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剖腹取子的男主人
在她出門之後，一個在孤兒院待著的老人進了院長辦公室。
“院長，你把白嬌介紹給了那個人家？”
院長一邊收拾桌麵上的文件一邊說道：“是啊，她不是會彈琴嗎，剛才你也聽見了，她說她缺錢，那家最不缺的就是錢，這麽好的事，她去最合適了。”
“可是那家的男主人……你不是把她往火坑裏送嘛，阿浩身體為什麽這麽差，你我又不是不知道。”老人欲言又止。
院長冷哼：“那家男主人針對的是阿浩的母親，又不是對白嬌，再說了，我讓她去教孩子彈鋼琴，又不是去做媽媽，你操什麽心。”
“可是，那男人能做出剖腹取子這樣的事情，說不定是個變態之流，白嬌一個女孩……”
院長重重道：“你擔心什麽，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她若是潔身自愛，男人能對她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老人有些憤慨：“院長，你是不是對那次媒體曝光咱們苛待孤兒的事情耿耿於懷，那件事不一定就是白嬌這孩子幹的。”
“不是她幹的也無所謂了，問她的時候她不是很理直氣壯嘛，若是沒做過，媒體自然抓不到，現在這話我也同樣還給她。好了，你就別瞎操心了，有這功夫好好去拉一些投資，這麽大孤兒院都我一個人在管理，你們閑得沒事就算了還整天給我添亂。”
老人歎息一聲，離開辦公室。
“嬌嬌姐姐，”看到白嬌，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開心地奔過來，白嬌同樣快步走過去，試著抱她：“妞妞都長成小胖妞了，姐姐可抱不動了。”
“嬌嬌姐姐，你怎麽這麽久都不來，我好想你。”小女孩眼眶瞬間紅起來。
白嬌把她按在懷裏，寵愛地說道：“妞妞這麽大還哭鼻子，這樣可不美哦。”
小女孩在她懷裏邊哭邊撒嬌：“妞妞不要美，妞妞就要姐姐。”
“好好，姐姐今天不走了，姐姐今天陪你。”
孤兒院的孩子進來送去，就屬她和妞妞的感情最好，妞妞很健康，但是因為一隻眼失明，一般人家不願意認領有殘缺的孩子。
晚上，白嬌幫著孤兒院的孩子洗澡鋪床被，這幾年孤兒院的條件好多了，建了高樓按了空調和暖氣，可是給孩子用的東西還是有限。
與外界的繁華奢侈比起來，這裏實在是很寒顫。
“怎麽沒有用我給你買的新被子？”白嬌問道，記得她明明在之前給妞妞換了全新的床單被罩，現在看到櫃子裏隻有孤兒院統一給孩子們用的，蓋在身上有股黴濕的味道。
“你走了之後，就被阿姨收走了。”妞妞委屈道：“姐姐，你以後不要給我帶東西了，我隻要你經常來看妞妞。”
白嬌一把摟住她，輕輕道：“妞妞聽姐姐說，姐姐以後不能來了，妞妞要學會一個人長大。”
“不要，不要。”妞妞哭著道：“我不要聽，姐姐，你能不能騙騙我，院長媽媽就經常騙人，可我不喜歡她，可我現在想要姐姐騙騙我，姐姐說，說經常會來看妞妞……”
淚水情不自禁地落下，白嬌緊緊摟住她：“不許哭，不要哭，你要明白，哭是沒有用的。”
懷裏的小女孩漸漸止住哭泣，白嬌一字一字道：“姐姐以後真的不能來了，姐姐要去很遠的地方找媽媽，需要掙很多很多錢。”
“媽媽？”小女孩朦懂地疑問道。
白嬌露出一抹開心的微笑：“是啊，姐姐的媽媽，她迷路了，姐姐要去把她找回來，這樣姐姐以後就不是一個人了。”
小女孩仍是不明白，表情呆呆的：“妞妞的媽媽沒了，是不是妞妞以後永遠都是一個人。”
白嬌心口一緊，兩個孤單的人依偎著相互取暖：“不是，等妞妞長大就會有想要的東西，到時候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可是姐姐比妞妞先長了，姐姐先不要妞妞了，妞妞不要媽媽，也不要長大，妞妞隻要姐姐。”小女孩稚嫩的童言讓白嬌說不出話來，隻有眼淚愈發流得凶狠，沾濕了本就潮濕的被子。
晚上，白嬌做了一個夢。
小女孩站在別墅邊，牽著她的是一個長相絕美的女人，她說：“嬌嬌，待會出來的男人就是你爸爸，媽媽帶你來認爸爸，你一定要表現得乖巧一點，因為以後隻有他能養你了。”
女人從她懂事就對她說：“嬌嬌，媽媽本來是不打算生下你的，可是媽媽身子弱，醫生說不適合打胎，這才有了你，這就是命。”
“嬌嬌，媽媽沒有能力養你，這五年已經是極限了，你爸爸不會讓我走，我隻能偷偷得走，你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對待男人，你一定要會利用自己的優勢，男人是一種感情用事的生物，你可以相信他們愛你，但是絕對不要認真，若是你心裏有更喜歡更能讓你快樂的事情，一定要去做，任何時候都不要心軟。”
小女孩靠在鋼琴邊，看著女人彈琴，另外一邊的男人癡迷地看著女人，她想，若是男人知道女人回來隻是為了更好地離開，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終於到了要離開的一天，小女孩雖然存了私心，不過還是沒有告訴男人女人要走的事。
小女孩站在門邊，女人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對她說：“嬌嬌，媽媽去法國了，媽媽騙了很多男人，但是媽媽不想騙你，媽媽不一定會回來，你要自己學會一個人長大。”
女人不知道，小女孩在她走了之後好久才追出去，一邊追，她一邊哭叫：“媽媽，不要走，不要走，你為什麽不能騙騙我。”騙我你會回來，騙我你給我找爸爸是為了給我一個完整的家，騙我你再不會離開。
小女孩很乖的，女人教的一切便是一個神情她都模仿地很像，可是即便這樣，小女孩也挽留不住她。
“姐姐，你能不能騙騙我，說，說經常會來看妞妞……”
最終，小女孩哭泣的臉和妞妞的臉漸漸重疊在一起，模糊地分辨不出，隻有讓人心酸的哭聲久久回蕩在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