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好巧不巧, 周芩韻和寧培朝從外地出差回到燕城, 周芩韻會在中午先到他們的小家來拜訪一番。


  原本事發當天,餘湘要準備去寧家老人那兒,後來為了配合調查沒有過去,家裏還是保持原來的模樣,周芩韻沒有打突擊戰,來之前通知過他們,餘湘留著次臥的擺設沒有收拾,隻是將寧勉日常用的水杯之類的小物件放到主臥,次臥留一個床板和被子。


  人來的時候,餘湘一人在家,寧勉還沒下班。


  餘湘獨自麵對婆婆, 心裏有點沒底,明明知道人家是來找他們假結婚的證據,還不能給暴露了,準備好茶點水果,一副乖寶寶模樣。


  周芩韻是第一次到這兒來, 四處觀察過他們搬來後的擺設還挺欣慰, 她原以為倆人還是孩子, 家裏倒是布置的井井有條。


  她笑問:“寧勉會做家務活嗎?有沒有惹你生氣?”


  “他挺好的, 開始不會幹活, 後來多支使幾遍就會了。”


  周芩韻滿意點頭,她不是那種認為家務活應該是女人承擔的古板思想,她自己也有工作, 做家務不拿手,不會將雜事全部堆在兒媳婦身上。


  “你們倆互相照顧就行,樓上就是那一家子?”


  她說的是程家人。


  “對。”


  周芩韻皺眉問:“他們還沒搬走?總不能繼續在家屬院住下去了吧?”


  餘湘不知道單位對程子仁一家的安排,現在程子仁還沒有判刑,單位肯定不要這種人了,這套三居室的房子自然不會留給他們。


  程夫人從案發後就躲在家裏麵不敢出門,會在天不亮或者快天黑的時候圍上圍巾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去買菜,晚上還會聽到程家小孫子哭鬧的聲音,人家都說程子仁之所以死了兩個兒子就是因為他做虧心事。


  “應該拖到年後了。”


  周芩韻想了想:“那還是等這一家子搬走再回來住,以後也得小心點,這種人說不定會懷恨在心呢。”


  “我明白,不過當時很多人,他們走了應該不敢再回來。”


  出主意的是程子仁一人,沒有他的指使,程秀姿和程夫人隻能歇了這份心思。


  兩人聊了一會兒,寧勉知道周芩韻要過來,

  特意中午下班回家一趟,家裏門沒鎖,他敲一下推開進來。


  “媽。”


  周芩韻打量過他,小半年沒見兒子,當真是想念的,見他衣著幹淨人也精神,放心了一小半,至少看起來婚姻生活是愉悅的。


  人到齊,正式開審。


  周芩韻收斂剛才的溫和,眼神淩厲:“其實我今天是受委托來的,你們爺爺和爸爸怕給你們壓力,也怕湘湘不舒服,所以派我來問那檔子假結婚到底是怎麽回事?”


  所謂無風不起浪,好端端的新婚小夫妻為什麽會讓外人認為他們是假結婚,且讓程子仁信心百倍的實施行動?


  餘湘摳著手指,不安的說:“前段時間我們分房睡了兩天,程子仁讓寧勉上樓吃飯,他回來的很晚,我就讓他睡在次臥,程子仁的妻子我這兒串門看見次臥的被子了。”


  活脫脫一個怕婆婆責怪她虐待丈夫的小媳婦。


  寧勉抿唇忍笑:“媽,這點小事你還相信?我們怎麽可能假結婚呢?”


  周芩韻也覺得不太可能,當初她和丈夫出差回來看到倆年輕人親吻的一幕,沒這檔子事,他們坐長輩的也不會急吼吼說讓寧勉負責,兒子也不可能特地等在家屬院路口給他們表演和女孩子親吻。


  結婚之後,兒子逐漸有了改變,說不上來是怎麽一回事,但感覺不像從前那種光棍態度,知道自己是結了婚的人。


  寧勉繼續分析:“興許是有人知道程子仁曾經想將程秀姿介紹給我,看我們過得安分,所以才指導程子仁來打擾我們,寫信的人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好像很有道理,寧勉在設計院是冉冉升起的新星,暗地裏嫉妒他的人不少,造謠他假結婚,如果程子仁上當,寧勉沒有守住本心,始作俑者可以告發寧勉亂搞男女關係。


  周芩韻基本被說服了。


  “我也覺得你們不可能騙我們,結婚可不是小事情。”


  兩人都很優秀,沒什麽必須的理由讓兩人假結婚,沒有好處嘛!


  餘湘眨眨眼。


  在周芩韻來之前他們商量過對策,餘湘想說是暗戀寧勉的女孩子搞得這一出,但被寧勉否決。


  現在看來確實不能用那個理由,人要是覺得能破壞成功,幹嘛不自己上?還是工作方便的競爭


  更讓人信服。


  周芩韻也不好刨根問底,那太尷尬,因此很好說話道:“雖說現在不能逼你們生個孩子證明給我們看,但是,真的假不了,我相信你們。”


  餘湘忍住放鬆的神情:“謝謝媽媽。”


  呼,過關了。


  寧勉笑的含蓄:“媽,你放心,我們倆可以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不會讓你們多操心的。”


  周芩韻道:“那樣最好。”


  審訊完畢,還得準備午飯,因為知道周芩韻要過來,餘湘已經燉上魚和排骨,隻需要再做些素菜就行,寧勉學會簡單的炒菜,周芩韻讓他露一手,餘湘就負責切點水果,在一旁圍觀。


  寧勉做了個爆炒豆芽,色香味俱全,他端上桌的時候沒看到圈圈在腳下,差點踩到它,躲閃的時候菜湯從盤中飛出來,灑在腳上一些,他皺了皺眉,放下菜去主臥換襪子。


  周芩韻從廚房出來慢一步,隻看到他去主臥,她靈光一閃,輕聲道:“圈圈,去叫小勉吃飯啦!”


  趴在地上的圈圈一聽,立刻起身,順溜的奔向——次臥!

  餘湘差點沒給果盤摔在地上,難免露出一絲絲驚詫,他們準備足夠充分,就是沒想過會栽在圈圈手裏頭!

  周芩韻挑了挑眉,連狗子都知道寧勉常睡在哪個房間?

  “湘湘?圈圈這是怎麽回事?它以前去寧勉房間喊他吃飯從沒錯過。”


  餘湘是真的想不出主意了,艱難地說:“它……”


  寧勉恰好出來,看著圈圈在對麵次臥轉來轉去沒找到他,又奔到主臥來,他神色未變,淡然的解釋道:“我們分房睡的時候,圈圈剛搬到這邊來還不習慣,晚上睡在次臥的地上。”


  周芩韻慢悠悠的反問:“是麽?”


  她神色看不出喜怒,抬腿往次臥走去。


  寧勉飛快衝餘湘眨了眨眼,在周芩韻走進次臥時揚了揚下巴。


  餘湘明白他是讓她跟著過去,咽了咽口水,乖乖走去。


  來時因為房間是私密空間,周芩韻並未過分打量他們房間布置,此時走進次臥,目光銳利到四處打量一遍,次臥著實簡單的過分,一床一桌,床上放著多餘的一床被子,桌上幹幹淨淨。


  當初,寧勉說這一張床是有備無患,正好打家具,多預備一張省錢省

  事,免得日後家裏來客人還得打地鋪。


  周芩韻冷笑,抬手掀起那床被子,陽光下的空氣中飄起些微浮塵,還有幾根女人的長發和男人的短發。


  掀起被子還掉出來一個拆開過的小小透明塑料包落到地上,上麵有男女親吻簡畫,還有仨字,餘湘瞟見了連忙撿起來。


  周芩韻當然也看清了是什麽東西,清清嗓子咳了一聲。


  寧勉這才走進來,疑惑不解的問:“媽,怎麽了?”


  周芩韻懶得看他:“吃飯去,別在這站著了。”


  她走遠之後,餘湘吐吐舌,將手心裏的東西扔到主臥自製的垃圾桶裏,然後樂顛顛的趕過去飯桌活躍氛圍轉移話題。


  午飯很快吃完,周芩韻抬手看看時間:“我下午還得陪你奶奶去別家拜訪,你們倆收拾收拾早點去那邊。”


  “好的。”


  周芩韻很快走了,再沒提懷疑他們假結婚的事。


  兩人站在門邊看她下樓,等人樓梯轉彎才關上門,餘湘長舒一口氣,萬分慶幸地說:“還好,還好,差點露餡!”


  寧勉勾了勾唇角:“怕什麽。”


  餘湘習慣性地抓住他胳膊,好奇地問:“你怎麽知道媽會去查次臥啊?”


  這一手偽裝現場實在是高!怪不得今早上找她要梳掉的頭發,原來是放在次臥床上去,她都不知道他在次臥放了拆過的套套包裝,什麽都預備到了,就算是次臥也有他們的夫妻痕跡。


  寧勉垂眸看她纖長的手指,神情愉悅:“我還算知道她的習慣。”


  “厲害!你以後可以偽裝犯罪現場,跟真的似的!”


  “嗯?”


  餘湘忙撒開手,舉手指天發誓:“我這是誇獎你,絕對沒有說你是犯罪天才的意思。”


  寧勉敲敲她額頭:“這樣的誇獎還是省省吧。”


  他力道不重,餘湘還是下意識閉上眼睛,睜開的時候,看到他勾唇一笑的自得,素來清冷的俊逸眉眼冰雪消融,好看的不行。


  她定定神:“那,我們是不是解除警報了?”


  寧勉沉吟片刻:“暫時不行,不要高興的太早,我們還要去爺爺奶奶那邊住,他們嘴上不說,心裏肯定要暗暗觀察。”


  餘湘也理解,長歎一聲走到沙發那兒癱倒,卻被什麽東西硌了一下,她想

  起來是塞到沙發縫裏的書,抽出來還給寧勉。


  “喏,你拿去還到圖書館吧。”


  寧勉看一眼書冊,眸子裏的笑意深深淺淺:“看完了?”


  餘湘甕聲甕氣的回答:“看完了。”


  “那就好,至少以後別人不會嘲笑你的知識麵不配上燕城大學。”


  寧勉怡然自得的端起茶杯啜口茶水,絲毫不將她刀子般的目光放在眼裏,且那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餘湘橫他一眼,又翻翻手裏那本書,其實這本書講的是生理衛生知識,是昨天寧勉特意借回來的,並且要求連夜看完,免得被抽查到問題答出她之前那份言論。


  以後不能再偽裝成寶寶了。


  餘湘哼了一聲,將書本扔到他懷裏,再次去收拾東西,這次是真的要過年,去寧家報到。


  寧勉靠在沙發上,依舊噙著笑,圈圈搖著尾巴走來,他摸摸狗子,末了伸出食指點點狗子腦門:“看我幹什麽?以後不要裝無辜,知道不?”


  圈圈十分無辜的汪汪兩聲。


  寧勉不知想到什麽又笑,愜意的靠在沙發上聽著主臥傳來的一點小動靜。


  傍晚,兩人一狗回到寧家,老院子裏過年的氛圍已經很濃厚了,去的時候寧老爺子正在院子裏寫春聯,看到他們神色如常的點點頭,沒再追問假結婚的事。


  餘湘心想應該是周芩韻交代過,但寧勉過去低聲和老爺子交代一遍,老爺子隨意點點頭,神情卻是滿意的。


  老爺子轉頭來問:“湘湘,會寫毛筆字嗎?”


  “我寫的不好。”


  “沒事,你們倆負責把剩下的對聯給寫了。”


  寧老爺子說完施施然回到客廳,留下他們倆站在院中。


  寧勉抬手示意:“來,你先寫。”


  “我要是寫的不好怎麽辦?”


  “還有我。”


  餘湘拿著毛筆就上了,她曾經靜心練過一段毛筆字,但現在不能寫出來,因為不符合她如今的人設,肯定不能暴露,隻能用著不正確的姿勢,寫出她如今的筆跡。


  寧勉在一旁負手觀看,沒有嘲笑但也沒有上手幫忙的意思。


  餘湘嘟嘟嘴,她寫的字貼春聯肯定惹人笑話,而寧勉愛毛筆字也愛玩墨,肯定寫的一手好字,她不由分說抓住寧勉的手將毛筆塞進他手心裏


  。


  “喏,你來寫,我不幹了。”


  寧勉不為所動:“爺爺說了讓我們倆寫,你不寫算怎麽回事?”


  餘湘乖乖拿起墨條給他研磨:“這樣行了吧?您人美心善,能者多勞好不好?”


  寧勉繃不住笑了,又皺眉指責:“人美心善是什麽話?不要亂說。”


  說著便下筆寫字。


  餘湘在一旁看熱鬧,她習字是為了靜心,談不上多麽喜歡,而寧勉是真的喜歡,一手楷書端正漂亮,換成狂草福字,飄逸隨性,怎麽看都很值錢。


  “這春聯是不是可以拿去賣?”


  “你打算賣多少?”


  餘湘伸出五根手指頭:“五分吧?春聯現在很便宜啊。”


  寧勉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換了另一張紙繼續寫。


  兩人玩鬧的動靜沒瞞過長輩,有周芩韻做擔保,加上親眼看到兩人的相處模式,寧老爺子和寧培朝才徹底放心。


  至少,他們從未見過寧勉待一個女孩子如此特別,如果不是有了餘湘,寧培朝都想象不出來兒子結婚會是什麽樣子,從前催他結婚都是一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現在嘛,仗著自己會寫毛筆字,逗人家玩呢吧?


  寧勉沒有感覺到身後來自父親的嘲諷,和餘湘合力完成春聯,晾幹後收起來,明天才是貼春聯的時候。


  晚上睡在他們的房間,餘湘翻找被子才發現,他們搬家的時候將稍薄一些的被子都帶到了新家,這裏留了兩床杯子都有厚度,處於開暖氣蓋熱,不開暖氣蓋涼的程度。


  寧勉去樓下跟寧老太太要了一床薄被。


  “你蓋吧?”


  餘湘這人比她還怕熱,推辭了一下:“你蓋什麽?”


  寧勉指指那床厚被子。


  “要不咱倆換換吧,我蓋厚的?”


  “你確定?”


  餘湘點頭,總不能兩人蓋一床被子吧?那樣是很危險的,她有清涼符,稍微降點溫度就是了。


  她答的非常堅定,寧勉確定沒會錯意便將厚被子給她。


  兩人躺下後,餘湘就想翻身,獨占大床那麽久她又恢複一人隨便翻滾的習性,躺在這床上熟悉的感覺回籠,她想老實,但心是自由的。


  “寧勉?”


  寧勉閉著眼睛嗯了一聲。


  “我要是把你踢下去怎麽辦?”


  寧勉睜開眼睛,翻

  過身麵對她:“最好不要,我怕動靜太大砸穿地板,那樣我們會露餡。”


  餘湘憋不住笑,培養出來的睡意瞬間飛走:“你怎麽會說笑話了?”


  “我覺得我說的情況完全有可能發生。”


  餘湘哼了一聲:“我覺得我沒那麽大力道。”


  她躺平,上半身都在露咋被子外麵,穿著夏天的睡意露出漂亮的鎖骨,在昏暗燈光下光潔白皙。


  寧勉移開目光,也和她一樣平躺著,身邊人很快呼吸平穩,睡熟了,他悠悠舒口氣,也閉上眼睛睡去。


  半夜出現一個誰也不是很意外的結果,餘湘踢開了厚被子,加上睡姿過於隨意,抓著人家薄被子蓋上。


  寧勉中途醒過一次,朦朧間確認貼近的人是她,抬手將被子分給她一些蓋好,稀裏糊塗的睡過去。


  餘湘醒來之前認為她抱了個很舒服的娃娃,醒來,發現霸占人家半邊身子,腿搭在人家腿上,臉枕在他胸膛,手……摟著人家的腰,第一反應是手感不錯,溫度宜人,混沌的腦袋裏覺得有什麽東西不對,但死活沒想起來是什麽。


  餘湘動了動手和腿,好似碰到一了不得的——


  然後她就清醒了。


  翻車!


  默默撤走手腳,悄悄抬頭看真人娃娃的清醒狀態,對上一雙清明深邃的眼眸,熹微的晨光裏,可以看到他下巴上有些微胡茬。


  寧勉枕著一條胳膊,另一條被她壓在身下,但依舊很淡定的問:“你終於醒了?”


  餘湘無顏麵對,翻身裹著被子,又悄悄回頭看一眼,人沒被子蓋了,再轉回來,將被子還回來。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狗屁清涼符!難道失效了嗎?明明睡著的時候蓋厚被子一點都不熱!


  寧勉閉了閉眼,眉間盡是克製:“我沒有怪你,但是我的手麻了,你幫我活動一下。”


  “喔。”


  餘湘咳嗽一聲,轉回身側躺著撈過來人家的左手幫他活動手肘。


  寧勉蹙緊眉,雖然手臂發麻,但是依然可以感觸到她手心的溫熱,四周都是獨屬她的香氣。


  “可以了。”


  他迅速抽回手。


  餘湘楞了一下,呆呆的看著他。


  寧勉眸底閃過一抹後悔,就在他試圖開口安撫:“我——”


  餘湘沒忍住打

  了個哈欠,諂媚一笑:“我下次睡覺一定會乖乖的。”


  “你,隨便吧。”


  寧勉放棄糾正她的睡姿,他這段時間已經很習慣了,睡在次臥的時候反而覺得一人獨居的感覺有些陌生。


  隻是思及此,他盯著餘湘俏皮的眉眼,很是不甘。


  不甘,被改變的隻有他。


  餘湘奇怪他的沉默:“怎麽了?”


  寧勉思索片刻,慢吞吞的回答:“沒什麽,我想到了一點事情。”


  餘湘知趣的沒有多問,起身下床。


  “我換衣服哦。”


  “嗯——等等。”


  “又怎麽了?”


  餘湘沒等到回答,回頭一看,寧勉也下床。


  他打開臥室門走了出去,徑直到衛生間打了一盆涼水,捧了一汪水潑在臉上,欲丨望消退。


  “白給你看書了。”


  他惡狠狠地說,一頭紮進涼水裏。


  餘湘穿好衣服碰到他的時候隻覺得這人渾身都是冷意,手指無意碰到他手背,涼的嚇人。


  “你這是幹什麽去了?手怎麽這麽涼?”


  寧勉答非所問:“外麵很冷。”


  “是麽?這冷的過分了吧?”


  燕城的冷是幹冷,冷風裏裹著炮竹的氣味,窗外還間斷的炮竹聲,即便再儉省的人家也會在過年給孩子買把炮竹,或是割兩塊肉包餃子。


  寧家熱鬧,寧家兄弟聚齊,大伯夫妻和兩個兒子也來老人這裏過年,會做飯的一人做一道拿手好菜,湊齊一桌豐盛的年夜飯。


  寧勉有兩位堂哥,二哥寧澈是單身,大哥寧曦早幾年已經結婚,但還沒有生孩子,寧老太太看向大堂嫂的目光不無期待,餘湘則安心躲在後麵,暫時體會不到壓力。


  飯後是發壓歲錢時間,甭管大小,寧老太太都給了孫輩紅包,餘湘是新媳婦,又是最小的,紅包拿到手軟。


  寧勉偶爾看她,餘湘還記得裝恩愛夫妻的任務,現下正是好時機,伸手到他麵前:“給錢!”


  圈圈也在,配合的汪汪兩聲。


  眾人哄笑,都等著看寧勉怎麽回答。


  寧勉挑眉:“你還沒有給我拜年就想拿紅包?”


  餘湘抱拳:“恭喜發財?”


  “敷衍。”


  雖是這麽說,還是將收到的紅包都給她,餘湘拿著三個紅包和圈圈分,你一個我一個,圈圈

  咬在嘴裏沒有吞下去。


  然後,餘湘再給紅包抽回來:“好啦,圈圈,你的壓歲錢我先給你保管,等明年給你買肉吃!”


  寧老太太樂不可支:“這還沒孩子呢,要是有了孩子,人壓歲錢暖不熱都得讓你收走!”


  餘湘摟著圈圈傻笑,彩衣娛親。


  發過紅包還要守歲,大人在聊天,年輕人便坐在一起玩牌,大堂嫂不會麻將,便坐在一旁圍觀,餘湘和寧勉坐對麵,她手氣開始不好,輸給寧澈兩局,一局寧曦贏她點炮,然後就是連贏一圈。


  大堂嫂覺得很奇怪,轉一圈忽然發現:“寧勉,你是不是給你媳婦兒喂牌呢?”


  這一聲把周芩韻都招來了,看看兩人的牌,果然是。


  她笑的很開心,嘴上斥責:“你怎麽能這麽玩牌呢?”


  人家家裏兩兄弟,比他們家人多,不過她兒子兒媳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也不差!


  寧勉隻是微笑否認:“我玩不好。”


  周芩韻沒有戳穿兒子的謊言,前幾年他們去周家走親戚年節大家玩牌開心一下,牌走了一圈,寧勉就學會怎麽打了,表兄弟的零花錢壓歲錢都是他贏走的。


  下一局,寧澈拉著寧勉換位置,但結果還是餘湘贏,兩位堂哥贏走的錢全輸回來不算,寧澈還賠進來不少壓歲錢。


  餘湘衝寧勉眨眨眼,這錢必須分給他一半。


  寧勉輕笑,似是溫和寵溺。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有點事情,到九點寫不夠九千,差的會在零點前放上來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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