“之前的那個事情，你得先在國內找好廠子合作，如果有需要關係來掩蓋下，這件事我會去處理。不過眼下……有個話你幫我遞出去。”
顧惟成應了一聲，隻是遞個話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太簡單。
……
秦素問接到媽媽的電話是在快下班的時候，那邊居然難得說要和她見個麵。
宋雅柔的聲音聽起來和以前區別不大，隻是比往日要急促一些，似乎如果她不答應見麵，她就會要親自過來一趟。
這種感覺……
秦素問下意識的看了眼坐在那邊的顧天宸，難道這就是他說的親自找上門嗎？
正趕著下班時間，秦素問按理晚上是要和顧天宸一起回去的，不過想到早上自己就被他扔下了，估計晚上……
她想了想，把東西收拾了下。拿起自己的包起身，經過顧天宸辦公桌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小心的說了句，“小叔我下班了。”
“嗯。”顧天宸頭也不抬的回了句。
秦素問抿了抿唇。昨天這個人還強行要求她必須履行合約，還要她必須搬過去，今天怎麽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別人常說女人心海底針，她覺著顧天宸都快趕上男人心海底針這種說法了……
不過秦素問也不是那麽喜歡刨根究底的人，他既然不主動。她也不想過於主動。
如果昨天晚上，他逼問出她的喜歡後，說話溫柔體貼一點，而不是提到顧城，提到她的喜歡是那麽的廉價，也許她不會像現在這樣……
他為什麽要那樣做？逼出她的真心，再狠狠的捅上一刀？
本來已經平複的心情，這會兒又有點難受了，秦素問喉頭哽咽了下，捏著自己的小包走了出去。池以畝號。
坐在辦公桌後的顧天宸半天沒有動。
過了一會兒陸塵進來，奇怪的看了一眼遠處已經空了的位置，“咦，秦小姐已經先走了嗎？”
“你倒是關心她。”顧天宸的話不冷不淡的。
陸塵打了個擺子，我的天，顧總不會又因為這一句話想多了吧，他立刻硬著頭皮表真心。“顧總，我的意思是，她今天不和你一起回家嗎？”
顧天宸挑了挑眉，明亮的燈光下俊朗的容顏微微變色，而後他悶悶哼了聲，“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要和她一起回家。”
“哦……好吧。”陸塵終於說了自己進來的重點，“剛才我好像還聽秦小姐說什麽約哪個地方。”
……
秦素問和宋雅柔約在了她家附近，她說自己的身體一直不大好，不能走太遠，但是又想她想的緊。
秦素問對於母親這個概念已經有些模糊了，她不記得宋雅柔已經多久沒有和自己聯係了。可心裏始終還有著對於親情的渴望。
不管是歌曲裏對於媽媽的渲染，還是電視電影上那些慈母的形象，秦素問始終給宋雅柔保留了幾分最美好的地位。
那地位是哪怕顧天宸用力刺穿過的虛假泡沫，她也不願意輕易撤去的。
在約好的咖啡館裏坐了一會兒，旁邊也來了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子，穿著寬肥樸素的大襯衫，眼睛上戴著個黑框眼鏡。剛才她就已經觀察了有些時間了，這個女孩子似乎是這家咖啡館老板的女兒，她的著裝打扮像極了以前的她。
秦素問端起麵前的白水，想著不過是一兩個月的時間，她就已經變了一個人似的。
雖然顧天宸很過分，可她不得不承認，這些變化都是這個人帶給她的。
這時候咖啡館的門被打開，宋雅柔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和跟在身後的管修文搖了搖頭，低聲說了句，“你放心，我一個人完全可以應付。問問一直傻傻的，最聽我的話了，我哄她兩句還不是手到擒來，你沒必要跟著去。”
管修文點點頭，“那我在外麵等你，有什麽事喊我。”
“好。”
宋雅柔推門進去後，環顧一圈正好看見窗戶邊上坐著個漂亮的女人，而旁邊的圓桌上坐著一個寬肥大衣衣衫簡陋的女孩子。
宋雅柔第一時間就直接去了那衣服簡陋的女孩子麵前，裝作慈母的樣子伸出手來，“問問啊。媽這麽久才來看你，你是不是覺著很委屈。但是你別怪媽媽，媽媽真的是為了你未來的日子著想，你想想顧家老爺子那麽不喜歡我，也極力杜絕你和我見麵，以前媽媽是沒辦法偷偷聯係你，其實早就……”
秦素問看著宋雅柔握著那個女孩子的手，自顧自的說了那麽多，有了十幾秒鍾的呆愣。
那個女孩子也是愣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後直接抽回了手，“你說什麽啊，你誰？”
秦素問從旁邊的桌子站了起來，尷尬的衝著宋雅柔喊了聲，“媽……我在這邊。”
直到秦素問喊的時候，宋雅柔才發覺原來自己認錯了人。
這世界上還有什麽比認錯自己的女兒更丟人的事情呢？
偏偏這件事發生在了秦素問身上。
不得不說這個開始是相當糟糕的，秦素問抿了抿唇，低聲說了句，“對不起啊姑娘，媽你來這邊坐。”
宋雅柔哪裏敢相信，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女兒？一身明顯看著就是高定服裝的小禮服，精致到上麵的一顆米珠都散發著淡淡的暈光，雖然臉上不施粉黛，但她身上總有股子說不出來的媚勁，就好像是這身衣服專門熨帖出來的身段，窈窕有致，纖巧動人，沒有一分不合適的地方。
宋雅柔忽然間就笑開了，“我的女兒啊，我剛剛眼睛拙了，看錯了。”
“……”那邊那小姑娘大概囧了，拿著自己的計算器和本子去了後台。
咖啡館裏人本來就不多，這會兒宋雅柔坐到秦素問對麵後，第一件事先讓上水單，她還跟服務員指著秦素問說：“我女兒，看見沒有。漂亮吧。”
秦素問的嘴角抽了抽，就看著宋雅柔點了一杯最貴的咖啡，她想起自己的包裏就剩最後的一百塊，隻覺著心都在滴血……
宋雅柔點完之後又問秦素問要不要。
秦素問搖了搖頭，“我喝水就好了。”
她兜裏的錢完全不夠付兩杯的……其實這是真實原因。
宋雅柔點完以後，便哂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你看媽……”
“媽，你身體好了？”一句話，讓宋雅柔住了嘴。
她看見秦素問漂亮的眼睛裏都是審視，那種仿佛在審訊般的態度讓宋雅柔變得不像之前那麽自在了。
宋雅柔尷尬的將手收了回來，還捂著心口咳嗽了聲，“好了啊，雖然好差不多了，但其實沒有好全，你看媽媽的手上……是不是都是針眼？”
說著她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秦素問看見宋雅柔細瘦的手上的確有好多針眼，一時間心裏頭有些內疚，她張了張口後，才低聲說了句，“媽，你得保重身體。”
“媽這病啊，反複無常的，這些年要不是你，哪裏能挺下來？”宋雅柔充分發揮了慈母的作用，握住秦素問的手，“問問呐，媽沒見你多年，沒想到你過的這麽好。看你這樣好媽媽也放心。但是之前……”
秦素問微微張大眼睛，一副不明就裏的態度。
看見這模樣，宋雅柔就氣不打一處來，她不得不深吸口氣，舊話重提，“媽媽給你發的短信你記得嗎？顧城一個月給你好多錢呢不是……媽媽現在這身上啊，動不動就疼的要死，你這個月怎麽不按時給媽媽匯錢買藥呢？”
秦素問盯著宋雅柔的臉，心裏頭泛著奇怪的滋味，這是自己的媽媽嗎？這麽長時間沒有見，她什麽都不問，隻是問她有沒有錢。
秦素問打斷了宋雅柔的念叨，啞聲問著：“媽，為什麽你就不問問我現在過的好不好？我之前是怎麽籌到的那三百萬？”
她想起當時聽說宋雅柔得了重病需要救治的時候，真的心急如焚到了極點，那時候身上真的已經分文沒有，迫不得已才通過楚翹找到了那個中間人。
結果呢？結果是她把自己賣給了小叔顧天宸，也正是因為有當初的這件事情在，顧天宸始終不曾正眼看過她，大概在他心裏，她始終是個靠身體來換錢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