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文曦把焦傲送回去再回到家時，已經是接近夜裏十一點。曹餘依舊在廳裏等著兒子。


  “回來了。”曹餘的聲音裏聽不出喜怒，卻也讓文曦心生愧疚，爸為了會裏的事務忙了一天，卻還在等自己。


  “爸還沒休息？”文曦念叨一句，卻立刻反應出不妥。快步走到曹餘麵前。“小曦讓爸擔心了。請爸責罰！”文曦低頭恭順的說道。


  “你不回來，爸怎麽睡得著？”早就和兒子通過電話，知道兒子是去“接朋友”了。此刻又看得出文曦並沒有喝酒，曹餘板著的臉立刻就緩和了。招手讓兒子坐自己身邊。“焦小子怎麽樣了？”


  “焦傲沒事，好在車的安全性能好，隻有些擦傷。小曦已經送他回家了。”文曦說話的時候都不敢看曹餘的眼睛，小心髒也是緊張的玩命，曹餘沒有料到兒子會撒謊，隻當他是回來晚了，怕自己責罰的緣故，還在心裏暗暗後悔內疚從前確是對兒子太過苛刻了。


  “嗯！”曹餘點點頭拍了拍兒子肩膀。“那近雲山賽道每年死人無數，焦小子是活夠了敢去那裏找死？就是欠抽！！好在人沒事，老焦可就這麽一個寶貝疙瘩，這要是真出什麽事，不是要了你焦伯伯的老命嗎？”


  “?是……”文曦頭垂的更低了。“親眼所見才知道那裏有多危險，是……不該去。”文曦後麵這話是心裏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出事後，文曦早就後悔了。文曦喜歡賽車，在流光會時也曾偷偷出去玩過幾次。曹餘以前是沒有和自己說過不許賽車，卻在自己麵前提起過幾次近雲山賽道有多危險。文曦沒去過，卻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嚐試一次，沒想到，真就出了事。還好，自己和焦傲還算命大，要是再晚十秒，怕是就粉身碎骨了吧。這次玩的太大了，爸要是知道真相，會被打斷腿吧，還有，三令五申不準自己賽車的老爸和雲豪哥若是知道了……想到這兒，文曦感覺自己的冷汗都下來了。


  “嗯，還是我兒子知事。”曹餘見兒子頭越來越低忙安慰道。“向來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時間不早了，爸早些休息吧。”文曦覺得曹爸再說些什麽他要找條地縫鑽進去了。


  “時間不早了，爸早些休息吧。”文曦覺得曹爸再說些什麽他要找條地縫鑽進去了。


  “不急，和你上官爹視個頻，然後你也早些睡。”曹餘撫摸了下文曦的後背囑咐道：“你上官爹不和你視頻怕是不會睡覺的。你是沒聽到打你電話不在服務區時把他急的，這老狐狸，是信不過我呀，還好，我兒子夠給他老子長臉。”曹餘說著，不太熟練的擺弄著手機就給上官虹撥了過去。


  “哈哈！接這麽快？等急了吧！”曹餘剛一撥通視頻通話手機屏幕上就顯示出上官虹的臉。


  “少貧！我兒子呢？”上官虹也絲毫沒有作為兄長的風度，指了指屏幕給真兒看曹餘那一臉欠罵的樣子。


  “在身邊呢，還丟了不成？”曹餘鄙視的罵了句把還在一旁心虛的文曦攬了過來。“快讓你上官爹看一眼吧，這老兒奴！”


  “爸，我媽呢？”文曦接過手機問到。家裏的所有長輩，媽媽是對自己最溫柔的了，犯了錯別說打，連罵都舍不得，所以文曦看見老爸的臉在自己麵前放大後第一感覺就是小心髒一抖，下意識的問出了所有孩子對父親最常說的話。


  “曦兒，媽媽在呢！”真兒整理著衣服也出現在屏幕裏。“回那邊的家還住得慣嗎？要聽你曹爸爸的話知道嗎？。。。晚上不許踹被子，熱也要把小肚子蓋上知不知道？早上一定要記得吃飯。。。”這次視頻要比文曦預想的好太多，本以為會遭到爸爸嚴厲的拷問，沒想到卻在媽媽溫柔的嘮叨中度過了。


  “爸，沒什麽事的話小曦回房間了。”放下手機，文曦忙站起身說道。


  “嗯，洗個澡就早些睡吧！”曹餘一臉的笑意打量了下文曦。“這衣服是哪年的？怎麽有些小了？”


  “前年的，一直在車裏了。夜裏風大，小曦怕著涼讓爸擔心就胡亂穿上了。”文曦揪著衣角心虛的解釋著。


  “爸給你買了好多新的，都在櫃子裏。明天把這件丟掉，我流光會少主還穿兩年前的衣服像什麽樣子？”曹餘握著文曦的手臂柔聲說道。


  “知道了，爸。”


  文曦說完就向自己房間走去，脫離了曹餘的視線更是緊走幾步。關上房門，脫去那件舊了的外套，手肘上的血跡在亮白的皮膚上顯得猶為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