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結不了婚
不到半小時,車子便在杭城民政局的門口停了下來。
顧毓琛繞過車頭,毫無顧忌地牽過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兩個十指緊扣著,一起往民政局的辦證大廳走去,後麵一輛車上下來的黎樓則趕緊跟上。
因為黎樓事先已經安排好了,所以,楚川和顧毓琛並不需要排隊,而是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直接往民政局主任的辦公室走去。
辦事大廳裏有人無意間看到從他們麵前快速走過的顧毓琛和楚川,都不禁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就算很多人不認識楚川是誰,但是,顧毓琛前段時間因為顧老爺子壽辰和蘇心儀搞出來的那一檔子事,上了好幾天的頭版頭條,所以,想讓人不一眼認出他來,都很難。
“剛剛走進去的那人,好像是顧氏財團的總裁顧毓琛!”立刻有人叫了起來。
“顧毓琛?他來民政局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當然是結婚啦!”
“你怎麽能確定他是結婚,說不定是離婚,早些日子不是傳聞他已經有了兒子,妻子隻是一直沒有公開嗎?”
“不可能是離婚!顧毓琛剛剛進來時可是僅僅牽著那個女人的手,離婚來了怎麽還會那麽親密。何況,那個女人還挺漂亮的。”
“當然,哪個有錢人娶的老婆不漂亮,我有那麽多錢了,難道還找個醜八怪?”
由工作人員領著,顧毓琛牽著楚川來到辦事處主任辦以室的時候,民政局所有的領導,都已經在那裏列隊等候了,看到他們進來,個個的臉上,立刻就跟開了花似的。
“顧總,您好!您好!”民政局的局長,第一個向前,向顧毓琛伸手,點頭哈腰地問候道。
如果是在平常,顧毓琛肯定都不會多看民政局的局長一眼,可是,今天是他和楚川大喜的日子,他心情好,竟然破天荒地伸手過去,和局長禮貌地握了握手,溫和的視線,掃過大家,唇角揚起淡淡笑意地道,“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不辛苦!能為顧總來辦這個證,可是我們大家的福份。”局長立刻笑著道,然後,又看向顧毓琛身邊的楚川,“想必這位就是顧夫……”
局長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看著楚川,愣住了。
不止是局長大人,其他幾個之前給顧溫澤和楚川辦過離婚的工作人員,也是錯愕地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位不是?”
“是什麽?”局長質疑的聲音還沒有落下,顧毓琛便開口問道。
此刻,他的聲音,冷冽如染了霜般,跟剛才的溫和,判若兩人。
楚川側頭看一眼顧毓琛,又看了一眼所有人,什麽也沒有說,隻是低頭,扯了扯唇角。
事實上不止是在場的工作人員,就連楚川自己也不敢置信。
半個月前,她才來和顧溫澤辦過離婚手續,現在一轉眼,居然就成為了顧毓琛的太太。
沒有驚訝的叫出聲來,這些人的反應,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
知道顧毓琛的身份,民政局的局長立刻收起了臉上的詫異,陪著笑道:“沒什麽,是我看錯了,不好意思。”
說著便帶領兩人來到一旁的窗口,遞交資料。
顧毓琛從黎樓的手中將兩份用牛皮紙袋裝好的證件遞給了辦事的人員,隨後用力握緊了楚川的雙手,含情脈脈的朝她微笑著。
楚川低頭笑了一聲,看著彼此十指交纏的雙手,忍不住取笑道:“怎麽,你有些緊張嗎?手心好像有些汗。”
手中的力度緊了緊,顧毓琛輕笑一聲:“顧太太,你這是在取笑我?”
“不敢不敢。”楚川趕緊投降。
兩人正有說有笑著,窗口內的工作人員忽然咦了一聲。
跟在身後的黎樓湊上前來詢問著:“有什麽事嗎?”
“這裏隻有楚小姐的詳細證件,顧先生的身份證和戶口本的複印件的格式都是錯誤的,所以,結婚手續現在隻怕辦不了。”
聽到這句話的顧毓琛,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他緩緩轉過身子,鷹隼一般的淩厲眼神直勾勾的落在黎樓的臉上:“怎麽回事?”
黎樓也是震驚不已,慌忙的將工作人員手中的資料奪回,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的確沒有看到身份證的蹤影。
可是,這份資料,是上次顧毓琛讓孟傾準備好,準備在楚川和顧溫澤離婚的當天,去辦理手續的資料。
期間就再沒有動過,不該出現什麽岔子。
除非,這份資料在一開始孟傾拿到時,就已經將身份證偷偷換走!
孟傾一直愛慕顧毓琛,沒想到還是因為這份感情,走了一步這樣的錯路。
如果讓顧毓琛知道,孟傾是故意從中作祟,別說讓她繼續留在恒遠集團,隻怕再靠近顧毓琛這輩子都再不可能。
這對於孟傾來說,無異於是要了她的命。
想到這裏,黎樓心中便一陣惡寒。
“黎樓,您最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顧毓琛低沉冷漠的聲音再度響起,陰沉的臉色,緊鎖的眉頭,無不顯示著他有多麽的憤怒。
黎樓愣了愣,趕緊個和顧毓琛低頭認錯:“總裁,是我辦事不力。”
顧毓琛一言不發,冷漠如霜的臉上好似結了一層寒冰,房間裏的溫度仿佛都跟著降了下來,凍得人瑟瑟發抖。
在黎樓低著頭,做好準備要迎接一場暴風雨的時候,楚川忽然上前一步擋在了二人中間。
“算了,證件不在,回去再好好找找就是,實在不行,還可以補辦。”她牽著顧毓琛的手晃了晃,似撒嬌又似請求一般:“毓琛,我們回去吧,出來這麽久,我也很想長寧了。”
方才還陰霾滿麵的顧毓琛在看到楚川渴求的眼神後,眉間的怒氣終於消散了一些。
他上前一步攬過楚川的肩頭,溫柔的看著她:“好,我們走。”
話落,他便帶著楚川徑直從門口走了出去,經過黎樓身邊時,顧毓琛的眼神像是一道鋒利的冰棱,直直的朝黎樓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