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沈汐,你贏了
我打了兩個電話,一個給許慕瑤,一個給蘇欣婉。
我告訴她們,今天,就是薑錦言去醫院做肝髒配型的日子。
許慕瑤瘋了似的在電話裏說不可能。
我十分平靜地告訴了她醫院的地址。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忙音。
蘇欣婉也在電話裏瘋了似的說不可能。
我依然十分平靜地把醫院的地址告訴了她。
很快的,電話那頭也傳來了忙音。
我知道,她們肯定會給薑錦言打電話。
我不是想讓她們去阻止薑錦言,因為,隻是配型而已,配不配得上還不知道。我隻是想讓她們知道,薑錦言為了我,去做了這樣一件事。
在薑錦言去醫院的同時,我去了楚家。
不過,車子到了楚家的門前,我又猶豫了,沒有進去。
看著楚家的大門,我的眼前似乎想起了以前跑過來透過玻璃看到的楚家的場景。
我讓司機把車開走了,然後,我也去了醫院。
我怎麽能讓錦言去做這樣的事呢?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反反複複地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楚家的人,就如同楚翊嵐所說,即便是知道我極有可能是楚家的女兒之後,也沒有來找我。我不知道他們心裏是怎麽想的,我也不想去猜。
我的腦海裏,反複地想著楚翊嵐對我說過的那些話,還有當初,他在我麵前,維護楚曼莉的模樣。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作為楚家的孩子從小在楚家長大,楚翊嵐一定也會很疼我吧。
這是我的猜測,不過,從楚曼莉得到的寵愛來看,這幾乎是能肯定的。
我不欠楚家什麽,這不是欠和不欠的問題,我隻是在想著楚翊嵐這個人。
如果他是一個陌生人,我會願意把我的肝髒捐獻給他麽?
答案是否定的,我又不是聖人,我也是自私的,如果讓我簽一份死了之後捐獻器官的協議,或許我會簽,但是我還活著,就讓我把肝髒割下來一部分給一個陌生人,那我不願意。
可是那個人是楚翊嵐,他早就知道我在南城了,他也知道或許我能救他,但是,他一直沒有在找我,直到許慕瑤把我的事告訴給沈家的人。
楚翊嵐,還真是一個讓人為難的人。
我還沒有在腦子裏把所有的事情都理清楚,就到醫院了。
看著醫院的大門,我笑了笑,然後操控輪椅走了進去。
在醫院裏,我沒有碰到薑錦言,也沒有碰到許慕瑤或者是蘇欣婉,我先去了楚家,或許,他們都已經離開了。
我沒有問,隻去了相應的科室,也做了一個配型。
其實,我還沒有完全下定決心,隻是因為薑錦言也來了,所以,我先來配一下而已。
回到家,薑錦言在家裏等我。
“你上哪兒去了?”他問我。
我已經吩咐司機不能說我去過醫院了,於是,我說道:“我去了一趟楚家,不過,我沒有進去,又回來了。”
我沒有問他是不是跟許慕瑤或者是蘇欣婉見麵了,他也沒有說。
他聽見我的話之後,愣了一下,然後坐在我旁邊,問我:“你是不是想跟楚家的人相認?”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連DNA鑒定都沒做過,誰能確定我就一定是楚家的孩子?隻憑趙丹鳳的一麵之詞麽?楚曼莉不是楚家的孩子,也不是趙丹鳳的,誰能肯定趙丹鳳有沒有撒謊?不過我沒打算要突然認一些家人回來,我現在這樣挺好的,以前跟他們就不熟,要是突然變成家人……還是算了吧。”
薑錦言握著我的手,對我說:“你說怎樣就怎樣。如果你哪天改變主意了,又覺得不太好說出來,我就幫你說。”
我看著薑錦言,心裏麵那種複雜的情緒又出來了。
“一輩子都沒有自己的孩子,你不遺憾麽?”我問薑錦言。
薑錦言愣了愣,然後說道:“你說什麽呢?點點不就是我的孩子?”
我的心狠狠地撞了一下我的胸腔,盡管我知道這句話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薑錦言說過的,把我的孩子當成他的親生孩子而已。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等薑錦言離開之後,我給許慕瑤打了個電話過去,嘲諷地說道:“我還以為你要阻止錦言呢,結果他還是做了配型,怎麽難道你沒有打電話給他也沒有去醫院?”
電話那頭,許慕瑤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就在我懷疑是不是電話其實根本沒有打通的時候,許慕瑤的聲音傳了過來。
“沈汐,你贏了。”她隻說了這麽一句,就把電話掛了。
當天晚上,我失眠了。
配型的結果很快出來了。
結果一點兒也沒有出乎人的意料,薑錦言沒有配成功,而我的,配成功了。
薑錦言比楚家的人還後知道這件事。
那天,楚家人全來了。
楚翊嵐夫婦、他們的孩子,還有他們的父母:楚仁橋和餘曼。
“你……你真的是我的孩子麽?”餘曼蹲在我的麵前,哭著、顫抖著問我。
我的心裏也跟風吹浪打似的不能平靜,但是我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很平靜。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對餘曼說道。
“……”餘曼看上去更悲傷了一些,眼淚嘩嘩地往外湧。
餘曼在哭,其他人沒說話,我也沒有說話。
“雖然你去做了配型,但是,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們也不會說什麽的。”餘曼好不容易止住了自己的哽咽,又說道。
我驚訝地看著她,我還以為她會求我,畢竟,這可關係到她兒子的性命,誰知道,她並沒有。
我想了想,說道:“你這麽說的話,我會當真,畢竟,其實我也沒有想好,我是看著錦言去做配型,所以才去做的。”
餘曼艱難地點了點頭。
“這話是我說的。”她說道:“我說了都算。”
我定定地看著她,說道:“你兒子也在,你當著他的麵說這種話好麽?”
餘曼轉頭看了看楚翊嵐,突然癱坐在地上,捂著臉,一臉痛苦地說道:“我沒有資格讓你幫他。”
說著說著,她就悲傷得不能自已。
這下,我徹底地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