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趙交給我一個十分牛逼的任務——以後我幫費凡換藥……
於是我拿著小趙給我的醫藥箱,踩著貓步,擺著一副不弄死你不罷休的笑臉朝費凡走去。費凡一看我這副德性,立刻嚇得用被子把自己罩起來:“你別過來!!!”
“不要怕嘛~讓我幫你換藥嘛~”我邪笑著。
“我不要!小趙呢!你叫他來換!你別靠近我!啊……別摸我!你!你!你!”在我的蹂躪下,費凡的慘叫不絕如縷。
終於,他屈服了……我把醫藥箱放在床頭,把他還死死拉著不放的被子拿開,又幫他翻過身來背對著我。他的拳頭因為驚恐而緊緊地握起,把頭埋在枕頭裏不敢看我。
“我……我開始咯……”我沒有底氣地說了一句。
費凡:“……”
好吧,既然得到你的默許了,我就不客氣了……我把他肩上的白色紗布取下,用棉簽沾上一點碘酒,開始抹在他的傷口處。雖然我已經盡量放輕了動作,但還是聽見他的細微的吸氣聲。
“很痛啊?”我小聲地問他。
“還可以。”他的聲音弱弱的,讓人忍不住憐惜他。
“你……忍一下吧……”
“……”
消完毒,上完藥,包完紮,我們異口同聲地籲了口氣。
“怎麽樣?我還是很厲害的吧!”我有點得意。
“比我想象的厲害。”費凡嘟了嘟嘴,嘴唇水嫩水嫩的,“還以為我要死在你手上。”
“說什麽呢!我有那麽狠嗎?”
“謀殺親夫也是有的,更何況你這毛手毛腳的。”費凡小聲地說道。
“What!你這叫不知好歹你知道嗎?!有本事明天你自己換藥,我看你的手伸不伸得到!”我瞪圓了眼睛說道。
“天天就知道威脅我!”他不滿地抱怨了一句。
“你大概什麽時候才能恢複啊?”我幫他翻過身來,讓你看著我。
他眨了眨眼睛:“再過一個星期應該就能好吧。”
我沒有說話。他突然對我張開雙臂:“過來聞一下,我有沒有變臭?”我貼近他聞了聞他的胸膛,玫瑰與薰衣草的芬芳混合著他身體幹淨的男性香味散發一種讓人安心的味道,我閉上眼睛陶醉了一下:“太TM香了!”
“我想洗澡……”他顯然不相信我說的話。
“怎麽洗?你的傷口不能沾水,你忘了早上去廁所起床都痛死啦?”我趴在他胸膛上不想起來。
他溫柔地摸摸我的頭發,聲音磁性魅惑:“沒關係,再不洗澡我就難受死了。”
“你有潔癖啊你?!我說不許就是不許!再吵吵我就把你扒幹淨了放在門口給那些寂寞女性好好觀賞觀賞!”我奸詐地笑起來。
“你!你這個死沒良心的!你就是下流!”他低聲咒罵。
“逆我者死!”我惡狠狠地說道。
“我不管啊……反正你一出門我就偷偷洗澡……”他小聲嘀咕著。
“那我就哪裏都不去我氣死你!”我咬了一口他的胸膛,“多香啊!你根本就沒運動!連汗都沒有流!洗什麽澡嘛!就不知道為國家省點水資源啊!”
“你咬就咬……嗯……你別舔啊你……你……別舔……”費凡用手想推我,又怕弄痛我,就隻能任我在他胸膛上亂來。
“嘿嘿嘿嘿……要不然,我幫你洗?”我淫笑起來。
“你想得美!”他大叫。
“哎~您這是在幹嘛啊~好不容易我要幫你洗澡,你居然還不願意啊……搞什麽嘛!你是哪裏沒被我看過啊,嗯?”我用食指點了點他的薄唇,調戲他的感覺真是爽啊!
“那要看什麽情況啊!你在我身上亂摸,我多吃虧!”他的臉一紅,不再看我。
“那我打電話叫賈門來,叫她幫你洗。”我本是想開玩笑的,但說完卻發現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我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
我和費凡之間,也許永遠有跨不過去的檻。我們固然相愛,但賈門在我之前與他在一起。他們共同的回憶遠遠比我們的多,我又何必親手去觸碰自己心裏的那道傷口呢。
“我去喝水。”我想起身出去一下,這樣的氣氛讓我快要窒息了。
費凡抱住我想離開的身子,硬是把我壓在他的胸口。良久,他才開口低聲說道:“別這樣。”
我的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我該怎麽樣……你們誰都沒有錯,是我小心眼,是我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我捂住自己的眼睛,聲音哽咽。
“我的確和她上過床。是我對不起你。”他的聲音濕潤,胸口也微微地起伏。
“……”眼前飛快地閃過他們相擁的畫麵,他們熱吻的畫麵,他們顫抖的畫麵,他們沉醉的畫麵,我閉上眼睛想停止想象,但就是無法逃避。
費凡不再說什麽,他舉起手腕遮住了眼睛,眼色蒼白。
我的心裏一緊,費凡一定會在心裏責怪自己,他其實一直都知道我很在乎。我伸手拿開他的手腕,看見他的眼睛裏果然有淚,他轉頭不看我,下巴繃得緊緊的,嘴唇被他咬得鮮紅。
我扶正他的頭,把嘴唇貼上了他的。他一驚,痛苦地皺起眉頭想要轉開。我按著他的頭不讓他動彈,繼續吻上去。他還是想轉開,倔強地抿起嘴唇,黑白分明的大眼瞬間就變得梨花帶雨。我的眼淚滴落到他的臉上,與他的眼淚匯成一片,我們都哽咽著,他終於不回避我的唇,流著淚回吻我。他的唇柔軟冰涼,混合著我們的眼淚變得很濕潤。
我張開眼睛,拭去他的眼淚:“這不能影響我愛你,既然我愛你,就會愛你的一切,你的過去,你的現在,你的未來。隻有在你不愛我時,我才會放開你。”
費凡眼睛紅紅的,聲音沙啞:“我會愛你,直到我的生命結束。”
我把頭埋進他的頸項:“我等著和你慢慢變老。”
“我會帶你走遍全世界,在每個地方的教堂都結一次婚。但是不包括中國。”
“嗯?”
“我被通緝啊……”費凡無奈地說了一句。
“看來要和你亡命天涯了……”我笑了起來。
“等我傷好了,我們出國旅遊吧。”
“去哪裏?”
“去意大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別老套了誒!別說什麽對你來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然後害我吵個半死最後發現是你媽媽……”
“不是。是我爸爸……”他忍住嘴角的抽搐,慢慢悠悠地說出這個雷死人不償命的話。
“好的。那我要盛裝打扮!”我看著他,想要一點鼓勵。
“醜媳婦還是要見公婆的。”他甩給我一句。
我:“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了啊!”我對著費凡的臉就是一頓亂啃。
費凡:“啊……我開玩笑的……你怎麽天天動手啊……這麽粗暴!”
我:“我動口的……”
費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