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節

  大奇,道:“嫂夫人的吃相……當真是豪邁啊!兄弟我大開眼界……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兄弟我服了!”說到這裏,對正在狼吞虎咽的鳳若吟豎了豎大拇指以示欽佩。


  若吟差點兒又被噎住,好歹在琉璃的手裏猛喝了大口湯,這才讓卡在喉嚨的食物順利通過食道。翻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地反駁道:“飽漢不知餓漢饑,沒讓你餓上大半天,上頓飯是中午十二點之前吃的,整個十個小時啊!簡直前胸貼後背,誰的吃相還能文雅起來?”


  江一行轉頭望向鳳若吟旁邊的雲輕,他同樣也餓了十個小時,但骨子裏的優雅高貴半分沒變……等等……十個小時?“十個小時是多久,中午十二點又是什麽意思?嫂子,你說話我怎麽聽不懂!”


  這次,不等若吟說話,雲輕開口了:“吃飯,哪來那麽多廢話!”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你嫂子說的話,除了我無人能聽懂!”


  語氣甚是篤定,還略帶一絲不易察覺的自得。


  江一行欲言又止,那神色就像是便秘。他放下手裏的筷子,湊到雲輕的旁邊,悄聲嘀咕道:“哎,我懷疑你娶的這是個假太子!”


  雲輕魅眸一眯,寒芒迸閃,隨即不動聲色地問:“何以見得?”


  “你看她這吃相……”出生世家的貴公子江一行表示完全無法理解鳳若吟的豪邁,質疑道:“我看她不像太子,倒像是叫花子……”


  “啪!”雲輕將手裏的銀箸重重拍到桌案上,見江一行噤聲,也不理睬他,而是拿起一條絹帕,動作自然而嫻熟地幫若吟輕輕揩試嘴角上的菜汁。


  “當!”江一行差點兒打翻麵前的酒杯,而琉璃手裏的湯蠱差點兒沒拿住,湯水潑灑出來,汙了裙子,一時間很是狼狽。


  並非他們倆不淡定,而是眼前的一幕太過詭異驚人。試問,誰見過戍南王雲輕親自動手伺候過人?這簡直前所未見,聞所未聞!


  傳說中能止小兒夜哭的戍南王,傳說中不近女色的戍南王,傳說中高冷酷拽的戍南王,他……他……他竟然當眾拿起絹帕給一個女子揩試嘴角!哪怕這女子貴為大秦的太子,也著實令人吃驚。


  難道說,他這是故意當眾表演?營造他和太子夫妻恩愛的假像?


  在場諸人,包括同席的江一行,還有侍立在旁的琉璃,以及眾侍衛奴仆等人,全部被雷劈到一般,眼睛瞪大嘴巴張開木立當場,一片鴉雀無聲。


  若吟也沒注意是誰在幫她揩試嘴角,順手拿過帕子,自己隨便擦了把,回過頭:“哎,琉璃,幫我盛一碗鴨皮湯……”突然,她後半截話咽了回去,因為她發現方才遞帕子給她的不是琉璃,而是——雲變態!


  天呐!這變態受了什麽刺激,平白無故的,果然應了那句老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立即提起警惕,問:“你想幹嘛?”


  在女子審賊般的目光注視下,雲輕依然保持著從容淡定,他沒理睬那些快要暈倒的侍衛和奴仆,親自給她盛了盅荷葉鴨皮湯,然後輕輕端到她的跟前。


  若吟先咽了口唾液,倒不是被湯給饞的,而是有些吃不消美人恩啊!這男人,到底在搞什麽呀!突然間這麽溫柔體貼,真讓她有些不適應了。得,他願意表現,她樂得受用。呆了幾秒鍾,她回過神,不客氣地端起湯盅,用銀匙舀了喝。


  幾口湯下肚,穩穩神,她開始反擊,嫣然而笑地讚道:“夫君,你越發賢慧了!如此三從四德,當真是孤的福氣!等回到王都之後,孤一定重重賞賜你!”


  “……”


  周圍更加寂靜了!眾人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不小心引爆了炸藥,殘暴的戍南王會將這裏夷為平地,他們全部悲催地淪為殉葬的炮灰。


  雲輕始終保持淡定,一張絕魅的俊顏看不出陰晴喜怒,眼風淡淡一掃,將若吟的調皮促狹盡收眼底。他微微勾唇,道:“太子客氣了!你我即是君臣亦是夫妻,談何賞賜,太過見外!”


  若吟暗暗倒氣:這家夥……果然腹黑狡猾,最擅長四兩撥千斤,她跟他明爭暗鬥,的確還嫩了點。不過,她性子素來強勢,哪是這麽容易被打發的。反正吃得也差不多,索性放下湯匙,哈哈一笑,開始下猛料了:“夫君此言差矣!雖為夫妻,君臣有別,怎能亂了綱常!該得的賞賜,你隻管拿著!甭跟孤客氣!還有啊,等入了王都,孤準備再納兩個男寵,讓他們跟你一起伺候孤,替你分擔些份內的差使,你也能抽空多享享清閑!等他日孤坐擁了天下,你戍南王自然是後宮之首,旁人無可替代!今日孤金口玉言允諾了南王,從此以後你隻管放心,孤身邊的正室之位是你的,誰也休想奪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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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侍寢

  若吟一番滔滔不絕,說到盡興之處,不由手舞足蹈。甚至眉開眼笑,滿臉猥瑣的興奮,好像那鎖盡滿城春色的後宮就近在眼前,隨時等著她去臨興似的。而名震天下的戍南王,她眼前這個高冷酷拽的男人,僅是她滿院春色裏的一枝獨秀!


  周圍一片倒氣聲,已經有人搖搖欲墜快要堅持不住了。大家都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鳳若吟,好像她已經是個死人!

  天呐,怎麽會有這麽瘋狂的女人,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琉璃欲哭無淚,想拽一把若吟提醒她別作死,奈何渾身顫抖,哆嗦得胳膊都抬不起來,連立都立不穩了,直接撲嗵一聲跪倒在地。


  隨著琉璃跪倒,“撲嗵”聲接二連三,很多膽子小的奴仆也跪下了,抖衣而顫,頭不敢抬大氣不敢喘。


  看著眾人誇張的反應,若吟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呃,這玩笑玩得似乎大了點!她咽了口唾液,惴惴地抬首打量雲輕的臉色,果然見他臉色有點兒發青,不過那雙迷人的魅眸卻微微眯著,似笑非笑的樣子,看不出喜怒。


  “啪啪啪!”江一行最先從風中淩亂中蘇醒過來,忙不迭跟著扇風撥火,唯恐天下不亂地拍手叫好:“嫂夫人威武!果然不愧是女中豪傑,視男子如無物……不對,應該是視男子如玩物!我兄台有幸做嫂夫人的後宮之首果然榮耀之極,相信他定會深感隆恩,繼續保持三從四德的賢良,在外麵為嫂夫人指點江山,裏麵為嫂夫人打理後宮,鞍前馬後,宮帷內外甘效犬馬之勞,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隨著江一行巧舌如簧地吹風點火,若吟很明顯地看到有一簇火焰在雲輕的頭頂上燃燒起來。糟糕,雲變態被這麽一激,指不定幹出什麽更變態的事情來。想想崔海霖那張染血的嘴巴和廢掉的舌頭,她就忍不住膽寒,實在沒有底氣跟他硬拚。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還是別自找苦吃了!佯裝鎮定地打了個哈欠,若吟若無其事地自說自話:“趕了一天的路,這都快淩晨時間了,真是吃不消!琉璃,扶孤去營帳歇息!”


  “啊,”琉璃抬起頭,遲疑地看向若吟,她滿臉苦相似乎在無聲詢問她——殿下,您覺得您還走得掉嗎?

  果然,琉璃的擔心並非空穴來風。旁邊憋屈了許久的某人終於發作了。“太子且慢,不如夫君我親自扶你回營帳,今晚由我侍寢吧!”


  “……”若吟呆了呆,不能怪她不淡定,而是雲變態火力太猛了!侍……侍寢?

  看著若吟瞠目,雲輕淡淡勾笑,慢慢地道:“沒有攻下王都之前,恐怕隻能由夫君我一人伺候太子了!隻是太子莫急,過了今晚,如果夫君讓你欲求不滿,明日到達城郡立即選秀納寵,此事為夫親自操辦!”


  他……他會如此好心?打死若吟她也不會相信他真得如此三從四德賢良淑德!假像,絕對是假像!這個陰險腹黑又狡猾的家夥肯定暗藏陰謀。隻是看著他嘴角越來越邪肆的微笑,她感覺他的陰謀馬上就要付諸行動了。


  “不……不必!”若吟哪裏肯找虐,連忙嚴詞拒絕。“孤今日乏了,不想臨幸任何美人!南王不必客氣,讓琉璃伺候……呃……”


  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呢,整個人就跌進了男子的懷抱。他絲毫不打商量地將她攔腰打橫抱起,卻不再看她,隻是對滿帳篷的人冷冷地丟下一句:“本王今晚侍寢太子,任何人不得打擾,否則以驚擾軍心罪處置!”


  說罷,他抱著若吟揚長而去,留下所有人在風中淩亂中繼續目瞪口呆。


  若吟又是掙紮又是喊叫,可惜根本無人理睬。她相信,別說雲輕要“侍寢”,就算是當場宰了她估計也無人敢站出來反對。


  可是,她當然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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