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迷惑
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誰像雅彤這樣指著他鼻子,這樣教育過他。
母親和姐姐總是柔聲細語。
而父親……
想到連中天,他眸子黯下去,但很快的又恢複那份清明。
他懶懶的躺到床上,手臂枕在腦後,天真的眸子輕輕眯著,帶著一抹魅惑,凝著雅彤,"小姐姐,你說完了嗎?說完了是不是該給我跳舞了?咦?你做什麽要換一套這麽醜的衣服?"
"醜?"雅彤由上而下掃視自己。
這小瘋子,到底有沒有眼光!
連銘之俊逸的眉頭已經死死攏住,坐起身,很不悅的問:"剛剛那條裙子呢?"
"給舞蹈演員在穿。"雅彤隨口敷衍他。
"哼!看我不去撕了她!"連銘之'騰'的一下子就從床上起來了,氣匆匆的往外走。
天啦!
雅彤隻覺得頭疼。
這小魔王的脾氣真是像個怪物,比費以琛更陰晴不定。
她頭皮發麻的扯住他,"你站住!那衣服本來就不是我的,人家愛怎麽穿就怎麽穿,你至於要發火嗎?"
她覺得她是腦子有毛病,才來和這家夥講道理!
"我不喜歡你這身衣服!"連銘之很不開心瞪著她。
"那好,那我不跳了,你自己玩去!那20W當做你賠我們的!"這些被他砸碎的東西,遠遠不值20W,其中還有個時薇耗了好多精力弄回來的古董。
雅彤說著,攤攤手,就要離開。
"你耍我!"連銘之氣焰又'騰'的竄了上來,從後一把鉗住雅彤,將她甩上床。
雅彤利落的從床上起來,又被他用力壓製下去。
她惱火,咬牙推他。
他修長的兩腿張開,分別跪在她兩側,壓著她纖細的身子。兩手奮力的要鉗住她,嘴裏還在負氣的嚷著:"就是不準你走!"
那模樣兒,就像個因為得不到糖而任姓得發瘋的孩子。
不知道為什麽,被他這樣壓製著,雅彤就是一點也不怕他,反而覺得有點好笑。
她總算沒再繼續掙紮,連銘之也停下動作,跪在她身上,'吭哧吭哧'的喘氣,一番折騰下來,那雙眼盯著她,黑亮黑亮,就像兩顆熠熠生輝的寶石。
"連銘之,你重得像頭豬!"雅彤緩了一會氣,才開口:"走開啦,你這樣子我怎麽跳舞?"
"那就不跳舞,我們玩點別的!"連銘之那清脆的嗓音透著幾分危險的暗啞,那神色更是一改以往的孩子氣,而變得姓感無比。
雅彤有種不好的預感,警覺的瞪大眼。
果不其然……
他上身驀地俯下來,下身隔著衣料貼著雅彤的小腹。那裏,已經有了最原始的反應,雅彤全部都感受到了。
她團起眉,對上連銘之的雙眼,冷靜的提醒他,"連銘之,你敢亂來我這輩子都不要理你!"
這句話似乎很有效,連銘之真的怔了一下。
"可你是我女朋友!"所以,做這種事都是應該的!
"這種事也要兩廂情願!"
他眸子裏有幾分陰沉,"你不喜歡我!"
那神情,仿佛隻要雅彤敢說個'是'字,他就要把她整個人都拆了。
"我沒有不喜歡你。"雅彤說的是實話。原本第一次見麵,對連銘之真是恨得咬牙,可是這一次,又覺得他其實還蠻可愛。
所謂的又愛又恨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雅彤這話一出,那份陰沉頓時消散,他又咧嘴笑起來,笑得天真無暇,"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那就沒問題了!"
雅彤嘴角抽搐,和他簡直是無法溝通。
他則已經自顧自的動手開始拉扯雅彤身上的上衣,嘴裏還在恨恨的嘟囔著:"誰讓你穿這麽醜的衣服?那種裙子能在其他男人麵前穿,卻不肯在我麵前穿!看我撕了這身醜衣服!"
"連銘之,你住手!"
"不要!"不但不停,他更用力起來,雅彤上衣的扣子被他三兩下就給繃開了。
白皙瑩潤肌膚暴露在空氣裏,在房間的燈光下,閃著潤澤的光彩,完整無遺的映入了連銘之眼裏。
像著了魔似地,他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視線緊緊凝聚在女孩稚嫩卻誘人的前胸上,怎麽也挪不開視線。
下身的反應越來越強烈。
他噎了口口水,喘息一聲,眸子亮如星辰,閃爍著一種如野獸般的占-有欲。
雅彤想都沒多想,舉手一耳光就朝他扇了過去。力氣並不大,雅彤隻是想打醒他,哪知道這一耳光下去,他竟仍舊一動不動,整個人被定格了一樣。
雅彤覺得有些詫異,一手將自己牢牢裹住,一手正要去推他。
哪知道他鼻孔突然流出血來。
雅彤被驚得睜大眼,緊接著,連銘之的臉上,浮出一抹極致的痛苦,讓那俊朗的容顏變得有些猙獰。
他身子一歪,倒在一旁,不斷的抽搐。
隻覺得渾身像千萬隻螞蟻一樣被啃噬著,他痛苦的緊緊閉著眼,死咬著牙關。
鼻孔裏,血卻越流越多,緊接著,連耳朵裏都湧出淡淡的血跡出來,一下子將白皙的床單映的通紅。
雅彤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詭異的情況,懵了兩秒,才猛然意識到事情顯然不簡單。
顧不得整理好衣服,爬起來,順手從地上撈起先前被他砸在地上的紙巾盒,抽了好幾張出來,邊急急的替他擦鼻血,邊問:"連銘之,你是不是有什麽病啊?身上有帶藥嗎?!"
她動手急急的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遍,卻什麽也沒尋到。
反而被他用力扣住了手。
他纖長的睫毛,不斷的顫抖著,身子蜷縮著,就像個虛弱保護的脆弱孩子。
"小姐姐……痛……"蒼白的唇,幾番顫抖,才落出這幾個虛弱的音節。
他再任姓也到底還隻是個孩子。
雅彤隻覺得心裏一緊。
他扣著自己的手,涼得不可思議。
"我去打電話給你叫醫生,你再忍忍!"雅彤要走出去,卻掙不開他的手,"銘之,你先放手……"
"不要……"連銘之執意抓著她,微微睜開眼來,雅彤驚恐的發現,那雙眼也變得赤紅,就像電視裏映的嗜血魔王一般。
但此刻在那裏隻看得到漫天的痛苦和脆弱,"我……不要看醫生……"
"不看醫生怎麽辦?"雅彤不懂醫,也從沒有見過這種詭異的病。
"姐……姐夫……"
姐夫?是讓她去找費以琛來嗎?
雅彤斷然的轉身,拉開房間的門正要出去,卻恰恰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
一抬頭,費以琛正沉著眸子俯首看她。
他身後跟著阿信和一位雅彤從沒有見過的年輕男子。
"費以琛,連銘之他……"
費以琛緊了緊眸,探指將手擱到她唇間,示意她噤聲。
另一隻手,再自然不過的摟過她的腰。
"徹,進去幫銘之處理一下。"費以琛沉聲吩咐身後的年輕男子,並沒有半點情緒的起伏波動。
房間裏發生的一切,他似乎都了若指掌。
"嗯。"那年輕男子點點頭,便轉身進去了。
費以琛看一眼阿信,謹慎的吩咐:"讓人過來把小少爺扛走。"
"是。"阿信應一身後,也離開了。
房間外,一下子隻剩下雅彤和費以琛立在那。
雅彤剛剛是倉皇奔出來的,所有還有些衣裳不整。費以琛臉色鐵青,狠狠瞪她一眼,伸手替她扣著上衣扣子。
指尖很用力,似乎在壓抑著什麽。
雅彤知道他不高興,小手,抬起來握了握他的,低低的開口:"我和他什麽也沒發生……"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解釋,就是莫名的,很在乎他的感受。
忘了自己剛剛才下定決心打算和他斷掉關係。
"我知道!"她的解釋,並沒有讓他的神情緩和些。
三個字,硬邦邦的像石頭,幾乎是從費以琛薄薄的唇間擠出來的。
若真發生了什麽事,他也不會等到現在才出現!……
"費以琛,他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會七竅流血?"雅彤輕輕皺著眉,視線忍不住往房間裏探。
費以琛的大掌捏著她纖細的後頸,將她的頭重新按回自己懷裏,"怎麽,你很擔心他?"
語氣裏,透著很多不悅。俊朗的臉部線條仍舊繃得緊緊的。
"他看起來好像很痛苦。這到底是什麽病?"
費以琛沒有回答她,反而垂眸,"我說過讓你不要接近他!你們最好離得遠遠的,這對他、對你都有好處!"
"什麽意思?他的病和我有關係?"雅彤越聽越迷惑。
他仍舊不答,隻是定定的看著她,語氣裏帶著警告,"小東西,別妄想和他談什麽戀愛,你們不可能!而我,也絕不允許!"
雅彤還想說什麽,他卻已經徑自推開門,不由分說的拉過她,"走吧,一起進去看看。不過,今天你看到的事,以後最好一個字都不要提起!"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費以琛好像有意隱瞞連銘之病情的樣子?
雅彤滿肚子都是疑問,跟著費以琛進去。
隻見,床邊,年輕男子已經將連銘之鼻孔和耳廓裏的血都清理幹淨,也沒有再往外流的跡象。
但連銘之整個人已經暈厥過去,隻是奄奄一息的躺在那,眉心死死皺著,那裏雖然還染著痛苦,但和剛剛相比,已經緩和了許多。
他蒼白的臉孔,毫無生氣。安靜的閉著眼的樣子,退卻了往日那些桀驁的氣焰,現在的他看起來乖巧幹淨得像個剛出生的孩子。
"放心,已經沒事了,過幾天差不多就能醒。"年輕男子交代情況。
邊收拾手裏的東西,那雙仿佛摻揉著碎鑽的桃花眼邊睨著費以琛懷裏的雅彤,打趣的開口:"不打算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