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殺雞儆猴很過癮
“爹爹，原來您這次來，是要審女兒嗎？敢問是用家法，還是需要請府尹或者總督一起協助？”
藍若水語氣平靜，聲音卻是極為冰冷，眼中甚至帶著一種顯而易見的失望。
藍尚書心裏一緊，帶著怨氣的瞪了一眼藍若碧，回頭道：“是若碧妄言，爹爹隻是過來關心一下你而已。”
“原來是這樣。那多謝爹爹了。”藍若水嘴角微微勾起，隻不過，笑意卻並未達眼底。
關心？好一個關心！
這種身後有著全府人目光的關心！
她可真是要好好領這個情呢！
“哼。”藍若碧受到了警告，沒有再多說，不過還是在一旁冷哼。
藍若水轉頭看向她，忽然有些好笑。
看來這府裏，真的需要好生整治一番了！
“四妹，如果我記得沒錯，方才我的問題你還未回答。”
“我……”藍若碧方才已經放鬆的神經頓時又緊繃起來，若是真的追究這個問題，她根本無法回答。
她難道要自己說，自己會挨多少板子？
這樣的反應，自然不會出乎藍若水的意料，因此，很快她便將頭轉向趙姨娘道：“趙姨娘，看來四妹不太懂家法，你現在掌管府內事務，不如你來告訴她？”
“這……”趙姨娘看似有些猶豫的看向藍尚書，然而，那得意的雙眼卻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老爺，兩罪並罰，當領四十藤仗。”
藍若碧終於慌了：“趙姨娘，你不能這樣罰我啊！您不是說當我像另一個女兒一樣？”
“若碧，家法的確如此，請你體諒姨娘。”趙姨娘一副慈悲樣，看起來亦是十分無奈。
蠢貨啊！藍若水不由在一旁搖頭。
趙姨娘與藍若碧的娘親明顯在爭寵，傻子才會相信她當你是另一個女兒吧！
不，這種話傻子都不會信。
不過，沒關係，戲嘛！就是要戲劇一點才好看。
藍若水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們演，並不出聲。
“好了！”藍尚書一臉怒氣，“將四小姐關進柴房，沒我的命令不許出來，也不許任何人探望送吃喝！”
接著，又轉頭看向藍若水：“這樣處罰你滿意嗎？”
藍若水心裏冷笑，臉上卻波瀾不驚：“尚書府是爹爹的尚書府，自然一切由爹爹決斷，女兒不敢有半點異議。”
到底是這個女兒識大體，餓幾天總比受藤條鞭刑來的輕一些，藍尚書朝著下人揮揮手：“帶下去吧。”
藍若碧頓時臉色一白，趕緊一邊掙紮一邊大喊大叫道：“爹爹你這是要餓死女兒嗎？你不怕我娘傷心嗎？”
眼見她因掙紮弄的衣服淩亂，頭發散開，藍尚書終於怒道：“丟人現眼，帶走！”
院子，終於短暫性消停了下來。
不過藍若水知道，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回答。
所以，不等有人詢問，便主動道：“爹爹，昨日女兒確實在宮裏。隻不過，有個九連環，我和二公主都解不開，二公主便嫌煩悶出去舞舞劍，而我便自己在屋內繼續解開而已。”
二公主喜歡九連環這些小東西，幾乎是人盡皆知。
藍若水這個回答，又的確在情理之中。
畢竟，二公主的性情就是活潑靈動卻沒什麽耐性。
聞言，藍尚書頓時臉色差了起來，竟是對著趙姨娘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趙姨娘雙眼微微一眯。
前幾日被藍若水反將一軍的事情還曆曆在目，那件事已經讓老爺近日對自己的態度十分冷淡，若是再因此事……
因此，明知如今應該道個歉，將此事作罷，然而，還是忍不住就此一搏道：“老爺，大小姐既是在宮中，自是最好不過了，臣妾昨日隻是關心四小姐的安危，所以才向公主宮內的宮女多問了一句，那宮女說昨日未見過大小姐，臣妾才擔心的，與若芷回府後多聊了幾句的。”
藍若水神情一冷，又是一個“關心！”
這裏的人，不作假會死麽？
真是讓人惡心！
隻不過，她倒是沒想到，這個趙姨娘竟然還去向二公主的宮女確認了？
莫不是，她在公主宮殿內有內線？
若是這樣，可當真是麻煩了！
“敢問是本公主的哪位宮女說的？”忽然，二公主左丘茗的聲音在院中傳來。
眾人皆是一驚。
而在其身後，是尾隨而來狂追的管家，喘著氣補充道：“公……公主駕到。”
藍尚書瞪了管家一眼，趕緊行禮道：“臣不知公主駕到，有失遠迎，還請公主恕罪！”
其餘人等，也趕緊朝著左丘茗行禮。
“都免了！”左丘茗擺擺手，朝著驚訝的藍若水身邊走去，“本公主隻是前來找若水玩，沒想到會聽到你們的對話，不過，我宮內的宮女不在我的宮殿好好待著，竟然跑到外麵嚼舌根去了麽？告訴本公主是誰，本公主這就回去問問她！”
這話雖然說的像是詢問，實則再明顯不過。
若非她的宮女自己出宮殿被詢問，那麽必定是趙姨娘安插了自己的人。
敢將主意打到公主的身上……
“公主恕罪，臣妾也不知那宮女是不是公主的人，可能是搞錯了。”趙姨娘一身冷汗，臉色發白，也不管會不會給自己打臉，趕緊解釋道。
公主多受皇上寵愛她是知道的，若是真的惹急了她，別說藍尚書，恐怕皇後也保不了她。
“是麽？”左丘茗挑了挑眉，“那藍尚書怕是要注意貴府的言行了。若水隻是昨日找本公主玩了一天，便受到這無妄之災，那以後本公主怕是不敢和若水多接觸了。”
“公主恕罪！”藍尚書聞言，亦是神色一凜，“婦道人家不懂事，臣一定嚴製家風。臣保證，日後若水的行蹤，不會再有任何人敢妄言！還請公主海涵。”
“這樣最好。”左丘茗瞄了意圖明顯的趙姨娘和藍若芷一眼，狀似隨意道，“不過本公主回去會好好調查到底是哪個宮女，畢竟，整頓好自己人，才能以絕後患不是？”
藍尚書久居官場，又怎會不懂左丘茗的言下之意，立即便道：“公主說的極是，臣也深受教誨！來人，請趙姨娘和二小姐回屋反省，各抄經書一百遍。”
左丘茗挑了挑眉，並未多說。
“那臣就不打擾公主與若水，就此告辭了。”藍尚書行禮後轉身離開。
院內，終於徹底恢複了平靜。
四下無人，藍若水終於能將疑惑問出：“二公主，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