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求婚
最後是懷付墨先打破的沉默, 看開了以後她心裏暖暖的，抱住盛偌輕聲道：“偌偌, 我回來了。”
盛偌還在鬧別扭, 被她抱著卻沒有掙脫：“你回錯地方了，這裏是我家。”
懷付墨：“是我們的家。”
盛偌鼻尖一酸, 沒出息地被這一句話感動到了, 之前的埋怨和難過統統消失無蹤。
她已經原諒懷付墨莫名其妙發脾氣了，隻是心裏還有點不甘心，嘴上依舊倔道：“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其實除了懷付墨的香水味外她什麽味道也沒聞到, 但她就是控製不住要這樣誹謗懷付墨，她就是對今晚懷付墨丟下她去和別的女人約會這件事而耿耿於懷。
懷付墨笑了, 笑得特別開心。
她以前怎麽會頭腦發昏地以為盛偌不愛她？
如果不是真的在乎你，誰會等你到半夜還舍不得睡；如果不是真的在乎你，誰會特意多做你的一份飯；如果不是真的在乎你，誰會抱著醋壇子發酸。
“今天晚上我隻是去見一個警|官，把搜集到的趙潛的販|毒證據給她。”
盛偌還記得她在辦公室裏說的話，立刻酸道：“去見大美女啊。”
“她長得美不美我不知道，在我心裏最漂亮的人是你。”
盛偌老臉一紅, 懷付墨學壞了, 剛認識對方那會懷付墨哪裏會說這種俏皮情話。
不過轉念一想，懷付墨是因為和她談戀愛才學會說情話的，心裏又有點沾沾自喜的小得意。
盛偌努力克製, 但是嘴角還是忍不住翹起來。
懷付墨終於把老婆給哄好了, 開始賣可憐, 慘兮兮地道：“我跟那警|官談話的時候腦子裏想的都是你，沒胃口吃飯，一直在外麵晃到現在。”
那豈不是幾乎一整天都沒吃飯？盛偌心疼地摸摸她的臉，把人拉進屋裏關上門：“你中午飯也沒吃，下次不能再這樣了，不然胃得被你搞壞了。我做了炒河粉，快來吃，應該還沒涼。”
河粉因為來回熱，現在已經有些黏在一起，盛偌自己吃都覺得口感不好，懷付墨卻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這頓不知道該算晚飯還是夜宵的炒河粉以後，盛偌和懷付墨簡單洗漱一下，然後回臥室睡覺。
她們像往常那樣抱在一起，額頭貼著額頭睡。
房間裏靜悄悄的，盛偌卻有些睡不著，不自覺地盯著懷付墨的睡顏出神。
傍晚吵架的時候她因為賭氣所以沒來得及細想，等回到家冷靜下來後，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地在腦海中過濾一遍，終於找到了懷付墨生氣的緣由。
是因為她不肯喊懷付墨老公，所以懷付墨才不高興的吧？
聽到懷付墨喊她老婆的時候盛偌開心得恨不得飛到天上去，如果她是懷付墨，肯定也希望能夠聽到喜歡的人回應自己。
這麽一想懷付墨生氣真的是情有可原，盛偌覺得很愧疚。
環在她腰側的胳膊動了動，盛偌抬眼，正好與看過來的懷付墨對上視線。
懷付墨低聲道：“對不起。”
盛偌有一瞬間的茫然：“為什麽突然道歉？”她們不是已經和好了嗎？
“其實我今天生氣是因為你不願意喊我老公，是我太小心眼了。”懷付墨在被子下摸索到她的手，握住，聲音溫柔得不像話，“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對我說愛的那一天，如果這輩子不行，那就下輩子，下下輩子。”
她專注地凝視著盛偌，眸光像是夜幕中閃爍的星星，將這一屋子的漆黑都點亮了。
盛偌的心口也被點亮了，她與懷付墨十指相扣。
這個人這麽好，她才不要放手，遲早有一天，她會昂首挺胸地對懷付墨說出我愛你。
——
兩個人和好如初，沒過多久懷付墨收到唐理的結婚請柬。
盛偌曾經和唐理有過一麵之緣，剛和懷付墨因為距離限製而綁在一塊的時候，她不得不去參加懷付墨的家庭聚會，巧的是那天懷玉晴暗中給懷付墨安排了相親，撮合的人選就是唐理。
提起距離限製盛偌就感到鬱悶，這股力量來無影去無蹤，在科研所的人監視她們的第二天突然消失，自那以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盛偌和懷付墨就這個問題討論過，最後自然是毫無頭緒。
盛偌有種強烈的感覺，距離限製這回是徹底消失了，不會再出現了。
可是這種事情隻有老天爺說了算，反正她也習慣了，再來一次也不怕。
發小的婚禮懷付墨肯定要去，她想讓盛偌陪她一起，但是盛偌拒絕了。
她跟唐理壓根不熟，甚至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去了也是尷尬。
而且盛霖最近想要報輔導班，唐理結婚那天正好是盛霖上課的第一天，盛偌想陪盛霖一起去，順便再跟補習班的老師交流一下妹妹的學習情況。
沒辦法，懷付墨隻得自己去參加唐理的結婚典禮。
到了場地，遞上紅包，懷付墨不禁有些感慨：“上次見麵你還在跟我抱怨晶晶父親不同意你們結婚，沒想到這才幾天你就把這個難關攻克掉了。”
為了和女朋友結婚唐理也算是使盡了渾身解數，聞言嘻嘻笑道：“晶晶她爸再不同意我都要急禿頂了，今天總算可以把我老婆娶回家了。”
談戀愛的時候患得患失，總是會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直到扯了證心裏才能夠踏實些。
一對新人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宣誓，然後他們熱情地擁吻在一起，樹上的鳥兒振翅高飛，為這寧靜而莊嚴的時刻添上幸福的啾鳴。
人活一輩子，能夠有個可以互道我願意的人便死而無憾了吧。
懷付墨望著那緊貼在一起的璧人，腦海中纏繞的全都是盛偌的身影。
好想她。
——
盛偌的直覺向來敏銳，從發小婚禮回來的懷付墨有點兒奇怪，但是具體哪兒奇怪她又說不上來。
多日觀察無果後，盛偌隻當自己多心了，她想，或許是因為夏天快要來了，空氣悶熱令人心生煩躁的原因吧。
很快又到了家庭聚會的日子，過年後大小事不斷，懷付墨已經有好幾次沒有參加家庭聚會了，他爸前幾天還跟她說爺爺經常念叨她太忙不來看他。
最近懷付墨終於閑下來，必須得去一趟了。
盛偌也去了。
這次她是以懷付墨女朋友的名義去的。
懷付墨女友要來參加家庭聚會這件事，懷家上下除了爺爺奶奶以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點。親戚們做足了心理準備，翹首以盼，等盛偌落座後都客客氣氣地跟她聊天。
懷家沒有爭奪家產一說，兄弟們各憑本事闖出一番事業，不能說每個人都開明，但大家都對懷付墨交女友這件事表現出了尊重。
盛偌來之前還以為迎接她的將會是一場鴻門宴，結果懷家態度好得出奇，她反而有點受寵若驚不知所措。
後來慢慢適應了，盛偌徹底放下心防，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懷玉晴，盛偌主動夾菜，對方卻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令人捉摸不透她的態度。
飯後懷玉晴單獨找她們談話，盛偌有點緊張，覺得可能不會是什麽好事。
懷付墨捏了捏她的手掌，給她鼓勵：“別擔心，我媽不會吃了你的。”
門關上，懷玉晴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卻是一句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趙潛落網了，他販|毒的事被警方發現，由於販賣的毒|品數量龐大，死刑是在所難免的了。”
惡有惡報，趙潛一生壞事做盡，他最信任的心腹卻在最後關頭出賣了他。
懷玉晴看著盛偌繼續道：“趙潛母親試圖買通關係，幫趙潛減刑，被我派去的人攔下來了。”
盛偌心情複雜，趙潛販|毒死有餘辜，懷玉晴和趙潛母親在商業上是合作關係，懷玉晴摻和進來，與趙潛母親的生意肯定是做不成了，損失的利益難以計數。
懷玉晴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好似全然不把這些損失放在眼裏：“我做這些不止是為了我女兒，也是為了你。”
盛偌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懷玉晴在看著她，懷玉晴說這些話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我們懷家的人，沒有被欺負了還要忍氣吞聲的道理。”懷玉晴點到即止，“你們回去吧，下次家庭聚會記得按時參加。”
從屋裏出來盛偌仿佛還飄在雲端，走路腳步都是虛浮的，直到坐進車裏，她才如夢初醒一般猛地揪住懷付墨的衣服，激動得語無倫次道：“你媽媽同意我們交往了？她同意了！她還說了讓我下次家庭聚會不要遲到！”
懷付墨看著她笑：“是啊，她早就同意了。”
盛偌喜不自勝，想起什麽於是又催促懷付墨道：“你把她的手機號給我，快點，快點。”
懷付墨報出懷玉晴的手機號，盛偌滿臉認真地保存到電話簿。
“太難以置信了，我當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錯過了表現自己的絕佳時機……不行，我得補救一下。”盛偌一邊懊惱地自 言自語，一邊絞盡腦汁地思考等會該發什麽樣的短信給懷玉晴才好。
懷付墨看著她糾結的側臉，隻覺得心口都被蜜糖裝滿了，甜絲絲的。
她不由自主地握緊手中的方向盤，精挑細選的戒指在口袋裏微微發燙。
她想和這個可愛的人共度此生。
擇日不如撞日，她等不及了，今天她就要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