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據喬陌所知, 謝瑜出道是個偶然, 一部電影就大紅大紫，之後事業急轉直上，如日中天，但是他從來沒簽約過任何經紀公司，而是進入這個圈子後，就成立了個人工作室。這可能跟他本身的背景有關。
但是謝瑜工作室這些年就隻是打理謝瑜個人的演藝事務，沒有簽署過其他藝人。
從謝瑜自己經常失蹤, 對工作室不管不問的態度來看，他對工作室的經營不算上心。
這並不是說簽了謝瑜的工作室不好，事實上就謝瑜如今在娛樂圈的地位以及人脈，他如果真的要做藝人經濟這塊，天生就具有很大的優勢。
可……
喬陌想了想自己現在的情況, 覺得謝瑜是在往火坑裏跳。
喬陌：我跟楊航娛樂簽了五年的合同，要解約需要賠付很大一筆違約金。
這是目前這個圈子普遍存在的情況，解約的成本很高，所以如果跟經紀公司搞不好關係, 經濟公司拖都能把人拖廢了。
喬陌的經濟合同不算太誇張，畢竟當時是經紀公司主動找到他要求簽約的，而當時的喬陌有家庭背景, 加上他自己對進不進娛樂圈是一種隨緣的心態, 談合同的時候還帶著律師一起過去的, 所以合同相對公平。
即便是這樣, 要解約也是要賠一大筆錢的。
謝瑜：我既然要簽你, 這些問題肯定會解決的，怎麽樣，考慮一下？
喬陌看著手機，好一會兒才回神：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的風評很差，你如果想拓展工作室的業務，選我十有□□是賠本買賣。
雖說謝瑜人脈廣，加上如今他還出演了陸振濤的電影，可這個圈子現實的很，沒有多少人願意冒風險去用一個可能會出問題的藝人。
喬陌現在依然是被全網黑的局麵，而且這個局麵短時間很難逆轉。
遠在雲南的謝瑜，此刻一個人躺在略顯空曠的房間裏，看著手機上的信息，正在考慮要怎麽說服喬陌，喬陌的信息又過來了：我知道你想幫我，謝謝你的好意。
謝瑜無奈的捏了捏眉心，想不通喬陌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麽長大的，都這種情況了，居然還要想東想西的。
隨即他的手指飛快的在手機上敲打著，回複過去：你想多了，我簽你隻是因為我覺得你適合。接下來我想自己導一部電影，我覺得你很適合做男主。為了避免到時候你身上纏著一堆破事，幹脆現在就解決掉。而且，以我的眼光來看，你個方麵的素質都很好，前景不會差。所以今天我為你花出去的錢，日後一定會加倍賺回來。我可是生意人，不會做賠本買賣的。好好考慮清楚後回複我。
喬陌：“……”
他的注意力一下就被拉到謝瑜要自己導電影上去了，仔細看了那一行字，確定沒看錯後，連忙問：你要自己做導演？
謝瑜：對，簽了合同，我導演的處，女作男主就是你的，簽不簽？
喬陌失笑，怎麽覺得謝瑜是要拿條件引誘他簽合同呢？
不過吸引力確實很大，大影帝的導演處，女作，不管是出於謝瑜的名氣，還是喬陌自己的好奇心，他都非常想要參與其中。
而且謝瑜的話也讓他安心了不少。
沒錯，他雖然現在處在低穀，可不會一直翻不了身，今天謝瑜拉了他一把，總有一天他會回報的。
這般想著，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好，不過我得先跟楊航娛樂解約。
於是次日一早他就出門了，吳明旭帶著律師在樓下等他。
謝瑜昨晚跟喬陌敲定後，立刻給吳明旭打了個電話，讓他全權負責喬陌的解約事宜。
吳明旭從謝瑜跟他要藝人經濟合同開始就一頭霧水，他們工作室又沒簽約過藝人，哪有什麽藝人經濟合同？他是臨時讓商務部擬定後發過去給謝瑜的。
然後晚上就被告知，工作室要跟喬陌簽約，他還要負責喬陌跟前經紀公司解約的事情。
嗯……
他是給謝瑜打工的，老板讓幹嘛他當然要做什麽。
可是最近老板做事越來越不按常理出牌了，還毫無征兆。
吳明旭覺得工作越來越難做了。
“麻煩你們了，還要特意陪我跑一趟。”喬陌主動走過來跟他打招呼，微微笑著，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清新的感覺。
確實是個好苗子，要是沒黑料，這種條件不紅沒道理，所以老板真的不是因為私心簽的他吧？
吳明旭心裏想著，麵上倒是滴水不漏，“什麽話？以後咱們就是同事了，不用見外，上車吧。”
喬陌出事之後，就再沒有去過公司，時隔了一段時間再次過來，公司的人看到他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以前一進門到處都是湖“陌哥陌哥”的喊著，現在倒是成了透明人，都當沒看見他。
隻有李小凡知道他要過來，一早等在九樓的電梯口，見了他似乎頗有些感慨，可話還沒說出口，他就看到喬陌身旁的吳明旭，頓時感慨的話又被他咽了回去，還吞了口口水，“這，這邊請。”
喬陌拍了有他的肩膀，笑道：“別這麽激動，一會兒請吳哥給你簽個名，好不好？”
李小凡是謝瑜的粉絲，自然知道吳明旭是謝瑜的經紀人，看到偶像的經紀人這孩子激動的不行，都磕巴了，“可……可以嗎？”
“可以。”吳明旭看得出來李小凡跟喬陌關係還不錯，答應的也爽快。
李小凡又開心又激動，連忙帶著喬陌他們去會議室。
喬陌昨晚已經跟經紀人吳軒聯係過，此時吳軒帶著公司的法務團隊已經在等候他們。
談判的整個過程還算和諧，一來喬陌目前的情況留在楊航娛樂，對他們來說也沒什麽好處，但他們肯定不願主動解約，由喬陌主動提出來最好，他們能拿到違約金。二來也是因為吳明旭來了。
誰都知道吳明旭是謝瑜的經紀人，謝瑜的工作室基本上都是吳明旭全權負責的，他帶著律師來了，傻子都看得出來是謝瑜要保下喬陌，他們也不想跟謝瑜做對。
所以一切順利，最後就合同的細則問題，雙方的律師還在商定。
喬陌坐了一上午有點難受，吳明旭看出來低聲說道：“交給老王，我們出去透透氣吧。”
於是兩個人離開了會議室，吳明旭煙癮犯了，急匆匆的找了吸煙室就跑了，喬陌沒什麽事，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前活動筋骨。
窗外陽光正好，透過玻璃照進來，在他身後拉長了影子。
他想起那一年他第一次來楊航，也是在這裏，他簽下了合同選擇進入娛樂圈，那時候的他全然沒想過終有一天，他會以這種方式離開。
“喬陌哥哥，你真來啦？”
秦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皺了皺眉，連頭都不想回。
但秦曉特意找上來，哪肯輕易離開？
“我聽說你來解約的，怎麽，終於知道自己在這個圈子混不下去了嗎？”
周圍沒人，秦曉不用維持他乖巧的好弟弟形象，滿嘴的冷嘲熱諷。
喬陌回頭依然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神色平靜。
“你其實早該這樣了，你沒有看到網上讓你滾出娛樂圈的話題閱讀量已經十幾億了嗎？你現在退出，也算是皆大歡喜，你說對不對？”秦曉得意的看著他。
秦曉這段時間沒少因為上次演唱會的事情被人黑，後來還被《不良》劇組給退了貨，也引起了不小的風波，他的粉絲為他鳴不平去撕劇組，結果不知道那個知情人爆料出來說他能進組都是走後門，粉絲沒臉撕了不說，還連帶秦曉的風評更差了。
所以這段時間他的心情極差。
可昨晚他聽說喬陌要跟公司解約之後，心情頓時好了。
比起他最近的遭遇，喬陌這個掃把星終於離開，對他來說簡直是最好的消息。
剛才聽說喬陌在會議室，他特意趕過來，就是想看看喬陌是怎麽灰溜溜的離開的。
可喬陌壓根兒就不跟他說話，目光順著他的頭頂看過去，微微一笑。
然後秦曉就聽到有人喊喬陌的名字。
“小喬，這邊合同敲定了，老王讓你進去簽字。”
秦曉回頭，看到謝瑜的經紀人吳明旭正朝這邊走過來，腦子裏瞬間混亂了，為什麽是謝瑜的經紀人來給喬陌處理合同？
吳明旭也看到了他，一眼就認出他是當初算計喬陌的人，直接無視。
喬陌也沒興趣跟他多廢話，跟著吳明旭重新進了會議室。
秦曉下意識也想跟進去，卻被攔住了。藝人跟經紀公司的合同都是保密的，解約自然也是保密的，特別是喬陌的合同本身跟秦曉他們不一樣，更不可能讓秦曉旁聽。
可秦曉不甘心就這麽離開，一直站在外麵等到喬陌他們再次出來。
這次會議室所有的人都一起出來了，吳軒跟吳明旭也是場麵上的朋友，正事說完了就閑聊了起來。
“哥幫著小喬忙前忙後，這是要簽小喬吧？”
“對。”吳明旭也沒藏著掖著。
“確實是好去處，小喬個人條件好，有哥你帶著，還有謝影帝提攜，可比我們這兒強多了。”
“哪兒的話……”
幾個人一路閑聊著往外走去，秦曉卻僵在了原地。
喬陌要簽約謝瑜的工作室？
他臉色瞬間鐵青。
他做夢也想不到，喬陌淪落到這種地步，居然還有人敢簽他，還是謝瑜的工作室。
以謝瑜的地位，那往後喬陌的資源還得了？
他恨的直咬後槽牙，狠狠的瞪著喬陌遠去的背影。
難道說，喬陌這家夥真的把謝瑜的魂給勾去了不成？
雖說之前在《不良》的開機宴上，他親耳聽到謝瑜說跟喬陌同居，之後也覺得喬陌跟謝瑜走的有點近，可他並不覺得他們真是那種關係。
就算真是，娛樂圈露水情緣多了去了，他並不相信謝瑜真的會為此冒險去捧一個全網黑的人。
可謝瑜真的簽喬陌了！
他越想越生氣，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真是不要臉！”
喬陌可聽不到他的咒罵，聽到了也不會放在心上，此時他正感受到難得的輕鬆，想了想給謝瑜發了信息過去：順利解約，謝謝！
謝瑜應該在忙，明沒有馬上回複。
之後喬陌跟著吳明旭一起來到了謝瑜的工作室，簽署了另一份經濟合同，內容就是昨晚謝瑜給他發的那樣，之後吳明旭要請他吃晚飯，說是歡迎新同事，被他拒絕了，他還要去醫院看望唐以柔。
他離開後，工作室的同事立刻聚集到了吳明旭的辦公室門口，用一種及其八卦的眼神看著吳明旭。
吳明旭平時沒什麽架子，被他們看著看著就有點端不住，“別看我，我也是一頭霧水！”
“吳哥，就一點點端倪都沒看出來嗎？有沒有可能是……老板看上人家了？”
“就是就是，你說咱們工作室都佛係成什麽樣了？最佛係的是老板本人，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我畢業進公司一年半才見到他本人一次。現在他居然主動簽藝人，不是很奇怪嗎？是不是知道喬陌最近在圈子裏不好生存，咱老板想來個雪中送炭英雄救美？”
“英雄救美？不行，我上頭了。這段時間我看了好多瑜喬視頻，雖說都是拉郎配，可越看越上頭，你一說英雄救美，我都有畫麵感了。”
“對對對，我也看了很多，越看越配！你們說他們兩個有沒有可能是真的？上次演唱會現場視頻你們記得不？就喬陌在台上跳舞的時候，有人拍下的咱們老板在台下的反應。嗯……雖說那張臉也看不出多大的反應，可是眼神真的絕了。”
“嗯嗯嗯，我也看到那個了，我就因為那個視頻才磕他們的，本來我是不磕真人的，可是那個視頻老板的眼神真的……我死了，要是有那樣一個帥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真的會激動的心髒病發！”
……
一群年輕的男男女女跟磕了藥一樣，越說越興奮。
吳明旭忍不住黑線，“去去去，想什麽呢？給你們開工資就是讓你們每天來這裏八卦老板的？都回去工作去！”
到底是領導，冷著臉說話是很有效果的，眾人疏疏落落的散開了。
可吳明旭卻盯著跟喬陌的合同發起了呆，其實他覺得謝瑜這次的舉動很奇怪。
過了一會兒，他拿起手機把喬陌的合同拍照發給了謝瑜，且非常有心的連同身份證複印件的那一頁一起拍了發過去了。
謝瑜這會兒正好中場休息，從助理那兒拿回了手機，先給喬陌回了信息：要謝禮的，回去要吃木桶魚。
然後才點開了為吳明旭的信息，看到身份證那頁時，頓了頓點開大圖，目光精準了落在了生日上——8月10號。
謝瑜的腦子裏自動浮現了那天的行程，他那天還得拍戲，順利的話他在十號的晚上才能殺青，最快也要第二天才能趕回去。
他盯著手機皺眉，過了一會兒放下手機繼續工作去了。
喬陌從謝瑜的工作室離開後，直奔醫院。
唐以柔的精神狀況還不是那樣，見了他一會兒開心一會兒難過，拉著他的手眼淚汪汪的問他：“你爸爸怎麽還不來跟我道歉？”
喬陌蹲在她身旁笑著哄她：“也許是因為爸爸他還沒想到要怎麽哄你開心吧，沒關係，咱們再給他點時間，好不好？”
唐以柔想了想點頭，“那好吧，我就再等等。”
母親的反應讓喬陌安心的同時又覺得難受，受了刺激之後，母親變得異常的脆弱，像個小孩子一樣。
離開醫院，他拿出手機翻出了喬海陽的微信，發了兩條信息過去，一條是唐以柔說話的語音，一條是唐以柔穿著病號服一個人孤獨的坐在窗前的照片。
喬陌能理解喬海陽的做法，畢竟被最親近的人傷害了是最痛的。
但是他也覺察出喬海陽鬆動了。
昨天喬海陽提到離婚的時候依然氣急敗壞，仿佛這個婚他是離定了，可是細想想他除了嘴上說離婚，並沒有真的逼迫唐以柔跟他離婚。
連同要跟喬陌斷絕父子關係的協議，喬陌一直沒去簽字，他也沒再提過。
喬陌多少是了解他的，他對唐以柔的感情不可能是假的，他現在的心裏應該也是很矛盾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也許讓他多了解母親的狀況，他會心軟的。
信息發出去後並沒有回應，喬陌聳聳肩，開車回家。
之後一段時間他沒有工作，每天去醫院陪唐以柔，拍一些照片錄一些視頻發給喬海陽，無一例外石沉大海，但是喬陌知道知道他肯定看到了。
晚上就彈彈琴做作曲，偶爾直播玩玩遊戲，玩的晚了，他就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
那天他跟平時一樣，臨近天快亮的時候才躺下，睡的很沉，一直到床頭的手機急促的鈴聲把他吵醒了，醫院打來的。
他連忙接通，聽到那邊李醫生焦急的聲音傳過來，“你媽媽不見了，她趁著護士換班的時候跑出去了，我們在醫院附近找了，沒找到她，你知道她會去那兒嗎？”
喬陌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連忙爬起來，“我馬上去找。”
唐以柔會去什麽地方，他大概能猜到——回家。
唐以柔每一天都會問他，喬海陽為什麽還不去跟他道歉，他絞盡腦汁也想理由去哄她，但唐以柔還是越來越焦慮。
這會兒她肯定是要回家去找喬海陽。
喬陌直接把車開到了喬家的西山別墅，瘋狂按門鈴。
開門來的傭人看到是他有些意外，不過連忙把人讓進去了。
喬陌此時什麽也顧不上，直接問：“我媽回來過嗎？”
喬海陽正好在花園裏澆花，聽到動靜走過來，聽到這句話臉一沉，“你媽怎麽了？”
“她沒回來找你？”
喬陌想象過很多次父子兩個再見麵時可能出現的狀況，可這會兒他滿腦子隻有他母親的下落。
“沒有啊。什麽情況？她不是在醫院嗎？”喬海洋明顯也慌了。
“跑出來了，我以為她來找你。她現在情況不太穩定，身上又沒錢，我怕……”喬陌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麽，“我可能知道她在哪兒了。”說完喬陌拔腿就往外跑。
喬海陽把水壺丟給下人跟著跑了出去，“你等等我，我也去。”
喬陌回頭看了看他，點頭，“好。”
兩個人上車後，喬陌一路開著往醫院的方向找過去。
唐以柔沒錢，她要回來隻能走過來，這會兒應該還在半路上。
果然，他開了二十分鍾後，終於看到了唐以柔。
大約是走了太遠的路她累了，一個人坐在路邊的花壇上揉腿，抬著頭茫然的往兩邊看，似乎不知道自己該往那邊走。
喬陌覺得難受，把車停在路邊。
喬海陽立刻要推門下去。
喬陌攔住了他，“我媽情況不太穩定，醫生說不能受刺激，您千萬別說離婚的事。”
喬海陽看著他，點頭，“先把人帶回去，這大熱天的，別中暑了。”說完他推門下車，朝唐以柔小跑過去。
喬陌也下車跟了過去。
“柔柔，你怎麽在這兒呆著？快上車。”喬海陽過去拉她。
唐以柔看到他好似不敢相信，杏眼睜的圓圓的，忽然眼淚就溢滿了眼眶，聲音嬌軟委屈，“老公，你終於肯來了，你知不知道等了你很多天。陌陌一直跟我說你會來跟我道歉，接我回家，我就一直等，你卻一直不來。老公，你是不是真的懷疑我背叛了你？不是的，報告肯定錯了，陌陌怎麽可能不是你的兒子呢？我們再檢測一次，上次肯定弄錯了，你相信我。”
喬海陽結婚二十多年，對老婆千依百順，唯一一次大聲說話就是他看到鑒定報告那天，他真的氣瘋了。
可此時此刻，看著心愛的女人為了找他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還哭成了淚人，他怎麽不心疼？
“好好好，答應你再做一次檢測，咱們先回去好嗎？”他扶著人站起來。
“真的？”唐以柔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真的。”喬海陽點頭。
唐以柔立刻破涕為笑，開心的喊喬陌：“陌陌你聽到沒有，你爸爸答應再一次檢測，這下肯定不會弄錯了。”
喬陌看了看喬海陽，知道對方隻是哄她開心。
他跟喬海陽都知道，檢測幾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不過從喬海陽的反應來看，他明顯對唐以柔的態度已經鬆動了。
喬陌笑著走過去拉他的手，“既然爸爸已經答應，你也可以安心了，咱們先回醫院好嗎？你忽然跑出來，李醫生他們都嚇壞了。”
唐以柔不好意思的笑了，“對不起，陌陌你也嚇壞了吧？可是媽媽想回家，不想去醫院。”
喬陌又看了一眼喬海陽，有點不確定對方的態度到底軟化到了什麽程度。
喬海陽接口道：“行，咱們這就回家，回家你就要好好養身體，不能再到處亂跑了。”
“嗯，我聽老公的話，也聽陌陌的話。”唐以柔開心的像個孩子。
喬陌暗自鬆了一口氣，開車把兩個人送回了西山別墅。
唐以柔很長時間沒回來，這一下回來異常興奮，又潛意識想要拉近喬陌跟喬海陽的關係，就一直圍著父子兩個人轉。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她才在喬陌的強製要求下上了床。
本來她的精神狀況就不太好，今天又折騰了一整天，上床很快就睡著了。
喬陌又坐了一會兒，起身下樓。
喬海陽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到他也沒什麽話。
“媽的情況還不穩定，得有醫生隨時跟著。”喬陌主動走過去跟他說。
“嗯。”喬海陽低低的應了一聲。
“那我就先走了，改天有空再來看她。”
“嗯。”
喬陌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去。
喬海陽看著旁邊的日曆上八月十號的字樣，又看了看他單薄的身影，嘴唇動了動，終究什麽也沒說。
西山別墅離風景苑有點遠，喬陌開車到家時已經十一點半。
他昨晚熬夜，今天又被嚇到了，這會兒累的不行，下了車匆匆往家去，卻忽然撞上一個人。
他捂著鼻子抬頭，看到昏暗的路燈下，身材高挑挺拔的男人頂著一張全球最帥臉龐前三的臉，雙手插兜看著他，眼睛幽深含笑。
“前輩？你怎麽現在回來了？”
謝瑜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喬陌太意外了，聲音都不自覺的抬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