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指揮人的癖好!
還真是有指揮人的癖好!
芳舞不滿的嘀咕,但還是乖乖的往浴室裏走。
他身體不方便,生活上她能幫上他的,她一定會盡力。
"帶我回來,不會就是為了洗個澡吧?"試好了水溫,芳舞從雕花桌上抽了張紙巾擦幹手上的水跡,問他。
離謙似笑非笑的望她一眼,拿過拐杖,勉強將自己撐起來,"不然你以為我是要你隨行伺候,洗鴛鴦浴?"
芳舞被他的話逗得臉紅,下意識退開一步,"當然不是!"
雖然他的身姿,真的足夠完美,但是,還不至於讓她昏頭到陪他洗鴛鴦浴的地步。
對於她強烈的反應,離謙似乎很不滿,隻從鼻腔裏冷哼了一聲,也不看她,拄著拐杖隻身往浴室裏走。
芳舞第一次見他用拐杖的樣子,腳步又極度不穩,哪還有心情和他計較,隻急急的上去扶住他,"當心點。"
聽到柔軟的叮囑聲,離謙偏頭看一眼,乍然跌進一雙透著擔憂的清泉裏。
他終究還是沒有推開她,任那雙柔軟的手,攙著進了浴室。
浴室應該是改良過的。
牆壁上安裝了一排比較矮的扶手,讓坐著的人剛好可以觸及到。
地上安裝了防滑的裝置。
芳舞攙著離謙在浴室藤條躺椅上坐下,關上浴缸裏的水,指著瓷架上的精油問:"哪一個你比較喜歡?"
離謙隨手指了指一隻淡藍色瓶子。
順手在頭頂扯了條浴巾。
芳舞依言,在水裏灑了幾滴。
淡藍色的液體顏色,集中在某一點,繼而迅速的暈開,像層層美麗的雲。
芳舞站起來,猶豫了下,還是問:"你一個人沒關係嗎?"
離謙挪動了下身子,不無譏誚的瞄她一眼,"你打算幫我?"
芳舞沒吭聲,她倒是想幫,但這種事情還真是有心無力。
"你該請個人來照顧你,這樣生活上會方便很多。"芳舞誠心的提議,沒注意到離謙的臉色突然驟變。
"這麽多年我都過來了,一個人的生活也沒見死在這屋子裏。你當真以為我是廢人不成?"他將'廢人'兩字咬得極重。
芳舞趕緊解釋:"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離謙臉色極差,隻哼哼了一聲。
眉心丘壑深擰著,也不看芳舞一眼,自顧自脫起褲子來。
芳舞後知後覺,驚得低呼了一聲,又急又羞的別過身去,逃似的奔出了浴室。
靠在牆壁上,她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蛋,粗喘著氣息。
淩亂的腳步消失在浴室裏,離謙脫褲子的動作頓了頓,回頭掃了眼空蕩蕩的空間,目光……深沉……
*……*……*……*
電視節目來來回回的轉。
芳舞心不在焉的把玩著遙控,時而抬頭看一眼壁鍾。
離謙進浴室都快一個小時了,不會真出什麽事吧?
不敢往下想,芳舞心一驚,趕緊跑過去敲門,"離謙,離謙!你沒事吧?"
"……"回答她的卻是無聲。
芳舞急的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十秒,竟然連水聲都沒有。
"離謙!!"敲門變成了胡亂的拍打,最後她索姓推門進去。
隻見……
偌大的浴池裏,離謙此刻正安靜的躺在水下。
滿池的泡沫,遮蓋了他的挺拔的身姿。
他這樣毫無防備的神情,是芳舞第一次見到,俊朗而深邃的線條是那樣的柔軟而迷人,像一個純澈的嬰孩。
濃密的長睫,沾染著幽幽水滴,輕輕闔著,在幽幽的壁燈投射下,落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芳舞看得有片刻的出神,一顆不安的心,總算慢慢放下。
似怕吵醒了他,她輕步走過去,伸手探了探水溫。
涼的!
這樣睡下去非得感冒不可。
她趕緊推離謙,蹲下身在他耳邊低聲喚他:"離謙,你醒醒……"
炯炯雙眸沒有睜開,水麵卻突然一陣騷動。
芳舞隻覺得手腕一緊,被一雙手掌用力拉了拉。
身體一個失衡,"砰"一聲,她狼狽的栽進浴缸。
"唔……"芳舞本能的掙紮,胡亂的抓住浴缸缸沿,從水麵爬起來。
還沒緩過神來,隻覺得一記灼熱而堅實的胸膛,不緊不慢的欺上她的背脊。
男人有力的堅-挺,從後頂住了她的柔軟,莫大的壓迫感頓時讓芳舞覺得難以呼吸。
"離謙……"她虛軟的攀住池沿,想躲開他。顫栗的嗓音撩人而姓-感。
離謙結實的長臂,緊密的摟住她的腰身。
讓她纖細的背脊,更解密的貼合自己光-裸-的胸膛。
侵染了水,芳舞渾身的衣物幾乎薄到透明,彼此之間仿佛沒有任何的遮蔽物。
他身體的熱度,仿佛火山噴出的岩漿,源源不斷的侵染進她的四肢百骸,讓她有些無法招架,隻能軟軟的靠著他。
"今天在威尼斯門口,為什麽突然離開?"他迷人的聲線,在她耳邊顫動,像春雨打落在湖麵。
唇有意無意的刷過粉紅的俏臉,燥熱的氣息,惹得她精巧的耳垂,一片誘人的紅潤。
"我沒有……"潔白的貝齒在唇上劃出一道淺淺的痕跡,她虛軟的語氣,完全沒有說服力。
"嗯?"離謙挑了挑眉,顯然不信。
芳舞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轉移話題,"離謙,你先放開我,水涼了……"
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他的唇角,勾出一個淺淡的弧度,長臂一動,將她轉過身來對著自己。
纏住她腰部的大掌,卻絲毫也不鬆懈。
"為什麽我覺得你渾身都在發燙?"他邪魅的望著她,眼裏幾乎能溶出火來。
若有似無的靠近她一寸,灼熱的男姓象征惡意的蹭過她的柔軟。
芳舞倒抽一口冷氣,被逼得後退一步,清眸染著氤氳,"離謙,有什麽話我們出去再說。這樣子會感冒的……"
她的呼吸,越來越亂,最後甚至不敢正視他的雙眼。
隻慌亂的落下眼瞼,那一刻,眼前的一幕,讓她如被雷劈中,整個人怔在那。
浴缸裏的泡沫,早因為彼此的動靜而化為烏有。
所以,麵紅耳赤的一幕,完完整整的落在她眼裏——隔著衣料,她和離謙親密的貼合在一起。
但,這並不是她呆住的原因。
她怔愣住,是因為……水麵下,離謙那雙修長卻……明顯呈病態的腿……
似乎是長久被長褲包裹著,他的腿顯得尤為白皙,毫無半點血色。
因為很長時間沒有運動的關係,腿部的肌肉已經出現了萎縮的趨勢。
在白色燈光下,看起來有些驚駭……
仿佛被人狠狠掐住了脖子一般,芳舞隻覺得呼吸困難,目光卻被什麽定住了似的,始終無法從那雙腿上挪開。
良久……
肩上突如起來的劇痛,讓她猛然回過神來。
她抬頭,離謙正像怒火中燒的狂獅一般瞪著她,潔白的牙齒,發泄似的狠狠咬住了她圓潤的肩頭。
浴室裏的氣氛,和他臉色一樣沉得叫人害怕。
她見鬼一樣的目光,傷到了他驕傲而可憐的自尊!
他恨透了這樣的注視,尤其,這還來自於那個女人的女兒!!!
離謙被刺激到失去理智。寒氣正從他的齒間一點點蔓延進她體內的每一個細胞,讓芳舞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她下意識想要推開他,他卻猛然間抬起頭來瞪向她,那雙銳利如刃的眸底,蘊藏的暴戾氣息將她整個人駭住。
"很難看,很猙獰,是不是?"離謙怒極反笑,那笑悲滄得近乎扭曲,有抹沉沉的痛楚在狂肆的蕩漾。
芳舞含淚搖頭,心裏一陣絞痛,讓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雖然早知道他的腿被廢,但自己真實見到的那種震驚,卻還是無法形容……
"為什麽哭?憐憫我?"他逼視她,冷笑,"杜芳舞,我不需要。"
"不是,不是憐憫!"怕被他誤解,她急急的抹幹眼淚,堅定的望著他,"我隻是這裏……疼……"
食指,顫抖的點了點自己的心窩。
她心疼……
心疼他的受傷,心疼他的倔強,心疼他被刺傷的驕傲,更心疼……他那極力掩蓋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