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阿楚救我!
楚川再次一閃,成功避開了蘇心儀伸過來的手,淩厲的眼神掃向蘇心儀,毫不退讓地道:“蘇小姐,你說的沒錯,我確實隻是顧家收養的一個孤兒,但好歹,我是顧家的人,我並不覺得,蘇小姐一個和顧家沒有任何關係的人有什麽資格把長寧帶走!更何況,蘇小姐沒有聽到嘛,長寧根本就不願意你碰她。”
“你!”蘇心儀瞪著楚川,被氣的牙齒都在打顫。
跟著蘇心儀一起過來的曲仲見狀,忙上前來想要拉住她,卻被她一把甩開!
“滾!我的事不用你來操心!今天我一定要把長寧帶走!”
曲仲眉頭一擰,隻好站在那裏,不再去插手蘇心儀的事情。
瞪完曲仲,蘇心儀又惡狠狠地瞪向楚川,氣的臉色都青了地道:“楚川,我再次告訴你,我是你小叔顧毓琛的女朋友,長寧是我的兒子,所以,你現在必須把長寧交給我。”
麵對蘇心儀這般的厚顏無恥,楚川隻覺得好笑,她看著眼前人誇張的表情,如同看著一出荒誕的惡俗喜劇。
“蘇小姐,你確定這不是你的一廂情願?”楚川眼裏滿是好笑。
在楚川的諷刺下,蘇心儀的怒火已經到達了頂峰,她憤怒的用一雙黑眸,死死的盯住眼前人,翻滾的戾氣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淹沒其中。
下一秒,她不再多說,沉著臉便直接向小包子伸出手來,要將他奪到自己身邊。
小包子看著麵目猙獰的蘇心儀,不由得害怕起來,他用雙手緊緊環住楚川的脖子,一張小臉急得通紅:“救命!我討厭你,我不要你!你放開我!阿楚救我!阿楚救我!”
小包子哭喊著掙紮,一旁的保安看到,想要上前去幫忙,可是看到搶一個孩子的兩個女人,卻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此刻楚川才明白蘇心儀究竟有多瘋狂,她膽子居然大到敢直接在顧氏財團的大樓裏搶人,這個瘋女人,還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
憤怒之下的人,力氣大得出奇,楚川護著小包子,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蘇心儀不斷地逼近用力去搶小包子,楚川隻得抱緊小包子,不斷地往後退,糾纏間,楚川腳下一個不留神,撞到了身後的花盆,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抱著小包子,往後倒去。
蘇心儀見到情況不妙,立刻便鬆開了原本緊緊握住小包子不放的一雙手。
保安見到,想要向前去扶住她,可是,卻還是來不及了。
楚川的身體,不可抑製地往後倒去。
一想到懷裏還抱著的小包子,她就慌了,立刻伸開一隻手,想要去扶住一旁的牆。
可是,她自己加上小包子的重量,慣性實在是太大,她的手根本主沒能扶住牆,而是兩個人一起往地上重重地摔了下去。
“啊……”
巨大的衝擊,讓楚川不由得悶哼了一聲,她背後先著地,頓時覺得背後傳來一陣劇痛,整個身子像是被車輪碾過一般,疼得快要散架了。
來不急查看自己的傷勢,她趕緊側頭看向一邊窩在自己懷中的小包子。
“長寧,有沒有摔痛?”
話音剛落,她便感覺到手上濕濕熱熱的,仔細一看,竟然是殷紅的鮮血。
她腦袋裏嗡的一聲,頓時什麽都聽不到了,忙匆匆的將小包子抱在了懷中,仔細打量,才發現小包子的腿因為磕到花盆的碎片,白嫩的皮膚立刻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鮮血正汩汩的從裏頭冒了出來。
所有的人見到這一幕,都愣住了,大家麵麵相覷,誰也不敢上前插手。
這可是總裁的兒子,發生這麽大的事情,若是出了什麽差池,他們誰能擔當得起責任!
正在這時,電梯“叮咚”一聲打開,一條穿著黑色西褲的長腿從裏麵跨了出來。
大家的視線,都同時朝專用電梯口看去,當看到裏麵走出來的男人時,都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喘。
顧毓琛跨出電梯,一側頭,便看到倒在地上,表情痛苦的楚川,還有扒在楚川的懷裏,一隻小手鮮血直冒,大聲哭泣的兒子。
幾乎是刹那,顧毓琛的一雙黑眸便猩紅了。
此刻的楚川,如同一葉漂浮在湖麵上孤立無援的小舟,在見到顧毓琛後,才終於有了方向。
她一抬頭,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顧毓琛甚至是沒有時間去掃一眼不遠處的蘇心儀,更沒有任何的時間多說任何一個字,他隻三步並做兩步,箭步跨到楚川的麵前,一隻手抱起兒子,一隻手去扶起楚川,摟進懷裏。
“摔到哪裏了?”
此刻,顧毓琛的聲音,都是啞的,沉的不像話。
他看著楚川,那雙猩紅了的深邃黑眸裏溢出來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隱忍與克製。
此刻,他的心,比楚川身上的痛,兒子手上的傷,要更難受千倍萬倍。
楚川抬眸看他,難受地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我沒事,趕緊帶長寧去醫院。”
緊跟在身後的黎樓沉沉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蘇心儀,二話不說上前接過顧毓琛手中的小包子:“總裁先去醫院吧,小少爺交給我。”
顧毓琛把兒子交給黎樓,然後將楚川打橫抱起,二話不說,和黎樓一起箭步朝外走去。
眾人看著這一幕幕,都有些傻了,完全不知道要做什麽才好。
蘇心儀看著抱起楚川,快速消失在自己視線裏的顧毓琛,亦是漸漸猩紅了雙眼,有眼淚慢慢從眼眶滑了出來,修剪精致的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的肉裏,掐出血絲來
對一個人如此在乎的顧毓琛,她從來沒有見過。
楚川和顧毓琛,到底是什麽關係?
到達醫院的時候,小包子腿上的血已經止住了,傷口卻依舊是那麽的觸目驚心。
小包子的傷口必須要縫針,征求了顧毓琛的意見之後,醫生給小包子打了麻醉劑後,推到手術室開始進行手術。
坐在醫院長廊裏靜靜等待的楚川,此刻比任何人都要難過。
她隻要一想起在車上,小包子因為疼痛而變得蒼白的小臉,卻還強撐著沒有大聲哭出來,隻咬著嘴唇抽泣的模樣,她的心就像被一把鈍刀用力的磨著,痛得她五髒六腑都痛了。
如果可以,她寧願傷口是在自己的身上,手上,腿上,甚至是臉上的任何地方都可以。
可是小包子,他還那麽小,對於痛苦的描述少得可憐,除了哭什麽也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