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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Chapter 24

  醫院急診室,醫生給萬桐處理傷口, 包紮妥帖, 拉開床邊的簾布。


  “雖然失血量大, 但好在及時止血,都是皮外傷, 吃點消炎藥,每三天過來換一次藥, 十天之內, 傷口盡量別碰水。”女醫生囑咐她,也是囑咐剛從椅子上蹭起來的聶芷言。


  “那我洗澡怎麽辦?”手臂傷還好,她可以顧及到,後背傷呢?老趙被派去省裏學習沒回來,至少還得過幾天。


  “夏天很難忍,讓家屬幫忙吧。”


  醫生瞟了一眼聶芷言,示意她,女人一時怔愣, 半晌才應下來:“知道了, 謝謝醫生。”她幫著上半身裹得像粽子,動作笨拙的萬桐穿好衣服,不帶半點語氣, 低聲道, “回家吧。”


  “哦。”她咬著下唇,莫名地有些緊張,跟上了聶芷言的腳步。
——

  市公安局

  剛開完會的聶芷蘭走進詢問室, 夏之雲眼神焦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女人打開電腦和錄音設備,準備記錄:“夏小姐最近有沒有招惹什麽仇家?”今晚的凶徒訓練有素,手法殘忍,從萬桐交代的情況,可以判斷絕對不是普通搶劫。


  “沒有仇家,不過,警·察同誌,我想報失蹤案。”


  “誰失蹤?”聶芷蘭頓時警鈴大作,南泉路如果有人失蹤,極大可能和分屍案關聯。


  “我的好朋友。”夏之雲沉下臉,顫抖著深吸一口氣,“也可以說是我的戀人,葉寧。”


  聶芷蘭握著鼠標的手微微一頓,她辦案這些年,遇到大大小小,林林總總的案件,涉及同性雖然不多,但也回憶得上幾個。


  “你繼續說。”


  “5月29日是阿寧的生日,我因為出差沒有參加她的生日宴會,晚上11點打電話給她,通話被直接掛斷,她在微信上和我提分手。”


  “等一下,夏小姐,6月4日,7日,10日,12日網上都還能搜到葉寧的消息。”聶芷蘭點進網頁,還能看到她的照片。


  “我,就是感覺她突然變了,太突然,我無法接受。”夏之雲精神有點恍惚,一會兒自言自語,一會兒直勾勾地盯著聶芷蘭低吼。半個月裏,她承受分手之痛,一次又一次被拒絕,再到今晚吃飯,偶然看到前幾天凶案新聞,死者鎖骨下,紅色的印記,觸目驚心。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錐心的刺痛。她戳了戳胸前上方的位置,“就這裏,她這裏有胎記,我記得很清楚。”


  聶芷蘭眼神漸漸轉晦,愈發犀利,鍵盤上的手指飛快地跳躍,搜尋著葉寧的照片。


  “警·察同誌,我意識很清醒,隻是最近經曆太多變故,一時間難以接受。”她沉靜下來,也思考良多,忽然淡然不少,“也許是我想多了,世界上怎麽會有兩個毫不相幹的人,長得一模一樣,阿寧左撇子,她也是,阿寧拿筷子習慣翹起尾指,她也是……”陷入回憶的人,聶芷蘭不想打擾,就由她反複絮叨。


  摯愛的人,在未知的某一天,突然給你提出分手,沒有爭吵,沒有原因,任誰一時半會也無法釋懷。


  然而案發時間,地點,以及死者的胎記都與葉寧吻合。現如今,所有線索截斷,聶芷蘭覺得,有必然往這方麵查一查。
——

  聶芷言和萬桐回的隔壁1301房,趙幗英這幾天不在,家裏就差翻了個天。客廳和臥房還能入眼,飯廳餐桌上擺的泡麵盒,飯盒,還有湯湯水水……


  聶芷言對著她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收拾起來。


  “言姨,我平時不這樣,就最近太忙,晚上回家又餓得慌。”萬桐不知為何,不想聶芷言太嫌棄她,尤其還在個人衛生這方麵,所以著急著解釋。


  “襪子三雙,背心四件。”聶芷言不理會她,徑直把衣服丟進洗衣機,襪子扔進盆子,接了半盆水浸泡。


  萬桐亦步亦趨,離她半步遠,小心翼翼道:“言姨,襪子我一般累積三四雙再一起洗,多年習慣……”


  聶芷言抬眼瞅著她,語氣不算特別嫌棄,隻是善意提醒:“臭襪子放久了會滋生真菌和細菌。”


  “不臭!我沒腳氣!”


  “……”這人真是抓不住重點,牛頭不對馬嘴。


  聶芷言收整好飯桌,將其他髒衣服盡數扔進自動洗衣機,按下開關,“把衣服找好,我隻擦洗一些你碰不到,不方便的地方,其他的還是你自己來。”


  “啊?”萬桐想不到聶芷言那麽直白地說出這些話,頓時懵住,眨了眨眼睛,臉驀地就開始發燙。


  使用淋浴器很難避免碰水,聶芷言放好一桶清水,試了試水溫,側身覺察到她微紅的臉:“怎麽?害羞?不知是誰小時候掉進泥坑,英姐不在,是我和姐幫她洗的澡,忘了?”


  不說還好,說出來萬桐更加覺得掛不住臉,耳根都燒紅起來,她埋下頭,小聲嘀咕了一句,連自己都聽不清:“你都說是小時候了。”


  聶芷言睨了一眼她因為發汗有些淩亂的發絲,低聲問:“要不要先洗頭發?”


  “嗯。”


  她找來一張高凳,萬桐坐在上麵,半俯著身子,可以抽拉的噴頭灑出適溫的水,短發瞬間被打濕。


  “再坐近一點,傷口會碰到水。”


  女孩依言挪了挪身下的板凳。


  聶芷言按下一點洗發水在掌心,纖細的手指緩而慢地揉搓她的頭發,指尖輕輕地摳了摳她的頭皮。每動一下,萬桐的心跳便加速一分。她年紀不小了,明白這是什麽感覺,依稀記得,上一次,還是念大學時,暗戀的女生若無其事地喂她吃冰淇淋。越想越亂,怎麽可以對言姨有這樣非分的感覺,萬桐猛地咬了一下舌頭,強迫自己清醒過來,自我安慰道,也許是太久沒和人親密接觸,也許隻是該死的荷爾蒙作祟。幸而,異樣隻持續了不到兩分鍾,在聶芷言衝水的時候,逐漸淡去。


  清洗完最後一次,女人拿過毛巾,準備擦抹她的短發。


  “言姨,我自己可以。”


  聶芷言默認了她,把毛巾交給女孩,又往桶裏添了熱水,而後轉身踱出浴室,關門前補充了一句:“你好了叫我。”


  萬桐平時洗澡的速度很快,今天因為四肢都掛了彩,動作慢下不少,當她穿上睡褲,喚住從門前經過的聶芷言時,女人已經幫她晾好洗衣機裏的衣服。


  “好,你等一下。”聶芷言把盆子放到生活陽台,將長發簡單挽起,走近浴室,萬桐背對著她,不置一言。


  打濕一張毛巾,擰幹,先從脖子開始,她覺察到觸碰女孩時,女孩的背會輕輕地顫抖,難道是疼?但頸上沒有傷啊。


  “言姨,我怕癢。”萬桐感受到聶芷言手上的動作漸漸停下,為免她起疑心,不露痕跡地信口胡謅了一個理由,然而一顆心,早已心亂如麻。


  “右臂抬一下。”女孩抬起了左臂,聶芷言無奈,“你什麽時候也開始左右不分了?”此話一出,萬桐身體更加僵直,就像一個木頭人,任由身後的人擺弄。


  “家裏有藥酒嗎?左肩的傷需要按揉一下,好得快。”


  “有,啊?不用不用,慢點好也行!”萬桐激動得快要跳起來,被聶芷言按住。


  “等會兒就擦,因為肩膀不是關節處,皮膚表麵也沒有破損,二十四小時之內可以用藥酒。”語氣不容置喙,仿佛沒聽到女孩拒絕一般。


  仔仔細細幫她擦洗完,聶芷言見她拿起開衫睡衣,準備往身上穿,製止道:“先不穿,藥酒擦了再穿。”


  就這樣,萬桐綁著繃帶,黑著臉挪到了客廳,像平日趙幗英幫她按摩一樣,俯臥在三人沙發上,偏過頭指了指電視櫃的儲物抽屜。


  “左邊第二個,老趙家傳藥酒。”


  聶芷言找到藥酒,抬了一張矮凳坐到她肩膀右側。擰開瓶蓋,冰冰涼涼的液體,女人細軟的手指覆上皮膚,萬桐一怔,正在為升騰而起,不一般的感受懊惱時。下一秒,疼痛襲來。


  “媽!”她下意識喊了一聲,覺得不對勁連忙改口,“姨,您輕點,疼。”


  “忍著點吧,今晚疼了,明天就會輕鬆許多。”


  和老趙一模一樣的說辭,萬桐咬牙,在一次又一次“蹂.躪”之下再次驚呼出聲,言姨的手勁為什麽那麽大?難道當法醫前,在街頭裝瞎,盲人按摩的?她嚎叫著,先前所有紛雜的心緒全部煙消雲散。


  怎麽會喜歡她?不可能。


  然而女孩不知,聶芷言學會按摩,第一個對象是聶誌峰,第二個對象是聶芷蘭,警·察辦案抓人,擦傷撞傷在所難免,現在,她成了第三人。


  寂靜的夜,窗外下起了瓢潑大雨,往黑夜望去,隔壁客廳終於亮起暖黃的燈,是她如今唯一牽掛的親人安全到家了。
——

  第二天一早,聶芷蘭打算給萬桐放一天假,出門扔垃圾時正好遇上她。


  “蘭姨,昨晚夏之雲有什麽重要交代?”


  “沒什麽,你今天在家休息,明天好一點再說,醫生都建議休三天病假。”聶芷蘭轉角扔掉垃圾,回道。


  “蘭姨,我沒事,生龍活虎。”大幅度的動作,牽引到傷口,她咧嘴輕嘶了一聲。


  果然如她所料,不會輕易同意,聶芷蘭輕咳一聲,鄭重其事道:“這是命令,必須休息。”


  “可不可以違抗命令?這個命令我不想聽!拜拜蘭姨,我去食堂吃飯了。”不等聶芷蘭再開口,女孩拔腿就跑,看不出半點昨晚受傷的影子。


  早間開會,聶芷蘭安排萬桐在辦公室待命,自己帶著褚濤和朱防去北區南泉路蹲守。從聶芷言昨晚回家以後,兩人交談分析,雲曳餐廳肯定有問題。因為越靠近後廚,氣溫越低,不排除私自擴充小型規模以上的冷庫。


  但他們沒有足夠的證據,雲曳餐廳影響又那麽大,搜查令肯定批不下來,所以隻能蹲守,從夏之雲提到的葉寧入手。


  三天的全程跟蹤,她們發現葉寧的生活很規律,不接觸其他人。早上晨跑回家,然後遛半個小時狗,而後在辦公桌前處理事務,中午有午休的習慣,下午繼續工作,晚上偶爾應酬,沒事的時候繼續宅家。一切都很平淡,正常,似乎分手對她沒有帶去任何影響。


  “聶隊,你看。”負責監視書房的褚濤突然喊道。


  他們窩在距離葉寧家最近,沒有裝修的一套商品房內,每個人監視一間房。


  “她在看什麽?”聶芷蘭輕蹙著眉問。


  “在看自己以前的錄像,真夠自戀。”身旁的朱防鄙夷兩句。


  聶芷蘭:“看多久了?”


  “至少兩個小時,一般人也自戀不到這個程度吧。”褚濤咋舌,嘖了兩聲,繼續說道,“她一邊看,一邊記錄著什麽,行為有點怪異。”


  聶芷蘭拿著望遠鏡觀察,眉尖輕輕動了一下:“葉寧抽煙嗎?”


  “不抽吧,美食家一般時刻都要保持口腔清潔,我之前在報道上了解到的。”朱防翻開手機,再次確認。


  “你看書桌右側的煙灰盒。”


  “聶隊的意思?她最近不是失戀嗎?也許借此排解傷痛。”


  聽著很有道理,聶芷蘭陷入沉默,有些人失戀不會過於表現情緒,隻默默承受著苦痛,夏之雲的片麵之詞不能作數。


  “你們繼續監視,我去拜訪一下葉寧父母。”葉寧父母也是餐飲行業起家,同樣做得風生水起。


  聶芷蘭的原則,隻要發現一個疑點,必須徹底消除疑慮她才安心。
——

  葉寧父母的別墅離南山郡不遠,開車約莫10分鍾,聶芷蘭被保姆請進會客室,夫妻倆態度和善,和她觀察到的葉寧,整體氣質上看,也很像一家人。葉寧的母親見他們有要事相談,自覺地踱去樓上的房間,不加打擾。


  “葉先生,我是市局的民警,有些事,想從您這兒了解一二。”


  “你說。”


  “請問葉小姐是否有胞胎姐妹?”聶芷蘭直截了當問他。


  葉父聞言,眼神幾不可察地閃爍一下,低沉著嗓音回答她:“沒有。”


  “我們昨天接到報案,稱葉小姐可能被謀害,但今天又親眼見到她本人,所以想再次確認。”


  葉父經商數年,叱吒風雲,氣場和底氣都十足:“沒有,我自己的女兒,難道不清楚?她昨晚還回家歇息,身體很好。”


  “那就好,可能是報案者認錯人了,葉老先生您一家和和美美就最好。”聶芷蘭想通過葉父的微表情了解到什麽,但對方過於老道,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迷霧越來越多,涉及範圍似乎越來越廣,聶芷蘭開始有點力不從心,離吳局下達的最後通牒僅剩一天,他們還能做些什麽?

  她臨走前忽然聽到負責打掃的保姆嘀咕了兩句。


  “小姐不是榴蓮過敏嗎?怎麽屋子裏那麽大的榴蓮味。”


  聶芷蘭急忙掏出手機,撥打聶芷言的電話,在確定過敏的情況很難改變後,唇邊溢出久違的笑意。女人跟著掃地的保姆出門,在保姆扔下垃圾離開,翻開垃圾袋,撿到兩攥頭發。


  她突然感覺到,真相離他們似乎越來越近了。


  迷霧正在慢慢散開。


  與此同時,朱防也傳來消息,十分鍾前,有男人戴著鴨舌帽進入葉寧的家,兩人似乎起了爭執。


  “能看清楚是誰嗎”


  “背對著我們,看不清,但他衣服上的商標,應該是有錢人。”


  “有錢人一般隻會和有錢人打交道。”話筒裏,褚濤附和道。


  “朱防,你跟蹤這個男人,但務必小心行事,不要暴露。”


  “放心聶隊,他機靈著。”


  聶芷蘭把頭發小心翼翼放進口袋,驅車直接往警局那邊趕。


  市公安局辦公室,這幾天被禁足的萬桐頭也不抬地看資料,心裏念叨著真沒意思,她吊著眼皮看了看牆上的掛鍾,12點03分,又混到吃飯時間。


  女孩年輕,傷口愈合得快,身體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每天經過警犬隊,閑得無聊的她,漸漸養成和咘咘玩鬧十分鍾的習慣。


  狗狗親近和它玩耍的人,幾次下來,不像先前那樣嫌棄或者不理會她,一些簡單的指令,咘咘也會聽了。


  她吃飯速度很快,從飯堂出來,才12點15分,遂又溜達到警犬大隊。


  “楊哥,咘咘呢?”沒見著小馬犬,女孩問。


  “聶法醫帶它上藥去了,咘咘皮膚病有點嚴重,之前用的藥不管用。”


  “鑒定中心還是隔壁獸醫站?”


  “獸醫站,她那裏沒藥。”


  “哦,謝謝。”萬桐中午有休息時間,繼續溜達了一段距離,她瞅到聶芷言站在獸醫站門外,怎麽不進去?


  “言姨,你怎麽不進去?咘咘呢?”


  “在裏麵打針。”女人盡量穩定情緒說。


  萬桐記起聶芷言是害怕打針的,不僅自己怕,連看著別人打也怕?

  她往獸醫站打針的房間探出頭:“那我進去瞧瞧。”


  “嗯。”


  小馬犬被綁在小床上,心下不安,呼呼地出著氣,見到萬桐湊過來,小腿頓時安分不少,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她。


  “別怕,咘咘。”萬桐摸著小馬犬的頭,撫慰它的情緒。


  “可以了,這孩子力氣很大,我們必須綁著它,是當警犬的料啊。”獸醫解開小馬犬的束縛,咘咘剛爬起來,就撲向萬桐的懷抱,像是孩子打針求媽媽抱的表情。


  “門外有一個人比你更怕,咘咘已經很勇敢了,走,去看看她。”萬桐抱著小馬犬踱出打針的房間,聶芷言不知從哪裏變出一瓶水,小口喝著,情緒似乎已經穩定。


  “好了嗎?”


  “好了。”


  “你蘭姨打電話回來,有發現,我們把咘咘送回去就得工作。”


  “什麽發現?”她覺得自己蹲得都快發黴了,再沒有新動向,都想悄悄溜出去接褚濤他們的班。


  “葉寧父母家找到的頭發,我準備和死者的DNA做一個匹配。”


  “多久能出結果?”


  “死者心包血已經腐敗,可以從屍體肌肉組織提取DNA,用STR分型實驗,最快四個小時有結果。”


  “那蘭姨有沒有說需要我做什麽?”


  “沒有。”


  聶芷蘭剛到警局,褚濤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朱防跟蹤那個男人下樓遇襲,隻是頭部輕微傷,沒大礙。


  凶手做事步步為營,警方每走一步,好像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

  北區私人會所,隻出現背影的男人,吸著手上的雪茄,吞雲吐霧。


  “我警告過你最近別找葉寧,你送上門做什麽?還好我們的人機警。”


  “老板,我不知道警方盯那麽緊,葉寧給我打了兩個電話,我怕出什麽變故,畢竟她這兩天好像察覺到什麽,對夏之雲也客氣了不少。”


  “葉雲添你和他搭上線了?”


  “搭上了,昨晚已經同意提出的全部要求,他要我們保證,不能傷葉寧一絲一毫。”


  “可以答應他,隻要他女兒乖乖的。”老板深吸一口煙,眼神冰冷,“至於夏之雲,就別再招惹,她向警方交代的不多,也翻不出什麽大浪。”


  “老板,我想請一天假,回老家一趟,我爸大壽。”男人對著他諂媚地笑。


  “不是什麽大事,你盡管回,這邊交給我。”他低下頭,手機屏幕正好鎖屏,上一秒,似乎是一張女人的照片。


  不遠處的南山郡,夏之雲午睡剛醒,微信便收到葉寧發來的消息。


  “你怎麽樣?沒事吧?”


  “沒事”


  葉寧坐得很正,脊背挺直,望著書桌上一張蓋著紅印的紙,快速地打字:“少摻和點我的事,把雲曳關了吧,回老家做點小生意。”


  “阿寧,你是受到脅迫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沒受到脅迫,不需要你的幫忙,總之,這是我最近一次和你聯係,善自珍重。”發出消息,葉寧徹底刪除夏之雲的好友。


  她這個人,一輩子沒做過什麽錯事,唯有這次,徹底深陷其中,應該怎麽做,才能彌補?或許隻能盡全力,保護身邊親朋好友的安全吧。


  真夠失敗啊。
——

  聶芷蘭在法醫鑒定中心檢驗室找到萬桐,女孩無聊,申請觀摩聶芷言做實驗。


  聶芷蘭剛到,就打算把她轟走:“去南山郡接朱防的班,別待這兒,我囑咐褚濤有什麽事讓他去,你就乖乖在樓上負責監視。”


  “哪能都讓濤哥做,我真的沒事了。”


  “答不答應?不然我叫老楊去。”


  “別,我答應還不成。”


  女警大多擅長追蹤和監視,在聶芷蘭看來,萬桐這方麵應該比較出色。果不其然,剛去不久,她就發現葉寧打開的錢包裏有一張男人的黑白照片,看女人悲痛的表情應該逝去不久。


  是葉雲添?顯然不可能,那會是誰?這個女人身上太多謎團,讓人捉摸不透。


  作者有話要說:先發兩章,明早發

  中大型規模的冷庫需要上報□□,一般餐廳最多隻允許小型冷庫的存在,溫度影響範圍也不廣。


  萬小桐其實也和我們一樣,會向親密的人撒嬌。她在外,因為職業原因,看著比較鐵血強勁,但在內,尤其是在聶芷言趙幗英麵前,就像隻小奶狗一般。看她什麽時候,或者能不能成為一隻小狼狗吧。


  今晚正式入v了,感謝大家的支持,順便提一下作者專欄的預收。應讀者要求,先寫《把藥吃了》,行文會比較輕鬆,先婚後愛的甜文。中醫院副主任醫師x不配合治療的拚命三娘,涉及中醫,漠溪又得先看看中醫方麵的書了。喜歡的小可愛可以先收藏。


  今日小劇場:

  萬小桐:媽,救命,搞不定。


  趙幗英:搞不定,我幫你。


  老趙的戲份之後也不會少,她畢竟是萬小桐的媽,聶芷言未來的媽。


  感謝在2020-03-25 21:01:12~2020-03-26 22:49: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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