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他是一隻變態,一隻鬼畜
不管怎麽說,兩人還是在一個學校。
涼柯臉色又沉了一分,直直地望著她,方才還那般理直氣壯想要撇清關係,一轉眼,又能麵不改色地討好求饒,果真是能裝啊。
他笑了笑,不再跟她裝聾做傻,玩味地說道:“感覺到危機有個失手自然很正常,可就這麽巧,今天你回去的路上不幸被一個瘋子捅死了,你覺得好不好玩?”
一邊角落站著的兩個保鏢雖然眼睛盯著前方,臉部也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並不妨礙他們的聽覺,少主發出這樣陰冷的聲音,大概也不是純粹為了嚇唬人,他們心底在想,聽聲音對方是個軟弱的女孩,殺了估計沒有多少難度,但是還要扮演一個瘋子,還要失手捅死對方,那倒要好好考慮下如何扮演了。
白嬌討好的小臉瞬間失了血色,咬了咬唇瓣,她直言道:“涼柯,我哪裏招惹了你?”
死也要死個明白,她或許能從根源上改變他的看法。
正在涼柯想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時,少女又堅定道:“你想殺了我,對不對,那次陰差陽錯地在藝術樓救了我,你應該很後悔吧,那個時候你對我就起了殺心。我很不明白,我倒底什麽時候招惹了你?”白嬌不死心地又問了一次。
病床上的涼柯怔了怔,若非一隻手臂被吊著,真想拍手給她鼓掌,這樣敏銳的直覺,他還真是有些意外。
他也曾想過那天她或許因為害怕和氣惱,在被他攪進刺殺的局麵之後難免衝動,說是失手也未嚐不可,可是他沒有料到她能這樣精準地感覺到他的用意,而且是在更早的時候,在他剛剛起了殺心的那一刻,她就感受到了。
難怪那天雖然他從黃毛手裏把她救出來,她沒有感激,反而眼中充滿了害怕和顫抖,之後腳步不穩地逃開了。
原來她早就在那刻明白他的用意。
他真是小看她了,說來也是,一個經曆這麽多男人的女人,了解到一個男人的想法,自然也不難。
想到這裏,涼柯沒有一點被戳穿的心虛,反而眼底攏了更深地一層烏雲,陰沉可怕。
“想殺一個賤人,需要什麽理由嗎?”他緩緩突出羞辱的話語。
“你……”這隻鬼畜!她是禍害他家庭了還是勾引了他之後又把他甩了,從始至終,除了他對自己用暴力之外,她也就是口舌上還擊了一下而已。
這種動不動就用暴力的鬼畜,她壓根就沒想過要靠近一分。
少女有些不平,嬌柔美豔的臉上倒是不再淡漠和害怕,隻有尋根問底的專注。白嬌不知道,她這樣專注地盯著人的時候,反而把五官的美豔逼到了極致。
她看人總是淡漠又虛偽,能這般凝視和專注,估計也就是在她不忿又緊張的時候。涼柯冷冷一笑,好像對她的表情很是滿意,眼中見她精致誘惑的鎖骨因為氣惱繃緊了,散發出難以言喻的撩人情態。
似乎在看好戲的少年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在白嬌看不到的地方,他崩緊了拳頭壓住體內的熱氣。
為什麽,理智上分明是對她厭惡至極,可是身體和情感上卻會產生那樣的反應。就如同那一天,篤定著要她消失,他也遵循著意誌那樣做了,然而到了最後,心中的不舍越發強烈,以至於到了他無法控製的地步,不僅替她擋住了致命的攻擊,反被她傷了。
情況越來越不妙。
時間拖地越久,恐怕……
涼柯猛然間抬頭看向她,黑眸裏凝聚著一團黑煙,白嬌渾身一凜,那股殺氣,又出現了。
“你……倒底想要怎麽樣?”極度恐懼之下,她的聲音裏也隱隱帶了一絲哀求,這世界上有一種人,她不想勾引,解釋不了,卻也逃脫不了,她恨之極,但卻無從抵抗。
有些人或許會耐著性子陪著他玩玩,可是這樣直截了當一味要你消失的男人,簡直是一隻變態,一隻鬼畜。
“我能想你怎麽樣?”涼柯驀然開口,似乎少女低弱的態度讓他的捩氣化了不少。
審視著她克製的怒意與倔強,他漫不經心地開口:“你來這裏倒是稀罕,不影響你掙錢?”
他重重咬著最後一個錢字,看著她像是被水洗滌之後清漾又明澈的眸中閃過不解,然後是明白之後的生氣與壓抑,他的心情更好了,除了要她消失,他找到了同樣叫自己痛快的事情,那就是侮辱她。
“說吧,來這裏做什麽,不會就問我這麽愚蠢的問題吧,我是不喜歡你,但是說想要殺你那簡直是天方夜譚。”他自然不能承認,哪裏有讓一個人消失還要先提前跟人說明白的道理。
“哦對了,是不是把你的戲搞砸了來問我要片酬的,那你就要失望了,門都沒有。”
白嬌淺淺地笑了一聲,男人雖然躺在病床上,卻絲毫不能低估他的能耐,他不說話的時候有種陰戾的氣息,這樣羞辱她反而讓她感覺安全多了。
“片酬……就算了。”她低聲道,垂頭的瞬間眼裏作出惋惜的樣子。居然忘了片酬這麽回事了,她愛錢,可也沒有到那種嗜錢如命的地步。劇組在那天之後就消失了,她也沒想過要回頭去找人拿錢。
“是嘛,這麽慷慨,連二十萬都不放眼裏。”涼柯慢悠悠道,“之前我問你老和少的滋味誰更好,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不過看你的樣子,隻要價錢出得起,你應該都很享受才對吧。”
這個變態。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白嬌小拳頭捏了捏,臉上還是一派柔弱的姿態,似乎想了想,輕輕點頭道:“反正都是陪人,我一般隻看價錢。”
嗤!涼柯勾著唇,身體繃緊了,像是要爆發某種陰暗的情緒。“下賤。”他重重地吐出兩個字。
白嬌快速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不能承受他的蔑視,又很快地垂下眼。並沒有解釋絲毫,也沒有繼續與他針鋒相對。
他要罵就罵吧,從小到大,她承受過的羞辱何止這些。白嬌狀似承受,實則又恢複了平日的冷清與淡漠。
無恥,贏蕩,下賤。涼柯的心中更氣了,好久才緩了回來,冷著聲音道:“你不是問我想怎麽樣嗎,你沒有片酬,我也沒了,而且,我還因為你受了傷,這筆賬怎麽算?”
白嬌擰了擰小手,抬起頭與他對視:“你想要我如何?”她直言道,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問清楚,既然他能主動提出,她自然會想辦法做到。
“除了錢我確實補不上之外,其他能做的我都會去做。”這是白嬌的真心話。
不是為了彌補,而是想要徹底劃分清楚。
“讓我好好想想。”涼柯並沒有急著回答,也沒有再次趁機羞辱他,他往床上一靠,懶懶道:“替我把床搖起來。”
白嬌愣愣地看了他一眼,想不明白他現在的心思,她站起來,找了一下開關的位置。
病床很高級,並非是真需要人手動去搖,隻要擰一下開關,開關在床側,不過位置比較低,需要蹲下去。
白嬌穿著最普通的休閑衣褲,繃緊了身子蹲下的時候,衣服如同人的第二件皮膚一樣,把窈窕的曲線勾勒地一清二楚,涼柯的視線從少女的發頂移到弧線優美的肩部,細腰,還有往下挺翹的豐腴,即便是毫不經意的背後,都是讓男人想要占有或者揉碎的瑰麗。
涼柯發現身體更熱了,床被搖起來,輕輕扯動了綁緊的繃帶,一絲痛楚讓他迅速移開粘在少女身上的視線。
白嬌站起來,眸中仿佛在問他想清楚了沒有,涼柯不知是存了什麽心思,忍住不看但並不想要她這麽容易離開,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指了指桌上的水果盤:“給我削個蘋果。”
這個變態,到底想要她怎樣。白嬌心裏又罵了一聲,卻是聽話地從果盤裏挑了一個形狀最小的蘋果,在拿起桌邊的水果刀時,反而有種想法,若是一刀下去就結果了這個變態,那該多好。
可是終歸隻是想想而已,別說她那點螞蟻都擰不死的力氣,光是一邊蹲著的兩個保鏢,隨手掐一下她就沒命了。
她削得很慢,而且斷斷續續,她並不常做這樣的事情,蘋果削得坑坑窪窪不忍直視,但是姿態卻依然美得像一副畫一樣,她的手很小,最小的蘋果在手裏都好像握不住一樣,紅彤彤的果皮映襯地皮膚愈發白皙嬌嫩,涼柯發現眼睛竟然有些移不開。
白嬌小心謹慎得完成這樣一個“巨大工程”,不料在最後收刀的時候還是割了一下大拇指,血珠很快就映了出來,她嘶了一聲,聽到身旁的男人發出輕笑。
他一向以傷害她為樂,不論在言語還是行動上。
“給!”白嬌忍著疼把蘋果遞過去,嬌柔的聲音中帶了些硬度:“這下滿意了吧,可以說了嗎?”
“扔了!”涼柯笑得冷森森的,看也沒看那個蘋果。
白嬌皺了一下眉頭,隨即砰地一聲,是蘋果落入垃圾簍的聲音。她站了起來,聲音不忿:“涼學長慢慢想吧,我先走了。”
沒有等他回應,她就朝著門口走去,可是還沒等她走到門邊,一旁始終未動的保鏢過來攔住她,身後傳來鬼畜讓人發指的聲音:“我有讓你走了嗎?”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她忍無可忍地回頭,聲音顫抖又無助,小拳頭收緊了,被上天眷顧的小臉生動又豔美,明眸狠狠地瞪視,卻讓人產生被她收入眼底的錯覺。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涼少,開開門。”
是何民的聲音,他說過不會讓她有事,白嬌心中一鬆,舒展的眉眼很快把眼中的男人撇清開來,涼柯愈發惱怒了,冷冷地出聲:“滾開!”
一個保鏢快速地出門,外麵的敲門聲停止了,白嬌的身子顫抖無狀,“你……想要如何?”
涼柯笑了笑,往床頭一靠,床被搖起來,他現在能看到少女整個人,他漫不經心道:“自然是想到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