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希望醉迷坊有太多蚊子,蚊子多了對誰都沒有好處。我一直相信我有這個能力,是你們所無法達到的能力。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我脾氣不好。”語落,眼睛滑向冷楓等人說道:“我不希望王室有太多手腳,我想你們也應該明白,如果信,那便深信。”寓意深遠。語落傷人。
即使是相信,卻未曾不提防,是人的本性,更是致命傷。不想說,不是不知道,隻是不願傷了彼此,君清淺一直都知道,卻一直未說,如今卻是被說了出來,何其傷人。何其傷心。
誰曾想,剛剛細如發絲的雨線,竟然會掉落的這麽急。
君清淺望著漫天飛雨,慵懶的靠在扶欄之上,寒意襲人。
“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語落,君諾已經把茶杯放在君清淺麵前,君清淺伸手接過茶杯,暖意四生,手緊緊的握著茶杯,汲取茶杯的溫暖,一飲而下。
“你說,這雨為什麽下得這麽急。”君清淺眼意朦朧,淡淡的說道,心緒似雨線般亂如麻。
“天道循常唄。”寒淩肆意爛熳的說道,表情妖嬈。
手緩緩的伸到雨中,雨意冰涼,君清淺一陣輕顫。為什麽我總覺得會有什麽事發生,君清淺輕想,思緒紛亂,未等細想,一陣血腥味在口中回蕩,血從口中洶湧流出。
冷楓抬頭看向君清淺。看著血從君清淺的口中流出,飛快的飛到她的身旁,抓住她的手臂一陣慌亂,眼神透露出一陣不安,緊張的說道:“清淺,你怎麽了。”君諾和寒淩下意識的的看去,瞳孔一瞬間放大。
手輕拭嘴邊的血,君清淺眼神迷離,眾人看著君清淺的表情,一陣心慌,而君清淺的眼神輕輕的落到茶杯之上,嘴角輕笑。毒她從來都不怕,而且她身上從來都不缺毒,或許誰都不知道,她來到這個異世的時候,她的身體早已經是百毒不侵,曾經她嚐試過最烈的毒,卻從未怎樣。
“茶杯有毒。”君諾看著君清淺的目光,下意識的說道。語落,氣氛凝滯。心懷各異。
“無礙。”君清淺無所謂的說道,思緒飛轉。
冷楓看著茶杯,再度開口說道:“真的沒事嗎。”
搖頭,君清淺不再說什麽,玩世不恭的眼神,無波無瀾。是習慣了吧,習慣了危險,習慣了勾心鬥角。夜君哲,看來,我對你的戒心真的不夠,君清淺自嘲的說著,笑如春風,蒼白無力。
“我先走了。”淡淡的說道,語落,君清淺淡然轉身離去,不留一絲眷戀。亦如以後離去般,不回一眼。
此情此景,寒淩突然覺得一陣蒼白無力,誰都無法拒絕,無法抗拒,無法改變。糾纏顯得無奈,他們幾人漸行漸遠。
風過,無痕。一切的消逝,清晰異常。而在無知無覺之間,君清淺的身影已經消逝不見,三人收回目光,卻收不住一腔思緒。
君清淺緩緩的走著,眉目淡然,一派風輕雲閑,卻掩蓋不住一陣殘敗荒破,天地間,天地失色。
濫殤滿懷,一世辛酸。雖然君清淺已經放懷,卻是依舊無法解開他人的心懷,蕩然換得依舊是不相信。
以心換心,可遇不可求,是她太貪心了,前世之鑒,她應該明白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平生不會相思,便害相思,才會相思。身似浮雲,心若飛絮,氣若遊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症後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夜半明時。
夜君哲飲盡杯中酒,含笑看著消失很久,而現在出現在眼前的對著雨線發呆的輕涼,語氣輕佻的說道:“妹妹這般看下去,哥哥便要傷心了。難道哥哥比不上那雨線。”
輕笑,他與她時候知己,她與他從來便沒有把這天地放在眼裏,她知道她消失的這段時間,他不遺餘力的尋找著她,而且她亦知道他不會來幹涉自己,隻因為她不喜歡,所以他便不會來幹涉。默契從來他們之間便不缺。可是他們也是薄情之人,愛從來便不會多給誰。想著他們之間的糾纏,輕涼若有所思的說道:“大雨過後的天空,可是異常的美麗靜好。”
聽著輕涼的回應,夜君哲靜靜的看著輕涼,不禁想起幾天前的關於人命輕賤,生命涼薄的流言,眼神便暗了下來,何時她的夢想怎麽輕易,隻想看一下清淨的天地。他知道她與步言的糾纏,以及那時的傷害,所以聰明如他是知道分寸,亦是知道這之間的紛亂,他碰不到。
“該是春凝露發作的時候了。”輕涼淡然的說道。
聞言,夜君哲一怔,春凝露,凝毒透骨,他明白,亦是清楚其中之毒。眉頭深鎖。
“君清淺不是滿足好奇心的玩物,這一點你應該清楚。”輕涼幽幽的說道,眼神望進夜君哲的心中。
“我好奇,她的身上到底有什麽神奇之地。而且如果她連這點小毒都抵擋不了,那便是浪費我的心機了。”夜君哲玩世不恭的說道。媚情透骨。但心中卻一陣苦痛,口不擇心。
看著夜君哲,輕涼隨意的說道:“玩火自焚,你應該清楚。”
“嗬。”夜君哲肆意的笑道,心中一陣慌亂。複又說道:“你為何這般在意她。”
“你知道嗎,我已經死過一次了。”迷離語氣,扣人心弦。
眼神停滯,夜君哲靜靜的看著輕涼說道:“所以你的輕柔待人,予人涼意便成了人命輕賤,生命涼薄。”
“從前。我認為女子是該被捧在手心上疼愛的,但後來我明白了,被捧在手心上疼愛是因為她沒有能力,所以被捧在手心上便有著無可奈何的淒涼。而且我也知道,我想要貼近陽光,我加油走過血雨腥風,使自己強大,強大的無懈可擊。再將一切風雨變成身後的背景。”語意殘涼。
聽著輕涼的低訴。夜君哲明白眼前的女子有多苦,當年的事情,他有聽聞,也知道其中的破壞力。今時今日,是因果,無可奈何。望著輕涼,夜君哲慎重說道:“若累了。我的大門隨時為你開。”
“我會的。”輕涼含笑的說道,眼神撲朔迷離。
“涼兒,何不放手。”夜君哲治本的說道。
“你知道我的脾氣的,我不輕易鬧事,但我若真的要鬧事,我必要鬧得天翻地覆。打落牙齒和血吞我做不到。”輕涼認真的說道,眼神有著一股堅定。
“這樣做你真的能夠開心。”夜君哲淡淡的聲音,像是投水的石子,激起一波.波的漣漪,漣漪一圈一圈蕩漾開來,圈圈扣心。
“我不是仁慈之人,以德報怨我做不出來,我是隨性之人,我做事隨心。而且,我也是該任性了,任性妄為。”淡淡的語氣,說不出的幽怨。
歎息,解鈴還須係鈴人。情字傷人,亂世紛亂。
輕涼望著窗外停歇的雨線,緩緩開口說道:“這句話,我隻說一次,若真愛,便深愛。若上心,便交心。勿疑。”她明白他與九龍倉之間的糾纏,亦是明白他們之間的情愫。但再多的糾纏,再多的交心也是抵擋不住一個疑字的考驗。一旦生疑,便好似城池淪陷,然後步步淪陷,最後潰敗塗地,一敗塗地。
輕扣酒杯,夜君哲一臉若有所思,輕浮的說道:“我曾有過心過,怎麽連我都不知道。”
輕涼一陣歎息,事情總要親身經曆過後,才會知道悔字多痛。都是淡漠之人,一旦相碰,便好似星火燎原,無法阻擋,卻又不知道彼此會相互傷害,最後落得滿身傷痕。
圓月當空。
君清淺疲倦的臥在軟榻之上,眼睛透過窗戶,看著明月當空照,一派慵懶隨性,眼神透出一股空白。夜風吹亂了青絲,卻是吹不散一股愁思。空氣凝滯,君清淺眉角的一抹妖嬈亦是被愁思減淡了幾分,冷冽油然而生。淡漠的性子被打亂,自視甚高的孤傲渙散,輕描淡寫的氣息環繞周圍。遮不住的憂傷,彌漫一世。
“怎麽。”玩世不恭的聲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氣息覆蓋周圍,語意落,夜君哲的臉便貼近君清淺的臉,與君清淺的眼神相對,一臉妖嬈,溫柔得好似蜜裏調油。嘴邊還掛滿了寵溺。
收起看夜君哲的眼神,君清淺一臉淡漠輕塵,手執起軟榻之上的桌子上的棋子,無謂的說道:“沒什麽。”
輕笑。夜君哲看著君清淺把玩著棋子,來了性子的說道:“下一盤如何。”嘴角含笑,溫柔似水。
“好。”君清淺低聲說道。眉眼低垂,手心的棋子也落到棋盒之中。
咚。棋子盡落,黑白交織。
“我贏了。”看著棋盤之上勝負已分的棋局,夜君哲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語,結束了棋局。
看著已經沒有退路了棋局,君清淺素手輕揚,將棋子落進棋盒之中。眼神無波無瀾。無聲無息。
“輸贏已分,是否我該有獎勵。”夜君哲輕佻的聲音幽幽響起,眉眼中盡是妖魅。
頭輕抬,眉輕佻,君清淺看著夜君哲緩緩說道:“你要什麽。”
“我要你。”輕佻的語氣,再度響起。眼神緊緊的看著君清淺,不移絲毫。
看著夜君哲,君清淺輕輕的說道:“那你便來吧。”
“好,那便要個夠。”夜君哲一邊說道,一邊欺上君清淺,唇落到君清淺的唇上,濃烈的氣息環繞周身。舌描繪著君清淺的唇形,突然間便欺進君清淺的口中,舌與君清淺的舌緊緊糾纏,糾纏間,一抹銀絲從嘴邊緩緩落下。
幾番糾纏,幾番追逐。夜君哲放開君清淺,一陣輕喘,看著臉上一陣緋紅的君清淺,夜君哲淡笑說道:“怎麽,這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