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一起失眠了
這天晚上,若笙為什麽生氣,尤雪兒是回家後才知道的。
因為她一直和若笙說吃個飯就回,但過了吃飯的點,給她打電話,打了半天,就是不接。
若笙就想起了新聞事件發生時的那一夜,他們在慕伊斯特急了一晚上,所以火得不行。
然後因為不接電話這件事,若笙足足訓了尤雪兒一兩個小時。
不過尤雪兒自認理虧,也不敢為自己辯解什麽,最後是連哄帶騙,加保證以後手機時刻開鈴聲,才終於停止了若笙的絮絮叨叨。
尤雪兒洗漱完,睡前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有條寧哲宇的短信。
短信的內容很長,尤雪兒看他寫到他感覺得到她喜歡陸少勤後,就直接按了鎖屏鍵,把手機扔到一邊去了。
這一夜,尤雪兒剛睡沒多久就醒了。她做了一個夢,夢見陸少勤向她求婚,但畫麵一轉,她發現,他求婚的那個人不是她,而是另一個她看不清麵孔的女人。
醒來的時候,尤雪兒發現,她哭了。
時間應該還在淩晨,尤雪兒卻徹底睡不著了。她開了燈,走到窗前,看著窗外漆黑而靜謐的A市,陷入了沉思。
而她沒有想到的是,在A市的另一個高檔小區裏,11棟最頂層的公寓裏,屋子裏的燈也同樣亮著。
陸少勤站在窗前,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他一直望著窗外,他很累,卻沒有絲毫的睡意。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的第幾個失眠的夜晚了。
門口有人開門進來了。
陸少勤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是陸安來了。
“幾點了?”陸少勤問了一句,明明他抬一抬手腕就能看到時間,可他一直維持著夾著煙的姿勢,已經許久沒動了。
“回少爺,已經兩點了。”陸安關上門,平靜地答道。
兩點了嗎…陸少勤才知道,原來已經這麽晚了…
他丟掉手中的煙,揉了揉眉心,轉過身來,朝陸安說了一句:“叫你拿來的東西呢?”
陸安走近來,將手中精致的白色飾品盒遞給了陸少勤。
陸少勤接過後,輕輕將這個盒子打開,裏麵靜靜地躺著一條潔白的項鏈,雪花吊墜上鑲嵌的鑽石在明亮的燈光下閃爍著,耀眼得如同夜空裏的星星。
陸少勤撫過盒子裏的項鏈,如果不是聽晚上寧哲宇叫她“小雪花”,他險些忘了它。
這是那年她26歲時,送給她的禮物。
“陸安,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當時就告訴她真相。”
陸安沒有回答,這條項鏈是陸安去買的。所以他知道陸少勤的“當時”指的是什麽時候,但這個問題,他也回答不了。
當陸少勤讓他半夜去陸家城堡找這條項鏈的時候,陸安就知道,他和尤雪兒又發生不愉快了。
他還以為,今天可能會出現轉機呢。
陸安無聲地歎了口氣。看來,尤小姐,還是沒有原諒他。
沒有等來陸安的回答,陸少勤也沒有繼續問,看著盒中的項鏈陷入了回憶。
越是深夜的時候,人越是清醒。這個時間,陸少勤能清晰地記起他當年給她過生日時的場景,每一幕都記憶猶新。
陸少勤的目光閃爍了一下,薄唇緊抿。
“少爺,我過來的時候看見…餘小姐還在樓下。”陸安見陸少勤不再說話,隻能小聲地提醒了一句。
“她不走?”陸少勤皺了下眉,但很快又舒展開來,不著情緒地說了一句:“那就讓她在樓下呆著吧。”
陸安聽出來陸少勤語氣裏的不悅了,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再開口:“餘小姐說,您要是再不讓她上來的話,她要去花語佳苑了。”
花語佳苑是尤雪兒住的那個小區…
不出意料地,陸少勤眼裏驟然橫生寒氣。雙手不自覺地揉成拳,隻手將手中的飾品盒碾到變形。
陸安微微低頭,他慶幸的是,陸少勤今天還算冷靜。
陸少勤寒眸微眯,冷冷地說了一句:“誰告訴她,我回來了的?”
“少爺,是您自己在A大晃悠,被學生拍到了。”
幸好隻拍到了你一個人,不然又是好幾天的頭條,陸安在心裏嘀咕著。
陸少勤睨了陸安一眼,再問道:“她這幾天有沒有去找過她的麻煩?”
“尤小姐身邊一直有人跟著,她沒找著機會。”
陸少勤緊了緊眉頭,沉吟了許久,才說道:“讓她上來。”
“是。”陸安恭敬地應了一聲後,又開門出去了。
陸安走後,陸少勤的視線再回到手中的項鏈,恍然間發現盒子已經被自己揉得不成樣子了。
眸光微微暗了一瞬。
但還是盡量地恢複了它原來的形狀,把它蓋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茶幾的抽屜裏。
不出五分鍾,陸安帶著餘小蝶上來了。
陸少勤這時又走回了窗前,聽到開門聲,他依舊沒有回頭。
而好不容易進到這個屋子的餘小蝶,看著窗前陸少勤的身影,“哇”地一下就哭了出來。
這是她認識陸少勤一年多以來,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少勤…”餘小蝶聲音都在哆嗦。因為樓下實在太冷了,而她聽說陸少勤回來了,今天特意穿了件低胸裙子在裏邊。
隻是她沒有想到,她在樓下按了幾個小時的門鈴,陸少勤都沒有放她進來。
在下麵吹了幾個小時的寒風,餘小蝶整個身體都凍僵了,嘴唇發紫,發絲淩亂,就連臉上的妝都已經吹花了。
她現在,已經沒有了半點以往光鮮亮麗的樣子。
秋天的夜實在太冷了,原本她在樓下都快要絕望了。但陸少勤最終還是讓她上來了。這個時候,餘小蝶有種錯覺,她覺得陸少勤其實對自己並不是那麽無情。
可就當她沉浸在幻想中時,陸少勤冷聲說了一句:“陸安,把她送下去。”
餘小蝶的美夢還沒開始就已經破碎了,而她聽完後,如噩夢驚醒一般地嘶喊了一聲:“為什麽?!”
陸安搖了搖頭,提醒了她一句:“餘小姐,你應該注意自己的身份。”
餘小蝶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淚從僵硬的臉上爬過,她咬著唇,嗚咽地問道:“是不是那個女人就可以這樣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