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傷心是種說不出的痛
雲杉覺得隻是那一瞬間,心已千瘡百孔,整個身體像被狼掏了一樣,沒有一處不疼,沒有一處不透著冷風。
李部長鄙夷的“哼“了一下,一言不發的也出去了。
“雲杉,你能不能告訴李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李哥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問。雲杉抹了一把眼淚歎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隻能告訴你,這事不是我幹的,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人信,我也不需要誰相信了,是緣分盡了,謝謝你這麽久以來對我的照顧,謝謝了。”說完,雲杉眼淚含眼圈的給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呢,雲杉,我相信絕對不是你幹的。”曉蔓過來摟住雲杉的肩不舍的說。那邊一直沉默的兔子這會兒也湊過來抱了抱她,隻是她還是一方不發。
雲杉把臉上的淚擦了又擦,轉過臉哽咽著對方明說“你怎麽那麽傻呢,為什麽要背這個黑鍋呢?我知道你不會做那樣事的。”
方明很平靜的拉著雲杉的手說:“謝謝你,相信我,隻是我更相信這事也不是你做的。”
“是我連累你了,對不起。”雲杉輕輕地縮回手說。
“沒什麽對不起的,與其竭盡全力傻乎乎的為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老總工作,不如趁早離職。”
“方助理,你真的要去大華公司麽?”曉蔓不知腦袋怎麽突然短路了,竟然問出這樣弱智的問題。
方明哭笑了一下說“我跟大華公司沒有一分錢關係,我不會去那裏做事的,謝謝各位這一段時間的支持與幫助。”說完,他給大夥行了個禮。
“讓我抱抱你好不好?”還沒等方明表態,兔子就眼圈紅紅的過來抱住了方明。
“我會想你的,我一定會想你的。”
“傻丫頭,想我就給我打電話唄。”
“真的麽?真的可以麽?”
“當然可以了。”說著方明輕輕鬆開她的手,把自已鑰匙上的一個睜一眼閉一眼的小黑兔拆下來遞給她說:“這個是我當時在上海買的,現在送給你,祝你以後每一天都開開心心的。”
……
雲杉跟方明兩個人辦完離職手續走出公司大樓時,杜清明正在他自已的11樓跟林青萍大發雷霆,而原因竟然隻是因為剛送進來的茶水沏的太濃了。
青萍並不知道他剛剛在樓下僅憑主觀臆斷就把雲杉趕走了,隻是覺得他今天完全不正常,像一個受了什麽刺激而突然亂性的獸類,危險而陌生.耀華公司大樓外,方明、雲杉兩個人並排走著。
“把東西給我,我替你拿吧。”說完,方明也不管雲杉願不願意直接從她手上把裝著工裝、水杯、像框之類東西的個人物品箱拿了過去。
“方明,對不起,把你牽連進來了。”雲杉很是歉意的擠出個笑容說。
“別這麽說,不是你牽連進來的,是我自已願意,願意相信你。”他怕她有壓力,特意把心裏話分成了兩部分說。
“謝謝你相信我,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因為風大,雲杉用手捂捂了臉問。
“其實我一直喜歡研究美食,所以想自已開個小餐館,冷了是不是,快走,到停車場就好了。”他看了看雲杉凍得有點漸紅的臉回答。
“到那時我天天去吃。”雲杉怕他心情不好,開了句玩笑。
“盡管來就是了,還能差你吃的那點不成。快來,上車。”方明一邊說一邊替她開了車門。
“等你開業的時侯我去捧場。”雲杉一邊係上安全帶一邊自然而然的說。
“你是那麽重要的人物,必須得來啊。”這話聽起來似乎很是意味深長。
雲杉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方明一直把她送到小區樓下,雲杉下來時,他也跟了下來,本來想幫忙把那個物品箱搬上去的,可是雲杉連連說自已可以,他見她態度堅決,也就做罷了。
“我要走了,改天來看你,記得給我打電話。”他把那個其實根本不重的箱子交給了她。
“嗯,會的,飯店開業記得喊我。”
……
晚上,健身房裏累得精疲力盡的杜清明大汗淋漓的躺在拳擊室的地板上。呆呆的盯著天花板,心裏荒涼一片。盡管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在冒汗,而他卻感覺如同赤身走在寒冷的冰川裏,沒有溫暖沒有方向沒有寄托更沒有渴望。
好一會兒,他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像似睡著了,又像似一個隨時準備反擊的戰敗者在偷偷的運氣。
突然,他刷的一下睜開跟睛,手握重拳“啪”的一下捶在地板上。瞬時,手指骨節處有血珠緩緩滲出。
……
外邊,風冷如刀,大雪如鵝毛,孤獨的雷克薩斯如脫韁野馬飛一樣往城外駛去。
冬夜的海邊,跟他上次帶雲杉來時一樣,一個人也沒有。不同的是它現在因為徹骨的寒冷而睡著了,不再吟誦,不再奔騰,鋪天蓋地的雪花似要把他卷進世間某一處的荒蕪裏,撲,拉,扯,拽,裹,劈頭蓋臉毫不留情。
踏在凍得邦邦硬的冰雪覆蓋的沙灘上,呼呼的北風好像是無休無止的嘲笑與譏諷,蝕骨的寒冷從體表到內心.……
雲杉因為思緒太亂,對著攤開的日記本呆愣愣的坐了好一會兒,一字未寫,眼淚卻在不知不覺中流了下來。是了,因為在意了,所以心痛。
良久,她在日記本裏寫道:滿肺腑,難淘泄,筆未落紙,淚已決,奈何此情此心更與何人說?想當初誓言猶在耳,到如今唯有傷心恨不絕……一直以為世界上所有人中隻有你最懂我,原來卻隻有你最信不過我……
一直覺得自已並沒有同意跟他交往,所以他隻是個公司老總,他們隻是工作上的關係,可事到如今,她才終於明白,他其實已經悄悄地走進她的生命裏,她的心因為他的不信任不理解而千瘡百孔。
雲杉和小北起床時,雪早已經停了,外麵白茫茫一片,甚是幹淨。
“媽媽,今天是周六,我不想去幼兒園,你可以在家陪我一天麽?”小北賴在床上不起來。
“為什麽不想去幼兒園呢?”雲杉摸了摸著兒子的頭問。
“今天我們幼兒園大手拉小手比賽,我不想去。”
“什麽是大手拉小手比比賽?”雲杉問兒子。
“就是爸爸媽媽還有孩子一家三個人拉著手一起跑比賽,爸爸在外地,我沒有資格參加比賽,去了也是看他們玩,所以我不想去了。”小北小聲的解釋給媽媽聽。
雲杉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沒掉下來。她摸了一下兒子粉白的小臉說:“那就不去幼兒園吧,吃完飯媽媽帶你去樓下堆雪人好不好?”
“太好啦!太好啦!!”小北高興得手舞足蹈。
……
在海邊呆了大半個晚上的清明,因為受了風寒,第二天快到11.00鍾的時侯才因為青萍的來電而頭痛欲裂的睜開眼睛。
“喂,小林,什麽事?”聽起來他的聲音沙啞而蒼老。
“是公司上市的會議.……”
“取消。“沒等林助理說完話,他直接打斷了。
“杜總,您怎麽了,是不是病了?聽起來有氣無力的樣子呢?”
“沒事兒,死不了。”喘著粗氣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
“王媽,王媽!!”他努力坐起來大聲喊叫著。
好一會兒沒有動靜,看樣子王媽是以為主人在睡懶覺,不便打擾,幹完活後自然就離開了。很是失望的杜
清明不得不又倒下來把自已緊緊地裹在被子裏。
一上午沒看見杜總的青萍心裏有點沒底,她發微信給雲杉,問她知不知道杜總在哪,人怎麽了。
正帶著小北在樓下小麵館吃麵的雲杉隻回了幾個字“我離職了,不知道。”
結果幾秒鍾林青萍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雲杉?你剛才說你離職了?什麽時侯的事?為什麽離職啊?我怎麽不知道呢?”麵對一連串的問題,雲杉隻是淡淡的說了聲“是的,是緣分盡了。”
“怎麽可能呢,你跟杜總之間發生什麽事了?”
“沒有,沒什麽。”
“你在哪兒,我現在去找你。”
“不,不用了,我在外麵。”
“你們到底是怎麽了啊,你離職了,他也沒來,這到底是為什麽啊?”
“沒什麽。別多想了。”
“你不說,那我去問他。”
掛了這邊電話青萍又開始打杜清明電話。好大一會兒電話才接通。
“杜總您在哪?遇到什麽事了,需要幫忙麽?”
“我在家,你忙吧,不用,管我。”說話時斷時續,明顯沒有底氣的樣子。隻說了這一句他又把電話掛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杜總家又是在哪呢?對了,問下曉峰哥,他一定知道。
青萍給朱曉峰打電話時,曉峰正在醫院走廊裏練習走路。她把大體情況跟曉峰一說,他馬上說,“你來接我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清明。”
“好,我15分鍾以後到醫院,你準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