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假佛像
鍾德智心情大好,在客廳裏走來走去,“小劉呀!出來出來,在房間裏窩著看什麽電視呀,到廚房給我下二兩麵條,哈哈。”
鍾德智的老婆姓劉,比他小近十歲,一看便讓人懷疑他們兩人不是原配,不過這是誤判,兩人還真是原配夫妻,小劉的眼光好,一眼便看出了這隻潛力股,事實證明她是正確的,現在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而且等到鍾德智退了休,奢侈的日子便可以開始了,家裏很多錢都可以見光,到外邊兒逍遙去。
小劉四十出頭了,女人這個年紀正是隻老虎,所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要不是靠著國外進的特效藥,鍾德智還真是滿足不了小劉。
不過這特效藥確實很神奇,有些時候可以讓鍾德智堅持半小時,就鍾德智那年齡堅持半小時,可不是普通的效果,讓小劉也很滿足。
但這些天的情況不太好,鍾德智心裏一直憂心重重的,問他他也不回答,最近這些日子像老了好幾歲,白頭發也越來越多了。
小劉見鍾德智洗澡出來以後性情大變,一下子生龍活虎的,從房間裏走出來,“老鍾,你幹嘛呀,都九點半了,你吃什麽麵條呀,是不是剛才又吃了藥,準備滿足滿足。”
小劉的手撫摸著鍾德智的胸前,輕輕伸過了他的睡衣,在他的皮肉上輕輕的掐著。
鍾德智將小劉的手拿了出來,送到嘴邊兒吻了一口,“親愛的,你想什麽呀,是有更好的事兒,別問了,快去煮麵吧,一會展鴻區的陳區長要來,燒點兒水。”
小劉心裏想著,今晚這是怎麽了,又是那個討厭的哈巴狗要來,以前到家裏來,老鍾沒怎麽搭理他的,今天心情這麽好,看樣子還得給好陳從洋泡上好茶,這麽晚了他到家裏來,幹什麽事情呀,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偷雞摸狗的事兒。
想是這麽想著,小劉還是老實的進了廚房。
半小時後,陳從洋抱著佛像來了,佛像外邊兒包了一層報紙,之前可是專門把這佛像弄到一大堆泥土裏抹過的,希望可以以假亂真,雖然沒有見過佛像的樣子,不過秘書已經打聽了,大概那種尺寸的像佛,菩薩的造型都差不多。
觀世音菩薩更是單純,站在蓮花之上,一隻手拿著插有竹子的寶瓶,另一隻手比劃著慈悲的動作,總之都是那副神聖不可褻瀆的樣子。
陳從洋雖然心裏沒底,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心裏不斷的祈禱著,千萬不能認出來,千萬不能認出來,觀世音啊,菩薩啊,您可一定要保佑我呀。
陳從洋上著樓層不高的樓梯,但腳底已經開始出汗了,緊張得很。
這尊佛像陳從洋抱在懷裏,覺得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好像馬上就要把他的身子給壓垮,總算是到了,陳從洋不敢把這寶貝給放下,下巴幫著托了托,騰出一隻手來敲門,“鍾書記,劉姐,在家嗎?”
鍾德智親自打開了門,看到了陳從洋,看到了他懷裏捧著的佛像,“哈哈,好好,從洋啊,快,快,進來坐,小劉,給從洋泡茶。”
小劉聽了也沒辦法,隻能匆匆忙忙去泡茶,讓陳從洋怪不好意思的。
陳從洋輕輕把佛像放在了門口的牆邊,馬上衝了過去,“劉姐,我來,我自己來,不麻煩您。”
鍾德智彎下腰拿開了報紙,點了點頭,嗯,好像就是這尊佛像,其實鍾德智根本記不得佛像什麽樣子了,觀世音菩薩都是那造型,而且是黃金的。
不過那棵福樹倒是真的,正是因為當時鍾德智在區委大院兒裏種下了這棵樹,之後便馬上結識了付其峰,沒過多久後台華少南調走了,不過鍾德智心裏高興呀,華少南這人雖然是紅二代有來頭,但是根本不懂撈錢,像個革命家一樣,付其峰不同,付其峰背後的邱萬河不同,他們才是聰明的領導,跟著他們混,有“錢”途。
沒過多久鍾德智便接手一些生意,很快便發家致富起來,當時鍾德智把一切都歸究於那棵福樹,於是花錢買了一尊黃金佛像,也沒看清楚什麽樣子,便在離大樹一米前的地方給埋下了,這樣鍾德智認為心安。
其實到此為止,大樹和佛像也沒有對鍾德智造成什麽重大的影響,就算大樹被蘇揚給砍了,鍾德智也隻是生氣,並沒有憤怒。
大樹就是大樹,但那佛像卻有秘密,過去頭腦發熱的鍾德智做了一些壞事兒,這些壞事兒做多了,特別是“那種事情”,晚上如何能睡著得,為了心安,鍾德智弄了一些東西,悄悄的把東西放進了佛像盤底的小洞裏。
其實每次陳從洋都是全程陪同的,但陳從洋都是站得老遠放哨,還以為鍾德智在這裏拜大樹,根本不知道是另有文章。
而且每回都是夜晚來,所以這佛像什麽樣子鍾德智也不知道,最後心裏也有些怕事情敗露,所以在最後一回把佛像埋得深了一些,其實後來鍾德智一直想著把這佛像給取出來,把一些東西給毀了,隻是心裏沒一直惦記著,直到大樹被挖。
後來鍾德智便引來了重視,必須馬上動手,於是讓陳從洋去找,但是晚了,陳從洋到的時候已經什麽也沒有了,有人比他更快的偷走了佛像。
事情就是這樣,但是誰偷走的,是搬運公司拿了,還是區委大院兒內有人看到了,覺得珍貴悄悄抱走了,陳從洋實在是查不到。
鍾德智點了點頭,慢慢走到了沙發前,看著陳從洋站在這裏愣著,鍾德智指了指沙發,“坐呀從洋,快坐,別客氣,這麽晚了,辛苦你了。”
陳從洋當然不敢坐下,鍾德智站著,他就隻能站著。
陳從洋兩人有腹前捏著,顯然有些拘禁,堂堂一個區長,在區裏可是呼風喚雨,就算是把腳抬到天花板也沒有人敢說什麽,但這裏不同,這裏是樂平市一把手的家中,陳從洋必須得臥下。
“鍾書記,您坐,您先坐。這佛像我找了很久,辜負了鍾書記,讓鍾書記擔心了,現在好了,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可能還是鍾書記誠心向佛,神佛感動以後呀,所以才到了我手裏,讓我給您送來,嗬嗬。”
鍾德智也是笑了起來,這個陳從洋真會拍馬屁,自己聽了喜歡呀,鍾德智緩緩坐了下來,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坐這裏,抽煙就自己拿,桌上有,我剛抽過,休息一會兒。從洋啊,蘇揚到了你們那裏,對你的工作有沒有什麽影響啊,你有沒有情緒啊,我可是知道,你當時對這書記的職務很上心的,嗬嗬。”
陳從洋一聽,有了有了,鍾書記可能要給自己好處了,蘇揚剛調來當然不能離開,但自己可以換地方呀。
“鍾書記真是眼力高超呀,確實,這個事情我得給鍾書記匯報匯報思想了,我當時確定是想當這個書記,我在展鴻區呆的時間不短了,而且上任的老書記,很多工作都沒有過問,除了他自己的事兒呀,什麽都是自己在親自抓,方方麵麵我都處理得妥妥當當,我當時就在想,他走了,這下書記該是我的了吧,但是蘇揚空降而來,我也是沒有思想準備呀。不過我沒什麽意見,其實都怪自己的能力不突出,沒有能進入市領導的法眼裏,經過了總結,我不再頹廢,我決定以最好的成績來向市領導證明,來向鍾書記證明……”
陳從洋就像背書宣誓一樣,說了一長串,總之就是,開始心裏想不明白,有情緒,後來想明白了,是自己的能力不夠,自己一定要再接再力,不斷的提高,用知識和政策武裝頭腦,達到一個合格的書記標準。
謙虛、低調,陳從洋一改過去的作風。
鍾德智點了點頭,其實在他聽來這些都是無用的話,他隻要一個東西,就是那尊佛像,隻要佛像到手了,給陳從洋一點兒甜頭也沒什麽。
已經到了快要退休的關鍵時刻,鍾德智絕不允許此時出亂子,而且還是大亂子。
“從洋啊,好好兒幹,我準備今年內把你的問題給解決了,讓你到別的地方去主政,你有這個能力的。”
鍾德智能把話講這麽明,這事情當然就基本定下了,陳從洋能不高興嗎,鍾德智的話就代表樂平市委,自己現在什麽也不用想,等著當書記去吧。
“一定不辜負鍾書記的栽培,嗬嗬。”
陳從洋離開了,鍾德智此時趕緊把那佛像拿到手裏,倒立一看,怎麽沒有開關!
以前那尊佛像底盤處有一個旋轉開關,和小孩子的存錢櫃一樣,打開以後裏邊兒還有內部空間,但是這尊佛像居然沒有,鍾德智放在耳邊輕輕敲了敲,這尊佛像並沒有傳來想像中的空蕩聲,鍾德智馬上意識到了不好。
媽的,這佛像是實心的!根本不是自己埋在樹下的那尊!
鍾德智一把將佛像扔在了地方,大理石地板被砸得裂開了縫,媽的,陳從洋,你居然敢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