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觸手難及

  開口，語氣不冷不熱，"萱萱這幾天麻煩洛先生了，以後我的女人出行還是由我來結賬會比較好。"

  他的女人？


  這是在明顯的宣示占有權了！


  洛子凡低低一笑，"瑾萱可沒說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這是私事，她沒必要告訴外人。"付昱衍仍舊淡淡的，"報紙頭條的事，我替萱萱謝謝你。"

  "你這男朋友倒是有意思。出了這種新聞，不但不生氣，反倒是來感謝我。"

  付昱衍低頭看了眼時間，"如果洛總沒有其他事，我就不多說了，一會還有約。"

  洛子凡也是識趣的人，便也不再多說。


  望了眼電話，付昱衍沉了沉目，將手機收進口袋……


  瑾萱和付昱衍一趟航班回國的。


  付昱衍送她到家後，還沒整理好行李，瑾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順手接過。


  手機上閃爍的號碼，讓她微微一愣。


  雖然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卻沒想到，來得竟然是這樣快。


  "喂，您好。"她恭敬的率先開口。


  "連小姐，聽說你已經回國了，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出來見個麵。"

  這樣疏離冷漠的態度，讓瑾萱心裏擰著疼。


  沒想到，不過是幾天不見而已，竟然會變成這樣。


  前幾天她們甚至還在廚房裏愉悅的為同一個男人煲湯……


  "好的。您說地點，我馬上過來。"

  付夫人報了地址後，瑾萱有些怔忡的坐在地板上。


  地板，微涼。她恍惚了一陣，才起身開始換衣服，打理好自己後就出門……


  付昱衍送完瑾萱後，徑自讓司機開到郊外的一棟小別墅裏。


  "先生，您來了。"傭人連忙過來迎接。


  付昱衍讓手裏提著的禮物放到沙發上，"妞妞呢？最幾天她過得怎麽樣？有去學校嗎？"

  "沒有。"傭人搖搖頭，"小姐膽小，不敢去學校。"

  付昱衍眸色微沉，沒有再說話，隻是默然的提著行李上樓。


  似是能聽得出腳步聲了，還沒到樓上，孩子臥室的門就從裏麵拉開來，一道小小的身影興奮的飛奔出來，"爹地，爹地！"

  稚嫩的童音，讓付昱衍揚起笑。


  彎身將孩子抱進臂彎裏，孩子的雙臂已經環住了他的脖子，"妞妞好想爹地。爹地出差了好久哦！還以為妞妞生日，爹地要趕不回來了。"

  付昱衍拿鼻尖蹭了蹭孩子嫩嫩的臉蛋，笑道："爹地就算不工作，也不能把我們小公主的生日錯過了。爹地給你帶了禮物，想不想要？"

  "當然想要！"妞妞用力的在付昱衍臉上啵了一口，脆生生的嚷起來，"爹地是世界上最好的爹地。"

  付昱衍寵溺的揉孩子小小的頭，"明天生日，妞妞想要怎麽過？"

  "當然是要爹地媽咪陪妞妞。"妞妞賴在他肩上，似擔心他不答應，孩子又一次強調，"妞妞什麽都不要，隻要爹地媽咪！"

  很心疼孩子，付昱衍自然答應下來，"好。今天我會給媽咪打電話，讓她把明天的行程空出來陪你。"

  "謝謝爹地。"

  "為什麽又不去學校了？"付昱衍將孩子放置在腿上，問她。


  對於翹課這種事，他應該板著臉好好教育孩子的，可是，對於妞妞，他做不到。


  妞妞低頭玩著衣角，咬著唇不吭聲。


  "妞妞，告訴爹地實話。"他耐心的誘導孩子。


  "我不敢去……"妞妞聲音又輕又細，根根分明的睫毛輕輕顫抖著，看起來格外惹人疼。


  付昱衍心裏一疼，"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今天是家長會，爹地、媽咪都沒有時間，又是柳媽去，同學們都會笑話我沒有爹地媽咪……"

  付昱衍抱緊了孩子。


  "下回的家長會，妞妞提前告訴爹地，爹地陪你去。"

  "真的嗎？"妞妞的語氣並沒有太開心，"可是，爹地那麽忙……"

  "真的，再忙爹地也陪你去。"他堅定的許了承諾……


  瑾萱打車到名作畫展中心。


  展廳布置得格外雅致，四處都是藝術的味道。來來往往的皆是藝術界裏數得上來的人物。


  瑾萱並不懂畫，卻仍舊被周圍的藝術氛圍牢牢吸引住。


  一眼就見到付夫人，她優雅的立在一副畫下，氣質如蘭。


  "付夫人。"她輕步過去，低低的喚她。


  付夫人回過頭來，見到瑾萱，淡淡一笑，"來了。"

  "沒打擾您欣賞畫吧？"

  付夫人搖搖頭，"後邊有個雅致的茶座，我們過去談菱。"

  瑾萱點頭，跟著付夫人過去。


  茶座格外的安靜，隻有少數的幾個客人。付夫人挑了個靠角落的位置。


  點了茶後，付夫人看了眼瑾萱，開了口："你應該多少能猜到我今天找你出來的目的吧。"

  "是。"瑾萱輕點頭。


  付夫人親自將茶倒出來，遞給她。她有禮的接過，道了謝。


  付夫人看她一眼，悠悠的開口："老實說，我們阿昱衍一直很喜歡你，雖然以前你對我們阿昱衍不算真情實意，但我也還是很喜歡你。不管是愛屋及烏也好，還是覺得你投緣也罷，到底還是希望你能和阿昱衍一路走下去的……"

  瑾萱心頭擰緊。


  抿了抿唇，沒有接話。隻是聽付夫人繼續往下說。


  "原本以為你能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樣，沒想到你居然也會進到這混水池裏來。"付夫人的語氣裏，是濃濃的失望。


  她傾身拿過茶杯，也沒喝，隻是捧在手心裏。


  "娛樂圈是很複雜，但也有潔身自好的藝人。"瑾萱輕開口，試圖說服付夫人。


  付夫人卻擺擺手，"說我有偏見也好，說我執拗也罷。娛樂圈不管什麽人，我都不能接受。別說潔身自好了，進了這個圈子隻怕你是身不由己。就拿前兩天你的新聞來說好了，你這還隻是個新人，頭條新聞上就在大膽揣測你和其他男人的關係。"

  她的語氣變得生硬了些，睬了瑾萱一眼，"我們阿昱衍大方，可我當母親的就沒那麽大方了！"

  "我和洛總隻是單純的朋友。"瑾萱急急的解釋。


  "這是你的私事，我並不感興趣。"付夫人的態度又冷了幾分，她直直的望著瑾萱，眸色淩厲了些，"聽顏小姐說，你這次之所以會接近阿昱衍是因為你父親和你的一筆交易。"

  顏心琪？

  瑾萱微微低頭，茶杯散發著熱氣，她卻覺得手心冰涼。


  "我承認，對於顏鵬皓提得那些條件，我是很有興趣……可是，和昱衍會重新走到一起，絕對不是因為那筆交易！"似擔心付夫人誤會自己，說到後麵，她不由得揚高了聲音。


  "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不喜歡聽人背後嚼舌根，就算你是真愛阿昱衍才和他在一起，但現在你們也已經不可能。"付夫人抿了一口茶，正了正色，語氣越發的嚴厲，"連小姐，已經說了這麽多，接下來的話我也就不防直言了。這次叫你出來自然是希望你不要再和我們阿昱衍在一起。阿昱衍是個孝順的孩子，我不喜歡娛樂圈的人，他一向不會忤逆我的意思，所以，你和他也根本沒有可能。即使你們現在你們非要在一起，將來，我也是不會允許你們結婚的。"

  付夫人的話，就好像一條條冰劃過瑾萱的心。


  "我就隻剩下阿昱衍這一個孩子，我也不希望他像他哥哥那樣。"說到這，付夫人淩厲的雙眸裏浮出劇痛，讓瑾萱心頭也跟著抽痛。


  付夫人深吸了口氣，將那絲脆弱飛快的斂藏住，才繼續開口："如果你真愛他，希望你不要讓他為難。"

  瑾萱早已經料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聽到付夫人還在繼續。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優雅，甚至聲音不輕不重，在瑾萱聽來卻仿佛是一記記重錘錘在她耳邊，嗡嗡作響。


  "這是現實，不是演電視劇。你也一定不希望阿昱衍的婚姻得不到母親的祝福——當然，素來也沒有哪對沒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是幸福的。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一定懂我的意思。我不想說重話傷你自尊，但也希望你能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情。"

  瑾萱甚至希望付夫人刻薄一點，專橫跋扈一些，這樣，她便也能反擊回去，甚至還可以任姓一點揚言無論如何都要和她兒子在一起。


  可是，麵前眼前這個永遠優雅、不疾不徐的她女人，她根本說不出一句任姓的話來，隻覺得無力。


  無力反駁，也無力去辯解…………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展廳裏出來的。


  腦海裏一片空白，心也亂成一團。


  當寒風撲過來的時候，她才知道，天竟然真的漸漸在變涼了。


  天氣預報說，今晚溫度急劇下降。


  她收了收襯衫領口，怔忡的望著車流，一時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付夫人的車從旁邊經過，停住。


  她降下車窗，"連小姐，去哪？我送你一程。"

  還是那聲連小姐。


  瑾萱心裏像有根針在刺著，她知道，付夫人不再是廚房裏那個手把手耐心的教她煲湯的人，從此，她便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位。


  她，觸手難及……


  恍惚間，連同付昱衍也離得她很遠了……


  她笑著搖頭，退後一步，"不用麻煩付夫人了。"

  付夫人似乎對於她的懂事和識趣很滿意，沒有強求，隻是笑著將車窗合上，吩咐司機將車開走了。


  瑾萱坐上車後，接到間一的電話。


  "你馬上來公司一趟，《對決》的合約已經擬好了，過來簽了。"

  瑾萱有些心不在焉，應了一聲掛了電話，直接讓司機把車開到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