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5 她決定放棄
抱歉，歐陽……不得已，選擇了利用你……她抱歉的，偷偷的遞了個眼色給男孩。
一語，兩人怔住。
一個男人錯愕，愣在原地，目光複雜。
一個男人呆愣，渾身僵硬，目光陰沉，手在發顫。
“白蒙蒙，給你機會，將這句話，準確的，重新的再說一遍。”藍淩微眯星眸，很冷靜的聲音，但熟悉他的都知道，這一刻暴風驟雨都在他眼底聚集。
瘋的火焰，在他胸口燃燒著。
Shit！什麽叫男朋友，這女人到底懂男朋友是什麽意思嗎？
她很燦爛的笑，小手塞進男孩有些僵硬的大掌裏。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昨晚沒有你，我的生日過得很……刻骨銘心……”提起昨夜，她仍然忍不住狠狠的顫。
笑容變得淒涼，努力壓抑鼻尖洶湧的酸澀感。
昨夜，確實刻骨銘心，刻骨銘心到，她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
甚至連夢裏，都會被深深糾纏。
藍淩愣住，眼眸一點點瞠大，痛楚爬滿了他俊逸的臉頰。
離婚？
她是什麽意思！
“你……什麽意思！”心，漸漸的揚起一點點恐慌，他咬牙切齒再一次發問，再一次確定，看著男孩和她緊緊想貼的雙手的目光，怖得幾乎要將他們生吞活剝。
“我的意思很明確。”她心一橫，努力的忍住，不去看他那足以讓她心碎的神情。
那種痛楚，是真是假，昨夜開始，她真的已經無法確定……
她，迷失了心，喪失了判斷力……
所以，她不想再一次傻傻的就淪陷……
“我要的是更明確的答案！”暴喝傳遍整個屋子，他氣得整個身子都在發抖，身形明明挺拔，可是那一刻……卻顯得那麽脆弱而無助……像個被拋棄的孩子……
沒有她……他真的無家可歸……
他的情商，向來低得可憐。
處理感情的事情上，他從來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更無法冷靜。尤其她的老婆，正親密的抱著另外一個男人的時候。
他有股衝動，想要衝上去直接廢了眼前這個礙眼男孩！
她覺得眼好酸，可是，不可以哭泣……至少，在他麵前，在今天，不可以。
咬唇，強裝鎮定。“如果……你真要一個明確的答案，那麽我告訴你，我有了愛的人……所以，我們……”她的薄唇，在顫，話也在顫，很久……很努力，也說不完整一句話……
“住口！”她的話，驀地，被暴的打斷。
她清晰的看到，他的眼眶，已經發紅……
藍淩，他可是在心疼？對她，可是還存在著一點點不舍？
可是……
她看不明白，更沒有力氣揣測。
她看不懂他……真的很不懂……
毀滅性的打擊襲進他的眼底。
“白蒙蒙，婚姻不是兒戲，你必須慎重的開口，可是，你要知道，你一旦開口，一切都沒有了回旋的餘地！”他凝視著她，目光尖銳。
他真的不懂，這一切到底怎麽回事。
為什麽，不過短短一夜的時間，她就變得如此奇怪。
“就是因為婚姻不是兒戲。”淡淡的，她還在笑，眸光閃爍，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掉淚了，她隻知道，自己看著藍淩的眼，變得好模糊……好模糊……
就因為婚姻不是兒戲，所以……她決定放棄……
背叛，因為太在乎，所以，她沒有寬大的胸懷去原諒……
“因為太了解婚姻不是兒戲，所以，我更要放棄。隻有背叛，猜疑，婚姻終究要走到盡頭……所以，我們注定無法繼續……”強忍著眼淚，仰頭，生生逼回。
白色的天花板，猶如她臉頰的顏色，蒼白得讓人心慌。
昨夜，他們的愛，已經被他逼到了盡頭，前方已是懸崖，再進一步，便是粉身碎骨，所以，她隻能選擇……懸崖勒馬……
她眼底的決然，傷到了他，狠狠的……
他再愚蠢，也知道，這一次，她是認真的！
他又要被她再一次，拋棄了……為了一個男人，她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將他踢開……
好可笑，真的，很可笑！
他仰頭，不可遏止的笑，眼角卻笑出了眼淚。
揮手……
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餐桌上，碟碗碎了一地。
一片狼藉，仿佛……他破碎的心……
很好！白蒙蒙，真的好棒！連他都要忍不住拍手為她喝彩！
全世界，隻有她，足以將他藍淩，一次一次玩弄在鼓掌之上。
全世界，也隻有這樣一個女人，如此殘酷無情！
她和男孩的背影，緩緩的，一點點消失在他眼裏。
心裏的痛……如同淩遲……
本能的想追出去，提步，腿卻如灌鉛，踉蹌一步，狼狽的扶住牆，才艱難的撐住身體。
體的力氣，仿若被瞬時抽空……他變得好無力……好無力……
於是……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決然的轉身……一點點，走出他的生命……
越來越遠……遠到，他再也看不到……
蹲身，帶著紫鑽的戒指我在手心，磕得好疼好疼。
曾經，一幕幕，在他眼底來回回放。
“壞蛋，你不要一直叫我白皮鼠好不好？”五年前她抓狂的揮舞著利爪，櫻花樹下，笑得好燦爛。
那一刻，他為她沉淪，從此不可自拔……
“我願意，也不會後悔……”求婚的那一天，她堅定的目光，讓他傻傻的以為，他的愛情終於平穩的歸航。
心，再一次緩緩的為她敞開……
“我相信你，所以，請你也相信我，好不好？”那一晚，她小小的身體，緊緊的擁住他。他感受到了這個世界上，從未有過的溫暖與柔軟。
曾經以為，這一切，都會變成永恒……
可是，現在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場夢，一場已經破碎了的夢……
現在，他們，已經從了彼此生命裏，擦肩而過的相交線。
相交線，自交點劃過，錯開……從此，他們還有相交的機會嗎？
幾何答案，是沒有……
可是，生活的答案……誰也無法預料……
她一直很沉默，臉色蒼白。
他一語不發，一個字也沒多問。
車，圍著城市繞了一個圈，再一個圈……
然後，她忽的一驚。
車迅速的停下。
她推開車門，蹲在路邊，一陣幹嘔。
狠狠的吐，卻什麽也沒有，隻有滿腹的眼淚……
歐陽蹲在身後，輕緩的，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脊。
“老婆，你沒事吧！”旁邊，一對小夫妻從車上奔下來，妻子蹲在路邊幹嘔。
和她的情形，好相似……
“怎麽樣，有沒有好一點？”丈夫好體貼的遞了紙巾過去，眉宇間全身憂心的溫柔。
看得她，好嫉妒……
“寶寶真不乖，還沒出來，就學會折騰媽媽了。也不知是像誰，這麽頑皮！”丈夫笑得好溫暖，大掌溫柔的撫上妻子仍舊一片平坦的腹部，這個動作，讓路邊的她，如遭雷擊。
歐陽垂著頭，深深的看著她，目光有些澀然。
“小呆瓜，你的情形，跟她……好相似……”提醒她，連聲音，都澀了……
她有些慌亂，撐著他站起身來。
臉色慘白一片。
怎麽辦？
“我……我需要怎麽確定，怎麽確定自己是不是有孩子了？”毫無心理建設，她急急的扯著他的手。
不安，完完全全的顯露在她臉上。
“你先別慌。”他寬慰她，牽著她上了車，她的手，冰得怖，隱隱還能感受到它似乎在顫……
“我們馬上去醫院，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他替她做了決定。
“對……對……去醫院……應該去醫院……”她完全亂了陣腳，機械的跟隨。
孩子，她不是沒有想過。
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會這麽戲劇化的，出現在這樣的時間裏！
她才和藍淩離婚才剛剛不到一個小時啊！
醫院長廊上，她緊張得一塌糊塗。
反觀歐陽，倒是一副神色自若的樣子，幫她捏著僵硬肩膀，一遍遍哄她。
“沒關係，小呆瓜。你別緊張，不管是不是總是要麵對的。”
“就算真是，你放心，還有我在，不會委屈了他的。”他義薄雲天的錘自己的胸膛，繼續寬慰她。
她還是一臉蒼白，笑得好艱難。
“小呆瓜，來跟我一起做深呼吸……放輕鬆點……”他深深的吸氣，再吐氣……
她茫然的看著他。
“趕緊乖乖照辦。”他催促她。
“哦！”她乖恬的學著他的模樣，深吸……深吐……
果然，莫名的，輕鬆了很多。
醫生叫到她的號碼，她垂著頭，進去做了檢查。
歐陽跑上跑下，幫她拿檢查結果。
十一月的天，他奔得滿頭大汗。
倒讓她成了長廊上那些女孩們的羨慕對象。
“小呆瓜！”他拿著報告疾步奔過來。
“怎麽樣，怎麽樣？”她站起身來，著急的跳到他跟前。
他一驚，趕緊身手扶住她。
“你別像猴子似得上躥下跳，再強的孕婦，也受不了你這麽折騰！”他黑著臉數落她。
“孕婦？你……你是說我真的有寶寶了？”眼一點點瞠大，晶亮晶亮。
“嗯，已經快一個月大了，你看看。”歐陽盡量讓自己聽起來不那麽苦澀。
“這……這就是我的寶寶嗎？”手在發顫，驚愕，不可置信，到最後狂喜終於代替了陰霾侵入她的眼裏。
專注的看著檢查結果，眼角染上了淚滴……
垂頭，視線轉向自己仍舊平坦的小腹，含淚，笑得眉眼彎彎。
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