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你選擇的路
“請問……”楚翹站在秘書室的門口抱著個大箱子，因為所有人都好像很忙的樣子，她的聲音也不敢太大聲。
喬愛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她剛剛站定就湊了笑臉過來，“楚翹？”
楚翹點點頭，“喬特助，見到您就好了，我是來找陸助理報道的。”
喬愛拉著楚翹的手臂就去了自己旁邊的桌子，“他啊！剛跟顧總出去了，走之前交代我新人來了，就由我帶，你以後跟著我就行了。”
楚翹心裏算計著：頭上就有點暈了。
楚翹竊竊的一笑，“那您以後多照顧。”
“嗨！咱們平級，你就喊我喬愛。”
楚翹剛換了崗位，其實工作不懂，這頭三天裏基本上都是在熟悉秘書室裏的工作，三天來她見過陸塵四次，每一次草草見麵，甚至話都沒說上幾句。
特助這個崗位有的時候比總裁還忙，尤其是在顧天宸這個完美主義到吹毛求疵地步的人手下做助理，怪不得就連陸塵都要配兩個助理。
陸塵不知道楚翹和秦素問的關係，更不知道顧總之前還為難過她，她選擇用楚翹不過是聽了喬愛的耳旁風，陸塵給吳姐打過電話，了解到楚翹在以前的部門表現真的很好，所以就這麽草率的決定的。
上班的第四天，出了個小插曲。
楚翹因為家住的遠，有的時候公交車有很多不穩定的因素，所以她早已經習慣了提前一些時候就出來。那也好幾次很懸沒遲到，可也有像今天的情況，一路順暢的交通就讓她來早了足足半個小時。
楚翹一個人在秘書室裏也沒什麽事，就撿了兩個同事的杯子，想去幫忙刷一刷，打發時間還能維護下關係，這方法挺好的。
楚翹捏著杯子出門，有人就直接擋在了她的麵前。
楚翹低著頭往旁邊閃了一下，“對不起。”
但是那人居然沒動，而且反問了一句，“楚翹，你怎麽會在這裏？”
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楚翹如同頭頂遭了雷擊，她抬頭一副白癡像，“顧，顧總啊！”
“我有那麽可怕？”
楚翹來回晃著腦袋，“顧總高大威猛，玉樹臨風，風韻猶……”
顧天宸黑了半張臉，“我在問你，你為什麽在秘書室裏。”
這個問題為什麽要問楚翹呢！難道不是她批準自己過來的嗎？想秘書室就是整個公司的心髒，她在這裏顧天宸不點頭可能嗎？
楚翹委屈的說，“我都在這上班第四天了，陸特助的助理。”
顧天宸眯起眼睛回想了一下，好像有這麽回事，陸塵問他要個人幫忙，他就恩過一聲。顧天宸上下打量了下楚翹。
這種情緒是十分複雜的，直看的楚翹心裏越發的沒底：這是要給自己打回原部門還是直接從公司請出去？秦素問該不會又要害自己丟工作吧。
結果顧天宸長腿一邁就擦過了她的身體，楚翹汗水一下滲出來，緊忙用袖口抹了把臉。
她當然不知道顧天宸在想什麽，但是摸摸小心髒還歡跳，這算是被允許了？
結果後方就傳來了顧天宸的聲音，“她最近怎麽樣？”
楚翹反應極快的轉過身，“很好，前天我看見她一次，麵色紅潤，精神爍爍，而且還胖了。”
好半天顧天宸又沒了聲音。
楚翹看著顧天宸的後背猜不透他的表情，就喏喏的補了一句，“匯報……完畢。”
顧天宸一推門，就消失在眼前了。來諷央技。
胖了嗎？顧天宸為什麽聽見這一句就開始想她那個風情萬種的小身體，真的很想看看，是哪裏胖了。
秘書室門外10米遠的地方，喬愛雙手抱肩交叉在胸前，“嘻嘻，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如果楚翹努努力的話，說不定這秘書室天下太平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顧總也不過如此呀！”
喬愛開心的走過來，“早啊！翹翹！”
……
“問問，救火啊！”
秦素問接到楚翹電話的時候，正在坐車上班的路上。“怎麽了，這一大早的哪裏著火了？”
“問問，你有我家的鑰匙對吧，有沒有帶出來。”
秦素問就懵懂的摸了下自己的包，“哦”。
楚翹寬慰的嗬出一聲，“我房間床頭，一份紅字頭的文件，幫我拿過來，三十分鍾，打車錢我給你報銷。”
楚翹說完就打算掛斷，還好被秦素問叫住了，“喂！我也要上班呀！你自己回去拿啦。”
“不行啊，當我求求你好不好，還有10分鍾就要開會，我是要跟著進會議室做記錄的，那個文件半個小時後就要用到，就當我求求你好不好，我妹夫一定不會為難你的，可是我沒拿文件就真的死定了！”
秦素問氣的直想開罵，可嘴開沒張開就聽見電話那邊有人喊了楚翹一聲，“翹翹，走了，會議室。”
“拜托拜托，打車費報銷，外加請你吃飯。”說著，楚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秦素問無語的一仰頭，她真的很煩躁啊。
秦素問不是不願意幫楚翹，而是對於雲深公司，她是太敏感了。萬一不小心碰見顧天宸，她不知道要說什麽，給什麽樣的表情。想想就覺得惱。
秦素問下了公交車。在路邊攔了計程車就去了楚翹的房子。
可情況跟秦素問想象的並不一樣。
楚翹這邊掛斷電話，縮著脖子回頭，尷尬的朝她身後的喬愛笑了笑，“喬特特助，您看我這麽說行嗎？”
“很好，那今天你就不用加班了，我就辛苦一下幫你做了吧。”
楚翹心裏嗚嗷著一聲：這本來也不是她分內的工作好嗎？但是她一點脾氣都不敢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楚翹默默的在心裏給秦素問道歉，看來今天她跟那個小叔撞見。是勢必要發生的事情了。
可憐秦素問這會兒正風風火火的趕路，竟不知道是被自己最好的姐妹給坑了。
秦素問趕到頂樓會議室門前的時候，她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居然超常發揮還提前了一分鍾。
她有些煩躁的低頭來回踱著步，手裏的文件拍在手心：交到翹翹的手裏就走，應該沒這麽寸會撞見的。
秦素問多虧有這麽樂觀的心裏，所以才支撐了她這麽多年。
會議室的門一開。秦素問抬頭時嘴裏還焦急的說著，“你可出來了，文件快拿走……”
秦素問楞，
顧天宸也楞。
而後顧天宸身後跟出來不少的人，都是這次參加會議的高層。劉微在顧天宸的身側，看見秦素問的時候，眼睛就立了起來。楚翹是最後走出來的，她身體一閃躲到了喬愛的身後，“特助，掩護。”
誰能告訴秦素問現在是什麽情況。不是說這個時候會議還要繼續，她手裏的這份文件是會議的重點嗎？
秦素問的大腦已經當機，她很想找到一個自己為什麽要出現在這裏的由頭，可是發現：沒有！
顧天宸垂目看了眼她手裏抓著的那份文件，“雲深”字樣。他伸手搶過來，隨便翻看了兩頁，這文件的頁腳標注著時間2010年9-7。
是雲深一份陳年舊文件。但是在那一年算的上是大事件，很多新入職的員工都會從檔案部調出來作為學習之用。
秦素問這個借口是不是拙劣了一點？
顧天宸之所以會這麽想，那是因為他絕對相信自己手下的人是不敢動什麽心思在他頭上。
或者說楚翹？她之所以混進秘書室，是為了秦素問嗎？
顧天宸不動，身後的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舌頭舔牙微微側了頭，心裏笑雀躍著一下。
“你跟我來一下，我正好跟你談談老爺子壽宴的事情。”顧天宸板著臉說道。
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也給了秦素問一個台階下。
秦素問肩膀向下一沉，“是，小叔。”
這件事就可以被身後的那些高管理解了，秦素問作為顧天宸的侄媳婦，來給小叔送文件。這說的過去。
……
顧天宸這一路走回辦公室的心情不錯，但是絲毫都沒有表現在臉上。
嘎吱一聲門合上。顧天宸走去自己的辦公桌旁，一邊解開身上的西服紐扣，一邊把那個陳舊的文件扔在桌麵上。
“別在我麵前耍鬼主意，有事你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
秦素問無語了一下，“小叔，不是這樣子的，是楚翹她……”
“我知道是楚翹。”
這都是什麽和什麽啊，秦素問算是看明白了，顧天宸這是誤會自己故意跑過來的嗎？這真好笑，她剛剛不久才在孟芳雲的麵前下過保證，結果自己這麽跑過來，的確沒辦法讓人理解。
“你誤會了。”秦素問平靜的說，她現在有點恨自己，為什麽永遠都是搞不清狀況的那個人。顧城結婚前也沒對自己那麽好，她就嫁了。顧天宸明明有未婚妻，還把她睡了，她說好要給自己長點臉，結果就這麽送上門了。
知道錯了馬上糾正就行了。
“小叔，現在不是我沒搞清楚狀況，是你。你以為我是故意來找你？我根本就不想出現在這裏，隻是有些原因。”
秦素問的解釋就在顧天宸的眼裏就看成了矯情。
“什麽原因？”
秦素問本想說是楚翹讓她來送文件的，可是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她這麽做的結果楚翹不會被開除嗎？
秦素問心裏有點鬧，“反正我不是來找你，沒什麽事我就走了。”
“站住。”
顧天宸轉過身，雙手插在腰間，“我這雲深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