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太子被人下劇毒
東宮內,待藍若水趕到之時,皇上、皇後均是麵色凝重。
太醫們跪成一片。
雲敬逸,雲敬秋也均已到場,每個人的神情都頗為沉重。
見到此情況,藍若水趕緊上前,為皇上皇後行了個禮道:“皇上,不知太子如何了?”
她如今既已被皇上下旨賜婚,如此來過問左丘浚的病情並不唐突,所以,皇上並未覺任何不妥,隻是皺眉道:“太醫說形勢很凶險。”
“那原因呢?”藍若水眉頭緊皺,焦急問道。
這話一出,太醫們紛紛將頭埋下去,個個身子顫抖。
皇上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道:“這群廢物,查不出病因!”
藍若水當即倒吸一口冷氣,這麽多太醫都查不出病因,直說很凶險,那勢必很嚴重。
想到此,幹脆道:“皇上,能否讓我進去為太子看一下呢?”
此話一出,皇後的神色微微一變,眼珠一轉道:“禦郡主,你雖與太子有婚約,但這太子寢宮,你進去查看……還是不太好吧?”
藍若水眉頭一擰,冷笑道:“皇後娘娘,在病人麵前,我就是大夫,何況,不管我與太子有沒有婚約,太子的性命遠比其他重要許多,若是皇後娘娘覺得不妥,這裏每個人都可以同我一起進去,您看如何呢?”
硬生生的回答,沒有一絲一毫的禮讓。
此刻的藍若水已經不再顧及那麽多,即使是當著皇上的麵。
這個女人,她早就受夠了,既然早已攤牌,她也不再需要留什麽後路!
皇上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不過,如今這婚約別的忙幫不上,倒是讓他理解為藍若水為自己的未婚夫擔憂,因此態度才如此的衝。
所以,眼見皇後有即將發怒的跡象,皇上趕緊開口道:“也罷,禦郡主醫術一向超群,不如一起進去看看吧。”
“多謝皇上。”藍若水神色傲然,甚至,還在皇上扭轉過頭之時,瞪了皇後一眼,滿滿的挑釁。
皇後氣的將手中的手帕捏做一團,卻礙於這麽多人在,不好發作,隻能僵著一張臉隨著皇上走近。
藍若水跟在身後,嘴角不由浮出一抹冷笑,隻是,看到床上那昏睡的左丘浚之時,卻是立即收斂心神,快步走了過去。
將手指切在左丘浚的手腕之上片刻,又仔細查看了他的其他症狀,良久,藍若水的麵色終是徹底凝重了起來。
她也終於明白,為何太醫們都噤口不言,隻說查不出任何病因了。
因為左丘浚中的是劇毒,而且……已經中毒頗久。
隻是,這種毒不同於別的毒,並非是深入骨髓,而是影響神經,到此程度的話,就算有解藥,也不一定能讓中毒之人順利醒來,很有可能,就這樣一直睡了下去。
藍若水的手緊緊的攥起,目光不由射向皇後。
難道,真的是她當日那碗燕窩有問題?
這一點,她沒有證據。
可是,若是不說,她又如何甘心?
感受到那道淩厲的目光,皇後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震,隻是,看著她那糾結的表情,卻隨即浮出一抹冷笑,甚至,在無人注意之際,昂起了下巴。
藍若水的目光一縮,果然!
“禦郡主,如何?”一旁,皇上眼見藍若水已經停下動作,不由開口詢問,神情中也帶著諸多焦急,可見,對太子也是頗為上心的。
藍若水收回思緒,腦中進行著劇烈的掙紮,然而,思前想後終是道:“皇上,太子的確是突發的急病,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需要更多時間研究。”
這裏是皇宮,中毒之人是太子,沒有證據之時,若是輕易說出來,除了會引起雞飛狗跳,更有可能會將麻煩引向她自己。
她並非懼怕,然而,如今或許能救左丘浚的隻有她,她不能有事。
隻是此話一出,皇上的麵色更加沉了下來。
而在場之人,也是個個麵色凝重,那雲敬秋甚至都已經紅了眼眶。
門外,剛趕過來的左丘茗聽到此話腳下一頓,險些摔倒。
她了解藍若水,若是若水這麽說,那就說明,事情已經很嚴重了。
她與左丘浚的關係一向很好,聽到此話,對她無異於一個很大的打擊。
身子忽然被一隻手扶住,左丘茗下意識的轉頭看去,目光卻是驟然一縮。
因為那扶住她的人不是別人,而正是跟隨左丘黎一路而來的路十。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不由怔住。
自那日分別,兩個人未再相見。
今日看到左丘茗慌張跑來,路十也本想悄然離去,隻是看到她那悲傷的麵容和搖晃的身子,身體的本能還是讓他伸出了手。
隻是這一接觸,才發覺,自己竟是那樣不願意移開。
一旁,有腳步聲傳來,左丘茗回過神,轉頭看去。
隻見雲敬逸正從門內悄然退出,看到他們頓時一怔,當即又要返回。
左丘茗微微一笑,抬頭看向路十道:“多謝路大人,不過路大人當著我未婚夫的麵抓著我的手,不太合適吧?”
雲敬逸正在邁門檻的腳步一個踉蹌,差一點就被絆倒。
路十的臉色頓時一僵。
他原本以為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然而,聽到這“未婚夫”三個字,卻覺心被活生生的捅了一個洞一樣,竟是疼的無法呼吸。
那隻本該放下的手,卻頓時抓的更牢。
門內,有腳步聲傳來,明顯是皇上等人要出來的樣子。
路十眼睛一眯,竟是一把拉住左丘茗,直接朝旁邊的院子飛了過去!
左丘茗斷然未想到他會如此,隻等身旁無人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當即冷笑道:“路大人,你方才當著我未婚夫的麵拉我的手,這會又在他的麵前將我劫走,你這是要做什麽?搶親嗎?”
路十目光一閃,不理會她的揶揄,一雙眼緊緊盯著左丘茗道:“你為什麽要嫁給他?你明明和我說過,與他的感情是兄妹之情,並不是愛情。”
左丘茗淡淡的笑了笑,抬頭看向他,說出的話竟是有些咄咄逼人:“我嫁給他是什麽原因,和路大人有關嗎?還是路大人忽然發現對我舊情未了,又不想我嫁給別人,想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