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認識楊珊
陸少勤說完拂袖而去，沒有給尤雪兒留下任何的念想。
他離開後，尤雪兒癱軟在病床上，思緒一片空白。
如果不是進來的警察說要帶她去審訊，尤雪兒有可能會這樣坐到天荒地老。
今天審訊的警察和上次的不一樣，那個年輕的警察被換了。
現在兩個警察都差不多四十歲的年紀，看上去也比較大公無私，所以問尤雪兒問題的時候也比較客觀公正。
對於每一個問題，尤雪兒都答得很坦然，她問心無愧，也就沒有畏懼可言。
但麵對這樣的拷問，尤雪兒還是很忐忑的，好在現在不是古代，沒有出現什麽嚴刑逼供的事情。
這一次審訊問的問題和那一天的差不多，看樣子公安局也沒有拿到別的新線索。
審訊完已經是晚上了，尤雪兒沒有被帶回醫院，而是去了一個新的地方。
這個新地方自然也是睡覺的地方，這裏比尤雪兒第一次睡覺的房間要寬敞一點，燈光更加明亮，小小的窗子裏還能稍微透出點月光，床也有了床墊和被褥。
這樣看，一切是很美好。
但這個房間滿滿的放著三張床，並在一排，兩個靠著牆的床上已經有兩個年紀不大的女孩睡在那了。
看到自己的新“夥伴”，“噌”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門外的尤雪兒，那種眼神看得尤雪兒發毛。
這個房間，尤雪兒很抗拒，但她再怎麽抗拒，也不能阻止警察推她進去的動作。
尤雪兒一進來，床上的兩個女孩顯然很興奮。
“唉，新來的，自我介紹下唄。”靠著右牆的女人嚼著口香糖，右手搭在膝蓋上，睥睨著尤雪兒。
說話的人一頭短發，染得五顏六色，耳朵上掛滿了紅紅綠綠的耳釘，穿著一件黑色背心，露出來的地方全是看不懂圖案的紋身。
尤雪兒能從她清秀的模樣和凹凸的身材看得出來她是個女人，看著年紀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但說話卻是“霸氣十足”，很明顯是混社會的。
這樣的人尤雪兒是很害怕的，上學的時候遇到那些成績不好的同學她都躲得遠遠的。
但現在正麵遇上了，晚上還要一起睡覺，尤雪兒心裏忐忑得要命。
“你叫什麽名字？”看尤雪兒一直不開口，這人不耐煩地問。
“尤佳。”尤雪兒麵色不改，胡亂編了個名字。
聽了尤雪兒的回答，靠左牆的女孩立即指著她反駁道：“你撒謊！你就是那個老上新聞的人，名字我給忘了，但絕對不是這名字！”
尤雪兒被她這話嚇得不敢出聲，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戳穿了。
“你敢騙我？”問她名字的女孩臉一陰，表情格外沉鬱。
尤雪兒心一橫，冷靜回道：“你們不也沒有告訴我名字？”
“沒想到你還有幾分膽量。”尤雪兒鎮靜的表現讓那個女孩有些刮目相看，反而不生氣了，自爆了家門。
“我叫楊珊，我的人呢都叫我珊姐，我看你年紀比我大，你想怎麽叫就怎麽叫吧。”
楊珊的不計較讓尤雪兒心裏鬆了口氣，也很禮貌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名。
看兩人已經友好地交換了名字，剛戳穿尤雪兒的女孩搶了聲說道：“我叫楊李，我跟著珊姐一塊混的。”
尤雪兒有點驚訝，但看著二人年紀都挺小的，又覺得沒什麽好奇怪的。
“你是因為什麽被抓進來的？”楊珊挑著眉問道。
“殺人。”尤雪兒如實回答。
但立馬引來了楊珊的一個白眼，她說：“就你這樣子，像是能殺人的？”
楊珊的話讓尤雪兒很受安慰，感覺她這人其實是不壞的，揚了一個不深不淺的笑容，說道：“可有人一口咬定就是我殺的。”
“沒事，隻要公安局找不到證據，遲早都是要把你放了的。”
楊珊的淡定讓尤雪兒猜測她也是被冤枉才被拘起來的，所以也就順口問了一句：“你們也是抓錯了？”
“當然不是。你以為警察都是吃飽了撐的，盡抓好人？”楊李很是無語地瞥了尤雪兒一眼，那樣子就想看白癡一樣。
“那你們…”
“打架，賭博，勒索敲詐…反正我們樣樣都占了。”
楊珊敘述得格外輕鬆，但卻讓尤雪兒的心裏一驚。她原本以為這兩個小姑娘隻是有點小毛病，沒想到居然還真犯了事。
“怎麽？怕了？”楊珊冷冷地看著尤雪兒，眼神裏全是警惕。
“你們也不像是壞人。”尤雪兒坦誠地說道。
她們願意相信自己沒有殺人，那麽尤雪兒潛意識裏是偏袒她們的。
楊珊聽到尤雪兒的話，冷不防地笑了，眼神裏多了點別的情緒，尤雪兒也說不上來那是感激還是什麽。
“不過，你得罪了什麽貴人吧？不然的話，怎麽會被帶到我們房間裏來。我們這裏是從來不敢放人進來的。”
“什麽？”尤雪兒有點沒聽明白。
“睡我們中間的人都是站著進來躺著出去的。”楊李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著，似乎還很自豪。
“你放心，你嘛，我挺喜歡的，你絕對不會躺著出去。”楊珊給尤雪兒拋了個媚眼，半開玩笑地說道。
她們說的話，讓尤雪兒有點無語，沒想到這個房間是有故事的。
同時也感到心驚，如果她進來的時候讓這兩個姑娘看得不順眼了，是不是她明天也就會躺著出去了？
想看她哭的人隻有一個，她心裏很清楚是誰想讓她躺著出去。
尤雪兒自嘲地笑了笑。或許，自己在警察局的一切行為也同樣在他的掌控之中。
楊珊瞧見尤雪兒牽強的笑容，皺了下眉，問道：“看來你還真得罪什麽人了？”
尤雪兒不是很想提起陸少勤，隻好轉移話題地反問回去：“聽你們說的，你們是在這住了很久了？”
“算是吧。出去了過個十天半個月又會被抓進來住幾天，但我爸也算是A市的一個小領導，警察拿我沒轍，關不住我。”
尤雪兒聽楊珊提起她爸的時候，語氣裏很多怨恨，她想問問。
但楊珊立即不耐煩擺了擺手，說道：“趕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