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勃,在這亂世之際,實非好現象,不得不防。
思忖斟酌再三,秦永昌慢慢地開口道;“前陣子,剛從鎮國大將軍那裏要來五千精兵,這沒隔多久,又要一萬軍馬,會讓大將軍產生疑慮,以為朕想讓人分他的兵權!不如這樣吧!此次一萬軍馬你從雲家軍裏調集,戍南王乃你的夫君,雲家軍由你統領也屬份內之事!朕如此決定,你看如何?”
若吟邊聽眼角不停地抽筋,聽到最後簡直風中淩亂。這秦王還真是一朵盛開在亂世的奇葩啊!又想著收複城池,還舍不得兵馬,當真是又想馬兒跑還不讓馬兒吃草——古代國產版本的葛郎台!
等到鳳永昌說完了,若吟這才重新抬起頭,左右看了看,這才一臉凝重地湊上前,俯近鳳永昌的耳際,壓低聲音,神秘地透露道:“戍南王不可信!雲家軍也不會聽從兒臣的調遣!還是父王的兵馬更可靠啊!”
此話如同一枚重磅炸彈,鳳永昌當場勃然變色,失聲道:“此話當真!”
“雖說他是我的夫君,但到底不如父王你才是兒臣的至親啊!戍南王,隻可利用,不可信任!”若吟在秦王麵前如此排斥雲輕,一則惱怒他對她的利用和涼薄,二則也是為了排除秦王的疑心。她知道秦王一直對雲輕存有戒心,可不想因為自己嫁給了雲輕就被秦王猜疑。
她必須要讓秦王相信,她跟雲輕不是一夥的,跟秦氏王權的利益才是密不可分的整體。
鳳永昌細細咂摸這兩句話,不由熱淚盈眶地點頭,讚道:“我的兒,果然不愧是朕的血脈,看人慮事如此周全,難為你年紀輕輕的就能識清大局!”
“戍南王固然不可靠,但鎮國大將軍也並非百分百可靠!”若吟語不驚人死不休,索性剖析到底。“父王不覺得,韓大將軍擁兵自重,這也不是什麽好事啊!不如趁著攻城之際分一部分兵馬給兒臣,難道兒臣還不如一個外姓人更可靠嗎?”
鳳永昌連連點頭,認為她說得有道理。但他始終都關心著一件事情:“我兒,你是如何看出戍南王有異心的!”
雖說雲輕跟鳳若吟大婚成了自家人,又連攻兩城立下赫赫軍功。但鳳永昌一直對他存有疑心,從未真正信任過。此時聽到鳳若吟如此提示,更加提高了警惕。
若吟微微語塞,隨即又道:“他倒並非有異心,隻是還沒看出他的忠心來!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提防著些總不錯!”
“嗯,說得有道理!”鳳永昌對若吟的“拎得清”非常滿意,“你即知道孰輕孰重,父王就放心了!”
“那一萬精兵的事情……”若吟趁熱打鐵,毫不放鬆。
看著鳳若吟大眼睛裏對兵權的狂熱,鳳永昌心頭一顫,不過還是應允了:“朕準了!”
“狼心狗肺!卑鄙無恥!薄情寡義!負心薄幸!喜新厭舊!大騙子!陳世美!……”
八哥站在鳥架上,充分展現它的語言天賦,準確無誤地重複著一長串罵人的詞匯,中間不帶不換氣的!
若吟氣鼓鼓地瞪著它,任憑它嚷得口幹舌噪也沒有要添水添食的意思。
琉璃看不下去了,就走過來,給八哥添了些水和穀子,然後轉過頭看向若吟,勸道:“太子和南王之間也許有些誤會,惱人家罵人家也就罷了,但教八哥說的那些話實在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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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解釋
“怎麽不妥?”若吟心情不好動輒遷怒,這個時候誰撞上來誰倒黴!別人都躲得遠遠的,偏偏琉璃這個傻丫頭毫無眼色地跑到跟前來幫雲輕仗義執言。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奴婢並不清楚!但平日裏,南王對太子的情意奴婢都看在眼裏的!從太子跟南王大婚至今,他為你改變了許多,對你體貼疼愛有加。偶爾有一兩次錯處,難道就不能寬宥些嗎?況且,人家知道你在氣頭上才沒有跑來觸黴頭,卻也差人送了這隻伶俐的八哥逗太子開心呐!”
八哥吃穀子時的模樣頗有些窮凶極惡,看得出來是餓得狠了。若吟不由心裏一動,這隻鳥兒肚子餓了也不乞食,仍然不停地耍貧嘴,倒真是個中極品。
吃得急了,又噎住。八哥連連打嗝,再去飲水,一時間模樣有點兒狼狽,完全沒有跟若吟鬥嘴時的油滑和神氣了。
若吟不由盯著它看,看得出神。待到感覺旁邊的琉璃安靜得有些令人感到奇怪時,轉過頭,看到雲輕就站在她的身畔。
她聚精匯神看八哥的時候,身後有個人也正全神貫注看著她!
看到這抹熟悉到令她心顫的身影之時,若吟心口一撞,鼻腔熱辣辣的,眼眶裏開始凝聚淚霧,但她倔強地沒有哭。
“你還敢來見我!”若吟開口的第一句話並不想說這個,可是張嘴就失控。但是再想想,自己滿腹委屈和忿意,衝他說句硬話也使的,就不打算收斂態度了。“孤下令從今以後無召喚你不得入孤的寢居,難道你都當作耳旁風嗎?”
雲輕靜靜地看著她,幽邃的魅眸有著一絲無可奈何。他沉默著,似乎在斟酌如何開口解釋。
“別再拿你的謊言來哄騙我!”若吟凶巴巴地瞪著他,同時示威地捏起了粉拳。“我才不要相信你那些所謂的理由,都是騙鬼的!”
若吟不能原諒欺騙和背叛!可是麵對雲輕的時候,她怎麽都硬不起心腸。盡管嘴上叫囂著恨不得跟他生生世世老死不相往來,但心裏還是希望能聽到他的解釋。哪怕真是騙鬼的謊話……
天呐!她一定是著魔了!著了這個雲妖孽的魔道,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一廂情願地麻痹在他的欺騙和謊言裏——無藥可救!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我沒什麽好解釋的!”沒想到雲輕開口就如此坦率,連一絲“狡辯”的企圖都沒有。
若吟差點兒沒當場背過氣去。氣急敗壞中,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話,一個男人假如連騙都不肯騙你,他可能是根本不在乎你!
哪怕是做戲都不肯嗎?在雲輕的眼裏,是如此篤定她跳不出他的掌控,實在看扁了她鳳若吟!想到這裏,若吟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恨不得立刻廢掉雲輕,將他打入冷宮,生生世世不再相見!
當然,前提是她得有這個本事!事實上,她的榮辱成敗都跟他係在一起。無論她情願不情願,他們倆都是一條船上的!
看著若吟臉色由青轉白,由白轉黃,由黃轉青……調色板般變個不停。雲輕知道她定是氣得不輕。幾不可察地輕歎一聲,接道:“沒認識你之前,我一直以寒潭之水壓製體內欲望之火!……我想說的是,假如你不是我雲輕的妻子,我寧願繼續忍受欲望的折磨,繼續泡在寒潭裏遭罪,永不突破神功的頂層,也不願意為此去碰別的女人!”
若吟氣得腦仁兒疼,對於他這番晦暗難懂的話一知半解。敲了敲額角,她睨著他,怒極而笑:“這算是你對我的解釋?”
雲輕靜靜地覷著她,良久認真地答道:“是。”
“哈,你肯碰我還是我的榮幸了!”若吟終於大光其火,她跳起來,並且順手拎起旁邊的一件東西就對著雲輕擲過去,尖聲斥道:“滾!我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你這個自大狂妄自私冷酷惡心變態的妖孽!”
“……鳳若吟下令非召喚雲輕不得入她的寢居!傍晚時分,雲輕擅自闖了進去,兩人激烈爭執,最後鳳若吟讓他滾出去,兩人不歡而散!”
蟠龍軍的臨時帥府裏,韓晨宇正坐在那裏自飲自斟,邊聽著探子送回來的最新情報。
秦長東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向他匯報著。“據派出去的忍者帶回來的確切消息,鳳若吟跟王上單獨談話時似乎對雲輕頗有微辭。王上對雲輕的疑心更重,鳳若吟再倒戈,雲輕失勢是早晚的事情!”
一名手握重兵的權臣,若是遭到了君王的猜疑,這無疑十分危險。等到掃平叛逆之時,也就是拿其開刀之日。
韓晨宇長長籲出一口氣,總算是卸下了心頭多日的重負。他如此賣命地跟叛軍較勁,收複城池,可不是為了給他人做嫁衣裳!雲輕和鳳若吟,合則兩利,分則兩敗!隻要離間成功,反觀他們其中任何一個都難成氣候!
雖說派去的一個女忍者殞命,但鳳若吟還是知悉了雲輕利用她修練神功的目的,這就足夠了!
鳳若吟是個直性子!她即已厭棄了雲輕,必不會再信任他!此時,韓晨宇再施行自己的計劃,無疑事半功倍。
“鳳若吟再次索要一萬軍馬作為攻下都江城的條件,王上已經應允,此事還請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