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遲來的愧疚
我皺了下眉頭,薑錦言的車那麽豪華,我不想讓同事看到我上他的車。
“有什麽話回家再說吧。”我回複他道:“我還要加一會兒班,一會兒坐地鐵回去。”
“你如果不下來,那我就上來找你。”他居然這麽回複我。
我又皺了下眉頭,到了公司樓下之後像做賊似的飛快地上了他的車,心裏祈禱著但願沒有被熟人看到。
我發現薑錦言今天是自己開車過來的,沒有讓司機和助理跟著。
我上車之後,他便一瞬不瞬地盯著我,臉色很難看。
我不知道哪裏又惹到他了,我隻知道,我不喜歡這種壓抑的感覺。“你要說什麽?”究竟有什麽要緊事是連一會兒都不能等的?
難道是趙丹鳳找他要錢了?我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趙丹鳳這段時間連我的麻煩都不敢找,怎麽敢找薑錦言的要錢?
“你……”
就在我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想說什麽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了一個字。
我立即打起精神,想聽聽他究竟想說什麽。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那些都不是真的?”他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我根本沒反應過來他說的究竟是什麽。
“什麽不是真的?”我問道:“你能說得明白一些麽?我聽不懂你什麽意思。”
薑錦言的臉色依然很難看,我驚訝地發現他看上去似乎還有一些難過,這一定是我的錯覺,我都沒有難過,他有什麽好難過的?
“你明明就是被葛峰林陷害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他說道。
我突然愣了,盯著他,甚至都忘記了怎麽說話。
你怎麽知道我是被葛峰林陷害了?
你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你讓我怎麽跟你說?
我為什麽要跟一個不相信我的人浪費我的口水?
這些問題在我的腦海裏繞過來繞過去,還有其他連影子都沒有抓住的念頭。但是最後,我隻是收回了視線,然後有些嘲諷地笑了一下,什麽都沒有說。
這件事都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現在再拿出來說又有什麽意義?
我看著窗外,沒有再去看薑錦言臉上什麽表情。我曾經想過,如果他要調查的話,這件事的真相很容易就能查到,就看他願不願意去查了。難道是我今天早晨把錢還給他的舉動觸動到了他的某根神經?我真是不想知道。
薑錦言猛地踩了一腳油門,車子就跟離弦的箭一般衝進了行車道。
這樣的動作,在市區裏麵極其危險,當即就有被嚇到的其他司機鳴喇叭抗議。但是薑錦言充耳不聞,在車河裏穿插。
我其實有些緊張,但是我咬著牙,沒有開口提醒他把車開慢一點兒。我甚至在想,如果這個時候出車禍死了,倒是真的一了百了了。
有驚無險地到家,我和薑錦言一前一後地走著。
剛打開房門,還沒走進去,我們就發現了房間裏不對勁。
客廳裏的燈是開著的,盡管這個時候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但是客廳已經開得通明了。
“我媽來了。”薑錦言飛快地小聲提醒我。
來得還真不是時候啊,我在心裏如此想。
“你們回來了?”一個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我抬頭一看,薑錦言的母親蘇欣婉已經走了出來,“正好,我買了菜,沈汐,你去煮飯吧,我還沒吃過你煮的飯,也不知道你炒的菜我們家錦言喜歡不喜歡吃。”
我還沒換好鞋,聽見她這樣的語氣,心裏就有些抵觸,不過,我告誡自己這是工作。我剛準備調整一下我臉上的表情,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冷漠,就聽見薑錦言說道:“我來煮。”
我震驚地看著他,他媽明顯就在刁難我,他這麽說也不擔心他媽不高興。
果然,他媽看上去比我還震驚,“你工作那麽忙,回到家還要伺候媳婦兒,煮飯給媳婦兒吃?你腦子秀逗了?你這是娶個媳婦兒啊,還是娶個祖宗啊?”
“女人下廚對皮膚不好,我舍不得她下廚。”
薑錦言這句話讓我恍惚了一下,如果我們之間沒有那麽多的誤會的話,或許我會為了這句話而感動不已,但是我現在全身卻都是雞皮疙瘩,除了惡心之外,我沒有任何感覺。肚子突然有些反胃,我不動聲色地深吸了一口氣,把這股反胃的感覺生生壓了下去。
蘇欣婉也是一臉見鬼的模樣,她扭過頭就罵我,“你怎麽這麽不懂事?你媽怎麽教你的?”
我的心裏一抖,差點兒就頂嘴說我沒有媽教。
薑錦言走到他母親麵前,說道:“你專程過來就是過來罵人的?我還以為你是過來看我們的小日子過的是不是美滿,看來我是想錯了。你如果要罵人的話,今天還是請你回去吧,什麽時候你不想罵人,隻想平心靜氣地和我們一起吃一頓飯的時候再過來。”
我的眼睛微微一瞪,薑錦言之前答應他媽過來的時候,應該就能想象到他媽會罵人吧?怎麽這會兒突然就接受不了了?聯想到他已經知道我是被葛峰林陷害的,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但是很顯然,他現在心裏肯定因為誤會我感到有些過意不去,所以才會用這種聽上去很不耐煩的語氣和他母親說話。
一定是這樣,我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
但是,蘇欣婉並不知道薑錦言此時內心對我有過意不去的感覺,她就覺得薑錦言是在單純的維護我。
“你真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娘,現在居然還把我往外麵趕,我是不是以後連來你家你都不允許了?”她似乎被氣壞了,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
薑錦言說道:“我沒這麽說,你們倆都是我愛的人,我隻是希望你們能和平相處,僅此而已。”
我又恍惚了一下。
我突然很好奇,薑錦言說這些話的時候,當他說我是他愛的人的時候,說他不忍心讓我下廚的時候,他怎麽能保持住不笑場?他的良心不會過不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