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Chapter 80
聶芷蘭安排完所有事宜, 和馬昭一起離開詢問室,周海成則被留置在局裏。萬桐和朱防正好今晚值班,商量換著盯上半夜和下半夜。
萬桐先休息,收拾妥帖後, 打開辦公室的折疊床,鋪床單, 躺好,裹緊聶芷言為她準備的單人棉被, 便急不可待地摸出手機。置頂頭像右上角有數字2的消息提醒, 她立即點開。
“睡了嗎?”
“夜晚涼, 別掀被子。”
萬桐頓時睡意全無,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手指輕輕地打字:“剛躺下, 你也是,我不在就先開二十分鍾電熱毯,睡前記得關。”
對方幾乎是秒回:“不用電熱毯, 如果養成習慣, 以後老了可怎麽辦。”
“有我啊,萬小桐牌暖寶寶,聶芷言居家必備。”
暖燈下, 靠著背墊的人,蜷縮起一隻長腿,水光瀲灩的眼眸微微閃爍。漸漸的,她唇角的笑意加深, 稍微側過一點腰,將床畔電熱毯的開關推到第一格。
回過頭時,對話框又多出一條:“打開了吧?”
“嗯,剛開。”
萬桐覷著屏幕,想到幾個月前發生的一件事,冷不丁地打出一排字,發送:“言言,想聽你唱歌。”
“嗯?”聶芷言以為自己看錯了,再次確認。
“唱小星星,可以嗎?”
“怎麽又是這首?”女人下意識問,她記得在長雲賓館,萬桐說夢話便有提到。
“因為言言唱肯定好聽。”
從來沒有人讚揚她唱歌好聽,因為她極少開嗓,對音律一竅不通,隻有兒歌稍微能應付。聶芷言雖然知道對方有“閉眼吹”的嫌疑,但心裏還是不可避免泛起了甜。她斂了斂眸,清了清嗓子,點擊左下角錄音,按住說話。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
因為鼓膜恢複這半年,不能用耳機,她隻好將話筒貼近耳朵,女人輕柔舒緩的嗓音便順著耳蝸,漫進心底。
癢癢的,令人酥麻。
夜深人靜,偌大的值班室,萬桐隻覺得胸腔驀然脹得酸澀,思念悄無聲息地襲來,她按住錄音鍵,張了張口,突然有點不好意思,隻輕輕說道:“好聽。”又抬眸看了看屏幕頂端顯示的時間,淩晨零點已過,補充了一句,“有暖和嗎?”
“嗯,暖和不少。”
“那就快睡吧,很晚了。”
“好。”
兩人互道晚安,萬桐退出界麵,正準備放下手機,肖邶的消息使得手機又嗚嗚響起。女孩一看,11條,都是小說名,或者網盤鏈接。
“姐,你三更半夜不陪蘭姨睡覺嗎?”
“她還沒到家,什麽姐,叫一句肖阿姨聽聽。”
“我隨著言言,最多也隻能叫你姐。”
“你先改口叫兔子一聲姐,再說這事。”肖邶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丟下一句便跑,“資源發給你了,不謝。”
萬桐打過去一串省略號,思考著她和肖邶什麽時候變得那麽熟稔了?興許是知道對方和蘭姨的關係之後吧。
她還沒來得及下載app,又對網盤的內容挺好奇,於是鬼迷心竅地點開鏈接,保存在我的資源。
好像是文檔,還好不是視頻。
題目:未刪減版。
“情不自禁低頭吻上她纖細的側頸,眸光迷離不清……”
“室內稍涼的氣溫逐漸升騰,一隻微熱的掌心,握著她的手,帶著她慢慢地,拉鬆腰間係緊的帶子……”
看到這裏,萬桐感覺腦袋轟得一下炸開,這都什麽和什麽啊,她像見鬼似的把手機壓在枕頭下。過去兩分鍾又摩挲著想去拿,最終還是理智取勝,壓抑住蠢蠢欲動的手,可內心為何久久難以平複。
甚至,甚至,想起了,那晚回家,正好看到女人剛做完瑜伽,平坦的小腹完美展現,沁著細密的汗珠,還有鎖骨下隱約可見的起伏。
喉頭為什麽有些幹燥,萬桐起身喝了兩口放在辦公桌上杯子裏的水,複又躺下,期望紛雜的心緒快點平靜下來。
——
翌日,詢問由馬昭和萬桐交替,留置的最後一天聶芷蘭和馬昭交替守著,周海成沒有任何交代。
7號晚上9點17分,周海成前腳剛出市局,後腳就打電話舉報刑偵支隊限製市民人身自由。星期五一早,聶芷蘭表麵被吳局喊去說教一頓,實則在裏麵喝上老局長新買的茶。
“味道不錯吧。”吳局眯著眼,笑容慈祥地看向聶芷蘭。
“您知道我不會品茶,問了也是白問。”
“你的那股子勁啊,和老聶太像,把喝茶學會就一模一樣了。”
“吳叔,我又不是男孩子,喝什麽茶。”
老局長拿出一個檔案,擱在聶芷蘭麵前:“誰說女孩子不能喝?老趙那閨女不是挺愛的?她是塊好玉,被你打磨得很好。”
“不全是我的功勞。”聶芷蘭心裏門兒清,萬桐的穩重,一部分功勞還得歸於自家妹妹。都說兩個人相處越久,會越來越像對方,今早她剛泡好咖啡,正麵遇上的小年輕竟然老氣橫秋提醒自己:“蘭姨,少喝點咖啡,對身體不好。”
“我明年退休,如果這案子在我退休前偵破,老趙肯定是下一任局長人選,小萬同誌根據任職回避原則,就需要調去其他分局。”
“我知道。”聶芷蘭點頭表示明白。
“多提點晚輩,她去分局幹兩年,大概能混個副隊長。”
“桐桐很機靈,做事膽子大,心也越來越細。”
吳局覷著檔案袋萬桐的成績,退休前能發現刑偵事業後繼有人,笑得欣慰,覺得談話差不多結束,問出最關鍵的一句。
“線確定能搭上?”
“聽天由命吧,我們該做的都盡力了,也得看他自己有幾斤幾兩。”
——
萬桐今天下班得早,也沒有監視任務,剛推開防盜門,便聽見趙幗英哈哈大笑。
“沒關係,多放點,她吃點辣椒正好排濕氣。”
廚房裏,她最愛的兩個女人在炒菜。
“英姐,桐桐最近有點上火,這麽冷的天,睡覺直喊熱。”聶芷言端著一碗辣椒,最後隻扔進去幾顆。
趙幗英一邊洗白菜,一邊打趣著:“那是她火氣旺,冬天我們都穿棉褲,她隻穿一條單薄的長褲。”
“媽,你又在說我壞話。”
抽油煙機嗡嗡的聲音,所以兩人沒聽見她靠近的腳步聲。突然開口,聶芷言握著鍋鏟的手一抖,有點嚇住。
趙幗英沒好氣道:“誰說你壞話,有手就幫著擺碗筷,沒手就出去坐著。”
萬桐自然是洗手,乖乖幫忙,又想到什麽,揚聲問:“蘭姨她們不回家吃飯?”
“嗯,姐發信息說和肖檢在外麵吃。”女人嫻熟地炒著菜,唇角一如既往掛著柔和的笑。
飯後,洗碗的事交給年紀最小的,聶芷言站在右側,幫她清洗。隨後,兩人陪著趙幗英看了會兒電視,聊了聊天,將近十點,便各自回屋。
聶芷言習慣性睡前看書,萬桐捏著手機,劃著和肖邶的對話框,不知在瀏覽什麽。時不時餘光往身旁的人移,隻見她麵容秀麗,神情專注。
如果看書的換做自己,肯定打早就和周公促膝長談了。
萬桐慢慢湊過去,想了解對方看什麽,手去不自覺搭在她的腰間。
河豚,毒性6,毒素對神經係統的影像在於阻止神經動脈的傳遍,毒性是□□的一萬倍,使中毒者很快感到呼吸窘迫……
“看這些做什麽?”還有圖片,怪嚇人的,以萬桐的經驗來看,河豚中毒大概在沿海地區比較多,尤其是日本。
“濱南大學法醫學講座專題。”聶芷言抬眸,合書放在右側的床頭櫃上,輕聲問,“困了嗎?”
萬桐咬了咬唇,聲音放得很低:“你都不看我。”
自那晚初嚐蜜餞後,可能是兩人都忙,沒有時間,也沒起心思再親密接觸,她都快忘記那種蝕骨銷魂的感覺。
是不是又不會了,會不會又拿牙齒磕對方的牙齦。
聶芷言聞言,先是怔愣,反應過來微笑著隨口道:“哪有不看你,喏,手機相冊都是你的照片。”
“我就在你麵前。”她仰起頭,目光灼熱地看著女人。
聶芷言仿佛瞬間明白萬桐眼中的火熱,握著手機的五指微微一顫,無意識淺淺喚她一聲:“桐桐。”
她不知道,這一聲,好似一根羽毛拂過女孩心口。
慵懶,輕柔,撩得人發慌。
萬桐咽了咽唾液,忍不住半跪起身,一手攬著女人的後背,送上渴望已久的吻。和上一次完全不同,聶芷言感受著對方的溫柔繾綣,不強烈,卻炙熱。細細密密的吻蓋住唇瓣,女人慢慢地承受,不自覺開始迎合,不得不說萬桐是名好學生,一教就會。聶芷言的舌尖隻是不經意稍稍動了動,便被她纏去,難舍難分。
不知何時,熱燙的吻漸漸下滑到聶芷言纖白的脖頸,女人經受不住,緊攥著床單,溢出難耐的輕吟。多巴胺的不斷分泌,這種感覺太熟悉,也讓她陷入那時的回憶,開始害怕隨之而來的其他感受。
如果當初不及時撞牆,會是怎麽……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和心理學專家聊過,確實會如此,心理那關差不多熬過去了,熬下身體吧。所以啊,dupin真的害人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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