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撞到哪裏了？
第132章 撞到哪裏了？
一路上馬車噠噠，等下了馬車，看著熟悉的京城，熟悉的相府，陸淩芷不由心生感慨。
京城，我又回來了。
陸淩芷回京，這對相府來說可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不僅柳姨娘親自去接，陸府的老太君、丞相陸元興，陸淩霜全部在家等著，就連已經出嫁的陸淩月和陸淩雪，也特意回娘家來探望。
“老太君，老爺，四小姐，大小姐回來了！”柳姨娘一進大門，就樂嗬嗬的喊道。
陸淩芷下了馬車，走進陸府。沒想到府中除了祖母父親和四妹，還多了些人。
陸淩月和賢王，還有盛裝而出的陸淩雪。
柳姨娘顯然也沒想到府裏出嫁的小姐今日都回了娘家。她去接陸淩芷的時候，還沒見這幾人過來。
“臣女參見王爺，參見王妃娘娘。”陸淩芷看見慕容淵和陸淩月，首先對著這兩人行禮道。
陸淩月連忙一臉親熱的將陸淩芷扶起來，“長姐，可別這麽客氣，快快起來。”
行完禮，陸淩芷又衝著老太君和陸元興跪下，“芷兒不孝，連累祖母和父親為芷兒擔心。不能侍奉左右，芷兒有愧。”
“芷丫頭，快起來！”老太君扶起陸淩芷，拉著她坐到自己旁邊，神情激動，心疼道，“芷丫頭，讓你受苦了。受苦了！”
陸淩芷微微一笑，輕聲道，“祖母，芷丫頭不苦。隻是芷兒不在，不能侍奉祖母和父親，是芷兒不孝。”
“沒事，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陸元興眼眶也是微微濕潤，說道。
陸淩芷能感覺到祖母和父親對自己濃濃的親情。雖然在陸家，在這個相府，大家都把家族利益擺在第一位。但是這並不代表父親和祖母就不關心她，這一點，陸淩芷很明白。
同樣，在對付陸雲林的時候，陸淩芷也很不想傷老太君的心。但是沒有辦法，她跟陸淩月這幾人，注定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長姐，你可回來了。霜兒每天都在盼著你回來，現在長姐回來了，霜兒也有伴了。”陸淩霜打從心底裏高興，拉著陸淩芷手道。
陸淩芷衝著她點了點頭，關切問道，“虛症還有再犯嗎？”
“沒有。一切都好了，長姐掛心了。”陸淩霜輕輕一笑，滿臉暖色。
陸淩芷回歸，陸府裏頓時變得喜氣洋洋，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團圓飯。
除了陸雲林和陸雲陽，陸家如今還剩下的人都坐在一起了。陸雲陽是依舊在邊疆還沒回來，陸雲林卻是在幾個月前被老太君送出了京城。
在父親陸元興的關係之下，將陸雲林送到附近一個比較繁榮的城池去做縣令了。
陸雲林文不成武不就。如今已經十六歲成年，不能繼續在家裏玩。作為相府的嫡子，如果不科舉不從軍，那就必須出仕。
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陸淩雪突然說道，“長姐，你剛剛從平園村出來，還穿著以前那些舊衣服吧？如今咱們京城裏最出名的就是雲想裳的衣裙，等會兒五妹陪你去逛一逛。不管長姐看中什麽，盡管買，就當是五妹孝敬長姐的。”
陸淩雪一起話頭，陸淩月突然反應過來，嬌笑一聲道，“哎呀，我倒是差點把這事兒忘記了。長姐，如今這京城裏最時興的就是紫珠閣的飾品，等下二妹也陪長姐去逛逛。這算是二妹孝敬長姐的。”
看著這兩人都是一副談笑宴宴的樣子，陸淩芷怎麽不明白她們的意思。
現在陸淩月做了賢王側妃，連陸淩雪也成了禮部主簿的夫人，一個個再看陸淩芷，就跟當初的眼光不一樣了。
陸淩芷當初在陸府再怎麽壓她們一籌，現在單單這身份上就不如她們。難怪人家都說，這女人其他不好可以，但一定要嫁得好。
現在這兩人是欺負陸淩芷剛剛回京，在她麵前故意顯擺。
老太君倒是沒考慮那麽多，點了點頭，讚同道，“王妃和雪丫頭說得對。現在正是臘月，再有一個月就到新年。芷丫頭確實該去街上逛一逛，喜歡什麽就買回來，別省著。霜丫頭，你也好久沒上街了，一起去熱鬧熱鬧。隻是你們記得晚上早點回來，現在冬日天寒露重。”
“祖母放心，芷兒都明白。”陸淩芷笑著答應。
這一頓飯吃的還算和睦。用過飯之後，陸府小姐們倒也沒有坐馬車，全部披著狐裘披風並肩走著，四姐妹看起來熱熱鬧鬧。賢王慕容淵也跟在旁邊，一臉溫和的笑容。
婢女都在身後伺候。除此之外，後麵還跟著保護安全兼拿東西的護衛。
“長姐，前麵南華街路口，就有一家紫珠閣。長姐怕是還不知道，這紫珠閣就是今年才建起來的。裏麵的金銀飾品全部是從江南那邊運過來的，都是現在最時興的款式。咱們朝中不少貴婦小姐都喜歡在這裏買東西。”陸淩月指著前麵路口，笑吟吟說道。
陸淩芷微微點頭，臉上看不出什麽特別的表情。
“哎呀，若是我沒有記錯，長姐你曾經有一個婢女，就是叫做紫珠吧？剛好跟這紫珠閣重名了，還真是巧。對了，這次怎麽沒看見她伺候長姐？”陸淩雪掃了一眼陸淩芷身後，故作驚訝道。
陸淩芷微微一頓，淡淡說道，“上次紫珠那丫頭陪著四妹去東海之後，回來我就放她回家了。”
“哎，這奴婢也真是個瞎眼的。眼見當初長姐你身染重病，竟然就回家了？長姐，你怎麽就放她回家了！若是這種奴婢在我這兒，我非得好好教訓她一頓。學什麽不好，偏偏學人見風使舵，落井下石！”陸淩雪故作不滿道。
這話裏行間似乎在幫陸淩芷教訓人，但其實就是在諷刺當初陸淩芷落難，連婢女也棄她而去，簡直就是眾叛親離，淒涼至極。
當初陸淩芷從沉香水榭搬走的時候，除了忍冬，其他人都是被逼無奈才跟著去平園村。畢竟那是瘟疫，那些人跟陸淩芷非親非故的，沒必要陪她送死。
所以陸淩芷也就不覺得那些奴婢們做的有什麽不對。但是紫珠卻不是陸淩雪說的那樣，陸淩芷最忠心的奴婢，除了忍冬，就是紫珠。
但此時陸淩芷也不反駁，隻是淡淡一笑。
正在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前麵的路口。一大群人還沒反應過來，拐彎的街上突然衝過來一輛馬車。
“讓開，馬兒受驚了！”車夫剛剛大喊，就被那馬兒一蹶子給踢下來了，摔在地上。
此時正是分岔路口，陸府一幹女眷都沒有想到，竟然會突然衝出來一輛馬車，全部愣住了。
再加上陸府四位小姐並排走在一起，正中間就是陸淩芷和陸淩月。這馬車從大路上潑喇喇衝過來，首當其衝的就是這兩人。
“長姐，閃開！”
“王妃，快點讓開！”
陸淩霜和陸淩雪都站在旁邊，倒是好躲避，此時慌忙大喊道。
陸淩芷也想躲避。但是馬車太疾，她又不是什麽武功高手，眼看著已經來不及。
就在陸淩芷想著摔倒之前是不是該先護住臉的時候，身邊突然伸出一隻手，一下子就將陸淩芷扯入了懷中。陸淩芷一個不穩，直接摔在那人身上，下巴磕在了堅硬的肩胛骨上，不由吃痛輕呼。
“沒事吧，撞到哪裏了？”那人聽見陸淩芷的輕呼，話語中多了一絲擔憂。
陸淩芷聽這聲音格外熟悉，不由抬頭看去。這才發現，拉住自己的竟然是慕容淵。
“我沒事……”陸淩芷掙了掙，低聲道謝，“謝謝賢王。”
慕容淵眼神閃了閃，輕輕鬆開手，“陸姑娘沒事就好。”
而此時，陸淩月已經摔倒在了地上。當時受到衝擊的就是陸淩芷和陸淩月，慕容淵拉了陸淩芷一把，沒來得及顧上陸淩月。
“王妃，你沒事吧？”陸淩雪倒是殷勤的把陸淩月扶了起來。現在這位是賢王的側妃娘娘，將來極有可能成為貴妃娘娘，當然要趁現在好生巴結。
陸淩月瞪了慕容淵一眼，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我沒事。”
“哎呀，王爺，您這怎麽隻顧著長姐，卻不顧著自個兒的王妃？”陸淩雪扶著陸淩月，為她打抱不平道。
慕容淵淡淡一笑，“我本來是想兩個都救的。結果……一時不慎，讓王妃受驚了。”
看見慕容淵這個樣子，陸淩月強擠出一抹笑容，“王爺言重了，臣妾沒事。”
但是說完，臉色就陰沉的瞪著旁邊剛剛被侍衛製止的馬車，“這是誰家的馬車？竟然敢在大路上橫衝直撞，若是撞傷了人怎麽辦？”
那馬車嚇的哆哆嗦嗦，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正在這時，後麵卻是又出現了一輛馬車，停頓在路口。
“沒想到馬車竟然撞到了陸妃娘娘，真是抱歉。都怪我們家的馬，這兩天脾氣太大，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脾氣太大四個字，卻不知道在諷刺誰，透著股濃濃的嘲諷意味。說著，馬車上走下來一個穿著金黃色長裙的女子。
玉凰公主！陸淩芷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見這位公主殿下。半年未見，這位公主殿下依舊跟當初一樣，雍容華貴，氣勢淩人，沒什麽變化。
“臣女見過玉凰公主！”陸淩芷等人齊齊行禮。
玉凰公主隨意的擺了擺手，望著陸淩芷的時候，目光微微頓了頓，隨即快速掠過去，落在陸淩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