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會乖
「乖,乖乖的……」
「不要怕……」
頭好痛!你這個惱人的聲音,為什麼一直在我耳邊?
司徒小小在黑暗中嚇得身子一抖,五官都擰到了一起,不知為何,心裡的恐懼越來越大。
這樣的感覺太熟悉了。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除了聽覺,所有感官都閉塞了,她只聽到男人在她耳邊的粗重呼吸。
受不了的一把推開男人,她跌跌撞撞的向後面跑去。
「司……」男人剛要喊,想到如今的狀況,硬生生忍住了,拔腿就追。
不!不要追我!
司徒小小聽到後面的腳步聲,喘息的越來越厲害,跑得越來越快,可是她沒有注意到門口的台階,跑到時,高跟鞋一歪,讓她整個人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身子重重跌落,五臟六腑似乎都錯了位。
司徒小小閉著眼蜷縮在地上,眼淚刷的流了出來,身子抖得厲害,孱弱的哽咽:「我會乖,我會乖……不要來追我,求求你們,不要過來……」
她反常的厲害。
男人立刻跑過去推推她的身子,觸到她身上的肌膚,竟然被燙了下。
「司徒小小!」
男人頓時擰眉,見她依舊沉浸在痛苦中,神情複雜的將她一把從地上抱起來,沒有猶豫的沿著小路,抱著她一路往外走,步子邁得飛快。
「嗚嗚……」司徒小小像只小獸一樣嗚咽,卻偏偏不是個安分的,揮著粉拳捶在男人身上,掙扎著要下來。
「別鬧。」
男人低聲呵斥,語氣中有著不知所措的關心。
司徒小小魔怔了一般,小嘴裡吐出灼熱,哭得嬌弱惹人心疼:「放開我,你快放開我,我不認識你……救命……我不要去……我好熱!難受!我很難受!」
男人的腳步更快了。
「唐昱琛,來救我,唐昱琛……你怎麼還不來?」
聽到懷中女人的呼喊,男人腳步猛然一停,低頭看她,被面具掩蓋的目光中全是不可思議。
司徒小小哭得厲害,一聲聲『唐昱琛』喊得卻異常清晰。
「我在,別怕。」男人低頭,薄涼的唇印在她額頭一吻,手臂也不自覺的收的更緊。
「唐昱琛……」
「我在。」
……
燈光很快就重新亮起,大廳里恢復光明。
舞台上戴面具的舞者們已然退場。
就連司徒小小都不見了,就像是十二點之前離開城堡的灰姑娘,捕獲了人心之後,便不見了。
景年一直佇立在原地站著,等這時才反應過來,無措焦急的眼神一直在舞台上尋找司徒小小的身影,沒有坐下的意思,反而像是要找人。
「景年……」
聽到吳婉清的聲音,景年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剛要甩開她,卻看到達西夫人起身。
無奈,景年只能坐下。
「各位。」達西夫人舉著酒杯站起來,面對著賓客的方向,笑道:「再次歡迎大家來到我的莊園參加晚宴,你們的到來讓這裡蓬蓽生輝,請允許我敬大家一杯酒。」
眾賓客們從剛剛的震驚中回神,紛紛舉杯。
一切還是按部就班的樣子,晚宴還在繼續。
「你放開我!」
冷著臉,景年拿著吳婉清的手狠狠甩開。吳婉清怕人注意到她這邊,拉著景年的衣服不撒手,卻也不敢高聲說什麼,只是懇切哀求的盯著他看,一遍遍的低聲問:「景年,你怎麼了?你這是要做什麼啊?你看上司
徒小小了?她打扮好看一點,會談一點鋼琴,你就看上她了是不是?」
景年抿著薄唇不說話,陽光的氣質此刻全被陰霾籠罩。
「你真的喜歡上她了嗎?她有什麼好?」吳婉清委屈的紅了眼圈,哽咽道:「你是我男朋友!我都見過你的父母了,你要是現在移情別戀,景家的名聲就毀了!」「移情別戀?」聞言,景年沒被嚇住,反而眸色更沉,陰冷的盯著吳婉清,咬著牙惡狠狠的道:「難道不是你騙了我嗎?去年秋天,學校室外籃球場邊的音樂教室里,彈鋼琴
的人是誰?」
吳婉清瞳孔一顫,下意識的躲閃他的目光,可被自己硬生生忍住了,「是我。」
「是你?是司徒小小吧?」景年嘲諷的冷笑。
吳婉清心裡咯噔一聲,在景年壓迫的氣場下,咬著牙躲避著他的目光。
景年氣極,忽然起身,順勢拉著吳婉清的胳膊將她扯起來,「現在你就給我到台上去彈鋼琴,彈一首跟剛剛一模一樣的曲子!」
他對鋼琴樂器等也略有研究,去年秋天聽到的鋼琴曲跟剛剛聽到的毫無差別! 那時候是吳婉清從音樂教室附近出現來到操場,在他詢問時,承認了自己彈鋼琴的事,他便信了,所以即使後來親眼看著司徒小小從教室出現,他也只以為小小是陪著吳
婉清的。
就是那一次,讓景年對吳婉清另眼相待。
可沒想到,彈鋼琴的,竟然是司徒小小!不會有錯,是司徒小小。
「你幹嘛啊!」吳婉清被景年嚇到,眼見著周圍的目光掃過來,著急的一下子甩開景年的手,裝作沒事人一樣坐下來,「等我回去給你彈。」
「回去彈?我想不必了,我沒有移情別戀,只是本來喜歡的,就不應該是你。」景年眯了眯眼,一甩手,徑直離開,都沒有達西夫人打招呼。
吳婉清嚇傻了。
司徒蘭芳也沒有回神,只是慪得心窩子都疼。
達西夫人瞥了眼景年離開的方向,沒有什麼表情。
「景年!景年!」
吳婉清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一下子起身,踉踉蹌蹌的向外追他。
景年走的飛快,聽到後面的喊聲,幾乎是跑了起來。
他急於想甩掉吳婉清,很快的跑出了莊園,準備去找自己的車子,卻恰好看到了馬路對面的場景——戴面具的男人抱著司徒小小鑽進了車子。
「小小!」
景年眉宇一凜,高喊著拔腿去追。
怪不得小小不見了,竟然被這個男人擄走了!
車子發動,如離弦之箭絕塵而去。
「該死的!」景年追過去,只看到了一輛車屁股,氣惱的踢了踢空氣。
吳婉清追得越來越近,景年略一沉吟,轉頭上了自己的車。
「景年!景年!」吳婉清追到車邊,急忙用手拍打車窗。景年冷笑一聲,一腳踩上油門駕車離開,閃的吳婉清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