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心微動
柏少陽一身暗紫色的修身西裝,裏麵著件白色立領襯衫,墨鏡早已摘下,無比英俊的臉此時正凝著一股寒氣,半眯起眼睛睨著台下的記者們,倨傲中帶著一絲魅惑。
餘光掃到有人注視他,柏少陽慢慢轉頭,對上寒晶癡癡的目光。眸光一寒,柏少陽嫌惡的白了眼寒晶,收起目光而後看向嚴曼曼。
“累不?”柏少陽問,寒冰似雪的目光霎時溫柔如水,拿起桌上的礦泉水擰開蓋子遞給她:“喝點水。”
嚴曼曼接過來,撅著嘴嘟囔:“大家好像不喜歡我。”
“嘁!”柏少陽冷哼一聲不屑道:“他們算老幾!用的著他們喜歡不喜歡!”
“可是,”嚴曼曼苦著臉:“我沒信心了,萬一演的不好,會給你丟人噠。”
柏少陽笑,伸手摸了摸媳婦圓圓的臉蛋兒:“丟唄,又不是第一次,我都不在乎你怕什麽,乖,笑一笑。”
寒晶目視前方,隱隱聽著柏少陽說的話,腦子裏盤旋的都是那日他摟著自己親吻的畫麵。和很多男人kiss過,卻從未有過那樣的極情和回蕩。時而輕柔時而瘋狂,一瞬間讓她跌進情網裏無法自拔。他是情場老手,懂得以最快的速度激起女人的浴望,也能以最快的手法點燃女人的身體。這樣的男人,很奇妙也很難得,也很有誘惑力。
發布會上哪些人被問了什麽問題,怎麽回答的,寒晶不知道,整個人處在神遊天外的狀態,就連記者問她的問題,她也是憑著早已準備好的詞句機械的背了一遍,因為腦子那個男人的影子一直揮不去。
隔日就是正式開拍的日子。第一天拍戲,柏少陽執意要陪著嚴曼曼。
嚴小妞死活不同意:“不要啦,你去了人家會緊張的,會連台詞都記不住的。”
柏少陽不肯妥協,摟著小媳婦央求:“我躲遠些,不看你還不行?”
“不行!誒你別去了,晚上早點接我就好了嘛,就這麽說定了。哎呀,安悅來了,不和你說了我先走了。”嚴曼曼急慌慌往外跑。
一把扯住小媳婦,柏少陽氣悶:“忘了件事。”
“啊?”嚴曼曼一愣,隨後想起來了,踮起腳尖啄了下他的唇:“可以了咩。”
“no!”
柏少陽摟緊嚴曼曼,一通法式熱吻足足親了幾分鍾,把安悅愁得,揚聲喊了一嗓子:“差不多啦老板,路上塞車。”
扒著車門,柏少陽對安悅說:“我把人交給你了,你給我照顧好了,回頭有任何差錯唯你是問。”
安悅雞啄米似的點頭:“放心吧,保證沒事。”
結果呢,第一天拍戲就出了點事。
起因是這個樣子滴。
這部戲的主要內容講述的是,女一號是個癡情的女子,因為嬸嬸的愛著花心的男主角而甘願忍受他到處拈花惹草。女二號呢是男主角眾多女友裏最受寵的一個,所以很囂張。
第一天拍的戲有一節是女二號欺負女主角。劇情需要,女二號要狠狠的扇女主角個耳光,其實這個不用真打,假裝摸扇一下,兩人一配合,一個打,一個躲,看上去和真的一樣。
寒晶沒客氣,趁嚴曼曼沒定神,飛快的甩了一巴掌。
捂著臉,嚴曼曼呆了:“不是假打嗎,幹嘛真的打我啊。”
寒晶一臉的歉意,不停的道歉:“我入戲太深了,忘了暗示你,對不起啊。”
打都打了,人家也道歉了,嚴曼曼不好說什麽,扭頭問紀承:“那這個可以過了吧。”
紀承挺為難的樣子:“你剛才的表情不到位,得重來。”
好吧好吧。嚴曼曼對寒晶說:“這次別來真的了,怪疼的。”
寒晶急忙點頭;“我說完我的台詞就動手,你記得躲哦。”
倆人又來一遍,這次寒晶的確沒打到人,但她的指甲卻劃到了嚴曼曼的臉。
“怎麽搞的,不是說不會打到我嗎?”嚴曼曼生氣了,本來對寒晶就很反感,要不是和她簽了合同,換人得賠三倍的違約金,嚴曼曼早就同意柏少陽把她換了。
“哎呀,不是說好我念完台詞你就躲嗎,怎麽閃的那麽慢。”寒晶不著痕跡的把責任推給嚴曼曼自己。
“你沒念完台詞打的,你故意的!”嚴曼曼氣的臉都白了。
“怎麽回事?”安悅去幫嚴曼曼買酸奶,剛回片場就聽見兩人吵架,誒呦,不得了,老板娘臉上有爪印,完了,回去非得挨罵。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紀承當然不願意因為這點小事耽誤進度,要知道,他可是等著這部戲翻身呢。
“算了吧,我看寒晶不是有意的,曼曼委屈點,咱們再來一次,這次爭取過。”
嚴曼曼忍下一口氣。多拍一天,寶貝就要多拿一天的錢。錢啊,我們家的呀。
因為引起大家的注意了,寒晶不好再使壞,倆人配合的天衣無縫,終於把這段戲拍過去了。
“曼曼,擦點藥膏,不然抹粉會過敏。”寒晶說著從化妝包裏拿出個小瓶子,手指沾了點藥膏就要給嚴曼曼塗。
“不用,我們自己有。”安悅擋住她的手,她和寒晶不熟,甚至連她演的戲也沒看,但她就是莫名的很討厭她。
寒晶笑笑,收起藥膏:“那我去休息了,曼曼,對不起了。”
望著寒晶的背影,安悅呸了聲:“一股子風騷勁兒,一看就不是正經人!”
微不可聞的歎了聲,嚴曼曼心說,可不是唄,這臭不要臉的女人勾搭我家寶貝誒。
下午柏少陽來片場,三少爺先是躲一邊看了會熱鬧,待嚴曼曼拍完自己的戲才慢悠悠晃到她身邊:“怎麽樣?好玩不?”柏少陽問,捏了捏媳婦的臉:“剛看了會你演的,還不錯。”
嚴曼曼頓時樂了,露出一口小白牙:“真的?不是哄我吧。”
柏少陽回:“沒騙你,真挺好的。”
安悅咬手指,忐忑不安的看著柏少陽,好擔心他發現她老婆臉上的爪印,幸虧抹了厚厚的粉,不然完蛋了。
寒晶見柏少陽來了,心思立馬轉向他這裏,台詞說的磕磕巴巴,一條片子拍了十幾遍也沒過,給紀承氣的,重重放下劇本:“休息下!”
柏少陽一直坐在嚴曼曼身邊,這讓想接近他的寒晶一點辦法也沒有。
終於輪到嚴曼曼的戲份了,寒晶樂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待嚴曼曼一離開,寒晶馬上走了過去,輕輕喚了聲:“柏先生……”
寒晶是江南女孩,聲音軟軟糯糯,聽進耳裏特別的舒服。
柏少陽剛點了顆煙,吸了兩口,問:“有事?”
啊哈!有門!
飛快的瞟了眼遠處拍戲的嚴曼曼,寒晶說:“沒什麽事,就是想和你說句話……”軟糯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惆悵。
柏少陽低頭,狠吸了兩口煙,而後抬起頭,平靜如水地告訴她:“別費心思了,我對你不感興趣。”
如果真的不感興趣,他絕不會是這個態度,而是像那日一樣,大發雷霆。有些男人,就是喜歡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寒晶是這樣想的,所以她不著急,來日方長,目前為止,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從她的掌心裏逃過,不信他能一點油腥不沾。
“您誤會了,我沒別的意思。我知道您結婚了,不會做破壞人家家庭的事,可是……”寒晶頓了頓,輕聲說:“我就是想告訴你一聲,喜歡你。”
寒晶說完這番就走了,意思是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並沒想讓你回報些什麽。喜歡一個人不犯法吧,人家還說了不會破壞你家庭。懂得做人底線也懂得道德廉恥,你能怎樣?
盯著走遠的寒晶,柏少陽若有所思,而後,唇邊溢出一抹笑容。
晚八點,終於收工了。
柏少陽坐的屁股都疼了,真搞不懂拍這玩意有什麽意思,翻來覆去的一句話拍個好幾遍,墨跡的讓人真想砸了攝影機。
“祖宗,我快餓死了,趕緊陪我吃飯。”柏少陽說。
嚴曼曼回頭喊安悅:“小跟班快點的,你家老板請咱們吃飯!”
對哦,安悅也餓肚子呢。
柏少陽怪不好意思的,嗬嗬笑:“趕緊的吧,再磨蹭不帶你了。”
安悅可不想和這二人同桌吃飯,老板內膩味勁,她看了別說吃飯,恐怕早飯都得吐出來。
“不去了,我回家休息了,拜拜。”安悅說完上了自己的車。車身外,老板摟著小媳婦笑的那叫一甜蜜,幸福的好像無人能及。可是……
安悅下午偷聽到柏少陽和寒晶的對話。沒什麽過分的語言,神色也夠冷淡,然,他唇邊最後那抹微笑卻出賣了他。
好可怕。安悅的心,微涼。她好擔心柏少陽會背叛嚴曼曼。因為以柏少陽的身份和地位,逢場作戲是很有可能的。
男人,總是吃著碗裏瞧著鍋裏,鮮少有人可以抵擋住外界的誘惑。無可厚非,柏少陽很愛嚴曼曼,可是又能怎樣呢,他終歸是個男人,讓他永遠守著一個女人,不大可能。
安悅忽然對愛情失去信心了。
洗完澡,嚴曼曼臉上的爪印露出來了。
捏著小媳婦的臉,柏少陽怒氣衝天:“怎麽搞的?誰撓你了?”
嚴曼曼嘻嘻笑,不打算把上午發生的事告訴柏少陽。因為說出來柏少陽一準替他出頭,她不想讓劇組裏的人覺得她是個喜歡惹是生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