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跪地求饒
看著雲凡的動作,陸少勤不屑地冷哼一聲:“給我表演兄弟情深?”
“既然你想先死,那我就成全你。”
陸少勤舉槍瞄準了雲凡的腦門,嘴角嗜血的笑意看得眾人毛骨悚然。
“等等!”
尤雪兒驚恐地吼出聲,她真的很害怕陸少勤會開這一槍,她甚至認為她不喊出這一聲,他就開槍了。
尤雪兒再也不能冷靜地躲在付淩恒的懷裏了,扯扯付淩恒的衣袖,示意她把她放下來。
但付淩恒毫無反應,尤雪兒用最強硬的態度說了一聲:“放我下來。”
尤雪兒的掙紮讓付淩恒抱不穩她,看她態度又如此堅決,隻好把她放了下來。
尤雪兒一落地,就徑直站在了雲凡跟前,但由於身高的問題,尤雪兒並沒有擋住槍口。
看陸少勤槍指的方向沒有任何動搖,尤雪兒隻好直奔陸少勤麵前,一把扳下他的槍頂在了自己的胸口。
尤雪兒的動作和話語讓她身後的兩個男人倒吸一口涼氣,想過來護她,卻因為陸少勤警告的眼神被迫停駐在了原地。
“別動他們。”尤雪兒無畏地說著,眼底的光亮在黑暗裏閃爍。
陸少勤把槍抵緊了尤雪兒的胸口,冷冷說道:“你很不怕死?”
“除非你不要我這顆心了。”尤雪兒回以顏色,給了他一個諷刺的笑容。
針鋒相對的氣氛以及尤雪兒無懼無畏的神情,讓陸少勤怒火中燒,他握槍的手卯足了勁,像是真要殺了尤雪兒一樣。
但陸少勤隻是拿槍狠狠地捅了尤雪兒一道,並沒有開槍。
誰都知道,她這顆心可比她那條命值錢多了。
雖說保住了命,但陸少勤那一捅也絕非蜻蜓點水,尤雪兒痛苦地悶哼一聲,雙腳不自覺地連退幾步,右腿的不便讓尤雪兒崴了右腳,帶得右膝立馬抽疼起來,隨後重重地撞在了雲凡懷裏。
然後她瘋狂地咳嗽了好一陣,最後一下嗆出了一口血來。
陸少勤下手這麽狠,沒有半分憐惜,尤雪兒噙著嘴角的血朝著他心酸地笑了。
就因為她不是他的愛人,所以他絕不會有半分的心疼?
“姓陸的,你瘋了?!”雲凡看著尤雪兒的慘狀,內心既心疼又滿是憤怒。
陸少勤冷哼了一聲,狀似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裏的槍,隨口道:“你們都想護她,那不如你們替她死?”
“你!”付淩恒聽了陸少勤這話,也是怒不可遏。
他以前隻是覺得少勤不近人情,現在開始覺得他完全就是毫無人情可言!
“淩恒,你是我的人,我不會殺你。”陸少勤挑挑眉,殘忍一笑,槍指尤雪兒說道:“至於她嘛,現在是不能死的。”
陸少勤對著槍口吹了口氣,可惜地看向雲凡,轉眼冷酷無情地說道:“那麽隻能你死了!”
“不要!”尤雪兒嘶喊出聲,手卻怎麽也扳不動陸少勤指在雲凡頭頂的槍。
他殺意已決。
“別!”尤雪兒的臉色慘白,企圖用言語讓陸少勤放下殺心。
但陸少勤嘲諷般地看著尤雪兒,她的話還不如一陣風有重量。
“小雪,你讓開,他不敢開槍的。”雲凡毫無畏懼地望向陸少勤深不見底的瞳孔,他篤定陸少勤不敢殺了自己。
但陸少勤把槍抵得更緊了,食指已經扣上扳機,嘴角的殺意舐血,子彈一觸即發。
“不要…我求你…”尤雪兒雙手絕望地扣在他的槍上,淚水如決堤一般湧了出來。
如果雲凡死了,她可能生生世世都不能原諒自己,她害怕了,惶恐了,賭不起了。
尤雪兒的哀求引來了陸少勤的一聲冷哼,隨後他的嘴裏無情地飄出了一句:“你跪下來求我,我就考慮放過他。”
他的話讓尤雪兒的臉色瞬間難堪,原來他就是要一點一點敲碎自己所有的尊嚴。
尤雪兒看向陸少勤剛毅的臉龐,哀戚地笑了。
準備屈腿的她卻被雲凡扣住了手臂,雲凡急切而擔憂地喊道:“小雪!別跪!我不會死的,你放心!”
尤雪兒搖搖頭,今天她不跪,該是不會結束了。
用力推開雲凡的手,尤雪兒屈身跪了下去。
後麵的付淩恒想去拉她,伸手卻又漸漸收了回去。
在膝蓋觸地的瞬間,尤雪兒再一次聽到了骨頭錯位的聲音。
她直直地望向陸少勤冷血的雙眼,揚著自嘲的笑意,祈求地說道:“我求你,放了他們。”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陸少勤冷哼了一聲,食指再一次扣上了扳機,指尖緩緩按了下去。
“不!”尤雪兒驚喊著,雙膝磨地,拖著身子跪到了陸少勤的身前。
尤雪兒的眼裏噙滿了驚恐的淚水,纖細的雙手抓住陸少勤的褲腳,用哀求的眼神仰視他,拚命地搖頭。
“我求求你,放過他們。”
尤雪兒的淚水同著她堅守的尊嚴一並流了出來,她的所有驕傲、自尊和堅強在這一個瞬間潰不成軍,她從來沒有想到她會有一天匍匐在他腳下,這樣地求他。
從膝蓋處滲出來的鮮血染紅了磨過的地麵,破皮處的肉磕在堅硬的瀝青地麵,刺激得生生地疼。
但這種疼怎麽也比不上尤雪兒內心無邊無盡的痛楚,她感覺自己快要疼死了。
這樣的尤雪兒讓陸少勤很滿意,他冷笑著收起槍,蹲下身來用槍抬起了尤雪兒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如螻蟻般的尤雪兒。
“我要讓你記住不聽話的下場。”
他的聲音像千年寒鐵一樣冰冷,讓周身的空氣都險些凝結成冰。
他陸少勤就是這樣的人,決不允許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要讓所有人伏在他腳下苦苦地求他。
尤雪兒抽泣著,忍不住地打了個哆嗦,惶恐到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一幕落在雲凡和付淩恒的眼裏,心裏五味陳雜。
在陸少勤麵前他們都輸了,他把尤雪兒的心思拿捏得太準了,就連什麽時候她的心理防線會奔潰都算計得一清二楚。
所以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隻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夜空中又綻放起燦爛的煙火,每一朵煙花都是轉瞬即逝,也許根本來不及完全綻開自己的美好。
但刹那綻放的花火還是照亮了世間,如果此時大門處的四人往回看一眼,他們會發現門後那個輪椅已經在那停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