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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09忘不了的白月光

  眾人言笑一番,便各自回去了。


  睡前,秦牧雲問望珠,“望珠,你覺得趙羨詞這個人怎麽樣?”


  望珠想了想,“晚上來咱們這裏的時候,看著還挺好相處的。沒想到今兒老太太那走一遭,脾氣那麽大。府上可沒人敢那樣說雪津公子。”


  秦牧雲卻笑起來,“她那樣——也挺好的。”又說,“也許,人是會變的?原也沒什麽不能變。”


  “小姐說什麽?”望珠不大明白。


  秦牧雲卻搖搖頭,“沒什麽。”她順手把晚飯時揉成一團扔在地上的紙撿起來,又攤開來看,“又何須,抵死說短論長——她倒是會挑詞,真不虧了叫那樣的名。望珠,幫我磨墨。”


  望珠一邊給她磨墨,一邊看她把皺巴巴的紙細細鋪在桌上,把一首詞又抄了下來,奇怪道,“小姐,你不是不喜歡這首詞嗎?”


  “我是不喜歡趙羨詞,和詞有什麽關係?”秦牧雲仔細謄寫著,說道,“詞是好詞。對清風皓月,苔茵展、雲幕高張。江南好,千鍾美酒,一曲滿庭芳——灑脫不荒涼,讓人心裏暖。”


  望珠道,“趙小姐剛來,和小姐不過初識,小姐怎麽就討厭人家了呢?”


  “討厭?我——”秦牧雲頓了頓,“我是說不喜歡,不喜歡,也談不上討厭,就那樣吧。”


  “說的也是,”望珠很認真地回,“看今晚兒這樣,趙小姐怕也是個厲害角色。小姐你向來不喜爭鬥,還是離她遠點好。”


  秦牧雲抬頭看看她,“你倒是知道的多。”


  “那是自然,”望珠驕傲地說,“望珠自幼跟著小姐,就算沒得小姐一分才氣,這眼力見還是有的。”


  “少學那些溜須拍馬!”秦牧雲收好紙筆,“我倦了,今日早些歇息,明天還要去嫂子那裏。”


  望珠驚訝道,“小姐,您還真去啊?”


  “為什麽不去?”秦牧雲掩嘴打個哈欠,“別的不說,嫂嫂的才幹我也是服氣的。”


  “可是——”望珠急道,“我以為小姐您說著玩的。”


  “祖母都首肯了,此事我若當真,自然就是真的。”秦牧雲說罷,不再回答望珠的滿腹疑問,安穩睡去。


  翌日天未亮,趙羨詞已早早起身,去了鄭氏院中。到門口時,正遇上裹著厚厚大氅的秦牧雲。


  兩人此時相見,俱是一驚。


  這會兒雖然是春末,但早晨露重天涼,趙羨詞急忙上前去,“你也該多穿些!”


  她責怪的語氣裏充滿關切,秦牧雲愣了愣,無奈笑道,“我也不是瓷娃娃,哪裏就這麽弱了?”


  趙羨詞就不由歎氣,正要再說,門裏鄭氏早已急忙迎出來,“兩位小祖宗,沒成想你們還真來了!快請進!紅蓮,快給兩位小姐倒杯熱茶暖暖身子!”


  身後跟著晚晴和望珠,兩人相互見了禮一並跟著進去。


  “嫂嫂別忙,”趙羨詞說,“我們可是來給嫂嫂幹活的,怎的反倒讓嫂嫂為我們忙活起來?”


  秦牧雲笑笑,“正是。”


  鄭氏哭笑不得,她昨日不過打嘴仗,以為與兩位小姐逗趣,誰成想這兩位看著就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竟真來了!雖說周府家大業大,鄭氏確實操心無比,但難道還能真指望兩位未出閣的小姐做什麽?莫說她不敢用這二人,就算真想用,這兩位嬌滴滴的小姐,怕也不成事。


  正說著,院門有人來報,“少夫人,孫掌櫃求見!”


  “這一大早的,”鄭氏道,“二位稍坐,我去看看。”說著吩咐道,“把人叫到前廳去。”


  說著話就要走,趙羨詞連忙起身道,“嫂嫂且慢一步——”她上前,把一個香囊遞過去,“一早過來,也沒什麽好送給嫂子的,隻這一件親手縫製的香囊,貴倒是不貴,不過一份心意,望嫂嫂笑納。”


  鄭氏正要推辭,然而香囊落到手中就覺出裏麵堅硬異常,鄭氏一頓,不動聲色笑道,“既是妹妹一份心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趙羨詞目送她離去。


  一旁秦牧雲似笑非笑道,“沒想到趙姐姐這般手巧,這一路過來想必做了不少香囊吧?”


  “……”趙羨詞又被她搶白一頓,也不生氣,隻是道,“小門小戶,沒什麽貴重物品,也就隻有做些香囊聊表心意了。”


  “姐姐送我那個香囊,也是親手製的?”秦牧雲盯著她,忽然問道。


  趙羨詞當然不能說是自己做的,實際上誰也沒見著她做那個香囊,可瓊花柳香卻是她花了大力氣,從秦牧雲的家鄉托人采摘過來,而後親手研磨製成。隻是這瓊花柳製香囊的法子,是曾經秦牧雲告訴她的,她自然不能無師自通,隻好道,“那個……是旁人送的。”


  “哦。”秦牧雲淡淡應下,看起來也沒什麽特別的情緒。


  一時半會的功夫,兩人之間竟無端尷尬起來。隻是這兩位小姐,一個比一個能端著,麵無異色地飲茶安坐,隻教跟在她們身旁的晚晴和望珠渾身不自在,兩人相視一望,也不知道何以兩位小姐之間變得如此令人坐立不安。


  不過半盞茶時間,鄭氏又風風火火地回來了。這會兒無比熱情,進門就拉住趙羨詞的手,話卻是對秦牧雲說的,“讓兩位妹妹久等了。”


  秦牧雲對她作揖,就聽鄭氏道,“眼見著要入夏,這換季時正是忙活的時候,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裏懂什麽,全賴手下人瞎張羅!兩位妹妹想到我這裏學著管些事,我可醜話說在前頭,我也不是多有本事的,教不了兩位多少東西,隻盡力而為,兩位妹妹多多擔待!”


  剛剛來找她的孫掌櫃,正是玉器行的。鄭氏見過的寶貝不少,但趙羨詞送的玉佩卻讓她歡喜非常,那玉特地請孫掌櫃看過,是戰國的美人玉,曾輾轉經過西施之手,傳說此玉將西施養的美貌青春,最是難得。周雪期常年不在家,鄭氏最擔心自己容顏不再,花了大力氣四處搜羅美容養顏的偏方,趙羨詞的禮物正得她心意。


  “對了,左右今日要出趟府,月末照例要去南山添香,兩位不如與我同去?”鄭氏道,“一路也好說話。”


  趙羨詞自然應下,沒想到秦牧雲也應了下來。


  待三人用罷飯,準備出去時,望珠跟在秦牧雲身邊,低聲道,“小姐,我看剛剛趙小姐是送了禮的,咱們要不要……”


  秦牧雲卻道,“趙羨詞家裏新奇玩意多,咱們自來府上,有什麽用度還要找嫂嫂要,嫂嫂什麽沒見過,又不喜詩書,咱們拿不出入她眼的東西。”


  望珠癟癟嘴,知道是秦牧雲不願意送禮,不然秦家難道拿不出好東西?隻是小姐不喜歡這些,身上帶的東西也早送的差不多了。望珠心想,這兩年小姐送給少夫人的東西也不少,這次不送許也沒什麽。


  但她這一問,卻讓秦牧雲感到疲倦。秦牧雲向來厭惡這些人情往來,若非情真意切,何必以利相和?隻是這世道偏愛如此,反倒顯得秦牧雲不識禮數。


  況且,秦牧雲哪裏是來學管事的?她等的就是今天出去的這個機會,或許順便還帶有那麽一點想多看看趙羨詞的想法。畢竟,眼見著就要入夏,趙羨詞過不了多久就要進宮選秀去了,這一去就是兩三月。而秦牧雲,已經不打算在這裏多待了。


  她母親周樂清身子不好,自己離家兩年,母親思女心切,卻不能前來探望,隻一心把秦牧雲托付給周家老太太。


  可她上一世趕回家時,母親已在彌留之際。


  聽說,京中南山有個雲遊四方的神醫,常年不見蹤跡,隻有每隔三年的春夏之交才回山上做義診。秦牧雲等這麽多年,一是為了趙羨詞,二是為了這位神醫,秦牧雲是出來尋醫的。


  待入了夏,趙羨詞進宮去,秦牧雲也要回家了。此一去山高水長,天各一方,不管放不放得下,這些諸事也會慢慢隨著時間淡去……了吧?

  秦牧雲想著,便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趙羨詞,卻發現趙羨詞眼中滿是疼惜,竟把秦牧雲看愣住了。


  趙羨詞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輕聲問她,“雲——牧雲,你也對這些事情感興趣嗎?”以前秦牧雲不這樣的。


  秦牧雲心不在焉的,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鄭氏見狀笑道,“那也無妨,今日就當帶你們出來散散心。再說你們還小,哪裏需要管那麽多!”她以為是兩個心高氣傲的小姐鬥氣來的。


  趙羨詞卻柔聲道,“嫂嫂,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是認真的。”她說,“家中兄長不讓人省心,赴京之前還險些鬧出人命。如今看著我家還算有模有樣,其實底子已經快掏空了。”說著她看了一眼秦牧雲,秦牧雲安靜地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模樣。


  趙羨詞繼續說,“我此番來選秀,也是無奈之舉。若能入選,自然最好不過。可若不能——”她沉沉歎氣,“以後日子不知要怎樣過呢!我雖一介女流,但仰慕嫂嫂才幹,哪怕本事不及嫂子,但若能學來十分之一嫂嫂的本事,想也能為日後謀個出路。”


  鄭氏看她說的鄭重,沉吟片刻,歎道,“你家的事,我也聽說了。按說我不該多管閑事,但——女人家也是能成事的,羨詞你有這份心,肯跟嫂子說個真心話,嫂子也就充回大,這幾日帶你看看。”


  三人說著閑話,已經到了南山下。山下馬車難登,三人隻好換轎子走山道。鄭氏帶著兩人出來,唯恐二人出差池,差遣了三四個婆子丫頭跟著,她自己先去安排添香油錢。


  山上不比山下,風一吹顯得更冷。


  趙羨詞坐到秦牧雲身邊,不經意地給她擋著風,笑著說閑話,“喜歡這裏嗎?”


  秦牧雲沒回答,卻忽然說,“趙姐姐?”


  “嗯?”


  “你真的想選秀入宮嗎?”


  趙羨詞驚訝地看她一眼,“……自然。”


  “你不喜歡。”秦牧雲迎著她的目光,卻自顧道,“你根本就沒打算去選秀,是不是?”


  趙羨詞被她問的驚出一身冷汗,“你別亂說。”


  秦牧雲看著她受驚的模樣,卻難得露出幾分笑意,“其實,我還算了解你的。”隻是有些心結難解,而且看起來也已經沒有解開的機會了。


  “你來找嫂嫂,是打定主意學學怎麽經管家事,一點都不像要進宮選秀的樣子——”秦牧雲說,“一心選秀就不會像這樣拋頭露麵,尤其是諸事都要考慮周全的你。所以你根本就沒打算選秀,或者說沒想要入宮,是不是?”


  趙羨詞滿眼複雜地看著她,“你——”


  秦牧雲微微側頭,輕聲說,“我太聰明了,是嗎?”不待趙羨詞說話,秦牧雲又道,“我聽說這幾日南山的神醫天天義診,不如你陪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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