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狩獵
部落到生著桑樹,而桑木很適合製作弓箭,趙池讓老魁砍伐了一些粗細不一的枝幹,送上山來。他開始教授老魁,如何製作弓箭。
粗細適中的桑木枝幹,經過多次火烤晾曬,製成了曲度合適、優美的弓臂,再將堅韌的獸筋浸泡,剝成細絲,再編織擰成一股,塗上獸油晾曬,成為了堅韌而有彈性的弓弦。
將弦擰上至弓臂之上,一把漂亮的硬弓終於製成了。又用粗糙的石斧,砍削打磨了一把子木箭。
桑母和老魁都很疑惑,不知道趙池費了許多功夫,製作這隻半月形的奇怪物品,來幹什麽。為了解答兩人的疑惑,趙池帶著兩人下了山。
在山腳,離開一棵桑樹有五十步,趙池神閑氣定地站定,成丁步側身,將一隻木箭搭上弓弦,引臂運氣開弓,箭如流星,飛向五十步外的桑樹。
老遠“奪”地傳來一聲輕響,桑母和老魁麵麵相覷,還是沒有看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走,過去看看,你們就明白了。”趙池帶著兩人到了樹前,兩人看到剛才趙池搭在弓弦上的那支削尖的細細木棍,穿透了堅硬的桑樹枝幹,前麵露出個尖尖的頭、後麵留著老大一截,整個鑲嵌在堅硬的樹幹中間。
桑母看著樹幹,頓時明白,驚喜地叫道:“照這樣子,獵人們老遠就可刺殺獵物,不必再衝到獵物跟前,這樣獵人再不會輕易受傷了。”
“還是桑母聰明。”趙池誇讚道。
“這個東西叫什麽名字。”桑母很喜歡趙池的誇讚,頓時笑靨如花。
“這個叫做弓”趙池舉起手中的弓道,又從腰裏抽出一根長長的細木枝:“這個叫做箭,合起來就叫做弓箭。”
“弓箭!”桑母口齒伶俐,立刻學會了這陌生的詞匯。旁邊的老魁,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嘴巴,他不知道如何發出這陌生的音節。
“是的,這個叫做弓箭。”
“你怎麽知道製作弓箭?又是夢裏?”趙池的發明,再次勾起了桑母的疑問。
“桑母,我可以不讓所有人知道我會製作弓箭,但我卻讓你們知道了。因為我知道,這東西對部落有用處。桑母難道還要質疑我的目的嗎?”趙池擺出一副嚴肅的麵孔,侃侃而談:“桑母,隻要不危害部落,每個人都應該有保留秘密的權利。”
桑母一愣,從未見過趙池如此嚴肅成熟之態,半晌才道:“你說得很深奧,我不是太懂。”她腦中突然出現了老桑母臨死前恐怖的呼喊聲,那也是一種陌生的語言:“血!惡魔!”
“血!惡魔!”桑母突然道,盯著趙池:“這是什麽意思?”
趙池也沒有聽懂,這對於他,也是陌生的語言:“我聽不懂,桑母。”
桑母垂下了與趙池對視的目光,低聲道:“雖然我不太懂你說的話,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再追問你,你可以保留你的秘密,但你一定不能危害部落和族人,如若不然,我將詛咒你。”
“放心吧桑母,我很喜歡我的族人,要不我也不想著製作弓箭了。”趙池嚴肅之態消失,又是滿
臉的陽光笑容,帶著桑母也有了笑意。
“桑母,你要不要試試?”趙池問道,將弓遞向桑母。
桑母接過弓箭,學著趙池的模樣引弓搭箭,可將小臉漲得通紅,才將弓拉開了一點。
“呀,不行。”桑母有些羞愧地將弓遞回給趙池,這時,她才知道,這原來是個力氣活。
“老魁,你試試。”桑母拉不開弓,在他意料之中,趙池將弓交給老魁。
老魁的力氣不小,學著趙池的樣子,一把就將弓拉了個滿月。
“不錯,若族人都有你這麽大力氣,即便木箭射不穿獵物皮肉,射獵物的眼睛般薄弱處,應該是可以殺死獵物的。”趙池的言語中,夾雜著大量他們聽不太懂的語言,部落的語言沒有趙池說的這麽複雜囉嗦,但能表達的意思也很簡單。
趙池抽出一支箭,遞給老魁,老魁引弓搭箭,趙池在旁糾正指導他的動作,讓他瞄準前麵一棵樹。
老魁手一鬆,嗖地,箭飛出,擦著瞄準的那棵樹身而過,沒有射中。
連射幾箭,終於射中了樹,箭卻沒有如趙池般穿透樹幹,蓬地一聲,箭杆在樹身上彈跳一下,斷成兩截,濺飛出去,。
趙池的大荒經已修煉到一層三階,也就是高級階段,能將體內氣息灌注在箭杆之中,故能射穿桑樹。老魁空有力氣,卻沒有內息,自然無法射穿桑樹。
其中道理,老魁自然不知道,看自己不如瘦弱的小雷,老魁也不由漲紅了老臉,百思不得其解。
“桑母,你隻要好好修煉大荒經,射穿桑樹也不是什麽難事。”趙池向著桑母道。
“真的?”桑母驚喜道,她見識到了修煉大荒經的效果,自然向往。
“真的。”趙池肯定道。
“老魁,你也別喪氣,你要想學如何射穿桑樹,我也可以教你。”趙池又轉向老魁。
“真的?”老魁眼睛一亮,像極了桑母的語氣。
“假的!”趙池哈哈一笑,有些受不了老魁的語氣。
“老魁,你要多練練射箭技巧,以後部落裏射箭技巧,就靠你傳授了。另外,弓臂製作在於曲度的掌握,你要多研究研究弓的製作方法,可以嚐試製造輕重不同,適合不同體格、力氣使用的弓,等部族知道弓的用處後,你就不用再打雜辛苦了。”趙池又道。
桑母聽懂了趙池對老魁的關心,望著與老魁相比,瘦弱不堪的小雷,目泛奇彩。
這支二十人的獵人隊伍,迅速地行進在野外,腿腳都很麻利,隊伍中,除了族長桑桑,尚有兩名強健彪悍的女子,也和那些強壯的男人一樣,是優秀的獵人。
前往這處獵場,是一段很長的路,這裏是部落狩獵的幾處獵場中最遠的,但也是獵物最多的一處獵場,往往都是族長桑桑帶隊前來。獵人們身上都冒出汗,氣息也粗重起來。終於,爬上了一處高坡,陡然間,一片茫茫的原野映入眼中,獵場終於到了。
在這高地上看去,原野似一塊綠黃色斑駁的毯子,綠色是大片的植被和草灘,黃色是禿露出來的地麵,樹木老遠望去,就像低矮的灌木叢,一叢叢,並未成林,在草原和荒野之間點綴。野象群緩慢地在原野上踱步,獅群懶散地臥在樹下,不遠處是一大群角鹿悠閑地吃草,遠處,更多的野獸逡巡徘徊,看不清晰是什麽獸類。天空中,一片片的鳥群,翅膀伸展,一圈圈地懸空盤旋,顯得天更高,雲更淡。極遠處,一條河似墨線,在原野上,勾畫出一道美妙的弧線,遠遠地連接了天際。好一片愜意悠閑的風光美景!
這片高地到達下麵的原野之間,是一道長長的陡坡,陡坡上全是碎石,間雜著巨岩。陡坡上幾乎寸草不生,荒涼一片,在這大荒的野外,這荒蕪的陡坡倒成了最安全的地帶-——沒有任何野獸在其間遊蕩逡巡。
桑桑帶著隊伍矯健地跳躍奔跑而下,進入坡下的草原之上。從山坡上看,坡底的草並不高,但桑桑的隊伍一下去,有了對比才知道,下麵的草竟然有半人多高,再看不遠處的角鹿,相較之下,獵人們身高也才及角鹿的背部。
桑桑的隊伍飛快地跑動,越來越接近鹿群,桑桑指揮隊伍散開,目標是一頭離隊伍稍遠的角鹿。
三名獵人遠遠地繞到遠處,到了那頭角鹿的身後。
占好了地形位置,三名獵人突然舉起手中的武器-——削尖的木頭棒子,喊叫著衝向了這頭角鹿。專心吃草的巨大角鹿抬起頭,看到這三名張牙舞爪撲向自己的獵人,缺乏攻擊性的角鹿本能地朝反方向奔去,這邊草叢中蹲伏著桑桑一圈獵人。
角鹿奔跑的震動聲傳了過來,正對著桑桑的方向。桑桑緊緊握著手中的木刺,冷靜地等待著,耳中聽著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蹲伏在草叢中的桑桑渾身肌肉收緊,雙目緊盯著草叢上方,蓄勢待發。
當角鹿的長角,瞬間出現在桑桑盯著的草叢上空時,桑桑似一頭母豹般躍起,雙手一挺,手中的木刺迎著撲麵而來巨大的陰影而上。
“噗”地一聲,木刺刺入了角鹿體內,巨大的衝力隨著手中的木刺傳來,桑桑身子似一片樹葉般被震飛,桑桑靈活地在空中快速旋轉翻滾,衝擊力在這翻滾中被卸去。
桑桑旁邊的獵人也同時衝出,將手中的尖刺用力投出。桑桑右手的東拓是投刺的好手,木刺呼嘯著飛出,紮在了一奔而過的角鹿脖頸間,左邊囂的木刺卻投了個空。
一圈埋伏的獵人俱都竄起,持著木刺,奮力追逐受傷的角鹿。
桑桑翻滾著從空中跌落,在地上又滾出老遠,翻身爬起,竟然毫發無傷,邁開長腿,也追向獵物。
她這一擊很準確,刺中了角鹿的要害,角鹿跑了沒有多遠,就一頭栽倒,被獵人追上圍住。
天空盤旋的鳥群看到了這一幕,迅速地飛到獵人們的上空,這些大鳥醜怪異常,口中發出嘎嘎的叫聲,盤旋著向下撲擊,是令人厭惡的逐屍鳥。
獵人們早已熟悉這種情形,一部分人手持木刺,揮舞刺擊空中旋轉撲擊而來的大鳥,另一部分人,開始手揮石刀石斧,快速肢解死去的角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