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男人還不給她收拾地服服帖帖
“嘔~”白嬌是被一陣翻江倒海的難受給弄醒的,睜開眼,入目的是三個女孩,她們如同貨物一樣被扔在地板上,地板上鋪了一層白絨色的毛毯,連牆壁上都是絨毯,沒有任何被子禦寒,但也不冷,可是心裏卻如同結了冰霜,直打著顫。
偌大的房間除了女孩沒有任何東西,腳下是很薄的地板,身體一直在搖晃,她驚覺是在船上,記憶停留在最後一幕,她被人如小雞一樣拎起來,正要掙紮,然後脖子上就挨了一下,失去知覺,她連喊得機會都沒有。
目光掃過房間裏的女孩,各有特色,不是身材好,就是臉蛋好,想必這批亡命之徒不是隨便劫的女人,應該是挑選過的。白嬌想要站起來,可是渾身軟綿綿的,其他女孩都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睡著還是暈著,她爬了幾次,最後咚得一聲栽下去。
其他女孩沒有被驚醒,倒是門口傳來了人聲,把她嚇得縮在角落繼續裝睡。
門開了,咚一聲,有東西摔在腳邊,然後就是兩個男人的聲音。
“喂,你輕點,不知道憐香惜玉啊”
“嘿嘿,搬貨物習慣了,手滑……”
“哎,阿比哥,這批貨不錯,你看看那個,我看著就石更了。反正也是要給人幹的,我們……”
頭上被狠狠拍了一下,阿比罵道:“你別打歪主意,貨色越好錢越多,你是新來的,幹久就知道了,有錢才是天皇老子,你圖一時爽快,這白嘩嘩的錢就沒了。”
“可是,這麽好的貨,說不定早就被人……我們嚐一下,也沒人知道。”邊說邊咽口水,旋即,頭上又被重重打了一下。
“是不是處也要等發婆驗了才知道,發婆沒來之前,你好好看著這批貨,不然老大禿宰了你。”
“是是是,我也就是說說而已,你千萬別告訴老大禿,還有很多規矩我不懂,阿比哥你要多跟我說說……”
聲音越來越遠,白嬌死死閉著眼,好半晌才顫抖著睜開,腳邊是個女孩,臉朝下趴著,身上很齊整,但是衣服卻有點髒汙,難怪剛才的人不憐香惜玉。
她試著晃晃手臂,輕飄飄的,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一定是被下了藥。心跳如鬥,她提醒著一定要鎮定,可是不管怎樣,惶恐和不安還是鋪天蓋地的襲來。
有團夥,有槍支,如今身處海上……
她好恨,目光死死盯著地麵,她不知道那個鬼畜如今在哪,把她落到這副田地,他,他,不得好死,死了也不得超生。
又恨又絕望,可卻一滴眼淚都沒有。
比起小時候的那次暴力劫持,如今可以算是優待多了,不知不覺不痛不癢,卻也更加無望,沒有任何出路。
心底的絕望簡直快把她淹沒,呆愣了很久,她的目光掃在腳邊的女孩上,人還沒有清醒的意向,也不知道被下了多厲害的藥。
她看看自己身上露腿的黑裙,又看了看女孩身上髒汙的衣服,腦海裏飛快閃過一個念頭。
“嘖嘖,這個妞不錯,不愧為涼少說的上好的貨源。”老大禿給躺在沙發上的少年遞過煙去。
見他眸光緊盯著屏幕並不伸手去接,又說道:“不哭不鬧,還能想出這個換衣服的法子,不錯,聰明,大學生果然不一樣,哈哈……”
視屏裏,女孩小心地把腳邊另一個女孩的衣服和褲子都扒拉下來,然後換下自己的裙子,凹凸玲瓏的身材看得老大禿直流口水,隻是女孩裏麵居然還穿著一件吊帶,不禁發出可惜的嘖嘖聲。
老大禿沒有發現少年的異樣,盯著屏幕裏的絕色猥瑣地笑道:“這妞真有意思,換做其他女孩早就哭鬧了,盡管喂了藥可是神誌都清楚也不會這麽快就淡定下來,還能存著其他小心思,不簡單,以後男人還不給她收拾地服服帖帖……”
老大禿拿起桌上的酒瓶邊咂邊叨著:“以為換身肮髒的衣服就不一樣了?女人的美可是刻在骨頭裏的,難怪底下的小子說看見她就石更了,我都受不了。性子不知道是天真還是狡猾,臉蛋身材又透著股媚氣,發婆來了讓好好驗驗,說不定能賣大價錢……對了涼少,這種絕色你上過沒有,還是不是處?”
轉頭,見到少年的臉色發黑,他訕訕笑道:“不會是還沒有得手吧,沒關係,等我們真正成了一夥人,這船上的女人,都當我孝敬你的。”
好半天,少年突然勾唇一笑:“你真會開玩笑,這樣的女人,白送我都不要,你盡管拿去賣。”
“哈哈,爽快。”老大禿把桌子一拍,接了個電話走了出去。
涼柯盯著屏幕上的女人,兩人調換了衣服,可是身材和氣質仍然掩蓋不住,她還自以為聰明地把另外一個拉到牆壁上靠著,把人的長發批散下來遮住臉頰,自己爬到女孩原來的位置上,臉朝下趴著……
看著假裝在地上趴著一動不動的女人,涼柯收緊了手臂,被戲耍的恥辱隱隱作痛,這個女人會哭會鬧才怪,這樣自私做作虛榮又勢利的女人,他這次絕對不會心軟。
臉蛋觸及了地上的絨毯,白嬌才忍不住流下淚來,心慌著胃裏又在翻滾,流下的淚很快被毯子吸收沒了蹤影,她吸了口氣,咬著唇憋著淚。
對,她不能哭,不能慌,沒有用的,反而把精力耗光了,以後有機會她都沒力氣逃跑。
自我安慰之後,睡意漸漸襲來,等到晚上,門開了,進來幾個送飯的老婆子,房間裏的女孩陸續醒來,她們沒有她這麽淡定,哭鬧不止,後來被門外的打手聽到了,進來一頓拳打腳踢,本來喂了藥就沒力氣,這下更是虛弱地一個個趴在牆邊,隱忍地哭泣,有的還在鬧絕食。
放在地上的飯菜白嬌也沒有動過,她倒不見得絕食,想著藥片或許就下在飯菜裏,她餓得肚子直叫也不敢碰一下。
可是撐不了兩頓,她身上越來越軟,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也許不是飯菜的問題,而是下在了喝的水裏,可是飯能不吃,水卻不能不喝的。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心裏的絕望就越是草長。
她們五個女孩被關在房間裏,門外有打手看守著,船開了兩天,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也分辨不清方向,起初其餘四個女孩還哭鬧,後麵根本就沒了力氣,也不交談,除了吃飯就是睡覺,清醒的時候很少。
白嬌不是沒有想過法子反抗,可是太渺茫了,現在她們連自絕的力氣都沒有,哪裏還能逃脫這群人販子的魔掌。
夜裏,高檔豪華的酒店燈光如同火樹一般璀璨,男人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洽談一個合作,他揉了揉眉心,英俊的臉上帶了一絲疲憊,在沙發上坐定之後才回撥過去,電話裏很快響起手下的匯報。
“莫總,白小姐不見了。”
“哦?”男人聽言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平靜了一刻才問道:“失蹤還是跟丟了?”
“不能確定,手機的信號還在學校,找到的時候丟在草叢裏。那晚上白小姐參加了藝術節演出,現場很驚豔,最後定位跟蹤的時候她上了一輛車,但是半路就停了下來,她又返回了學校,然後就不見了。”
男人轉了轉手中的高腳杯,沉思了會兒,最後說道:“繼續盯著學校,她玩夠了,總會回去的。”
莫震霆把杯中的紅酒倒入口中,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想法,不能否定女孩已經知道了手機裏有定位芯片的秘密,她這麽聰明,或許故意做個樣子也說不定。他看見過女孩演奏鋼琴時的模樣,耀眼絕倫,也能想象得出所有男人為她癡狂著迷的景象。
男人眼神複雜地掃過黑夜中的星光,越是黑暗就越是漂亮,她終於懂得利用自己的長處去表現了,很好,他會不遺餘力地讓她享受到她希望的快樂與高度,然後,親自,狠狠的,把她摔下去……
男人不會想到,此時他以為正在享受快樂的少女,卻是在人販子的輪船上絕望地煎熬。
又過了一天,老媽子進來送飯,遊船硜硜幾聲,搖晃得厲害了老媽子把飯菜都撒在了地上。
“哎呀,怎麽搞的,趕緊收拾。”門外的打手衝進來,對著老媽子的屁股就是一腳,老媽子咿咿呀呀連連點頭,白嬌看到他雖然說著話,目光卻赤果果地黏在自己身上。
平常打手都是不進房間的,便是送飯都是老媽子進來之後馬上就出去,這次或許是飯菜撒了,那人才乘著機會看看美色解解饞。
即便調換了衣服,那人還是一眼就瞄上了自己,白嬌感覺到自己當初的行為太過幼稚可笑,心裏僅剩的一點點希望也在漸漸死去。
房間門重新關上,一個女孩慢慢爬過來,白嬌沒想到她會同自己說話,聲音很虛弱:“是你跟我換的衣服吧。”
白嬌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言。
那女孩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我知道你打什麽主意,可是沒有用的,看那人盯著你的眼光就知道了,我們這五個裏頭,你或許是最好賣的,當然了,也是最難逃脫出去的,嗬嗬……”
女孩柔美的臉蛋帶著扭曲,也許是認命了,自己逃不出也不想看到別人好過,陰冷得笑了兩聲,隨後,又喃喃地嘀咕:“我才二十,就因為和家人鬧了幾句賭氣不回家,就被劫來了……”一邊說一邊掉淚,麵目有些失常。
白嬌手指抓著地毯上的絨毛,嘴中彌漫了腥甜,這些話每天都重複上演,隻要清醒的時候,女孩們就在哭,就在後悔,可是這世上根本沒有後悔藥吃。她們回憶著在沒有被抓來時的幸福時光,像是瀕臨絕境前的寄托。
可是她卻什麽都沒有,她的記憶裏找不到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