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沉下心來
“聽雪芳說你們最近碰到一件棘手的案子?”王劍輕聲問道。歐陽雙傑點了點頭,不過他並沒有接王劍的話茬,這個案子還在偵辦的過程,按規定應該保密的。
王劍笑道:“你可別誤會,我並沒有想要打聽案情,我隻是聽雪芳說這個案子很複雜,把你都難住了!”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可不是麽?自己進入專案組到現在已經很長的一段時間了,原本在他看來應該要不了半個月就能夠破案的,可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案子卻沒有一點突破性的進展。
“現在的犯罪大多都是高智商犯罪,並不像以前的罪犯,犯罪的動機和過程手段都相對簡單,這也就給辦案人員帶來了很大的難度。”歐陽雙傑說到這兒頓了頓:“更讓人窩火的是,明明你知道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了,也知道凶手可能是誰,但是你缺少一個過程,缺少一個能夠證明你的判斷正確的依據。”
王劍說道:“是啊,特別是現在電影啊、電視啊,還有一些文學作品都把他們給教得聰明了,還別說,很多犯罪嫌疑人的反偵查能力都是從影視文藝作品裏學到的。”他說得一點都沒錯,可是總不能因為這個而把所有的偵探作品全都給禁止了吧?那不是因噎廢食麽?
歐陽雙傑說道:“是的,這就對我們辦案人員提出了一個嚴峻的挑戰,那就是我們必須得更加努力地學習相關的知識,努力地提高自己的業務素養和技術水平,我們還必須研究出一套應對高智商犯罪的偵破手段!”
這時梅雪芳在外麵叫道:“吃飯嘍!”兩人才從書房出來。
滿滿一桌子豐盛的飯菜,歐陽雙傑笑道:“看來我們雪芳姐已經融入了黔州的生活,這一桌子菜既有黔味又有閩味。”邢娜羨慕地望著梅雪芳:“雪芳姐,你真棒,竟然能夠做出這樣一桌子的菜來,我要是能夠有你這本事就好了。”
這頓飯的氣氛不錯,桌子上王劍繼續逮著歐陽雙傑討論著演繹法,而梅雪芳和邢娜則聊起了女人的話題,這引起了王冰的不滿,她說今天她才是主角呢!於是大家又把話題轉向了王冰,讓王冰成了焦點,這下王冰才笑了。
離開梅雪芳家已經是九點多鍾了。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那幸福的樣子,我真的好羨慕!”邢娜一臉的癡相,歐陽雙傑白了她一眼:“羨慕別人做什麽,以後你可能比他們還要幸福。”邢娜的臉微微一紅:“這算是你對我的承諾麽?”歐陽雙傑頭都大了,這女人一碰到感情上的事情,就立即變成了低智商,他說道:“你怎麽想都好吧,我問你,在雪芳姐家你有什麽感覺?”邢娜愣了一下,她還真心不明白歐陽雙傑指的是什麽呢,她說感覺這一家子很和諧,很溫馨。
“怎麽了?你不會連這樣的朋友小聚也要用上偵探的心去分析吧?”
邢娜冷笑一聲,對於歐陽雙傑的小心和謹慎她是知道的。
歐陽雙傑沒有回答,而是換到了下一個話題,這讓邢娜很不適應。
“你看過王劍的那部小說麽?”歐陽雙傑問道,邢娜說她沒看過,歐陽雙傑說道:“你該看看,那是寫一個可憐的女人,在失去一切之後她展開的一係列的報複!那個女人原本也是天真,善良的,可是她的坎坷的遭遇讓她徹底改變了……”說到這兒,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邢娜問道:“怎麽了?”
歐陽雙傑說道:“沒什麽,我隻是覺得他書裏的那個女人有點像一個人!”邢娜說道:“你不會說那女人像梁詩然吧?”歐陽雙傑點了下頭:“確實有些像,不過故事沒有這麽複雜,而且也沒有那麽的血腥與暴力。”
邢娜笑道:“你想多了,雖然我沒看過他的這本書,可是我知道這書是兩、三年前寫的,那時候案子都還沒發呢,估計啊,這就是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歐陽雙傑也笑了,邢娜說得沒錯,不管怎麽說那本小說與梁詩然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是自己太敏感了。
第二天下午,嚴寬的DNA鑒定報告就出來了,事實證明歐陽雙傑的擔心是多餘的,嚴寬和盧琴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歐陽雙傑去找了白倩,把這事情和她說了一下,白倩淡淡地說她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歐陽雙傑尷尬地又說了一次對不起,白倩笑了:“你哪來那麽多的對不起,我說過,這事兒是你的職責所在,再說了,我做姐的不支持你誰支持你,這樣也好,這就證明我再也不會有任何的嫌疑了,不是麽?”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白倩說道:“可是這麽一來你們的案子又卡住了。”
歐陽雙傑說困難隻是暫時的,他堅信那句話,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個案子是他從學校到警察局的第一個案子,他不會讓這案子無疾而終的,他一定要抓住梁詩然,一定要讓整個案情水落石出。
可是歐陽雙傑的心裏也很是苦澀,信心他是有的,手裏卻沒有有用的線索,他決定再好好從頭梳理一下整個案子,他相信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自己疏忽了。平靜下來好好想想,自己還是有些急於求成了,看似一直在忙碌著,卻沒有什麽成效。以往辦案他都會沉下心來,卻用心分析與判斷,對於案子的任何一個細節他都從來不會放過,而在這個案子中,他更多是在被動地跟隨著那個梁詩然的腳步,對手把自己每一次的下一步都算計到了,可是自己呢?
自己好像剛剛摸出些頭緒,對方就馬上掐斷了線索,甚至根本就不給自己一點喘息的機會,細細想來是不應該這樣被動的,如果自己不刻意地想要攆上對方的步伐,就有機會打亂對方的步驟,那樣對方的計劃就會落空了!
歐陽雙傑終於想明白了,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如果他能夠早一點想到這些,或許這個案子也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而一些線索也就可以得以保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