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2 越過界限的感情
是的！他不敢……
他擔心，就那麽一眼，自己會再次失控，會真的不顧一切在這裏要了她。
剛剛……
真的就隻差那麽一點，一點點而已！
“叔叔？”突然被推離，她迷離泛滿水霧的雙瞳，疑惑的看著他。
包覆著她滾燙的溫度，沒有因為他吻的抽離，而退卻幾分。
她的小手，試探的爬上他略有些蒼白的，緊蹙的眉宇。
他，看起來很痛苦，很不好……她，心疼……
“雲蘇，安分一點，不要亂動！”他深深喘息，身體的，絲毫沒有要離開他的意思。現在即使是她輕微的一個碰觸，對於他，也足以構成一種相當於天雷地火的引誘。
“剛剛，你該推開我，知道嗎？”額抵著額，抱著她，他有些沙啞、有些疼惜的開口，“我這是在侵犯你……”他的氣息，有些喘，還不忘給小妮子灌輸危險意識，“傻瓜，下次，不要這麽高度配合我……”
他會，忍不住的……
簡直不敢想象，剛剛……他……差點就要了她，要了這個才剛剛十五歲的孩子！
那簡直是禽獸的行為！他慶幸自己，最終停在了最後那一步，即使，身體壓抑到幾乎要爆炸。
她的小手，僵在他的手心……
“米蕭……為什麽？”彌漫著霧氣的眼底，露出幾分受傷。
她不解的，倔強的凝著他……
為什麽……每次他們到了關鍵時刻……他就推開自己？
為什麽，他明明很痛苦，卻從不肯要自己？
是因為……他和雪姐姐……？
想到這，心不由得抽痛、抽痛……
“我喜歡你……我不要推開你，我也願意被你侵犯……”隻要他想要，她什麽都可以給他！
她義無反顧的表白，稚嫩的聲音哽咽起來。
滾燙的淚水陡然不受控製的滾出眼眶，爬滿了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打濕了浴袍。
米蕭深眸一斂，心裏掠過絲絲心疼和太多太多的震撼……
小家夥，很認真，很認真的在說……喜歡自己……
他感受到了，他的心，在顫栗，在掙紮，在動搖……
隻為她簡單的“我喜歡你”這四個字！
“傻瓜！”好半晌，硬生生壓下心底的悸動，他隻是低低的笑了，撫著她可愛的頭頂，用淡然來粉飾太平。
他們，不該這樣發展的……
他們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就像個晶瑩剔透，一碰就碎的水晶娃娃。太多的，對她，隻是褻瀆……
“不哭了……”他修長的手指，掠去她的眼淚。抱起她，往臥室裏走。
“米蕭……”懷裏的她，突然揪著他胸前的襯衫，不可抑製的哭得更大聲了。
他聽不到嗎？她在說，她喜歡他啊！很喜歡、很喜歡他！
為什麽，他一點回應也不給她？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沉沉的歎口氣，“你怎麽了？”
“你不要和雪姐姐訂婚，好不好？”抹開眼淚，深吸口氣，她再一次央求。
他一愣，繼而，裝作不懂她的意思。
“你不是很喜歡她嗎？你和她相處得很不錯。”
像往常一樣，刮了刮她的鼻尖，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她看起來，更傷心了……
“可是，我更喜歡你！”她堅定的看著她，淚眼婆娑，“我喜歡雪姐姐，可是，不喜歡你們在一起！”
他也深深的回視她。
半晌，神色，漸漸的變得有些凝肅。
他在床沿上坐下來，沉默了很久。
“我們先上藥。”果斷的語氣，轉移話題。
忽然，有些害怕被她扯破了某層“薄膜’。有些東西，一旦破了，就再也回不到原處。
“叔叔，你不喜歡我？”她哀傷的看著他，一瞬不瞬。倔強的，隻想要個答案。
才抹去舊的淚水，新的眼淚就已經在眼眶匯聚。
“喜歡。”抬起眼來對上她，他回答得也很堅決。
純靜、可愛的她，要讓他不喜歡，確實很難。
糟糕的是……
也許，他對她的感情，已經越過了不該過的界限……
雲蘇透明的眼裏閃爍著欣然的光芒。
她雀躍的爬到他腿上，“那叔叔不會和雪姐姐在一起是嗎？”期待的光芒，在眼底躍動。
米蕭靜靜的、沉沉的凝視她，一動不動。
眸光漸漸的變得晦澀，情緒複雜，“雲蘇，這個世界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有多複雜？我喜歡叔叔，叔叔也喜歡我，我們可以在一起，這樣就夠了……”為什麽一定要加上雪姐姐？她想不明白！
“雲蘇……”他唇瓣變得有些蒼白，手指在要碰到她臉頰時，硬生生停頓住，“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懂嗎……”簡單的話，透著蒼白的殘忍。
她眼底殘留的最後一點欣然，也“嘣”一聲，一點點碎裂開了。
“為……為什麽？”唇瓣都在顫抖。
“傻丫頭，喜歡，並不是愛……”
愛，不是簡單的心動，也不是簡單的占有，而是一種必須承擔的責任。
她還隻是個孩子……對他的喜歡，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確定有多麽的深刻。
而他對她，不管是什麽感情……從今天這層膜捅破開始，也該收斂、停止了……
十五歲和二十七歲的差距，不僅僅隻是“十二’一個數字那麽簡單。
喜歡並不是愛……
仿佛受了太沉重的打擊，她木訥到隻能隨著他的話，喃喃著。
也就是說，叔叔喜歡她，但那並不是……愛……
“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好到讓我產生錯覺……”
她錯覺的以為，他也愛上她，如她一樣……
結果，一切不過是她自作多情而已。
“如果不愛我，剛剛為什麽又親我？”興師問罪的語氣，越發的悲傷。
就是因為他的那份好，那份寵溺，才讓她越陷越深、無法自拔，讓她變得越來越依賴他……
他鄭重的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麽。
沉吟了好久，靜淡的眼裏，隱隱有絲絲痛楚的裂痕。
半晌，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似海的深眸已不再有半點波瀾。
“抱歉，剛剛是我的錯，我不該失去理智。”剛剛的失控，連他自己都無法預料。
吻她，是錯誤？他，這麽覺得……
雲蘇的小臉蒼白了下。
他動手，把她從腿上抱下去。
在她麵前，他總是太容易失控，所以，這樣的親昵，並不適合他們。彼此保持安全的距離，才能守住自己的心，不再往下淪陷。
他，是這樣想的……
站起身來，他刻意的保持些許距離，“我讓孔嬸來幫你上藥……”
她迷茫的看著他，“為什麽你不可以？”
她隱隱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麽不一樣了。就在這簡單的幾句話間，一切，都改變了……
他笑了笑，笑意卻到達不到眼底，“讓孔嬸來吧，我還有其他事要忙。”
他的語氣，依然那麽柔和，隻是明顯的，疏離了……
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感情，那麽，把它扼殺在搖籃裏，才是最明智的抉擇……
“可是，我好痛……渾身都在痛……”身體，心……都在撕扯著痛……
“孔嬸會很小心的。”仿佛，聽不懂她的依賴，她的挽留，她的不舍……
從此，他不會再和從前那樣，寵著她、慣著她，溺愛著她了。
從他的神情間，她讀出了這樣的信息……
輕輕的闔上門扉的聲音，猶如一聲悲蒼的低歎，直直歎進兩個人的心底。
門被關上，隔絕了門裏、門外的兩個人。
那一瞬間……
兩顆心，仿佛都被剜出了一個，空泛泛的黑洞……
米蕭久久的站在門外，一動不動，神情冷如寒霜。
門內，嚶嚶的哭聲很壓抑，壓抑得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雲蘇……
有一天，等你長大了，就會懂得，那麽純淨而美好的初戀沒有貢獻給一個比自己大12歲的成熟男人，是多麽幸運的事。
“孔嬸……”深呼吸，努力的調整好情緒，朝樓下喚。
孔嬸在沙發上看電視，一聽到米蕭的聲音，連忙恭謹的站起來，“先生，有什麽吩咐嗎？”
“你上來替雲蘇上藥吧！”
“好。”孔嬸關上電視，就上樓來。
孔嬸剛要推開雲蘇的門，見米蕭隻是遠遠的站著，便隨口問了句：“先生不一起進去嗎？”
米蕭淡淡的擺了擺手，深沉的眸子也不看孔嬸，“不去了。”
米蕭淡淡的擺了擺手，深沉的眸子也不看孔嬸，“不去了。”他轉身，準備離開，步伐有些僵硬。
“哦！”孔嬸輕應了聲，推開門準備進去，米蕭又回了頭，“孔嬸，她傷得很嚴重，你小心點，不要弄疼她。”還是很不放心的叮囑。
孔嬸保證的一再點頭，推門進去。
米蕭在樓道上站了很久、很久……背脊僵硬……
從那天開始，一切，果然變得不一樣了。
早餐上……
“叔叔，今天你送我去學校好不好？”她小臉上還有幾分傷，努力扯動著唇角朝他笑，拉到傷口，其實有點痛。
他啜了口牛奶，目光依然凝在手上的財經報上，“張佟送吧！”拒絕，其實已經很明顯，幾乎都沒有考慮。
雲蘇的眸光，沉了沉。
以前……米蕭從來都不是這樣的……
即使再多的事，他也會考慮，除非真的排不出時間。
“叔叔送！”仿佛看不懂他的疏離，她堅持，甚至動手調皮的挪開他眼前的財經報紙。
他不得已，抬起頭來。“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張佟送你也一樣。”他拒絕得很斷然，也很生硬。第一次拒絕小妮子……很糟糕的感覺……卻是不得不為……
不一樣！張佟是張佟，叔叔是叔叔啊！哪裏會一樣！
雲蘇在心裏悲涼的呐喊著，喉間卻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發不出半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