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8 真的殘忍
徐靜抬頭,剛才的驚恐似乎還沒有散去。一雙眸在於森的臉上掃來掃去,像是確定著這男人是否還會對自己產生危險。
索性,那衝動的於森已經消失了,他的眼中依舊溫柔如水。徐靜知道,這不能全怪於森,是自己給了他這般的勇氣。
既然不能在愛了,她應該做的更加決絕一些。否則不明確的感情隻能是讓兩個人傷的更深。
止住了淚水,徐靜伸手推開了於森的大手。那嗓子清了清然後開口說道:“於森,我今天來是想給你的猜測一個準確的答案。隻是這個目的而已。”
於森皺眉,顯然一下子還沒有從她的話中調整過來思維。解釋?他似乎並沒有問徐靜什麽。但是下一秒,於森就明白了,或許是那別墅口門撞見的事情,的確徐靜有必要結束他痛苦的猜測。
微微坐正了身體,於森,一隻手撐在了桌子上,像是給下一秒的傷心提前做了預防,以至於自己不會因受到打擊一下子栽下去。
這細微的動作收入了徐靜的眼裏,她開口說道:“的確,我懷了孩子,但不是葉霖琛的,卻是他弟弟葉子逸的。”
徐靜這一出口果然勁爆,事情似乎更加複雜到了讓於森頭疼。搖擺了兩下身體,那隻撐著桌麵的手就是猛的僵硬。於森嗤笑出一聲:“什麽?難道不僅僅是葉霖琛麽?”
徐靜點頭,默許。然後思考了片刻再次說道:“我愛的是葉霖琛,懷的是葉子逸的孩子,而且奶奶的那片地皮我勢在必得,於森,我們已經不再可能了,不是麽?”話畢,徐靜輕抿了自己的嘴唇,然後有些不忍去看於森的表情。
於森無法相信的緩慢搖著頭,眼神木訥的盯在地麵上。他不能相信這事實,也無法接受徐靜心口說已經愛上了別人。
顯然這複雜的關係讓他沒辦法回神,突然間,於森抬頭,一隻懸空的手臂就上前扯了徐靜的身體。
“徐靜,你是騙我的對吧,我知道你隻是單純的想要那塊地皮,你擔心我會參與這其中,所以才編了謊話騙我對不對?”
於森難以置信,雙眼呈現出某種期待的神情,那抓著徐靜的手微微的用力,搖晃了女人的身體。
徐靜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有些不忍的皺起了眉,但是她不能再瞞了,她的隱瞞隻會給於森更得幻想,那樣他的痛苦就會更多,那才是真的對這男人殘忍。
徐靜再次擺脫了於森的手臂,她堅定的說道:“是真的,就算沒有這土地,我也愛葉霖琛那個人,這是事實,麻煩你醒醒好麽?我們早就在那年你離開後,結束了,結束了!”
徐靜的聲音越來越尖銳,甚至說道那最後的一句,有些歇斯底裏。以至於那話也是顫抖著正如她此刻的身體。
她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但是她依舊要撐下去,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斷絕這段情重新開始,而眼前的於森也會經曆短暫的一段痛苦,重新回到屬於他的生活中去。
隻是這打擊對於於森來說,似乎太大了。徐靜的話讓他震驚,然後隻覺得腦上一陣嗡鳴,那撐著桌麵的手就頓時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向前一推,掃落了桌麵無數的空酒瓶,於森終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整個人就再次趴了上去。
在酒吧見到於森的時候,他也是這麽趴著,而眼下他又趴在那桌麵上,已然是飽受了風雨。徐靜的心酸痛,但是卻不能伸手去幫他。默默低頭,從兜裏掏出了電話,徐靜撥通了孟優人的號碼。
接電話的卻是林蕭。“徐靜……”聲音裏有些膽怯,本是打著招呼,卻是試探的口吻。
徐靜愣愣了一下,然後似乎沒時間去考慮為何孟優人的電話會在林蕭的手上,隻是簡單明了的說道:“你倆來X酒吧,於森喝多了,我不方便給他送回去。”然後掛斷電話,徐靜向前走到了桌前。
沒有去管於森的頹廢,隻是抬了屁股坐在了她身旁的椅子上,順手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酒瓶,那裏邊還盛著半瓶紅色的液體。
徐靜揚起下顎,小口對準了那瓶口,就是猛灌了下去。
於森心痛,但是徐靜的痛苦就少麽?而且這一天對這個單薄的女人來說分明又多了許多的焦躁情緒。
葉子逸回來了,事情已經向著無法控製的方向偏離,她本是驚慌的,但是當一切已經成麻,理不清越來越亂,徐靜隻有用這種方法來麻醉自己。
最起碼會讓她暫時不去想那些令他恐懼的事情,最起碼她也不會如此的心痛了。
又是悶下了一口,紅酒的香醇蕩然無存,徐靜隻品出滿嘴的苦澀味道,那一口火辣辣的味道劃入了喉中,就像一團火緩緩的流入了她的身體,灼傷了她的五髒六腑。
不過效果卻很明顯,兩口下肚,徐靜覺得頭上有些輕飄飄的,這感覺真好,她嘴角扯出了苦澀的笑,然後身體開始跟著這酒吧的音樂輕輕的搖擺了起來。
當孟優人和林蕭趕來的時候,徐靜正一手握著酒瓶,一手擎在半空中附和著酒吧裏的氛圍。而身邊的桌子上,趴著一個分明已經醉倒的於森。
這場麵有些讓人捉摸不透,像是兩個人在一起玩耍,但是林蕭知道,根本不可能。
上前,一把扯過了徐靜的胳膊,強行奪下了她手中的酒瓶。“徐靜,你瘋了麽!”林蕭雙眉間有微微的怒火,出語責備著醉酒的徐靜。
徐靜身體轉過來,但是卻還是搖擺著,看見林蕭那一刻,她竟然笑了。笑的那麽無害,像是他們曾經那樣。
手臂身來,一把環住了林蕭的脖子,然後親昵的說道:“眉眉,你來啦,人家喝多啦。”
這還用廢話麽?在場的林蕭和孟優人一眼就看出她多了。徐靜性格剛烈,但是在酒量這方麵卻是弱得很,自然是不能跟久經沙場的林蕭相提並論,而且這女人酒量差倒是沒什麽,關鍵是還沒有什麽酒德。
每每喝醉,都會耍賴撒嬌纏著人,林蕭是最怕她這樣的。
望了眼不遠處的孟優人,他正在吃力的扶起趴在桌上的於森,也是一臉的難以忍受。
“怎麽辦?”林蕭問道,孟優人擎住了於森的身體,因為吃力,嘴角扯了扯說道:“還能怎麽辦,我去送於森,徐靜就交給你了。”
看來也隻能這樣,林蕭皺眉,然後心疼的望了眼孟優人,低聲的說道:“注意安全。”
就在林蕭說完話的時候,徐靜像是聽到什麽不可能的事情一樣,那搭在林蕭肩頭的小腦袋就直挺挺的起來,回頭,望了眼孟優人,又轉來看林蕭。嘴裏嘟囔著:“你倆有奸情哦!”
徐靜太了解林蕭了,即便是醉了,她對林蕭的所作所為依舊可以洞察分明。要知道林蕭向來是看不上孟優人的,他們在一起隻會爭吵,不會有別的。
怎麽可能突然說出讓孟優人注意安全的話呢?分明是不科學啊。
徐靜咯咯的笑起來,然後搖擺著小腦袋盯著眼前的林蕭,林蕭的臉瞬間就浸了通紅。沒想到醉成這個樣子還是鬼精的很。
那紅著的臉更是讓徐靜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一隻手抬起,指頭在林蕭的臉前來回的戳點著:“林蕭!你害羞了!你倆肯定有事情,休想瞞我!”
“咳咳……”身後的孟優人尷尬出聲,然後朝林蕭擺了擺手臂,示意她趕緊帶走這個麻煩的女人。
林蕭紅著臉,狠狠的瞪了孟優人,心想還不是被他害的?那日失戀醉酒,隻有孟優人在一旁安慰,她就安心的喝了個痛快,但是痛快之後,一覺醒來卻發現兩個人赤裸著身體在同一個大床上。
林蕭就知道這輩子自己完蛋了,想發火,但是分明孟優人才是更冤枉的那個,因為一夜的風流,實際上是林蕭強了他。
往事不堪回首,林蕭咬了咬牙沒辦法再想下去,轉身拖了徐靜的身體,朝酒吧的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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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剛剛踉蹌的到門口,兩個女人就一個不備撞上了麵前的一堵牆般的身體。林蕭沒力氣抬頭,因為脖子已經被徐靜死死的壓住,隻是微微點頭說著抱歉,然後就打算這樣繞過這強壯男人的身體,從旁邊的縫隙裏擠出去。
隻覺得身體一下子輕快了許多,當林蕭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壓在自己身上的徐靜已經到了自己的麵前。
錯愕間抬頭,林蕭快速的捂上了自己的嘴巴,葉霖琛陰沉著一張臉站在對麵,那徐靜酒醉的正朝他的身上攀爬著如同一隻壁虎。
“葉霖琛……”林蕭癡呆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葉霖琛眉頭一皺,仔細打量著林蕭,但是他很確定,他不認識更沒有見過:“你認識我?”葉霖琛狐疑的問出了口。
林蕭瞬間就清醒了過來,連連解釋道:“我是徐靜從小的朋友,她跟我提起過你,而且你是這城裏的名人,誰會不認識呢?”
掩飾住心虛,這理由勉強可以蒙混過關,葉霖琛也就沒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