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抓了個正著
芳舞不習慣這樣的親近，身子略微僵硬的推開他，尷尬的咳了咳，"不是。我哪有什麽能被人搶的？"
歐彥西眼眯了眯，望著她，"又和離謙勾搭被端木楓那女瘋子抓了個正著？"
芳舞翻白眼，"不是啦，隻是出了點意外跌倒的而已。"
對上他明顯不信的表情，她催他，"你趕緊進來，別亂猜了。"
他不滿的哼了一聲，嘟囔，"真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笨女人！"
芳舞沒聽清他的話，便追問了一句，他突然不耐煩起來，就沒好氣的吼她，"說你蠢！"
"你才蠢。"芳舞不示弱的回他。又催，"都要冷死了，你就快進來吧。"
他倒不急，隻是雙手悠閑的兜在褲兜裏，朝屋裏邊探了探頭，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男人呢？"
"換鞋！"芳舞不理會他的問話，隻彎身將之前已經準備好的鞋子擱在他麵前。
歐彥西低頭去看，臉瞬間就黑沉下去，"見鬼了！杜芳舞，這要我怎麽穿？！"
竟然是一雙草莓型的大頭女式棉鞋！而且還是那麽豔麗的——紅色！
OH！他沒有這麽惡俗的嗜好！
看著他抓狂到嘴角幾乎抽搐，芳舞幾乎笑出了眼淚，"隻有這個了，你大少爺就將就一下吧。"
他咬牙，"難道你們家男人連鞋子都沒得一雙？"
"有。"芳舞翻開玄關處的鞋架，異常淡定的把小5的小棉鞋拿出來，"喏，你要覺得勉強可以穿這個！"
歐彥西的手一下子就朝她脖子上抓了過去，"杜芳舞，你耍我玩呢！"
"啊……痛……"被他碰到了脖子，芳舞痛得連抽兩口涼氣。
歐彥西一驚，趕忙要收手，卻隻覺得大腿突然被一團軟軟的東西抱住。
"壞蛋，不許欺負我們家芳舞！"小5板著臉抱著那比自己腦袋還粗的大腿，義憤填膺的瞪著正掐著芳舞的某人。
哼！隨隨便便和芳舞打情罵俏！
而且，還長這麽耐看，一看就是大叔老爹的對手！
太太太太……有危機感了。
小家夥的出現，讓歐彥西一秒僵滯，兩秒發傻，過了三秒，才猛然驚醒，手一鬆放開芳舞，一雙眼又驚又疑的望著那粉妝玉砌的小娃娃。
"你……孩子？"他一會看看她，一會看小5，這三個字從他嘴裏吐出來，硬邦邦的幾乎和石頭沒兩樣。
芳舞坦然的點頭，"嗯！不過你幹嘛一副打擊過頭的樣子？"
她不管他一驚一乍，攬過小5，比了比門口石化的某人，"寶貝，叫彥西叔叔。"
"大5，是太冷了嗎？彥西叔叔好像被凍成了冰棍。"小5戳了戳他的大腿，他還呆呆的站在那，也不動彈。
芳舞便推了推他，"歐少爺，你還要不要進來？不進來我可關門了。"
"當然進去！"歐彥西也不管鞋子了，直接踩在地板上就進去了。
芳舞關上門進來大廳，見他別扭的不肯穿鞋，便把暖氣開大了些。
她屋子不比離謙，家裏沒裝地暖。
小5端坐在沙發上，警惕的瞪著歐彥西，歐彥西則坐在對麵盯著他。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小鬼，你爸呢？"歐彥西率先開口。
小5黑溜溜的大眼還盯著他，"我不叫小鬼。"
他一本正經的模樣，讓歐彥西覺得好笑，"那你叫什麽？"
"小5。"小家夥酷酷的回他。
歐彥西點點頭，剛好芳舞倒了茶進了廳，他便站起身來，拿眼狠狠瞪她，"杜芳舞，你這女人原來結婚了？！"
那模樣，很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芳舞還真有點看不懂他。
他莫名其妙和自己急什麽？
"誰告訴你我結婚了？你哪裏看到我和誰結婚了？"芳舞白他。
他又怔了下，好一會沒說話，似在理她話裏的意思。
"你是說你還沒結婚？"他眸光閃爍了下。
"嗯。"芳舞隨意點了頭，把一杯茶放到他跟前。
聽她這麽說，他眉頭這才舒展開，比了比還在望著自己的小5，遮著嘴小心翼翼的朝芳舞比了個唇形，"領的？"
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摸樣，芳舞覺得滑稽極了，就笑起來捧著小5的臉擱到自己旁邊，"當然是自己生的。怎麽？不像嗎？"
"自己生的？"歐彥西一怔，手裏捧著的杯子磕到桌上，發出一聲尖利的聲響，"杜芳舞，你和你男人生了孩子還不結婚，玩新潮啊！"
"你亂激動什麽？"芳舞莫名其妙的望著他，翻了翻白眼，"我沒男人，隻有孩子。"
真不知道這男人跑過來吃錯了什麽藥。
進門見到小5那一刻起就在衝她吼。
"等等……等等……讓我好好想想……"歐彥西頭皮發疼。
小5撅了撅嘴，同情的望著芳舞，"大5，彥西叔叔比大叔還凶哦！"
大5身邊的優質男，怎麽脾氣都這麽差呢！
"就是！還是我們家寶貝最好。"芳舞在小5臉上重重的吧唧了一口。
小家夥心滿意足的回親她。
看著眼前這一大一小之間傻傻的幸福，歐彥西似被感染了，說不上來什麽味，隻覺得心裏某一塊變得軟軟的。
這大約是孩子的魅力。
他思緒理清楚了才問："你未婚就孕了？"
芳舞笑了一下，"歐少爺，你今天問題好像特別多。"
他不管，繼續問，"沒男朋友？"
芳舞搖頭，今天的他確實很奇怪，大約是因為小5的存在出乎他意料了。
歐彥西像看一個全新的人似的，將芳舞重新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杜芳舞，你保養得可真夠好的。真看不出來已經是個孩子的媽，自己都還是個小孩兒樣……"
他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著，看不出在想什麽。
芳舞好笑他的用詞，自己到底哪裏小孩樣了？
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我出去買菜，回來做飯。"
歐彥西站起來"我陪你去。"
"嗯。"芳舞進房間拿了件外套，和小5交代了一聲便出門了……
超市離他們所在的小區並不遠。
兩人便步行過去。
黃昏的風，吹起來微涼。
她柔軟的發絲，被輕輕揚起，打在歐彥西臉上。
一縷清香，漫過他的鼻息。
他側目看著她，"你用什麽味道的洗發水？"
好香……
仿佛那來自空穀的幽藍，散發出的味道。
讓人心曠神怡。
"聞不出來嗎？蘭花的。"她把淩亂的發絲勾到耳後，朝他笑。
"難怪。聞出來了。"歐彥西喃喃一聲，略微怔忡的望著她。
現在這個點還沒有路燈，即使下過一場雨，但天依舊還是灰蒙蒙的，像染上了一層薄紗。
她的五官看得並不清晰，隻有那朦朧的輪廓，很柔和。
涼風刮得她的臉蛋微微泛著紅潤，像顆小蘋果一般，可愛、水靈。
"你看什麽？"芳舞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便用肘子推了推他，"趕緊走。餓死了！"
歐彥西跨前一步，走到她身側，"當了這麽多年的未婚媽媽不累嗎？"
芳舞似沒料到他會這麽問，略微怔了下，下一秒，才微微一笑，"說不累當然是騙人的。不過，有小5在，再累也值得。他是上天賜給我最珍愛的寶貝。"
"沒想過替他找一個爸爸嗎？"
她搖搖頭，"以前還真沒想過。小5還小的時候，連路都不會走，我上哪都得帶著他。因為這個，起初，我連工作都找不到，我們娘倆差點餓死在國外的街頭。你知道，在國外不比在自己國家，那種陌生的人種，陌生的語言，都讓人透不過氣，仿佛全世界就隻剩下孤零零的一個你，連求救都無門……"
說到這，她停頓了下，長長噓了口氣，"好在以前那些難過的日子都過去了，以後的日子再苦都能撐過去了！"
她朝他露出一個笑臉，笑容裏透著一抹堅韌，卻也那麽柔和。
動人的柔和……
"啪"一聲，所有的路燈突然都亮了。
橘色的燈光撲灑在她臉上，在那一刻，竟那樣的熠熠生輝。
聽她說著自己從前的故事，即使隻是輕描淡寫，但歐彥西還是有種澀然的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
似乎……是一種，連自己都無法摸清楚的……心疼……
"哇！路燈都亮了，還真夠晚了！"她突然嚷起來。
加速往前跑了一步，歐彥西回神跟著跑上去，他調皮的將她外套上的帽子扣到她頭上，"杜芳舞，算是走運！認識了本少爺，以後你求助就有門了。"
"歐少爺，你還可以更幼稚一點！"芳舞嫌棄的白他，笑著把頭上的帽子拿下來。
還真是玩世不恭的大少爺……
嘴上雖這麽說，但芳舞卻是從心裏感謝他，被他感動。
之前救小5的那五十萬，雖然最後不是從他那得到的，但她永遠也不會忘記自己走上絕路的那一刻，他毫不猶豫的一聲'好'。
……
這個點，超市裏的人是最多的時候。
芳舞全心都在挑選菜上。
這個時候的菜，已經極不新鮮了，她頭疼得要命。
"你一般都喜歡吃什麽？"她邊挑，邊分神問正推著車的歐彥西。
"隨便吧，餓起來什麽都吃。對了，不吃香菜！還有，不吃魚頭。喏，牛肉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