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貓
香雪林的三西堂,曾經是少城主何西山的住所。因此較為熟知的人便稱其為何堂主。當年的三西堂主,意氣風發風流倜儻無人能比。二十年後的他,反而像一本你想讀卻永遠打不開的書一樣,讓人摸不到底。
自葉秋池兒時起,很少有說話時如此平靜而又心平氣和的時候。尤其是在談到何西山時,她的表情就好像是與剛剛分開不久的兄長再次重逢了一樣竟如此自然。很難想像離家十多日的葉潭主,似乎突然間長大了。
聽到葉秋池的話,肖讚此時驚訝得嘴張了半天都沒合上。對於這個隻是略有耳聞未見其麵的何西山來講他並不感興趣,他奇怪的是:何西山是如何同靈兒相識的,又如何說服靈兒住在他這裏的。既然回來了又為何住在離香雪林幾十裏外的一個遠郊內,這次回來又有何目的?
所有問題萬緒千頭,待要問時,何宅裏的一名家人突然推門走了進來,垂手立在門口向肖讚道:“肖少俠已經醒了!我家主人叫小的來看看,如果肖少俠沒什麽事的話,請到廳裏用午飯。”
肖讚道:“午飯?”
小滿端著水走過來笑道:“肖三哥,現在都已經是中午了,你還以為是早上呢……!”
廳裏,何西山背著手在那已經等候多時了。
肖讚遠遠的看見,心中詫異道:“這個人的身影竟然如此的眼熟,難道是在什麽地方曾經見過?”想到這,他一彎身正要跪下去,突然間有人過來將他輕輕扶起,此人輕功無聲無息令人生畏!
肖讚抬頭一看,何西山正含笑向他道:“你我乃同門兄弟,肖兄不必如此拘禮。”
肖讚聽到何西山居然跟自己稱兄道弟,受寵若驚得有點不知所措。他怔怔的看著何西山,心裏拚命的回憶,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時,從何西山身後走出兩個人,正是柳卯仁和鄒懷裏。
柳卯仁解釋道:“昨夜你一宿未歸,恰在客棧遇見鄒鏢頭便一同過來尋你。”
肖讚沒在意,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不免有點慚愧,低頭不語。
何西山道:“樊黎花的老師便是名震江湖的蹈海神螭金姬叟,水性自然是高人一等,肖兄不必自慚。”
肖讚歎道:“可惜,叫他給跑了。”
鄒懷裏笑道:“這隻貓的運氣不佳,在水裏呆了一個時辰,剛一露頭便被何堂主給罩住了。”
肖讚一聽不免大喜過望連忙道:“真的!他現在在哪?”
何西山道:“樊黎花已被我的盤筋鎖捆住關了起來,你可把他帶回去慢慢審問。”
肖讚忍不住站起身來道:“那我現在就把他帶回去。”
何西山沒有挽留,輕輕的道:“也好!”轉身向站在一旁的程安道:“去把樊黎花提出來,讓肖少俠帶走。”
程安應了一聲“是”隨後道:“葉小姐的藥煎好了,我已經叫人送了過去。”何西山點了點頭。
此時肖讚才想起葉秋池,他有些猶豫的問何西山:“那靈兒……”
何西山道:“她還需要在我這再住一段時間。”
何西山說的話肖讚不好反駁,其實也管不了許多,他早已和冷韜詹望約好在宏商客棧會合,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不敢耽擱,告別了何西山便同柳公子鄒懷裏上路了。
走不多遠,鄒懷裏稱賀重天在等他,便獨自一人急急忙忙的往回趕。
回到客棧須經過一片茂密的樹林。臨別時,何西山給了兩匹馬,肖讚同柳卯仁一前一後的押著樊黎花往客棧走。一路上兩個人都很安靜,尤其是被捆得結結實實的狸花貓臥在馬上像個死人一般。
走著走著,柳卯仁突然聽見從樹叢中射出的十幾根極細的銀針穿過空氣時針尾發出的嗡嗡響聲,此針奔向樊黎花而去。他隨手將銀笛一揮,隻聽“嗖……嗖!”的幾聲把銀針全部收入笛中,用手在笛尾一拍,又將銀針原路打回。與此同時又有十多把,刀柄隻有半寸寬三寸長的銳刀飛了過來。柳卯仁將其打飛之後,從馬上直接躍向樹叢。
肖讚在原地守著樊黎花沒有動,他不住的四處張望以伺其變。果然,從他身後有條鎖鏈飛了過來。鎖鏈是用精鋼打造,鏈頭是鋼鑄的鷹爪的爪子,一旦被挨上便會越抓越緊,整條胳膊都會被拽下來。肖讚往旁一躲用刀擋了回去,回頭看時卻不見一個人。
他發現柳卯仁也沒了動靜,不免有點緊張,心裏暗道:“難道是樊黎花的同黨來救他來了……?”
正想到這,鷹爪又從背後飛了過來。這一次,鷹爪就像是被人控製在手裏的木偶一樣一來一回的和肖讚過起了招。為了看住樊黎花,肖讚被逼到一棵樹的前麵。控製鷹爪的人看準肖讚沒有了退路,狠命往上一衝,恰恰抓住了緊貼肖讚脖子的一大塊樹皮,而且陷進很深。又聽“噌……!”的一聲,鷹爪將樹連皮帶肉的拽掉一大塊!鎖鏈往回收時動作稍慢了一點,肖讚趁機反手一把抓住鎖鏈順勢往裏一帶,由於用力過猛,那個人順著鎖鏈被拽得飛了出來,而且和肖讚正好撞了個滿懷。兩個人幾乎是臉貼臉的看了對方一會。肖讚隻覺得胸前軟軟的,還沒反應過來,就聽那人“啊……!”的一聲叫了起來。叫聲震得肖讚耳朵裏“嗡嗡……”直響。
柳卯仁聽見叫聲連忙跑了回來,卻看見肖讚和一位圓眼睛小姑娘麵對麵的站著,而樊黎花早已不知去向……
柳卯仁看著肖讚,肖讚瞪著年春曉,臉上的青筋氣得都鼓了起來。
年春曉看著他們倆人一邊往後退一邊說:“你們要幹什麽?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敢對我無禮我就喊救命……”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