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理不清
別墅的燈，竟然亮著。
不過才八點，付昱衍居然在家……
遲疑了下，她深吸口氣，將鑰匙插進孔內，旋轉……
門打開來。
率先聽到的，是一個柔軟的女聲，"昱衍，電吹風放在哪了？給我用一下。"
瑾萱整個人僵了僵。
抬眼，隻見談菱正從樓上下來。
她高挑的身子隻穿著付昱衍寬大的襯衫，裏麵空蕩蕩的，甚至連件胸衣都沒有。
襯衫恰恰遮住了她線條極美的豐臀，雪白的雙腿，裸露在空氣裏。加上肩上那頭濕漉漉的卷發，整個人看起來透著一種足以讓女人扼腕，讓男人發狂的姓感和誘－惑力。
此時……
聽到門口的響聲，談菱的視線，也朝她投射過來。
而坐在沙發上的付昱衍，此刻也見到了她。
他，正光－裸著線條完美的上身，隻有一條浴巾曖昧的圍著他傲人的下－身。見到門口的瑾萱，他眸子陡然沉下去。
見到門口的瑾萱，他眸子陡然沉下去。
瑾萱隻覺得胸口一窒，手上頓覺無力。
啪的一聲，鑰匙重重的掉在地上。在地板上磕出一道突兀的聲響。
"對……對不起……我走錯地方了。"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她此刻的聲音竟然在發抖。
後退了一步，下一秒，她轉過身，倉皇的就往門外跑。
付昱衍心一沉，幾步過去，大掌一下子就扣住了她的手臂，"連瑾萱，你給我站住！"
"你放手！"瑾萱不願意抬頭看他。隻拚命的掙紮，奮力的推他胸膛。
可，她哪裏是他的對手？
他不但巋然不動，還把她桎梏得牢牢的。
"誰允許你走的？"他嗓音清冷如冰。
"你沒資格管我！"瑾萱氣極了，竟然紅了眼眶。
低頭看到他下邊僅有的浴巾，覺得礙眼極了。胸口越發覺得發堵。
談菱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
整個人呆呆的愣在樓梯上，好半晌都沒有動作。
她，沒有忽略掉付昱衍那雙眸子裏的緊張和慌亂。即使，他像往常那樣斂藏得很深。
付昱衍強勢的將掙紮的瑾萱拎了進來。
繼而，近乎粗暴的將她丟沙發上。
"付昱衍，你這混蛋！"她受傷的罵著，掙紮著要重新爬起來，卻被他輕而易舉的單手扣住雙手，牢牢的摁在沙發靠上。
他不疾不徐的抬頭，對上談菱的視線。
"你開我的車走，鑰匙在老地方。"語氣，完全沒有了先前的冷酷和霸道。
甚至還有幾分溫柔。
瑾萱鼻尖一酸，聽到談菱開口："可是，你的襯衫？"
"放在你那就好了，我下次總是要過去。"
瑾萱覺得諷刺極了。
他竟然當著女朋友的麵，這樣對自己！沒有半點該有的心虛和驚慌！
一切，似乎再理所當然不過。哪怕，是左擁右抱！
"那好，我先走了……"談菱的語氣裏，是掩不住的失落。
她在玄關上撈起車鑰匙。
腳步停頓了好久，不知道是在等待什麽，最終隻是失望的舉步往地下車庫裏走。
從頭至尾，沒有人開口留她…………
談菱走了……
她仍舊被付昱衍摁在沙發上。
垂著深瞳，緊緊盯住她。那雙眼裏，有探究，有期待，還有些許有慌張……
複雜得讓瑾萱完全看不透。
但，此刻，她也沒有半點想要看透他的想法。
"左擁右抱這樣無恥的遊戲，很好玩嗎？"瑾萱咬著唇，憤憤的瞪著他。
忍住胸口那股她理不清楚的酸澀，她毫不客氣的譏諷他，"你配不上談菱這樣大方的女人！"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想說些什麽來惹他，刺傷他。胸口堵著的一股氣，急欲找到發泄的出口。
冷笑，臉色越發的寒涼，付昱衍盯著她，那視線直叫她心裏發慌。
"無恥？連瑾萱，別忘了，這個遊戲是你求我陪你玩的，無恥的應該是你！"
"我……"頓時張口結舌。霧氣從眼底暈開來，她難堪的別過臉去，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怎麽不繼續說了，嗯？"付昱衍一下子扣住她纖細的下頷，很是用力。
眸子咄咄逼人的盯住她。
瑾萱痛呼一聲，紅了眼眶，"是，是我無恥，我不要臉！可我後悔了！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想收回我和你之間那荒唐的約定！"
眸子一暗。他的眼神恐怖得讓她不寒而栗，仿佛要將她吃了一般。
"你有資格說結束嗎？錢到手了，就急著想要甩掉我？！"他的眼裏好像結了冰，語氣也一樣，"連瑾萱，你果然還是和過去一樣沒心沒肺！"
"我怎麽就沒心沒肺了？是你討厭，是你沒心沒肺才對！"瑾萱被激到了，她紅著眼眶，控訴的瞪著他，"在婚禮上丟下我，完全不理會多少人把我當了笑料，多少人覺得我是個傻瓜，你甚至混蛋得連個解釋都沒有！"
"你逼得逸磊哥娶了個不愛的女人！讓我愧疚得這麽多年都不敢麵對他！"
說到這裏，她竟然哭出聲來，委屈、難過。
付昱衍的臉色越發冷厲。
她的哭訴還在繼續……
"還有今天……明明知道覃雪嫻是什麽樣的人，明知道我媽受不了刺激，你為什麽非得拿那些照片去刺激她？！是不是看著我什麽都沒有了，你心裏才好過？我到底是哪裏惹到了你，讓你這樣費盡心思回來來報複我？！"
瑾萱已經淚流滿麵，"付昱衍，你能不能別這麽殘忍，連我媽都去傷害？"
付昱衍臉色異常的冷漠，捏著她下頷的手隱隱顫抖。
這女人……
豈止是沒心沒肺？簡直是狼心狗肺！
在她眼裏，他付昱衍真的就如此不堪，需要利用一個女人去耍什麽手段？！
想到這些，他眼底湧出深沉的痛和強烈的恨意來。
俯下冷峻的臉，逼近她淚流滿麵的臉龐，鼻尖幾乎碰上她的。
不給她逃開的機會，他冷眼鎖住她，"這四年來，你有沒有一刻在真正思考過，四年前我為什麽突然要那樣子對你？"
瑾萱顫抖了下。
他的神情很嚇人，可是，她卻倔強而執拗的揚了揚下巴，"沒有！我為什麽要去想這麽多？！和你在一起的兩年，我從來沒有做錯過什麽！"
她的理所當然似乎惹到了他，神情忽然變得凶狠起來。
緊緊抿著唇，殘忍的撕她身上的襯衫。
瑾萱被這樣的他嚇得顫抖，不斷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以示抗議。
"你有資格拒絕我嗎？！"
她嚶嚶哭起來，抽噎著，嗓音淒涼，"為什麽……為什麽你總是要這麽折磨我……"
淚水打濕了沙發，聽到他冰冷的聲音，附在她耳邊響起，一字一句："從始至終，你都沒有愛過我，是不是？！"
他的心，緊緊繃著。
他知道，隻要她回答，那根心弦就會斷。
果不其然……
"是，我沒有愛過你，從來就沒有……"
她的話，帶著抽噎。明明說得很無力，可卻更像把堅韌的利器，直插他胸口，讓他痛得眯起眼。
他冷笑，捏著她的下頷，有些發狠的問："那些年，你想盡辦法迎合我，討好我，就是因為我能讓你在顏家站住腳跟，是不是？"
瑾萱將長長的睫毛垂下去，悶聲不吭。
他似乎也並不急著想要她的答案，而是自顧自的繼續："所以，你一直都把我付昱衍當傻瓜一樣！"
和他在一起，她從來不是真用心在戀愛，不過隻是因為他有利用價值罷了！
付昱衍不傻。這些，他一直就是知道的！
可是，偏偏想要自己騙自己。每一次她討好虛偽的笑，他都努力逼著自己把它想象成真誠的笑。
如果，不是因為結婚前那一夜……
她抱著孟雨婷哭啞了嗓子，說不愛他時，他還會傻瓜一樣沉浸在那個自己給自己編織的美夢裏。
可惜……
夢，到底被擊碎了！
一貫心高氣傲的他，連最後一個泡沫都被她毫不留情的戳破。
他，連自欺欺人都沒有辦法做到了……
於是，便有了後來在婚禮上的那一幕。
他隻想把自己受過的傷，一點都不落下的報複回去！……
一聲聲的質問，瑾萱都無從反駁。
因為，他說的都沒錯。
她從來就不是個純良的女人，和他在一起，無非就是看中了他說的那一點——她和母親，需要他的支持，才能在顏家活下去。
"連瑾萱，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殘忍？！"
瑾萱心裏難過極了。
像受了委屈的小貓兒一般，嚶嚶哭起來。
"你就隻會欺負我……除了欺負我，你還會什麽……"
付昱衍眯著眼似在打量她。
那雙眼裏，複雜的情緒不斷的翻湧。
瑾萱心緒一顫。
他再一次狠狠的吻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在不斷的，不斷的沉淪……
她理不清。
隻知道，他，太過優秀……
那麽，他和談菱呢？
會不會也同他們一樣？
想到這個，她情緒突然無比的低落……
眼眶有滴淚，幾乎要克製不住的湧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終於放過了她。
空氣裏的熱度還不曾散去。
瑾萱嬌軟的趴在沙發上，輕輕喘息。
他竟然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瑾萱抬目，隻能看到他繃得緊緊的下頷。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什麽！
從始至終，該生氣的就應該是她！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想到還躺在醫院的母親，想到今晚出現的談菱，瑾萱的語氣有些不好。
付昱衍隻當做沒聽到她的話，連視線都不曾轉動，徑自將她抱進了臥室。
才被丟到床上，瑾萱便已經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