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正式宣戰
司徒小小來了?
討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轉頭。
只見背後空曠的地方,司徒小小跟唐昱琛一同出現。
唐昱琛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連領帶都是黑色,撐著一把黑傘,站在司徒小小身邊。
司徒小小也在傘下,穿著黑色的裙子,胸前別著一朵白花,頭髮挽成一個髻固定在腦後,看著與平時無異,卻又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葬禮七點半正式開始,我看我的表現在……」司徒小小微微抬手,視線落在自己的手錶上,神情漠然又冷冷的說道:「我的表顯示現在正好二十九分。」
幾個對她懷有異議的人也不敢開口了。
倒是孫蓉把握住了機會,「我們沒有說小小你遲到,只是說你快遲到了,你身為一家之主應該早點來才對,不然讓我們等你……」「讓你們等怎麼了?你們等不起?不想等?既然口口聲聲說我是一家之主,就乖乖聽我的,不要對我的行為懷有異議。」司徒小小目光如聚,冷不丁的看著孫蓉一眼,一字
一句道:「馬上就要舉行葬禮了,所有人都停止討論其他不相關的話題,先舉行葬禮吧!」
說完,司徒小小邁開步子,朝著老太太的墓碑,一步步往前走。
人群自動地給他讓出了一條道路。
包括已經呆住的孫蓉在內,所有的都默默的閉嘴,竟然沒有人趕在司徒小小面前繼續妄言。
司徒蘭芳也在司徒小小經過的時候默默團咽了口口水,剩下的話只能在自己母親耳邊小聲嘟囔:「這,這司徒小小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好凶啊!」
這司徒小小今天一定是哪裡不一樣了!
天空中飄起了小雨,如絲如縷的細雨纏綿,就好像是無形的刀,你什麼都察覺不到,等感受到什麼之後,卻已經晚了,細雨早就將身上打濕。
沈靜怡看著司徒小小跟唐昱琛並排經過自己身邊,站在了隊伍最前面。
這時候,她終於知道小小有哪裡不一樣了。
小小今天化了妝。
從內而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前幾天,小小是沒有化妝的,整個人素顏朝天,透著無法隱藏的虛弱,尤其是眼神,如死灰一般。可是今天,她化了妝,眼神明亮、嘴唇紅艷,好像換了層皮,整個人都
脫胎換骨了,站在唐昱琛身邊,雖然穿著黑色的孝服,卻似乎比唐昱琛的氣勢都要強大。
化妝沒有什麼稀奇的,也不至於化個妝就變了模樣。
沈靜怡震驚的是,司徒小小為什麼選擇今天化妝?而且化妝帶給司徒小小的改變,為什麼這麼大?
「一鞠躬……」
前面傳來主持人的聲音。
沈靜怡只能收斂了思緒,站在司徒小小的身後,沖著墓碑鞠了一躬。
再抬頭的時候,她忽然有些明白過來,這司徒小小怕是因為奶奶臨終前的刺激,心境變得不一樣了,這究竟是好事還壞事呢?
「禮畢!」
主持人高呼一聲,宣告著葬禮的結束。
接下來,來參加葬禮的親朋好友們從後面開始,依次拿著香上前給老太太敬香,人群中傳來嚶嚶啜泣的聲音,不少人抬手擦淚。
司徒小小冷冷的站在墓碑前,看著遺照上老太太慈祥的面容,面帶諷刺,卻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小小,節哀順變。」
眼前突然蒙過來一道陰影,司徒小小抬頭,對上卓靖淙滿含關心的眼睛,輕笑道:「卓大哥也來了?剛剛竟然沒有看見。」
唐昱琛站在卓靖淙對面,身高與卓靖淙齊平,氣場也與他對沖,略帶警惕的看著他。「葬禮開始后我才趕到的。」卓靖淙深深的看著司徒小小,目光比平時還要幽深,像是有什麼叫囂著衝破束縛一樣,那些矛盾的心意、那些被壓制的情感,都在這時候變得
堅定無比,「如果傷心,你還有我,我以前沒有能力保護你,可是以後,我會護你周全,讓你不再受到一點傷害。」
唐昱琛瞳孔驟然縮緊,鷹隼般的目光定格在卓靖淙的臉上,怒火中燒。
這麼直白的話,竟然從卓靖淙口中說出?他這是,正式宣戰了嗎?
「卓總,有我在,我自然會護小小周全,就不勞煩卓總費心了。」唐昱琛嘴裡冷冷的擠出幾個字。「若是有些事連唐總也顧不到呢?也許,小小以後的人生想多一個選擇呢?」說著,卓靖淙深情款款的看著司徒小小一眼,「我只是想,如果小小有一天跟唐總分離,那第一
個想到的人會是我。」
唐昱琛眯了眯眼:「卓靖淙!」
他的怒火果然又被卓靖淙輕易挑起了!
司徒家老太太的去世,似乎被一個巨大的謎團所籠罩,走進去就出不來了。究竟是哪裡來的自信,讓卓靖淙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不可能會有那麼一天,你死心吧!」唐昱琛咬牙,恢復了些許鎮定,在葬禮上,他不能做什麼。
「但願。不過還是,拭目以待。」卓靖淙甚至勾了勾嘴角,眼睛的餘光落在墓碑上,眼底劃過一絲厭惡。
沈靜怡是將他們兩個的對話全都聽進耳朵里的,死死的咬著唇,沒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如此優秀的兩個男人,竟然在葬禮上就為司徒小小爭風吃醋,呵,不公平,不公平!
司徒小小似乎對他們的爭論置若罔聞,只是在所有人都進香結束后,冷靜道:「你們先下山吧,我有話想單獨對奶奶說,一個人都不要留。」「你要說什麼?」司徒蘭芳恰好在司徒小小身邊,立刻站定,眯著眼睛憤恨的看著司徒小小,「司徒小小,我看你是不是太得意了?拿到了司徒家的家產就不管不顧了是吧?
奶奶的葬禮上,你竟然一滴眼淚都不流,你分明是沒把奶奶放在眼裡!你根本不配擁有司徒家一家之主的位子!」
司徒小小驀然轉頭,往司徒蘭芳身邊逼近一步:「我不配,你配?」
「我,我……」司徒蘭芳頓時又慫了,看著司徒小小眼中的冷芒,半個字說不出來。司徒小小抬手,擦了擦不小心落在手背上的水珠,漫不經心的開口:「既然你願意哭,願意把奶奶放在眼裡,那你便哭吧,對著墓碑哭兩個小時,哭不完不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