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見趙代紅
肖遠山說如果隻是一、兩個人的話,“法官”要拘禁他們確定不是什麽難事,可是真要搞一個監獄,把他知道的曾經犯罪卻又漏網的人都關起來的話,想想都不靠譜。
要殺一個人不是難事,要把那個人關起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既然那個“法官”是公正的,那麽他就不會讓不該死的人死在自己的手上。所以他必須保證這些“犯人”在服刑其間都是活著的,那樣他必須保證他們有飯吃,生病了能夠得到治療等等等等。
歐陽雙傑聽了也沉默了,他也有些懷疑自己的推斷是不是出現了問題,肖遠山說的是個事實,而且歐陽雙傑還考慮到了另一點,那就是一旦某個“犯人”服刑結束以後,刑滿釋放的話“法官”又該怎麽辦?真把人放了麽?那樣一來他敢保證人家不會報警,把他自己暴露了?
見歐陽雙傑沒有說話,肖遠山和謝欣也都不再說什麽,他們知道歐陽雙傑一定在思考著重要的問題。
半天,歐陽雙傑才說道:“老肖的問題提得很好,這一點我還真的沒有好好考慮過,我可以斷定他不會是團夥作案,但是我又無法解答剛才老肖提出的問題,還有,根據我的側寫,‘法官’是公平公正的,那麽他對犯人們的刑罰也應該是公平公正的,公正的定罪,量刑,處罰,可是對於非死刑他又怎麽能夠做到這一點?做不到,絕對做不到,就算他能夠做到,犯人服刑滿了之後呢,放了嗎?他就不怕這些被他折磨過的人報案嗎?他能讓自己的行為暴露嗎?”
謝欣和肖遠山都點了點頭,他們同意歐陽雙傑的觀點。
謝欣說道:“這麽看來,我們之前說的他會客觀公正的量刑與處罰是有問題的。”
“不,那一點並沒有什麽問題,他必須是客觀,公平,公正的,這是他的病態所局限了的,我們唯一搞錯了的是他的目標並不存在普遍性,他隻針對一種人,應該被判處死刑的人,這樣看來,他是不會給杜仲平機會的。”
歐陽雙傑這麽一說,謝欣和肖遠山也覺得有些道理,因為如果“法官”沒有選擇性與針對性的話,確實就很難做到他給自己定的標準。
“如果是這樣,我們應該早就看到了杜仲平的屍體,而且他的屍體身上一定也會有‘法官’收集的鐵證才是。”
歐陽雙傑抱起了雙手,在屋子裏走來走去,走了幾趟,他停了下來:“或許他遭遇了和你們一樣的瓶頸!他把杜仲平擄了去,並沒有馬上處以死刑,那是因為他掌握的證據也並不完全充分,就比如你們最想知道的,受害者的屍體到底被杜仲平弄到哪去了,凶器他又扔到了什麽地方,這一定也是‘法官’想要知道的。”
肖遠山一下子來了精神:“照你這麽說,杜仲平很可能還沒有死,‘法官’是用上自己的法子來對杜仲平進行他的‘收容審查’?”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
謝欣也有些欣喜地說道:“隻要我們找到杜仲平的話,我們就能夠抓到這個‘法官’了!”
歐陽雙傑苦笑道:“你們可別高興得太早了,要找到杜仲平並不容易,我們能夠想得到的,‘法官’一定已經早就想到了。你們別忘記了,他還具備了很強的偵查與反偵查的能力。他敢留杜仲平的一條命,慢慢地尋找證據,說明他根本就不怕我們找到杜仲平的。”
肖遠山歎息道:“說老實話,可惜了這小子了,如果他是個正常人,沒犯這些事情,我真想把他拉到我們局裏來,歐陽,說句不怕你生氣的話,我感覺這小子並不比你差。”
歐陽雙傑笑了:“這有什麽好生氣的,你說得還不夠到位,他不僅不比我差,甚至在某些方麵遠遠超過了我,特別是他的膽量與執行能力。”
謝欣問道:“那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
歐陽雙傑說道:“下一步麽,我想我們應該雙管齊下,一方麵我們先接觸一下我們所列出的那幾個嫌疑人,另一方麵,讓各派出所做好排查,不隻是那些旅店、民房、網吧、桑拿,還包括一些廢棄的建築物都別放過,看看能不能找到杜仲平。”
肖遠山問道:“你看‘法官’之前會不會認識杜仲平?”
歐陽雙傑說可能性並不大,“法官”鎖定的目標應該是隨機的,隻是他的隨機應該是從一些舊案裏抽取的,如果從社會關係裏來進行排查的話,根本起不到一點的用處。
肖遠山聽了微微點了下頭:“了吧,那你們趕緊去忙吧,歐陽,我和馮局都希望你能夠把這個案子辦得漂亮,對於這樣的心理罪案,在我們局裏還沒有真正碰到過,這第一仗,一定不能讓大家失望,你可是省裏公認的心理專家呢!”
離開了局裏,歐陽雙傑準備去見一個人,趙代紅。
他和趙代紅雖然不熟悉,可是彼此之間也算是認識的。
他沒有讓謝欣和他一道去,因為謝欣在的話會讓趙代紅感覺到公事化的色彩很濃,所以他準備以私人的名義去,算是拜訪一位朋友,至於拜訪的借口他也早就想好了,請趙代紅到局裏給大家請請警察辦案過程中依法行政的重要意義。
他去找肖遠山原本也是因為這事兒,隻是後來變成了案情的一個探討會了。
歐陽雙傑的運氣很好,趙代紅在辦公室的。
見到歐陽雙傑,趙代紅有一些驚訝,雖然他們曾經有過接觸,可是並不熟,他還聽說歐陽雙傑早已經從警察學校調到了市局刑警隊做了大隊長,他不知道歐陽雙傑今天來找他是為什麽。
“歐陽隊長,稀客啊,不知是什麽風把你吹過來的?”趙代紅怎麽說也是副教授,高級知識分子,基本的禮節禮儀他是不會少的。熱情地和歐陽雙傑握了握手,請歐陽雙傑在沙發上坐下,親自為歐陽雙傑泡了一杯茶。
歐陽雙傑也是一臉的笑容:“我啊,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不,我是專程來拜會趙教授的,還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呢!”趙代紅眯縫著眼睛,望著歐陽雙傑:“我能幫你什麽忙呢?我就是一個教書匠。”
歐陽雙傑說道:“趙教授也太謙虛了,誰不知道趙教授是黔州省最年輕的副教授,在法學方麵也有著獨特的見解。”
趙代紅的笑容更甚了,這是一個很清高自負的人,對於高帽子他是來者不拒的,這比送他錢啊物的更能夠讓他有好感。歐陽雙傑可是識人的人,自然能夠把住他的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