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夢中夢,人非人
齊王府上,一人慵懶的躺在一個妖嬈女子的腿上,正享受著女子帶來的柔軟,一名弟子急匆匆闖入說有要是要報。麵色大喜,用力一拍自己大腿,
“你說什麽?你說有個自稱是魏家的人回來了?”齊王從妖嬈女子腿上坐了起來,手不著痕跡的在女子的翹臀上掐了一把,妖嬈女子美眸閃動,似要滴出水來。
“是的,那人確實是自稱是魏家之人。”那個士兵抱拳道。
齊王麵色大喜,用力一拍大腿,驚起,衝著士兵道“走,隨我去看看那人。叫上本王的親兵,如果真是,直接當場拿下。”
齊王眼中閃爍著凶光,當日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成了他心中陰影,每夜睡覺之時,總會浮現在腦海裏,半夜時時驚醒,起了一身虛汗。他發誓,日後必要魏家好看!
隨後便差人備好馬車,前往城門。
寂離在門口待的有些無聊,索性便靠在一塊石頭上小憩一會兒。那個軍官看到寂離隻是找了個地方睡覺,並無離開之意,也沒有阻攔,隻是靜靜的站在門口,目光死死的落在寂離身上,寸步不離。
夢中,寂離此時正坐在山峰之上,麵前擺放著一把古琴。寂離雙手飛速撥動琴弦。聲音時而低沉時而高亢。清風拂過,吹起發絲,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起銀光。
墨雨彌傷情易淒,一曲終了唯獨音。
繁花落盡,百鳥齊鳴。琴聲,迷離了雙眼,酸楚了心扉。眺望遠處,一份眷戀,一份守望。
風卷月色煙籠湖,幽幽山澗複滄桑。
寂離完全沉浸其中,無法自拔,內心隱隱有一些悸動。在這裏,隻有其一人,獨坐山峰,領略高寒孤苦。
畫麵忽然一轉,天地變色,血染成河。
數萬人倒在血泊之中,麵目猙獰,漫天血紅,人血染盡了江河。無數哀嚎聲回蕩在天地之間。
三千青絲雪盡白,一襲白衣血染紅。
女子倒在血泊之中,眼中卻滿是柔情,她目光望向的方向,是她所愛的人。
寂離望著倒下的女子,心如刀絞,兩行血淚從眼中留下。他不甘,他如瘋了一般衝出包圍,誰若阻他,他便殺誰。
一劍落下,帶走無數人的性命,但寂離卻無動於衷,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那女子身上,他快步跑去,將其抱住,用衣袖,擦了擦女子臉上的血跡。
“你曾說過,待我揚名天下,你便做我妻子,你為何失信與我!”寂離看著生機慢慢消失的女子,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
女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替他抹去了眼角的血淚。
“若有來生,你娶我可好?”
音落,人已逝。寂離眼中失去了光澤,猶如行屍走肉,抱著她,對著向他攻來的人不管不顧。
刀劍落下,瞬間化為一縷青煙。寂離隻身一人待在了一個密閉的空間內。手中的女子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你沒有保住她!”空間裏傳出一陣憤怒的聲音,伴隨著一道劍光襲來,寂離躲閃不及,被劍光擊中,身上被撕開一個大口,鮮血從體內流出。
“你為何沒有保住她!”聲音再次傳來,又是幾道劍光,寂離身上早已血肉模糊。
“你曾經對她許下過諾言,你沒有遵守!你害死了她!”聲音漸漸平息,沒有了一絲感情。一道身影從黑影出走出。
一席白衣,俊逸非常,隻不過,他周身充滿了黑色的氣息。寂離望著這人,有些發愣,他不就是自己麽。
從黑影中走出的那人,和寂離長得一模一樣。
假寂離走到寂離麵前,取出一柄長劍,筆直的插入寂離身體,將其釘在了地上。眼中漆黑,散發出邪惡的氣息。
“回答我,為什麽若雨會死!”假寂離看著寂離,語氣冰冷,眼中不帶一絲感情。
寂離強忍著劇痛,看著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心中了然,明知是不真實的,但卻講不出任何話來。他說的沒錯,若雨的死,和自己有關,如果不是自己自負,她就不會死。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寂離麵如死灰,他竟沒有一絲想要反抗的意思,他甚至有些慶幸,慶幸自己能死在這裏。
當人墮入深淵,早已為時已晚,心似深淵,夢盡紅顏皆是白骨。
他無力抵抗,也不願抵抗。
假寂離則是露出譏諷的神色,對著寂離說道“你現在就如同喪家犬一般,你昔日的榮耀呢?曾經的意氣風發呢?”
口如利劍,但寂離卻絲毫不為之所動。
假寂離不屑的啐了一口,緩慢蹲下身子,用手挑起寂離的下巴,用漆黑的雙眸看著他道“你可知我是誰?我便是你,不隻是曾經,如今以及未來也是,我都將是你。”
假寂離邪魅一笑,看著寂離隨後喃喃說道“我一定會找到她的,你不過就是個廢物!”
寂離身子顫了顫,他無光的眸中終於多了幾分神采,看向假寂離,問道“你也知道她還活著,她在哪裏?”
“與你有和關係,從今往後,你便會一直呆在這裏,而我才是寂離!”假寂離頭也不回的說道。
隻聽啪嗒一聲,長劍落在假寂離身旁,假寂離麵色一變,站頭看向寂離,此時的寂離已經從地上爬起來,雖然身體流淌著鮮血,但氣勢陡然增強,這是他唯一一次用盡全部靈力,力量猶如巨浪般湧來,毀天滅地。
假寂離暗道不妙,作勢就要擋,奈何寂離的力量太過強大,自己則是被撞飛出去老遠,一口鮮血噴出,滿臉不可置信。
“怎麽可能!”
寂離則看向他,若有所思道“我知道這是夢境,你又是如何進入我的夢境的?還是說。你一直就在我身體裏?還有,若雨在哪,她還活著對嗎?”
寂離一口氣問出來許多問題,假寂離麵色有些許慘白,還未開口,便化為一縷青煙消失不見了,隻是在一個不知名的小角落,一顆充斥著黑暗氣息的魔種悄悄發了芽。
寂離緩緩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周圍也不再是城門外,而是在一間屋子內。有數名重兵把守。
“誒?發生了什麽?”寂離大量著四周,一臉茫然。
其中一名看守者看到寂離醒了過來,連忙喊道“他醒了!他醒了!”
“終於醒了。”大堂之上,側躺在椅子上的齊王,麵色一喜,急忙走了出去。來到關押寂離的屋子裏。
看到寂離一臉疑惑的表情,齊王先是洋洋得意的笑道“當初在魏家,你可是厲害的很啊,還下毒害我!如今魏家全滅,整個魏家被燒的一幹二淨,我看你還怎麽猖狂!”
“什麽?魏家被燒了?誰做的?”寂離聽聞後,則是心中狐疑,這幾個月發生了什麽?怎麽魏家就莫名其妙被燒了。
“那魏家人呢?你有看到嗎?”寂離詢問道。
“這個到沒有,誒不對啊,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齊王反應過來後,惱怒不已,連忙吩咐手下,對寂離用刑。
幾名手下,笑容猙獰,手裏拿著一根燒的赤紅的烙鐵,賤兮兮的看著寂離,目光中帶著些許殘忍和同情。他們在齊王手下做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已經輕車熟路。如今看到寂離生得俊俏非凡,心中嫉妒之意濃厚。作勢就要將烙鐵摁到寂離臉上。
寂離則看著幾人,露出玩味的笑容,隻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眼裏,更有幾分邪魅之色。
“你笑什麽?”一名手下不解的問道。
“我笑你長得好看。”
“是嘛,你是第一個誇我好看的!”那名手下聽到寂離的讚美頓時心花怒放,手舞足蹈。但是隨後便反應過來,一臉警惕的看向寂離。
“你不會是為了故意討好我,想讓我放你走吧?那可不行,我是有原則的。”
看著那名手下一臉憨像,寂離不免笑出聲來,他都有些同情齊王了,這些手下也是有夠奇葩的,還沒把自己玩死,也是有些本事的。
寂離用手敲了敲那名手下光滑如玉的腦袋,同情道“別人不懂你的好而已。”說罷便躍過幾人,離開了屋子。
“別人不懂我的好?是這樣嗎?是這樣吧?嗯!一定是這樣!”那名手下已然沉浸在了自我陶醉之中,完全忽視了寂離,其餘幾人嘴角抽搐,但也沒有選擇阻攔,反正不是自己放走的,到時候就全怪在這傻子頭上就可以了,自己還省事不少。
出了齊王府,寂離漫步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迎麵就看到了那日的盲眼畫師思無涯,不過如今的他已然不再是自己一個人,身旁有這一個麵容姣好,溫柔賢惠的女子。
寂離莞爾一笑,想必這就是他所說的青梅竹馬吧,這就找到了,而且看起來關係不錯。
“你好,可還記得我?”寂離走上前,主動打招呼道。
一旁作畫的思無涯,手頓了頓,隨後便露出燦爛的笑容,急忙站了起來說道“寂兄弟,是你嗎?多日不見,你可還好?”
寂離笑了笑隨後看向思無涯身旁的女子,調侃道“這位莫非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位青梅竹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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