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告訴我誰欺負你
左丘茗說完這句話後,便緊緊的盯著路十,一雙眼連眨也不眨。
她是個女子,她也會害羞,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想再等了。
與其等路十想明白,不如主動將這層窗戶紙挑破,也好過這些時日來,他明顯刻意的回避,自己都沒有理由問為什麽。
路十麵上毫無表情,但是心卻在狂跳不止。
若是以往,他還可以落荒而逃。
但是如今,懷裏的左丘茗受著傷,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她扔下。
眼眸閃了又閃,終於還是開了口:“公主,你是金枝玉葉,我隻是沒有身份的侍衛,日後也不會有多大作為,所以,我隻能感謝你的青睞了。”
左丘茗頓時眼睛一眯,果然!
經過了這麽久,她還以為他已經有些想明白了,誰想到還是這樣!
當即怒急:“我不管你是不是侍衛,我隻問你,喜不喜歡我?”
路十神色僵硬:“兩個人在一起,本就不是互相喜歡就可以的!”
“可以!”左丘茗大聲說道,“和我左丘茗互相喜歡的,一定可以!”
春風拂麵,吹亂她額前碎發,卻吹不走她的一臉堅定,路十靜靜的望著她,心裏有掙紮,有糾結,卻還是說道:“那公主,你誤會了,我對公主隻有敬仰之心。”
左丘茗簡直要氣笑。
“敬仰之心?”左丘茗眯起雙眼望著她,“敬仰之心,你一直守護在身邊?敬仰之心,你現在這樣抱著我?”
“我……”路十頓時一噎,卻是道,“你這種情況,換成別人我也……”
然而,不等他說完,左丘茗便徑直打斷道:“換成若水你會嗎!”
路十一怔,無法回答。
因為換成藍若水,他能想到的一定是給總督發信號。
眼眸低垂,路十還是嘴硬道:“禦郡主自己會製傷,不需要我這樣。”
“那六公主呢?”左丘茗不依不饒,今日,她非要問出個結果。
路十眯了眯眼:“她有逸王守護,也不需要我。”
“那我就這麽需要你了?”左丘茗下意識回道,“那雲敬逸難道不會管我麽?”
此話一出,路十的臉色頓時一黯,接著,不由自嘲一笑道:“的確,是我過於莽撞了,我這就去將你送到逸王那裏。”
左丘茗一怔,終是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什麽,趕緊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解釋。”
“公主不必解釋,自古都是王子配公主,侍衛永遠隻能是侍衛。”路十說完便抬起頭,不再與她多說,大步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左丘茗怎麽都沒想到,平日裏事事都向她服軟,生怕她不開心的人,竟然會這般倔強!
而且,看他走的方向,還真的是要去找雲敬逸,當即皺眉喊道:“路十,你不要去!”
然而,路十不再多說,腳步卻未停一下。
左丘茗眼見勸不住,當即邊扭動起身子邊大喊:“那你放我下來。”
她的腿上有傷,路十又怎可能放她下來行走,因此,隻是牢牢的抓住她,低聲道:“別亂動,會疼。”
“再疼也沒有我的心疼!”左丘茗哽咽的出聲,碩大的眼淚倏地滴下,接著,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把她心裏的委屈要通通哭出來!
路十的心頓時一軟。
手足第一次這般無措。
急了半天,也隻是擠出一句:“你別哭。”
然而這句話之後,左丘茗仿佛找到宣泄口,哭的更加大聲了起來。
路十隻覺心都要被她哭碎了。
卻是黯然道:“我果然不是讓你受傷,就是讓你難過!”
“你!”左丘茗氣的頭頂生煙,簡直委屈到極致,當即推搡起他來,”你放我下去!”
因為她此時此刻,完全不想再聽他這樣自我譴責!
路十趕緊使勁摟住,防止她真的掉下去,卻聽不遠處,左敬逸的聲音響起:“發生了什麽事?”
接著,便一把將左丘茗從路十的懷裏接過,看著哭成淚人的左丘茗眉頭緊緊一皺:“誰欺負你了?”
路十的雙手一空,心裏隻覺多了一個大洞。
然而,卻依然隻是將手放下。
左丘茗此時心酸不已,猛然想起,幼時她失去母妃後也受過委屈,那會雲敬逸也是這樣護著她問出元凶,然後用他那小惡魔的手段去幫她出氣。
那感覺,其實比左丘浚和左丘黎兩個哥哥還要更像哥哥。
心裏頓時說不出的味道,因為這個壞家夥,其實也不是一直那麽壞。
隻是,如今的情景……
眼見雲敬逸冰冷的雙眸朝著路十望去,左丘茗心裏頓時一驚,雖然她依然很生路十的氣,但卻還是趕緊道:“沒人欺負我,是我自己把腿磕破了。”
雲敬逸聞言立即收回目光,朝著她的腿上瞧去,接著,頓時大怒:“左丘茗,你是豬嗎?小時候那麽肥,手腳不利索就算了,長大還是這樣連滾帶爬的。”
說著,便幹脆將她放到一旁的岩石上坐下,不顧那麽多,一把就要將她的衣褲扯上去。
左丘茗趕緊伸出手把褲子捂住:“你要幹嘛?”
雲敬逸眉頭一皺,從懷裏拿出一包藥粉,沒好氣道:“給你上藥!”
然而,左丘茗還是沒有將手移開,反而轉頭看了看路十。
隻見路十背對他們而立,根本看不到他的臉。
雲敬逸見狀簡直無語:“左丘茗,上個藥而已,你小時候尿褲子我都見過,那會怎麽沒見你這麽害羞?”
“喂!”左丘茗當即臉上一紅,轉回頭氣呼呼道,“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你趁我睡覺把我的手放水盆裏,不然我會……”
雲敬逸摸了摸鼻子:“記性倒是不錯,就是不記得我對你的好。”
左丘茗一怔,想起方才腦海裏的一幕,不由低了頭:“也不是不記得。”
“所以就處心積慮把我往水裏踢?”雲敬逸好笑,臉上卻滿滿都是寵溺。
左丘茗也覺得自己實在是有點小孩子氣,撅了撅嘴,也不知道說什麽。
一旁,路十深吸一口氣,朝著遠處走去。
雲敬逸用餘光掃了一眼,接著,抬頭看向左丘茗道:“所以,這藥粉到底要不要上?”
手微微的蜷起,路十此時聽著後麵的動靜,心裏的大洞又像倒進了許多調料,酸苦辣鹹,唯一沒有甜。
隻聽後麵,左丘茗終是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