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飲酒
“其實,不是不想自拔,而是人在其中,心不由己。”眨了一下眉眼,輕舞淡然的說道。
“人是聰明減福壽,從來薄福送傾城。人若放得開,看起來會不會比較幸福。”回頭,君清淺看著輕舞淡淡的說道。
聽著君清淺的話,輕舞低垂眉眼不語,斑駁的光影落於輕舞的臉上,說不出的絕美,說不出的滄桑。
看著不語的輕舞,君清淺淡然轉身,腳在將要邁出門口之際,隱隱約約間聽見了輕舞的低吟:“如若不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我便希望執子之手,願子終老。”
心海,因這一句,泛起一絲絲的波瀾。
\t皓月當空,樹影婆娑。
夜空中,輕涼與夜君哲的身影飛向君清淺所在房間前麵的草地之上。而夜君哲的懷中各自抱著兩大壇子酒,從容落地。輕涼看著夜君哲淡然一笑,複又望向麵前的房間,淡聲說道:“清淺,你們都出來吧。我知道你們知道我們來了。”
語落,四扇門不約而同的相繼打開,人也從房內步到草地之上。
“你這是做什麽。”看著麵前的輕涼經曆了從淡然的說道,表情波瀾不起。
含笑,手指著夜君哲懷中的酒,淡淡的說道:“喝酒。”語落,又望向冷楓,寒淩,君諾三人說道:“一醉方休。”
接受輕涼的邀請,寒淩妖孽的說道:“美人想邀,怎可相拒。”
“那便將你放假中的茶杯拿出來飲酒吧。”輕涼望著寒淩,毫不客氣的說道。
接過夜君哲的酒壇子,君清淺淡淡一笑,席地而坐,順手也將酒壇子放到地上。
看著隨意的君清淺,輕涼亦隨之席地而坐。緩緩的將酒壇中的酒倒到茶杯之中,輕涼淡淡的說道:“這不是好喝的酒,但卻是不可多得的酒。”語落。輕涼一飲而下。
看著輕涼飲下酒,眾人亦是隨之將酒飲下。酒初入口時,一陣花香便在口中彌漫開來,隨之便是一股甜似蜜的味道充斥在口中,而要將酒咽下時,一陣苦澀便馬上湧來,下意識將酒咽下時,一陣辛辣直衝天靈蓋,隻一瞬間,人便清明。而剛才的一切便好似黃粱一夢,夢醒即夢滅,隻留一懷失落。
感受著酒帶來的感覺,君清淺淡然一笑,難怪她要叫他們來飲此酒,看著輕涼朦朧的眼睛,君清淺淡開口說道:“這酒叫什麽。”
“它叫夢回,人生不過夢一回的夢回。”淡淡的說道,輕涼眉目含醉。
而現場的人聽著輕涼的解釋,各自心中都清楚,她是要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會像夢一樣消失不見,不會永久,就像夢醒了就會夢滅,無法改變。
“夢回。”低吟著酒名,冷楓一陣輕笑。
獨自倒了一杯酒,輕涼望著眾人,淡然說道:“還要再飲嗎。”語落,一杯入肚。
目光沉沉的看著輕涼,夜君哲不語半分,他知道她在告訴他,他與君清淺就是一個夢回。而一開始,他也是這般認為,可為何,此時的他,心中卻是有著一絲絲的不舍。心,難平。
眼睛看著輕涼飲下夢回時決絕,君清淺的心,卻是痛了起來。夢回,夢回;或許她與他就隻能是一個夢回。罷了,罷了;看著酒,君清淺甘之如飴。
冷眼淡看的寒淩,麵帶春風,淡淡含笑,抬頭,飲盡杯中酒。而一直身在局外的君諾,看著親人,好友臉上的笑,心中泛起了一陣苦澀。他知道,他們是表麵笑,實際哭。人生有太多的無可奈何,而他們能做的便隻是逆來順受,誰又可以真正的隨心隨意。
淡淡的看了君清淺一眼,君諾馬上收回目光。其實,如果可以,他是希望,他不是她的哥哥;這樣,他也可以像冷楓一樣去愛她。但,他知道,這隻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夢,是一種奢望。
一醉方休,如果可以的話。
誰都有苦,但誰都不能吐。
斂起清明,將混沌布滿臉上的眾人,接二連三的飲盡杯中酒,看著醉飲的眾人,輕涼醉笑的舉起杯中酒,醉態的說道:“醉笑陪君三萬場,不訴離殤。”語落,豪邁的飲盡杯中酒,醉態媚生。
閉上眼睛,君清淺緩緩的倒向草地,一陣聲響,驟然響起,眾人便望向君清淺,便見君清淺躺在草地之上,淡淡一笑。
草地之上,君清淺朦朦朧朧的望著繁星滿空,離殤盡是滿足;懂得不奢求,懂的不多求的君清淺,第一次想留在這份難得的狂歡。眼中有了不該有的貪心。
一夜醉亂。
晨露未晞。
君清淺揉著太陽穴,目光望向周圍,卻獨獨不見了輕涼與夜君哲的身影,斂起眉眼,不再多想。
“醒了。”君諾淡淡的聲音,在君清淺的身旁響起,語調中混著剛睡醒的一絲沙啞。
偏頭,君清淺望向君諾,輕輕的點了點頭,回應君諾,複又慢慢的從草地上站了起來;同時,君諾亦是隨著君清淺從草地上站了起來,君清淺看著君諾,淡淡的說道:“去房間喝點水吧。”
“好。”君諾回應著君清淺,眼睛望了一眼仍在草地上淺睡的冷楓與寒淩一眼,而君清淺看著君諾的舉動,眼睛也望向了在草地淺睡的冷楓與寒淩,輕聲說道:“讓他們在這裏多誰一會吧,以後,他們可能就不能再怎麽任意妄為了。”語落,君清淺收起目光,淡然的轉身走向房間。
看著君清淺淡然的轉身,君諾亦是收回看冷楓與寒淩的目光,轉而望向君清淺離去的身影,腳步慢慢的跟上君清淺的腳步。
一直都是這般,雖然她一直在他的身旁,可他永遠都覺得她是有著天涯般的距離,就像此刻,明明她離自己隻有幾步之遙,他快步幾步,便可與她比肩,可是卻依舊是感覺到她是遙不可及,無法碰觸;他想追,卻是無力可追。望著君清淺的背影,君諾淡淡的想著,眼中不禁浮現出君清淺與夜君哲比肩的場景,那是說不出的融洽,仿佛一開始他們便是這般熟稔,這般天衣無縫。
推門聲,驚散了君諾的思緒,看著邁進房間的君清淺,君諾掩埋了滿腹的心思,表情平淡的邁進君清淺的房間,落坐與桌旁。
翻過倒放的茶杯,君清淺拿起茶壺向茶杯中注滿了水,推到君諾的麵前,淡淡說道:“喝吧,解解酒。”
手放到茶杯的外壁,君諾看著正倒水的君清淺,淡淡的說了句:“你還好吧。”語落,眼中一陣失神。
聽著君諾奇怪的言語,君清淺拿起注滿水的茶杯,低垂著眉眼,淡淡的說道:“怎麽了。”態,君諾馬上收回看君清淺的目光,斂眉說道:“昨晚,你喝了很多酒,現在頭疼嗎。”違心之言。
抬起頭,君清淺看著君諾,神色平靜的說道:“你想說什麽。便說吧。”本就是聰明人,怎麽會不懂其中的違心。
恬靜的氣息,彌漫開來,君諾平靜的看著茶杯中的水紋,淡淡的說道:“你和夜君哲。”話止於此,君諾不再說半分絲毫。
懂得君諾的話中之意,君清淺清淺的表情出現了微小的裂痕,低垂著眉眼,久久才說道:“他終究是他,我終究是我。”一句話,君清淺將夜君哲與她之間的關係說得涇渭分明,但,是否真的是涇渭分明,她的心無法答複。
感到一陣心安,君諾望著君清淺又追說道:“這次比賽之後,我們就回家吧。”語落,君諾低垂著眉眼,緩緩的拿起被他握得生溫的茶杯,輕抿了一口杯中之水。
“對不起。”君清淺脫口而出,眼睛直直的看著君諾說道:“這次比賽之後,我就離開。你回去的話,就跟爺爺說,我的生命輕若浮塵,一拂便去。”
睜大看眼睛,君諾猛地抬起頭看著君清淺,久久,君諾收起失態的表情,輕聲說道:“要離開了。”語落,心,便已是千瘡百孔。
“摁。”君清淺發出一個單音詞,回複著君諾的話語,便不再言語,兩人無言而坐。
一陣低沉的鍾聲,悠悠揚揚的傳來,驚寧靜,破安寧。
房內,君清淺抬起眉眼,望向外麵,便見紅了與冷楓正從草地之上站起來,索性,君清淺也從房內走了出來,向冷楓與寒淩走去。
看著走過來的君清淺與君諾,寒淩打趣的說道:“你們兄妹二人是跑去那說體己話了。”語氣坦蕩自然,眉眼一絲的介意,單純的開場白。
含笑,君清淺看著寒淩,眸光流轉,莞爾說道:“那你也去找妹妹來啊,這樣便可與你的妹妹說體己話,不用羨慕起我們兄妹來。”
“罷,你們是兄妹二人,我啊是形單影隻,兩張嘴等一下一起來頂我這一張嘴,我可是應付不來。”
“我可是還是什麽都沒說,寒淩少爺便先委屈起來,什麽時候,我們的寒淩少爺這般怨婦模樣了。”看著寒淩一副委屈的樣子,君清淺低笑說道,複又望向冷楓說道:“這還證人呢。”
望著冷楓,寒淩風流的說道:“他都陪了小爺一晚了,都是小爺的人了。”語落,寒淩輕佻的望了君諾一眼,一臉得意。
一旁,冷楓望著寒淩欲哭無淚,苦笑的說道:“寒淩,什麽時候我成了你的人了,我怎麽不知道,況且。”冷楓頓了一下,看著寒淩不懷好意的說道:“昨晚你與我一起在草地之上睡了一夜,怎麽不說你是我的人了呢。”
語落,一地淺笑。
望著冷楓,寒淩一副淚撒山河的氣勢說道:“我的清白啊。”
語落,笑聲更加肆意。而停歇的沉沉鍾音,再次響起。
聽著沉沉的鍾聲,原本嬉笑的眾人,收起了笑意,眼睛直直的望著響起鍾聲之地。
斂起眉眼,君清淺目光沉凝,輕聲說道:“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