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因果循環

  第153章 因果循環

  若不是親眼所見，邊若惜怎麽都想不到，在八十年前，這片荒野上，存在著一個欣欣向榮的小鎮。而就在某個夜晚，這裏被厲鬼屠戮一空，並且迎來天罰！


  天上電光閃爍，映得如同白晝，雷霆滾動，簡直好像世界末日一般。厲鬼們察覺到危險，一個個驚悚地尖叫，試圖逃遁，但它們未來得及逃出小鎮的範圍之外，天上的那片雷光電海，直接掀翻了，萬丈雷電全部傾瀉下來！

  “轟！轟！轟！轟！”邊若惜的眼前，除了那炫目的白之外，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了。那滾滾雷聲，幾乎能將她的耳膜震碎，其中，還夾雜著厲鬼的慘叫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幾秒鍾，也可能是幾天幾夜，雷電終於消退，邊若惜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小鎮、花草乃至厲鬼，全都不複存在，還剩下的，就隻有一片麵積巨大的焦土，證明著之前的事情並非幻覺。


  “那是什麽？”邊若惜喃喃道。


  夜宸歎道：“天罰，雷霆是鬼魂最懼怕的東西，而天罰，則是至高雷霆！”


  “這些厲鬼造下的殺孽，實在是太多了，產生的因果太大，乃至觸怒上蒼，降下萬丈雷罰。我就說，單憑人力，如何能夠將如此多的厲鬼收服，想不到到頭來，還是循了因果，是蒼天將這些厲鬼劈得灰飛煙滅。”夜宸解釋道。


  “那些厲鬼，真的全都消滅了嗎？”邊若惜失神道。她看到的事情，太過於震撼人心，先是厲鬼殺戮，而後又是天罰降世，讓她整個人都處於呆滯狀態。


  “被消滅了，再強悍的厲鬼，也無法抵抗天罰。那是上天降下的責罰，沒有任何陰物能夠抵擋得住。”夜宸搖搖頭，說道。


  他朝著四周看去，忽地驚咦一聲，道：“等一等，好像還留下了一些東西。”


  “什麽東西？”邊若惜問道。


  夜宸拉住邊若惜，道：“跟我來。”


  他揮動衣袖，周圍景色一變，已經是帶著邊若惜，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邊若惜朝周圍看去，有點不解，問道：“這裏是哪？”


  夜宸伸手，指向一個方向：“你看。”


  邊若惜朝那個方向看去，隻見得在最盡頭處，有著一團灰蒙蒙的陰氣，它們聚集在一起，慢慢纏繞成一個巨大的骷髏模樣，邊若惜越看越覺得眼熟，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這……這不是那些怨靈嗎？陽間陰路上的那些東西！”


  “不錯，就是它們。”夜宸說道，“這等規模的厲鬼，恐怕是前所未有，就算是天罰降下，依舊有一些怨念留存了下來，並且聚集在此處。”


  “怨靈聚集在這裏，然後很多年之後，形成了陽間陰路，對嗎？”邊若惜道。


  夜宸點點頭，說道：“我之前還在困惑，為什麽那裏會平白無故地出現一條陽間陰路，現在一切都有答案了。天罰過後，怨靈聚集在那裏，慢慢將其變成陰路。”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一家三口，是被厲鬼害死的嗎？”邊若惜說道。


  “可以那麽說，不過，還可以這麽說。”夜宸道，“一家三口，是被那四位大媽殺死的，不過時間隔了很久很久，但是其中，確實存在著因果。”


  夜宸皺皺眉頭，說道：“不對，不止這些，有一道殘魂，飛到西方去了。”


  “我們走。”夜宸再次揮動衣袖，帶著邊若惜來到另外一個地方。


  兩人來到另外一個城鎮之中，在這裏，有一道焦黑的殘魂，跌跌撞撞走著，不知道要去向何處。在某個院子之中，有著一株槐樹，殘魂終於找到容身之處，將己身融於槐樹之中，就這麽苟延殘喘了下去。


  “這是什麽？”邊若惜問道。


  “不祥之物，被天罰淨化的厲鬼魂魄，不再嗜殺，但卻不詳，沾惹上的人，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尤其是親近之人。”夜宸解釋道。


  夜宸低頭想了想，忽地輕噫一聲，將那八卦符咒重現出來，而後時光輪轉，又一次使用了時光回溯之法。在某處時間節點，夜宸停頓住，還是這家住戶，有妻子懷孕，現在正在生產，房間中不時傳來痛呼聲。


  “再加把勁兒，馬上就要出來了！”產婆呼喊著。


  接著，邊若惜看到，那槐樹之中，棲居在其中的殘魂，顯現出身形，它很茫然，但卻一步步朝著住戶家中走去，它去到產房之中，過不了多久……


  “生了，生了，是個女孩！”產婆叫道。


  那一家人很興奮，有男子從產婆手中接過女嬰，笑道：“這個孩子，就以婷為名，以後……叫做孫婷吧！”


  邊若惜一愣神，她驚呼道：“孫婷……孫婷，那不是，孫婷老人嗎？”


  她看向夜宸，想要一個明確的答複，她覺得事情的真相，現在才終於浮出水麵。


  殘魂為不祥之物，對親近之人尤其如此。如果命不夠硬，怕是會被生生克死，即便是有著大福之人，也難以扛住這種陰煞，壽命會在不知不覺之中縮短。


  孫婷老人的伴侶，老李與老張，都先她而去，與這點脫不了幹係。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明白了嗎，明白那四位大媽的罪孽，在何處了嗎？”夜宸歎道，他已然明白，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八十年前，是她們受到厲鬼蠱惑，將陰棺燒毀，導致整個小鎮被屠戮一空。而後，厲鬼們接受天罰之後，那殘餘的怨氣，形成了一條陽間陰路，害死了一家三口。最後，那殘魂自行投胎，成為了孫婷老人，又妨死了老李和老張。”邊若惜說道。


  夜宸輕輕點頭，他看著那名女嬰，眼神之中滿是複雜。


  邊若惜問道：“但是，這件事情，根本怪不得那四位大媽啊，她們隻是凡人，如何與厲鬼相抗衡，整個過程裏麵，她們都是被動的，為什麽要來承擔這一切？”


  夜宸歎道：“這就是因果啊，它可不管你境遇如何，是否被迫，存在就是存在了。欠下的，終歸是要還的。還記得嗎，那四位大媽的判決……”


  “她們的判決，是如果不知道冤孽是什麽，就會一直滯留在陽間，飽受陽關煎熬之苦。”邊若惜說道，對於這件事情，她十分清楚。


  “這件事情，確實非她們所願，如此，冥界才做出了這樣的判決。看似矛盾，但卻順理成章，如果是你的話，你能做出更好的判決嗎？”夜宸問道。


  他不等邊若惜回答，自顧自地說道：“那四位大媽，可是這件事情，最後的知情人了，這些冤孽，她們必須想起，否則即使走上黃泉路，依然會魂飛魄散。”


  “走吧，我們回去。”夜宸的語氣有些沉重。


  “等等。”邊若惜忽地問道，“他們聚集在黎陽的別墅裏麵，隻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