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宮宴的蹊蹺
夏小麥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方北拉出大殿的,腦子字一直嗡嗡作響,什麽都聽不見,也什麽都看不清了,就像是個木頭人一般被方北拽回了驛站。
“該死,該死!”
任淮安是文官,本也是見識豐富的,但今天著實被氣得不輕,回了驛站之後才終於罵了兩聲。
方北沒管那麽多,趕緊拽著夏小麥的手臂,將她送回了房間。
夏小麥呆呆的任他擺布,方北蹙眉,讓她坐在床榻上之後便去找來了田嫂。
“哎呀,阿元姑娘這是怎麽了?這,這臉色……莫不是生病了吧?!這手也這麽涼!”
田嫂一見夏小麥蒼白到嚇人的臉色,又摸了摸夏小麥的手,發現也是非常冰冷,瞬間也急了。
“這不行,我去找大夫!”
田嫂當機立斷。
“還是我去吧,田嫂你照顧好她!還有,別讓她到處亂跑!”
方北雖然明白緣由,卻也不放心夏小麥現在的情況。囑咐了田嫂之後,又去找來了晉安和堯江,沒和他們解釋和細說,隻是讓晉安看好夏小麥,堯江去尋大夫過來。
這倒不是方北單純的不想告訴堯江和晉安。出發之前,能讓堯江和晉安跟著來,皇上也是讓方北去調查過這兩個人的。堯江跟來,是為了讓夏小麥安心;晉安跟來,是為了讓萱王安心。不說堯江,光是晉安和劉星辰這種過命交情,方北就不好現在告訴他劉星辰真的背叛了,不然晉安指不定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來。
方北將堯江送到門口,囑咐堯江小心行事,目送他離開的方北站在驛站樓下,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那便是原本驛站外麵層層把手的西蜀官兵居然沒了。
難道前麵這兩日就是為了防止他們提前知道宮宴上的戲碼?還是怕他們提前去打聽或者接觸劉星辰本人?
方北沒有細想太多,趕緊去找任淮安,因為他突然覺得今天這事兒有些蹊蹺啊!
“你來做什麽!”
任淮安知道方北是皇上的人,隻是他自己的火氣還沒消而已。
方北進了房間,向外張望了一下,便合上了門,將驛站官兵撤離的消息想告訴了任大人,然後勸他冷靜一些。
“對,對,是有些蹊蹺,今天這酒宴,似乎不光是在羞辱我,也是在羞辱劉星辰……這就奇怪了……”
任大人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然後低聲說道。
“奇怪?”
方北蹙眉不解。
“你想啊,叛降的將領在新君主麵前,信任有限度這很正常,但卻沒有理由在我們麵前表現出來,他們理應讓和我們看見他們君臣和諧的場景,這才是最羞辱大禹的方式……他們有什麽必要羞辱劉星辰呢?”
任大人一邊思索,一邊說著。
“會不會徹底斷了劉星辰和大禹的關係?”
方北想起了劉星辰那似乎是表決心的話語。
“不好說,我倒覺得西蜀對劉星辰是‘既用且防’,恐怕今天這事也有試探劉星辰的意思吧!”
任大人冷笑一聲,顯然還是沒能就此放下心中的怒火,叛國之將被投靠的君王懷疑試探,這是活該報應!
“試探……所以才把外麵的官兵撤了,就是想看看我們會不會私下接觸劉星辰,或者劉星辰會不會來找我們,是嗎?”
方北恍然大悟,任大人跟著點點頭。
“我們先按兵不動,後麵幾天,我都要進西蜀皇宮去商議聯姻的事宜,我會去打聽一些消息回來的,到時候再做決定吧!”
任大人說的決定,就是要不要接觸劉星辰的問題。
從皇上給他和方北的秘密任務來看,接觸是遲早的,隻是他不知道的是皇上給他倆的任務實際上是有區別的。
既然沒了官兵,方北也打算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出去打探一些消息。
經過了兩個時辰,大夫來了又走了,隻說夏小麥沒有大礙,連日趕路勞累又受了驚嚇,加上舊疾虛弱沒有根除,才會導致現在的情況,好好休養即可。
田嫂熬了一些熱粥,想讓夏小麥喝下,夏小麥卻莫然的搖了搖頭,終於說了回來之後的第一句話。
“田嫂,我沒事,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沙啞的聲音無力又悲傷。
田嫂見著平時樂觀的丫頭突然變成這幅樣子,也是心疼擔憂,卻又知道這會兒不能追問什麽,隻好點點頭,離開了。
看著熱騰騰的粥,夏小麥緩緩的伸出了小手,去觸碰有些燙的碗,起初並沒有什麽感覺,漸漸的指尖傳來了炙熱的感覺。
大殿上,劉星辰注視自己的那一眼,恍如隔世,似乎不在意,又似乎包含了所有的情緒,夏小麥好害怕自己的堅持和信念是錯誤的。
獨自一個人了,夏小麥咬著手背哭了出來,然後埋進了被子裏。
總之,他還好好的……
不管經曆過什麽,他還活著!
哭泣是發泄情緒的一種方式,夏小麥雖然不敢太過張揚,卻還是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冷靜了很多。
人一旦冷靜下來,思考問題的時候便能更加的客觀和理智。
然而冷靜下來的第一件事,夏小麥便做出了要去見劉星辰的決定。
夏小麥放下了心裏的千絲萬縷,她明白,隻要見到了劉星辰,所有的問題就都會有答案了。但是這個冒險的行為她卻隻能自己想法子,方北、晉安背後的牽扯和關係太複雜了,堯江則是因為夏小麥不想連累他,若是最壞的結果,堯江和公主便再也沒有可能了。
天黑之後,田嫂和方北等人又過來看了看夏小麥,見夏小麥臉色好了一些,也開始吃東西了,便放心了下來。
方北離開了驛站去打聽消息去了,晉安卻獨自找到了夏小麥。
“大嫂,任大人……說的是真的嗎?”
晉安沉著臉詢問道。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這個事實的,但是任大人回來發了一通火,然後劉將軍的事情便傳開了,大家都在為此義憤填膺,晉安哪裏還能坐得住。
方北不見了,他隻能硬著頭皮來問夏小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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