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寶貝,我想路寶兒了,你讓之恒明天帶他過來玩。”嚴曼曼特別喜歡路之恒內兒子,原因不外乎一個,內孩子小嘴甜的,能把人哄死。
柏少陽猶豫著。他也喜歡路寶兒,幾天不見怪想的,可內熊孩子真淘呀,來了就往嚴曼曼身上爬,之前倒是沒問題,可現在不行啊,曼曼有了寶寶,萬一被他弄的流產得不償失了麽。
“晚些時候吧,你剛有了身孕,路寶兒太淘氣,我怕他……”
“沒事,我不抱他,他來了和你玩,我看著就成。”天天呆家裏看電視聽音樂,悶死了要。
“不然,我帶你去渺渺家。”柏少陽還是不放心路寶兒。
“渺渺坐月子呢,再說她兒子總哭,我聽著鬧心,讓之恒爺倆過來嘛,說會話還不行?”嚴曼曼央求著,一臉可憐相。
“好吧,我給之恒打電話。”柏少陽對小媳婦一向是千依百順,尤其是有了身孕的媳婦,恨不得上九天攬月下五湖捉鱉哄人家開心。
接到柏少陽電話時,路之恒正帶著兒子在大街上閑逛。這陣子安悅忙著替柏少陽搭理公司,所以把兒子交給他照顧。好麽,這廝照顧的……
“咪咪好大,屁股好翹!”路少爺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排隊買蛋撻的一個美女,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路寶兒抬頭看了眼爹爹,跟著學:“咪咪好大,屁屁好翹!”
“腿真長!臉蛋真嫩!好想摸摸!”
路寶兒有模有樣的學習老爸,彎起眼睛弄出點口水:“摸摸。”
於是,色心暴漲的路少爺扔下兒子走過去和人家搭訕。
“美女,我紫外線過敏,不能長時間站在陽光下,可以幫我帶兩份嗎?”路少爺以手遮陽,眉頭輕蹙,本就長的就妖孽,這下子更妙了,妖嬈中帶著股憂鬱的氣息,把女孩子迷的,頓時應承下來。
“可以,”女孩說著把遮陽傘打在他頭頂:“站傘下來。”
路之恒美的大鼻涕泡都要出來了,麵上卻很紳士,微微一笑,拿過傘來:“我來撐。”
倆人開始有一搭無一搭的閑聊。
路少爺長得俊,穿的又有品位,加上一張讓人見了目眩神迷的臉,誒喲,沒幾分鍾便美女交換了電話號微信號。
沒什麽見不到人的想法。時過境遷,兒子都兩歲了,路少爺早就沒那麽多花花心思了。閑的無聊而已。
路寶兒蹲在路邊,小手抓著人行道上的圍欄東張西望。烈日當頭給小寶貝曬的,不大會功夫把奶瓶裏的水喝光了。瞅瞅還沒買上蛋撻的爹,顛顛跑過去。
“爸比,我渴了。”路寶兒拽拽老爸的衣角。
完了,千年大計毀於一旦。
美女氣的,靠!兒子這麽大了還出來把妹!搶過陽傘氣呼呼的走了。
小娃娃撓頭:“姐姐怎麽不買了?”
抱起兒子,路之恒內缺德玩意,呲著牙嗤之以鼻:“沒泡成你爹失望了唄。”
隔日,路少爺帶著兒子光臨三少爺府邸。
沒白來,帶禮物了。一筐笨雞蛋二斤小黃米外加兩斤紅糖。
路少爺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拎著袋子,見著柏少陽急火火的:“快接我一把,雞蛋、哎……”路寶兒把雞蛋都踢碎了。
柏少陽把寶兒接過去,照著臉蛋狠親了一口,喜愛的樣子溢於言表:“想幹爹沒?”這孩子長得漂亮又聰明,比他爹招人稀罕百倍。
路之恒最近教給兒子的盡是些情詩,說出去泡妞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路寶聰明學什麽都快,於是乎,張嘴就來:“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柏少陽樂的,抱著幹兒子舉得老高;“行啊你,盡得你爹真傳呐。”
路寶兒也不知道幹爹說的什麽意思,咯咯笑:“謝謝誇獎!”
嚴曼曼捂著腰裝懷胎八月的孕婦慢悠悠下樓,待見著路寶兒健步如飛,三步並作兩步:“兒子,快讓媽抱抱!”小娃娃眨眼換到嚴曼曼手裏。
柏少陽圍著媳婦轉圈圈,提醒著:“注意,別讓他踢到你肚子……寶兒下來玩兒別讓幹媽抱。”
路之恒老三老四的坐在沙發上喝茶:“沒事,我兒子有分寸,知道哪裏能踢哪裏不能踢,是吧路寶兒。”
有幹爹幹媽圍著,親爹就沒多大用處了。路寶兒沒聽見似的摟著嚴曼曼脖子,可勁兒忽悠:“幹媽我可想你了,昨晚做夢都夢見你了……”
“是嗎?”嚴曼曼問,美滋滋地抱著小娃娃去拿零食:“夢見我什麽了?”
啊咧!小娃娃卡殼兩秒,不知道怎麽編瞎話了,但這孩子反應極快,隨即想起昨天和爸比逛街時學說的新詞:“咪咪好大,屁屁好翹!”
噗!路之恒樂的直拍大腿:“兒子,不許瞎說!”
柏少陽氣的,橫楞著路之恒,合著你兒子都惦記我老婆了是吧。
尷尬的掃了眼柏少陽和路之恒,嚴曼曼不輕不重的打了路寶兒一下,喝道:“跟誰學的這些不三不四的話!”
小娃娃一臉茫然:“爸比呀,昨天溜溜時新教給我的。”
一猜就是他!
“路之恒!”嚴曼曼磨牙:“你丫的,能不能教孩子學些好的!”
路少爺怪委屈的,憂愁的耙了耙額前的碎發,歎氣:“你以為我願意呀,人家這不是孤單寂寞的麽,哎……”路少爺仰天長歎:“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呀!”
瞪了眼傻兮兮的路少爺,嚴曼曼問:“你寂寞個屁,安悅呢,還不搭理你?”
提起安悅路少爺頓時蔫吧了,垂頭喪氣地聳拉著腦袋:“不理……”煩悶的點了顆煙狠抽兩口,路少爺怨婦似的的磨叨:“你說老子容易麽,帶著個剛斷奶的娃娃,又是吃又是拉的伺候著,她可好,下班不回家出去約會,孩子往我那一仍,跟不是她生的似的。”
冷眼看著路之恒,柏少陽幽幽地說:“知足吧,你離開時路寶兒還不會走路呢。”言外之意,你跑開那一年,安悅更苦。
自從和柏少陽坦白了他和曼曼……路少爺在三少爺麵前就特別的氣短,不敢大口喘氣不敢大聲說話,受氣包似的低眉慫眼。掀起眼皮瞅瞅渾身冒著寒氣的柏少陽,一縮脖兒坐沙發角去鳥。
路少爺不敢和柏少陽說話不代表不敢和曼曼聊天,趁著柏少陽帶路寶兒去院子裏玩兒,悄悄挨近些,愁的不知如何是好:“我覺得少陽還在生我氣,老是一副想要殺了我的樣子,好可怕。”
無所謂的啃著蘋果,嚴曼曼一揮手:“想多了你,少陽沒那麽小氣,他說原諒就一定沒放在心上。”
路少爺抻著脖子往院子裏瞄了眼,湊近嚴曼曼開始告狀:“可他對我沒以前那麽熱情啦,你看他呀,不冷不熱的,都不歡迎我來。”
側頭看了眼路之恒,嚴曼曼說:“我歡迎你就成唄。”
“那不一樣!”路少爺瞪著眼睛:“他心裏的結解不開早晚是個事,萬一哪天他一個不順心想起前塵往事,很有可能把我宰了,曼曼……”路少爺仰起臉,哀哀地看著嚴曼曼,模樣像是被打入冷宮的嬪妃似的:“你幫我吹吹枕頭風,讓他對我好點行不?”
“行,不過你自己也得努力。”
“怎麽努力?”路之恒問。
“討好討好他唄。”
“怎麽討好?”
“他喜歡什麽啦鍾意什麽啦,總之盡量討他歡心。”
這真是個難題。路少爺歪著腦袋冥思苦想半天都沒想出個具體辦法。
路寶兒被柏少陽哄睡著了。抱著小娃娃往樓上走時,柏少陽回頭看了眼大廳裏挨著嚴曼曼坐著的路之恒。眸光有些冷,臉色也不是很柔軟。
路少爺嚇的,小臉倏地白了。
戳了下呆頭呆腦的路之恒,嚴曼曼低聲說:“跟上他呀,說點好話。”豬,能讓你來做客意味著寶貝還當你是朋友。可是要想恢複以往的交情那得有個過程,畢竟觸碰的是柏少陽的底線,別說路之恒了,她現在對柏少陽都不敢像以前一樣又是打又是罵的,敬畏著呢。
哆嗦的上了二樓寶寶房,路少爺站在門口給自己打了半天氣才推開房門。
“少陽哥哥,”路少爺點頭哈腰的:“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這是自路之恒和他說完那件事後,第一次單獨和他聊天。說心裏話,他是有些恨路之恒的。可這恨又很複雜,摻了些無奈,拌了些認命。沒辦法,嚴曼曼於他而言,太重要了。而路之恒對於嚴曼曼也是同等的重要。他二人共同經曆的不比他少多少。所以即便有恨也隻能默默的忍受下來。
路之恒隨著柏少陽進了書房。門關,這廝開始痛哭,也不說話,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柏少陽哭笑不得:“哭什麽,有話說話。”
“少陽,陽哥哥……”路之恒無比痛苦的抓著柏少陽兩隻胳膊:“要不,你揍我一頓得了,也好過這般不冷不熱。”
“揍你幹嘛?沒必要。”拔了掉胳膊上的手,柏少陽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